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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三流白日梦——

时间:2008-11-11 03:07:27  作者:

"喜欢就送给你."也不知道是因为我老了,还是因为他越长越可爱,我渐渐地喜欢上了这个有一半血缘的弟弟.
"你要它有什么用?快放下!"
"哥已经给我了!"
后座上展开一场短暂的父子大战,最后,以弟弟的胜利告终.把弟弟送进补习班,我与父亲反而没有什么话说.
"弟弟才读初一,没有必要这么辛苦地上补习班."
"都是你阿姨的主意."
与父亲说了两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近,身体好吗?左腿还疼?"
"好多了.倒是你年纪轻轻,别落下什么病根,趁着今天有工夫,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我拗不过父亲,和他一起去了医院,抽了血,验了尿.医生是个光头,脑门亮过灯泡,还算亲切地笑着说:"是糖尿病."
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母亲躺在病床上的情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母亲是糖尿病转尿毒症,不治身亡.小时候,我不懂这些复杂名词,没想到今天竟然落到自己身上.
"不用害怕,只要控制住尿糖量,没有并发症,就没有太大危险.以后,在饮食上多注意,尽量保持心平气和,定期到医院检查--"
我没有害怕,我只是心凉了.
有些事情,当还没有降临到自己身上,觉得很遥远;当降临到自己身上,觉得很突然.譬如疾病,离别,死亡.
从医院回去的路上,父亲反复安慰我,或许也是安慰他自己,其聒噪程度几乎可以与奶奶相媲美.
"糖尿病不是死人的病,你二舅爷也有糖尿病,活到六十多岁,一点事都没有.还有对门的----"
回到父亲家时,继母出去逛商场了.自从下岗以后,继母吃过早饭就挎着小包出门,一直逛到下午四点钟才回家做饭.她不在家,我也自在些.我的房间已经被改成弟弟的卧室,原本的小木床也被换成宽大的席梦思,那是从父亲房间里撤换下来的父母结婚的婚床.
"我的床去哪了?"
"在地下室里."父亲的脸上流露出愧疚不安的表情,隔了一会儿,又说,"累了,就睡会儿."
我躺在床上,被褥里散发出一股熟悉的味道,是父亲的气息.记得母亲在世时,我大多跟着父亲睡觉.冬季起夜了,也是父亲披着件旧外套,哆哆嗦嗦地下地找尿盆.起夜后,我往往折腾很长时间才能睡去,父亲被缠得没有办法了,只能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编故事.有时,编着编着就睡着了,我捏他鼻子,扒他眼皮,父亲无奈地继续往下编,编着编着又睡着了,我故技重施,直到两人全都睡着为止.
一觉醒来,天已经全黑了,客厅里传来压低的谈话声,偶尔,搀杂着一两句父亲的斥责声."别闹!你哥在睡觉!"还有继母的护短声."你乱发什么脾气?孩子懂什么?"
我摸黑爬起来,头晕脑涨地走进客厅.父亲急忙站起来,笑着说:"吃饭吧!我给你炒了几样爱吃的菜."
继母含酸说:"还是宵的面子大,平日你爸轻易不做菜."
我用力搓了一把脸,终于清醒过来,刚才在睡梦中恍惚回到童年时代.
父亲炒的菜已经失去了记忆中的味道,盐放得太多,火候也有些欠.原来时光逝去如流水,很多事物都无可挽回地改变了.吃过晚饭,时针接近八点.父亲让继母找出一床棉被,挽留我住下.我还是开车走了,这个家已经没有我的位置,我只是一位外来的客人.
汽车绕过滨海公园,我看到家里的灯光,电子显示屏上指示着深夜十一点.
听到车响,浪打开门,劈头就问:"你去哪了?门也没锁!电话也没人接!"
"黄回省里了?"
"他们明天回去."浪的脸色黯淡下去.
"你什么时候走?"经过浪身旁时,我笑嘻嘻地问.
"你胡说什么?"他恼火地扣上门.
我转过身,瞧着他,说:"我们分手吧!浪,我累了."
我确实累了,我没劲再折腾下去了.我想娶个老婆,生个儿子,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什么爱呀!恨呀!那玩意既当不了饭吃,又当不了衣服穿,更不能当钱使,只能瞎折磨人.
浪有一瞬间的呆滞."你怎么了?"
"没怎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浪想过来拉我.
"我一点事都没有!"我甩开他的手,直接走到楼上的客房,我担心一碰浪,又会舍不得.
也许是白天睡多了的缘故,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听到一声门响,浪悄悄地走进来,伸出手按在我的胯下,轻柔地搓揉.我被开水烫了般地推开他."你就这么贱!"
月光穿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他红着眼睛,咬着嘴唇,疯狂地撕扯我的衣服.我使劲抓住他的手,他突然哭出声音,说:"我跟黄真的断了."
我的心里一阵抽痛,眼泪也差点掉下来,嘴里不停地说:"我们分了吧!我爸还等着抱孙子,我也想有个儿子.你也结婚吧!哥帮你买房子,办酒席,咱俩一天结婚----"
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他神情凄楚地盯着我的嘴唇,眼泪无声地滑落.

尘埃落定
我与连佳在城里酒店办了喜事.席间兄弟们纷纷起哄,不停灌酒.等到酒席散了,我已经醉得不醒人事,被人抬进了蜜月套房.
当年,托了校长老爸的关系,连佳好歹进了高中.毕业后,去北京读了一所杂牌的模特学校,不久,傍上了一位阔少.她干脆书也不读了,一心一意地筹划着嫁进豪门.没想到阔少出国了,连招呼也没打,拍拍屁股就走人,只留下一条贵妇犬.她在北京混不下去,抱着贵妇犬回到家乡.校长老爸也不知道是被她气得,还是年岁大了,不上半年就得胃癌死了.小丽在商场遇见她时,她已经回来一年多了.原本想办出国工读,可惜既没有足够的钱,又不舍得遭罪,临时找了一个卖衣服的活,暂且赚点口粮.
连佳是典型的有胸无脑的女人,好了伤疤就忘了痛.刚被甩了的那阵子,也曾经信誓旦旦地嚷着出国争口气,时间长了,反而连自己都忘了当初的决心,又开始幻想趁着年轻找个有钱的主儿,一辈子享受荣华.不过,连续的打击,家庭的变故毕竟使她的性子收敛了许多,乍一看,倒也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女性.很多人羡慕我找了一个漂亮媳妇.父亲不知道连佳在北京的烂帐,只知道她的老爸是已故校长,以为我高攀了腐书网,将来对孙子的教育大有裨益--当然,我是指望不上了.只有我与连佳肚里清楚彼此是什么货色.
我在城里买了一套新房.小丽作成了这桩大媒,自认为功不可没,有事没事往我家跑,勾引着连佳出去买一堆有用的没用的东西,塞得柜子里连缝都没有.又撺掇着连佳成天对我吹枕边风,说什么不要忘了味王八这个兄弟,有赚钱的买卖也提携提携他.早知道结婚这么麻烦,我干脆不结了.不过,结婚毕竟还是有一样好处.两年后,连佳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足足有九斤重,剖腹取出来了.过去几年,我赚得不少,也败得不少,如今有了儿子,总得给他留点家底.近年来,轮胎生意越来越难做.以前,我坐在家里等着别人送钱,现在,得自己出去拉客户.我在外面跑了几年,也赚了些钱,只是身体吃不消,想来想去,还是回老窝改行搞海产养殖.虽然以前我从来没有搞过,但是,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
很多事情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海产养殖是个靠天吃饭的营生,既需要专门的技术,又需要运气。
第一年,我投入的两池海参苗,因为喂食不当,加上受病,死了大半。
第二年,冬季遭遇雪灾,剩下的那池参苗眼看也没指望了。我在池边搭了两间简易房,黑天白日地守着,总算挽救回来了,顺带也摸索出一点养殖经验。我把闲置的洋房、轿车都卖了,买了些参苗,又买了些生长期短、回报快的鱼虾苗投进空池。
第三年,夏季突发台风,近海的不少参池被冲坏了。我的参池却幸免于难,而且,鱼虾长得很好,也可以捞出来买钱了。兄弟们买酒买肉,纷纷跑来庆贺。
酒酣耳热之际,我又想起了浪。在外面的几年,我也背着连佳找过别的男人,却始终忘不了他。我不敢往深里想,担心一往深里想,就丢不开。
浪继续留在镇上,黄世达曾经叫秘书打过电话,探问他的口风,他没有答应。轮胎厂的效益虽然不比从前,但是,还可以支撑表面的架子。不少热心人给他介绍对象,其中有一个是老师,比他大三岁,还带着一个孩子,丈夫离婚了,留给她不少钱。别人都说,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劝他赶紧把婚结了,越拖越难找到合适的。也有好事的人在背后议论他是不是有什么生理疾病,不然,三十好几的人还没有娶媳妇。
那个老师吃过一次男人的亏,只想找一个老实本分的,倒也不计较他的出身、家境。他也想干脆结了吧,去老师家里吃过几顿饭,心里却始终有什么东西硌着,迟迟不让他开口。
七月末,连续刮了几场台风,甚至连中央台的晚间新闻都报道了本地的灾情。听说不少参池被冲毁了,他想起宵也包了两个参池。他俩已经有八年没见面了,也有几次见面的机会,却在有意无意间,脚前脚后地错过了。快要睡下时,他接到一通陌生人的电话。
那人在电话里叫他大哥,声音似乎很焦急,说宵突发脑溢血,快不行了,又絮絮叨叨地解释,参池地脚太偏,找不到去城里的车,只能送进附近的卫生所。
他放下电话,呆了一两秒,脑子里乱成一团,瞧瞧窗外的夜,又瞧瞧桌上的灯,几乎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
他把抽屉里的大票现金都塞进包里,又去厂子门口的提款机上取了些钱,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电话里说的那个卫生所。
他到了卫生所的时候,宵已经被移进了太平间。几个男的坐在外面,看见他来了,纷纷站起来,七嘴八舌地说,喝酒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突然就倒后面了。
"你们受累了。"他抽出五百块钱给他们。
"大哥,你这样就太见外了!"其中一个的脸色都变了。
他把钱又收了回去,劝他们先坐出租车去城里通知家属,那个脸色变了的人还想留下来,也被他劝走了。
海边的风大,吹得太平间的门"一扇一扇"地响,房顶吊下来的灯泡也被吹得晃来晃去,空寂的街道传来一连串的狗吠声。他担心狗跑进来把宵咬坏了,准备把门关上,才发现门锁已经坏了。他修到半夜也没有修好,只能拖来一只空床把门抵住,又转身走到宵床边,一点点地脱掉宵的衣服,一寸寸地查看是否有伤痕。他疑心那几个陌生男人谋财害命,结果,没有找到半点伤痕。宵的身体还很柔软,躺在床上仿佛睡了一般。他的手停在宵的胯下,突然有种冲动,很想去亲吻它。
"我也要结婚了。"
他伏下头,轻轻地吻了吻那里,然后,拉起床单盖住宵的身体。恍惚间,他又看见了那个八岁的男孩生龙活虎地从车上跳下来,穿着一身干净时髦的水手服;又看见自己擎着刚出锅的油饼,磕磕绊绊地追在车后,嚷着:"让浪吃过油饼再走!"
天亮了,他拉开空床走了出去。抵死的爱,抵死的恨,他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不相信,但是,阳光刺得他的眼睛想流泪。

作者撒花
《纪念忘却的爱情》
我记得他的眼睛。尽管他离开好多年了,但是,他的眼睛还活在我的心里,替我看守着爱情。当我忙碌得忘记许多事情,甚至忘记了他,这两只眼睛会突然在一朵云中,或一汪水里,或一瓣花上,或一线光中,轻轻地一闪,像归燕的翅膀,只须一闪,我就感受到无限的春光,就立刻回到那个梦境里,每一件小事都凄凉甜美,如同独自在春月下踏着落花。
它们只有两种神情:一种是凝视,极短极快地看一眼,看的动作过去了,极快地过去了,可是,心还在看着,不定看多久呢!不管它是多么快,多么短,所有诗文都用不着,这一眼道尽了爱所能说出的与所能做出的一切;另一种是眼珠横着移动,从微笑移到微笑里去,在男性的尊严中笑出一点点被爱逗出来的轻佻,由热情中笑出一点点无法抑制的高兴。
我的一切他都知道;他的一切我也知道。我们用不着看彼此的服装,用不着打听彼此的身世,我们一眼看到一粒珍珠,藏在彼此心里,这一粒珍珠便是我们的一切,那些七零八落的东西都是陪衬,无须注意。他看我一眼,轻快地走过去,把一点微笑留在空气中,像太阳落后留下的明霞。
我们彼此躲避着,同时彼此渴望着能够马上搂抱到一起;忽然遇见了,就那么凝视一下,顿时欢喜起来,像身上减轻了分量,每一步都走得轻快有力,像要跳起来一样。我们极愿意说一句话,可是,我们很害怕交谈,说什么呢?哪一个日常的俗字能够道出我们的心事呢?我们的对视与微笑是永生的,完整的,其余的一切都是破碎微弱的,不值一提。
尽管分离许多年了,在我心里他还是那么俊美,那么多情,永远不老,永远只向我一个人微笑。多少人生的苦难折磨使我丧气,使我看轻生命,可是,那个微笑与眼神忽然飞来,使我忘记困苦,重新恢复了青春。
燕的翅膀把春光颤得更加明亮,我的青春在他的眼睛里永远温暖,像泥土中的种子,永远梦想发出一棵绿芽,发出一粒豆子那么小的爱情。他的眼珠一转,嘴角一翘,岁月都失去了作用,无论过去多少年,我们都是一对刚刚开放的春花。
不要再多说什么,因为他曾经那样看过我
----改写老舍的《没有故事》
这个故事也许可以有更深刻的内涵,却被我写成了庸俗的言情小说,我并不是说言情庸俗,我只是说我写得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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