故事梗概: 某腹黑糊涂自以为是小攻,某冷静冷血冷清小受,两小无嫌猜,长大却反目,凄凄复凄凄。 又经历无数人生转折磨难,再度相会,无奈小受另有情郎,唉,凄凄复凄凄。 小攻发愤图强,每日三番四次勾引,终于,抱得小受归,无奈小受身在曹营心在汉,小攻患得患失,唉,凄凄复凄凄,最后......最后自己看吧。
命运之轮 楔子 有没有一个人,让你觉得可爱的同时又可恨,可恨的同时又可怜. 他对你说:我给你自由,你尽管去飞吧! 你兴冲冲地飞出去了,回过头一看,风筝的线还牢牢地握在他的手里.于是,你又颓然地摔下来,心里知道:这辈子是离不了他了.而他只会不动声色地看着你,给你吃,给你穿,给你住,甚至连唉声叹气都背着你,然后,吐出蜘蛛丝,一点点地把你缠得更紧.等你惊觉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中了他的毒. 爱是什么?恨又是什么?抵死的爱,抵死的恨,你见过么? 第一章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关于一个男人的故事. 我很讨厌他,无论是沉默温吞的性格,还是冷淡拘谨的表情,都让人讨厌得不得了.他一靠近,我就紧张;他一开口,我就头疼. 第一次见面时,我俩都八岁,他比我小九个月,还没有上学. 我跟着爸爸下了汽车,看见他瞪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站在奶奶家门口.我还记得当时我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水手服,他穿着一件露出半截细手腕的黑线衣,一条用奶奶破了裆的旧裤子改成的裤子,裤管肥大,里面晃荡着两条小细腿,瘦得像只猴子. 爸爸把我丢到奶奶家,第二天一早,又开着车走了. 我很快就跟村里的孩子混熟了,成天跟着一帮兄弟,上树掏鸟,下水捉鱼.因为我是客人,奶奶很少支使我去干活,即使支使了,我也不会干.而他每天都要去山上打猪草,累得像个小老头. 有一次,我跟村里的男孩站在地头上,解开裤子,比赛谁的射程远,突然看见他背着一捆草,一咕噜地从半山坡滚下来,一动不动地趴在田埂上.我以为他死了,吓得尿都缩回去了,正在犹豫着到底过不过去,他却摇摇晃晃地爬起来,看都不看我一眼,低着头,一瘸一拐地往家走.几个男孩追在后面,嘲笑他穿女人裤子,搞得我也很丢脸. 时间久了,我发现他是一个阴冷的家伙,总是倔强地咬着嘴唇,被我欺负狠了,就躲起来哭,再见到我的时候,依然是一副阴冷的模样. 他的妈妈在远方的大城市里当教师.他的爸爸在县城里当什么人大代表?我还太小,消化不了这些陌生名词,总之,是很了不起的意思.但是,我从来没有看见他的妈妈爸爸来看他,他俩压根就没有回过村子.村里人提起他俩也是一脸的不屑.据说,他的妈妈很绝情,为了赶着知青返城,丢下六岁的他就跑了;他的爸爸懦弱怕事,被老婆掐在手里动都不敢动. 他在街上哭了一整天,挨门挨户地找妈妈,奶奶看着可怜,就把他领回家里. 村里人都用方言叫他"浪拾",也就是私生子的意思.后来,他把拾字去掉了,取名叫"浪". 我在乡下快快活活地度过了一个暑假.开学的前一天,跟着父亲的车子回到城里.奶奶和浪站在家门口送我们.汽车卷起黄色的尘土,模糊了他们的身影.我偶然回头,看见浪手里擎着什么东西,追在车尾,奶奶一边招手,嘴里一边嚷着什么.汽车转了一个弯,他们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了,只余下苍茫的暮色. 我把头趴在车窗外,看着飞掠而过的树木山峦,海风撩起额前的碎发,鼓起我的衣袖,一个劲地往我怀里钻,非常舒服.一轮圆日落在海面上,把海水染成金灿灿的一片. "爸,你看!" 父亲顺着我的手指望向远处,喃喃地念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声调里蕴涵某种痛彻心肺的凄凉. 就是在这一年的秋天,母亲病逝在医院里. 那天,我正在上数学课.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讲连加公式的运用.坐在前面的女生要命也听不懂,急得数学老师点着她的额头,万般无奈地说:"连加,连加,亏你还叫连佳!" 同学们哄堂大笑. 父亲神色慌乱的闯进教室,抓住我的手就往外跑,跑到教室门口,才想起什么似的,对着愣在讲台上的数学老师,说:"家里出了点事......." 说到这里,父亲的眼圈红了,我发现他似乎刚刚哭过. 来到医院时,母亲已经是弥留之际,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拉住我的手,再拉住父亲的手,叠在一起. 我漠然地注视着陷在一堆白色床单里的女人,感觉异常陌生.她的面庞浮肿,脸色蜡黄,目光散乱,头发枯槁,完全没有照片里那般秀丽的模样. 从我记事起,母亲就与医院联系在一起.一年里,总有大半时间躺在病床上,浑身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让人不愿靠近.有时,父亲带我去探望她. "宵宵,让妈妈抱抱."她伏在病床上恳求. 我不情愿地挪了过去. 她一把揪住我,把我拖进怀里,狠命地亲我,留下深深地牙痕. "疼!"我用力地推开她,躲到父亲身后. "疼,你才不会忘记我." 我心目中的母亲寄托在相框里,永远温柔美丽地向我微笑,与病床上的她完全不相干. 葬礼上有人惋惜地说,如果不生孩子,母亲的病就不会发作,也就不会年纪轻轻地死去. 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我本疏狂 母亲去世后,很多人争相给父亲做媒,甚至,还有医院里的医生护士毛遂自荐地要嫁给父亲.我从来不知道父亲拥有这么广阔的女性市场. 私底下,父亲曾经问我:想要什么样的继母? 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奶奶以为我不同意,苦口婆心地开导我,又劝父亲娶一个女人回来照顾家庭. 父亲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当初,他与母亲是一见钟情,如今,再难有那样的感觉了. 半年后,父亲终究还是娶了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姑娘.之所以选她不是因为相貌漂亮,而是因为没有孩子.作为雄性动物,毕竟没有几个能够在自己的领地里大度地抚养别人的血脉. 我很反感继母,没有任何缘由.她像一个侵入者,硬生生地插在我与父亲之间. 父亲担任运输公司的车队队长,晚饭时间通常不回家,直接在公司里用餐. 我与她相对无言地坐在餐桌两旁,听着时钟滴答滴答的转,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父亲知道我不喜欢她,私下给我一些零花钱买吃的. 那时的中国,游戏机方兴未艾,大街小巷,鳞次栉比的游戏厅.投进一枚游戏币,可以整整玩上一个小时.我很快就迷恋上了游戏.在游戏里没有任何烦恼,只需要机械地杀人,过关,再杀人,再过关. 继母又生了一个男孩,吸引了父亲的大部分精力.我偶尔回去,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围坐在餐桌旁,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排斥在外的局外人. 放学后,我流连于游戏厅和录像厅之间,继母也乐得眼前清净,只是,抱怨父亲乱给我零花钱. 在幽暗密闭的录像厅里,我与几个兄弟汗津津地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看着荧幕上血流成河,尸累成山.有时,夜里会播放黄色带子,赤条条的男女搂在一起,你捅我我捅你,放肆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拥有如此丰富的课余生活,可想而知,我的学习一塌糊涂.除了数学勉强可以拿出手来,其他科目根本不敢给父亲看.好在父亲也没有时间管我. ∷∷∷z∷∷y∷∷z∷∷z∷∷∷ 初三年级,连佳与我分到了一个班,成了同桌.她的脑瓜没有什么长进,身体却发育得很丰满,又薄又窄的裙子紧紧地绷在身上,露出若隐若现的乳沟.上完数学课,她趴在我的桌子上问题目.我实在懒得理她,又抗拒不了乳沟的诱惑,殷勤地凑了上去,一边瞄着她的胸部,一边漫不经心地胡讲一通.突然,"兹"的一声,她背上的拉链绷开了.她臊得满脸通红,却不敢轻易移动.我心里暗自得意,只等着她来求我.果然,她两眼含泪地瞅着我.不等她开口,我就专心致志地趴在肉滚滚的背上,修拉链. 像我们这种学生,上课听不懂,作业又不会做,总得自己找点事来消磨时间.不久,我俩谈起了恋爱.我千方百计地哄她上床,心痒难搔地想小试牛刀. 周末,她的父母都不在家,我终于得手了.没有料想中的快感,却足以向兄弟们炫耀. 有几个社会青年堵在巷子里,勒索学生钱财.我的几个兄弟都被勒索过,有一个甚至还被揍了一顿.他们尊我一声大哥,我总得替他们出头,先是去五金店里买了几把水果刀,揣在怀里,转悠了几天,连半个鬼影都没有看到,心里慢慢就懈怠了,照旧吆三喝五地去玩游戏. 那天晚上,我和兄弟们赢了几局,兴冲冲地走在巷子里,迎面看见那几个社会青年边走边数钞票.挨过揍的味王八浑身僵硬地站住,怒目而视.我心里一沉,飞快地估算双方的力量对比:我们这边五个人,他们也是五个人,但是,他们一个个人高马大,嘴唇上长着黑茸茸的髭须,我们还全都是嘴上没毛的半大孩子.糟糕的是水果刀不在身上. "操你妈!"味王八抽出水果刀就冲了上去.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一直带着刀.既然小弟都上了,老大总不能缩在后面,我暗地骂了声娘,硬着头皮冲上去.没有几个回合,我和兄弟已经躺在地上翻滚.味王八最惨,鼻子被打破了,衣襟上鲜血淋淋.几个社会青年围住他,一拳拳地往他身上喂.他连站都站不住了,嘴巴却骂骂咧咧的,不老实.那把水果刀孤零零地躺在肮脏的水沟里,闪着光.我瞅准时机,捞起水果刀,照着为首那个人的后背就捅了进去.他连吭都没有吭一声,直接扑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手里结束,那种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非常不真实. 我落荒而逃,丢下在地上翻滚的兄弟,丢下肿得像猪头的味王八.我的骨子里终究还是一个胆怯的人,只是,习惯性的漫不经心把这种胆怯给掩盖了----凭空想象与实地操作完全是两码事. 我没头苍蝇一样乱跑,等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出了县城,漆黑的马路上没有一个人,两旁的树木"沙沙"作响.我蹲在路边歇了一口气,又继续往前跑.这样跑跑停停地直到天亮,才拦到一辆早起拉粪的拖拉机.我趴在后斗上颠了半天,沾了一身臭味,赶到附近的车站,用剩下的钱买了一张车票,去了奶奶家. 奶奶一个劲地追问我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我只能掩饰说,父亲没时间送我. 奶奶家里没有电话,奶奶又不认识字,没有办法向父亲求证. 两年不见,浪长得越发俊秀了,溜光水滑的皮肤,线条柔和的脸蛋,鲜艳欲滴的嘴唇,再配上天蓝色的短袖校服,看得我几乎错不开眼珠.只是,脾性一如儿时那般阴冷,除了放学回家时,跟我打了声招呼,再没有说半句话.他趁着天光,喂了猪,挑了水,劈了第二天需用的柴,便捧一本书凑着灶火看.他的睫毛很长,刷子般地向上翻卷,藏在黑框眼镜后面实在可惜.我以为他看什么有趣的东西,巴巴地凑过去,原来是代数.他浑身紧绷地向后缩了一下,眼神戒备地看着我. 谁稀罕?我无聊地瘫坐在竹椅上,前后摇晃,发出刺耳的"吱吱;声.他颇为厌恶地皱起眉头,却隐忍着,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我一眼.我越发起劲地摇晃着竹椅.炕上的奶奶坐不住了,拍着墙壁,说:"宵啊!你折腾那把椅子做什么?你爷爷从南方带回来两把椅子,一把你小的时候就拆扒了,就剩这一把还能坐人........" 奶奶上了年纪以后,除了耳背,腿脚不灵便,嘴巴也越来越能唠叨了,一件事常常翻来覆去地说上五六遍.我忍耐地听着奶奶说完椅子又说浪. 父亲和继母都不赞成奶奶收养浪,所以,奶奶逮着谁就说浪的好,听得我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我管她收不收养浪,她每天清晨四五点钟就起来,到处去捡垃圾,买了钱,供养浪读书,那是她愿意.父亲无非埋怨她不会享福,继母无非不准父亲给她钱. 乡下到了晚上就漆黑一片,连半个娱乐的地方都找不到.奶奶吃过晚饭就睡下了.我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也累了,胡乱冲了一个澡,趴在炕上不想起来.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听到一阵门响,父亲领着几个戴大盖帽子的进来捉我.我爬起来就往外跑,却一脚踩空了.我猛地睁开眼睛,惊出一身冷汗.窗外明月如盘,映得炕上清亮如水,奶奶鼾声如雷,提醒我刚刚只是一场梦.我感觉自己钻进了一只棉套头,越是挣扎,套子收拢得越紧,只能张着嘴等死. 胯下之物一柱擎天,倒是精神得很.我褪下短裤,无聊地搓揉着它,渐渐攀上兴奋的顶峰,突然,察觉有些不对劲.我想起睡在一旁的奶奶,急忙扭过头,看见浪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脸上一抹潮红.我的身上莫名其妙地一阵燥热,他目光仿佛一条火舌撩拨着我.我索性扑了上去,他明显吓了一跳,愣呆呆地瞅着我,直到我剥掉他的裤头,才醒悟过来,咬着嘴唇,死命地挣扎.我们在奶奶的鼾声中,紧紧纠缠在一起.他的那根枪也竖了起来,我一把揪住,凭着本能摸到后面的孔,猛地捅进去,痛得龇牙咧嘴,几乎一下子就泻了出来. 妈的!录像上全都在骗人! 红杏出墙 阳光从半掩的窗帘缝照射进来,被褥整整齐齐地叠放在炕角.我伸了个懒腰,昏头昏脑地坐了起来,把缠在腰间的薄被胡乱抓到一旁,褥子上赫然出现了一块暗褐色的可疑斑点.难道蹭破皮了?我扒开短裤看了看,虽然有点红肿,倒也没有大碍.是浪的--昨晚的情事蓦地浮上心头,一棍子把我打得目瞪口呆.我光着膀子坐在晨光里,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偏偏对他发情?他的身体,我看过了,也摸过了,除了皮肤细白些外,其他跟我没什么两样,我有的他也有,我没有的他也没有.以前,我不止一次地跟味王八他们一起洗澡,压根就没有碰他们的欲望.我烦躁地挠了挠头皮,丢开一旁,不去想他.妈的!幸亏他已经去上学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脸去面对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奶奶?奶奶不会去报警吧?我一阵胡思乱想,长这么大还没有费过这么多脑子,想得我的肚子"咕咕"乱叫. 我跳下炕,趿拉着鞋子,走到灶台旁,掀开锅盖,里面的饭还是热乎的.我用脑袋顶着锅盖,正在往嘴里塞馒头,一扭头,看见奶奶领着爸爸走进院子.奶奶真的把我给出卖了!我低估她老人家了! "你跟我回去!" 我一时忘记咀嚼馒头,甚至连锅盖都忘了放下来.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那个人已经脱离危险了,目前,还在医院里." 所有的焦躁不安,所有的恐惧担忧,所有的悔恨憎恶,刹那间全都消散了.我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双腿一软,坐到地上.锅盖"咣"地一声砸到我的脑门,滴溜溜地滚落一旁. 原来,我终究还是一个没有担待,闯了祸,只知道逃避,等着父亲跟在后面擦屁股的孩子.此刻,我才注意到父亲满眼血丝,满脸倦容.估计这两天根本没有合过眼. 奶奶担心地摸摸这里,看看那里,不住地问:"宵啊!怎么了?可别是砸坏脑袋了?" 我穿上衣服,坐进父亲的汽车. 奶奶颠着小脚,追了出来,喊:"不等吃完饭再走?" 父亲挥了挥手,发动车子. 自从母亲死后,父亲很少亲自开车来接我,感觉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汽车路过一个通宵营业的面摊,摊主正在收拾桌椅,地上的餐巾纸还没有清扫,白花花的一片,透出几分清冷.父亲停下车,要了两碗肉丝面,又要了两瓶啤酒.一杯酒下肚,父亲落泪了. "爸对不起你--" 我默默地饮干杯中的酒. 我因为故意伤人罪,被送进少管所劳改四年.在少管所的四年,我想了很多,想自己的年少轻狂,想今后的人生道路,也想起家人.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不着,就会想起很多从前忽略的人,忽略的事. 出来那天,依然是父亲开车来接我.本来父亲还准备把弟弟领来给我看看,继母担心被我带坏了,没有让他过来.四年不见,父亲苍老了许多,两鬓已经染上了风霜,不像一个四十来岁的人.我知道继母厌烦我,所以,没有回家.父亲把他在公司的宿舍腾给了我. 刚出来的那一阵,我终日无所事事地在街上晃荡,看着每个人都在忙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而我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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