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很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嘟着嘴抱怨。 "放心,我在你上面!"边脱衣边答。"一会儿暖过身再扔掉它!" "今天好像是我主动哦!"忽闪着眼睛。 "所以才要把你吃干抹净!"已经脱完衣物,贴了上来。 绵密的吻细如春雨,炽热的胸膛仿佛盛夏。闭着眼,努力记取他带给自己的每一种感受,听着他粗重的呼吸。他喜欢我的身体哦!不能给他心灵的慰藉,就用自己的身体唤醒人类最原始的欢愉 。 不知疲倦地在这完美的身躯之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宣告着不可替代的占有权。迷恋于他的每一次 轻颤,每一次娇喘,每一次奋不顾身的配合与奉献。 两人不停地变换姿势与体位,似乎要把积蓄已久的激情与精力一次释放干净。房间里的空气在二 人渐趋疯狂的运动和蒸腾的汗水中急剧升温,渲染着肉体的摩擦声,撞击声,忽高忽低的喘息与 呻吟...... "秋棠,你还好吗?"被情欲主宰的时候,竟然完全忽略了他的身体。 "呃......"只能回答这一个单音,其实中途有几次神志已恍惚至几乎从身体中抽离而去。 "想睡就睡吧!一会儿我给你洗澡!"抹去他额头的汗珠。 "嗯......"立刻被睡神夺去意识。 看他低垂的长睫缀满水珠,已经湿透,忍不住轻轻用唇盖住,吮净咸咸的液体。是汗还是泪?尝 也尝不出。 是泪啊--不知是谁在应和--从眼底流向心底,使每一个夜晚的寂寞变得苍凉幽远...... "皇儿!你终于来了!"太后上前拉住王寒祈的手。 施礼是为了挣脱她。"见过母后,何事这样急?" "年关将近,云裳现在又已身怀有孕,你是不是可以纳妃了啊?" "不是说待云裳封后再......"被太后接二连三抛来的任务;弄得应接不暇。 "纳妃也不影响云裳封后啊!贵为天朝皇帝,只有一位娘娘,不是被黎民百姓耻笑?护国大将军 郑飞虎的女儿郑彩儿年方十五,待字闺中。论才貌比起云裳也差不了多少。收了她做贵妃,一来 显示出郑将军的地位功劳,二来也可招纳郑将军和他的三个儿子为天朝效力,一举多得啊!" "母后!"对她的喋喋不休头疼不已,"边关战事吃紧,南方三省八郡今秋灾害不断,颗粒无收, 国库也不丰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纳什么妃啊!" "哀家如何不知?收了郑彩儿,你就命郑飞虎挂帅西征!国丈率军,如同御驾亲临!何愁不胜? 至于军饷不足,你把那个什么未央宫停建不就行了?"一定是早就打好腹稿,侃侃而谈。 "......"兴建未央宫需要大量金银一直是块心病,此时被她的唇枪舌剑刺中要害,无言以对。 偷窥一眼王寒祈的表情,心中得意:你是哀家生的,没有人比哀家更了解你! "母后,儿子可以答应纳妃,但是儿子也有两个条件!"半晌方言。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第一就是薄礼下聘!最多黄金千两,绸缎百匹,其它珍珠玉器也要比常数减半!" "不可!皇帝纳妃,怎么连个普通的大户人家都比不上?"沉下脸来。 "现在只能一切从简。如若不然,就容后再提!"站起身形。 "等一下!"急忙喊住他,"说说你的第二个条件!" "第二个条件,母后更加不会答应,还是不要说了!" "但讲无妨!" "同是娶儿媳,不能厚此薄彼。给两位娘娘多少聘礼,秋棠也要一份!" "他?他不过是个......"男宠;二字就要冲口而出。 "母后!不要讲那两个字!"高声打断她的话,"不要忘了儿子曾经下过口谕!" "你......"气得脸色铁青,金钗乱颤。 "母后!儿子会履行诺言纳妃,但要等到明年春暖花开,未央宫落成之后!秋棠忍辱负重,身体 又虚弱。不能给他名分地位也就算了,总要有个可以遮风蔽雨的栖身之所,免得有人时刻想着除 之而后快!" 待王寒祈的背影消失,太后狠狠地咬着嘴唇。"男宠误国,历史的教训不是没有过!你被那个乐 秋棠迷惑住了,已经忘记本分。哀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毁在他的手上!"被咬至暂时失血的唇角 浮现一抹冷笑。"哀家现在不想要他的命了,时间还长,那么快就结束的游戏岂非太无趣?" 又见悲情 眼盈千秋雪,笑融万丈冰。坐看风波起,移步总关情。 春色藏深院,弱柳锁宫墙。朝朝君不至,夜夜人断肠。 除夕之夜,京城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无论年景如何,无论太平与否,这个辞旧迎新的节日总是被人们寄托了太多的希望。 希望新的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团圆美满,妻贤子孝。 江南某省进献的年礼中有五大车烟花爆竹,被王寒祈特别嘱咐留在除夕团圆宴的时候燃放,可以 助兴。 漠北则送来了几条狐皮围肩,其中有一条纯白的品色俱佳,王寒祈命将其余的送于太后、倪云裳 挑选,独独将这一条带回寢宫。 "秋棠!这个送你!"往迎来的人肩上一围。 手轻轻抚摸那光滑的毛皮,赞叹道:"这是用一整只狐狸的皮毛做的吧?" "是啊!这定是只罕见的白狐,不但连一星儿的杂色都没有,看这身长也比普通的狐狸要大得多 !" "送我不太好吧?还是先送太后才对啊!"眸中闪过不安。 "太后那边我已经叫他们送去了,还有云裳的!你就不要再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托起他的下颌 ,上下打量。"这个东西配给你,才能彰显它的价值!" "你再夸我,我真的要飞上天了!"抬眼看他。 "这不是夸,是心里话啊!"笑意盈然。"对了,你多穿些衣服,团圆宴之后还要放烟花呢!在外 面看会很冷!" "我还是不去罢!"神情一黯。 "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太后他们怎么看你是他们的事!可是如果你自己总是把自己看低,就永远 都抬不起头来!有我在,不用怕!" "我不是怕太后会把我怎样,我是怕有损你的威严!毕竟,我不是......" "好啦!"抓住他的肩往自己胸前贴了贴。"我就是要让他们重视你的存在!你要支持我,配合我 才好!不要总说这些丧气话!" 轻轻点点头,却笑不出来。 ∷∷∷z∷∷y∷∷z∷∷z∷∷∷ 除夕的团圆宴本应是皇室成员参加,但是因为皇室现在的人丁不是十分兴旺,王寒祈特别请了几 位朝中重臣到场。 王寒祈一进中殿,已经先行落座的人全部起身相迎。 "看来朕迟到了。"向太后施礼,"儿子见过母后!" 倪云裳和其他人一起要行拜见礼,被王寒祈拦住。"不要这么客气了!都是家里人嘛!一起吃个 团圆饭,拜来拜去的多麻烦!" "皇儿,快来坐吧!"太后指着身边的座位招呼王寒祈。 "等一下!"笑容有些神秘,"还有一个人呢!"说着侧过身。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门口。 一袭白袍移入视野,半卷青丝飘洒双肩。头上无冠,发髻用一只青玉簪牢牢别住。修眉斜飞,星 眸半敛,浅粉色的唇角是恭顺的微笑。没有过于华丽的衣饰,只是行云流水般的淡雅,却令人心 头一震。 撩袍跪倒在地。"乐秋棠拜见太后、娘娘、王爷及各位大人!" 太后脸上的笑容自他一进门就僵住,此刻更是用怨恨的眼神看向王寒祈。 王寒祈仍旧笑着,回望太后的目光里却是不容她反对的坚定。 倪云裳看得懂太后与王寒祈的暗语,再看看乐秋棠,不免担心今夜会再掀波澜。 王爷与官员们先是暗叹乐秋棠的容貌与气质,之后又对王寒祈的做法感到不解,却又不好说什么 。 空气仿佛凝固,只听见众人的呼吸声。 王寒祈向旁边的宫女挥手。"在朕的位置旁边再加一把椅子,添一付碗筷!"然后去扶乐秋棠。 僵局被打破,众人也识趣地恢复说笑。 紧紧攥住乐秋棠失温的手,希望可以给他勇气和力量。 没有拒绝,随他拉着,脚下却一步重过一步。 太后的眼神冷如冰霜,死死盯住正慢慢向自己走过来的乐秋棠。当发现他颈中的白狐围巾时,更 是怒到极点,宽袖下的手将宫装下摆揉搓得皱皱巴巴。 席间,无论开心的,不开心的,愤怒的,担忧的,挑衅的,嫉妒的,全都尽力维持着面上的笑容 ,不去破坏这微妙的平衡。 乐秋棠始终不曾抬眼环顾,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每个人审视自己的目光中都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太后的是怨毒、倪云裳的是焦虑、两位王爷的是无奈、几位官员的是戏谑。不说一句话,只是静 静聆听。每逢有人敬酒的时候,都是王寒祈拉着他一起举杯,倪云裳有的待遇,在他这里分毫不 爽。 很快,所有人都敬过酒了,只余乐秋棠。 王寒祈向他耳语,他才慢慢站起身来。"乐秋棠向太后、皇上、娘娘、王爷敬酒!祝......" 祝福的话还未出口,太后就抬起一只手支住额头,用特意拉长的声调打断他。"哀家已经不胜酒 力,不能再喝了!" 乐秋棠还是没有抬眼,笑容也没有改变,只是举杯的手滞在半空。 王寒祈立刻端过太后面前的酒杯。"母后这一杯,由朕代饮!"一口饮尽。"朕自己的,当然要自 己喝!"再饮一杯。 倪云裳看看太后,还是举杯向乐秋棠还了一笑,也自喝下。 两位王爷同样干杯。 最后是乐秋棠自己,酒入愁肠,百转千回...... 太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着看向乐秋棠。"今天难得团聚,只是喝酒真的很无趣。哀家有个提 议,可让大家乘兴而来,满意而归啊!" 有人附和。 "秋棠公子第一次进宫的时候,皇上还没有登基,哀家曾有幸听他抚琴,真是绕梁三日啊!今宵 良辰美景,又是除夕佳节,公子不如献奏一曲,以助雅兴!" 除了王寒祈和倪云裳,他人不知究里,纷纷拍掌赞同。 "母后......"王寒祈想代乐秋棠拒绝,却被他拉住袍袖。 "太后喜欢听,秋棠自当奉上毕生所学!"瞟一眼王寒祈,示意他不要动怒。 吩咐摆下琴台古筝,乐秋棠缓步上前坐好。 王寒祈还想说什么,太后靠过去低语道:"让你的秋棠在这些皇亲国戚面前露露脸,哀家可是在 给你撑门面啊!" "可是......"只说了两个字,太后又缩了回去。 十指抚上琴弦,乐音立刻传遍殿堂。如雨打芭蕉,似清泉流淌,时而鸟鸣空涧,时而钟鼓声长。 听者陶醉,却无人可以想像乐秋棠正在忍受怎样的痛苦! 指头的每一下弹拨、轻按和滑动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气,才不致走音。双腕剧痛,如同再次经历断 筋--锋利无比的牛耳尖刀一寸寸割开皮肤,再一点点将筋络锯断。额上冷汗迅速集结,纷纷落下 ,琴板上很快湿淋淋一片。前胸后背的汗则把中衣浸透,贴住皮肤,浑身发冷。不敢闭眼,唯恐 弹错一个音符,只能任凭汗水刺痛双目。脸色越来越苍白,意识越来越模糊,拼力咬破口唇,用 血腥味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王寒祈两手紧紧抓住椅子扶手,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冲上前。 倪云裳转过头不看他,心却不断在痉挛。 不足盏茶时间,仿佛经历生死。 终于完成最后一个尾音,双手已经失去知觉。 强自在掌声中笑着站起来,微微躬身还礼。"秋棠琴技不佳,献丑了!"脚下晃了晃,感到自己就 要撑不下去,连忙用最后的力气向众人告辞。"秋棠真是不胜酒力,恐怕失态,扫了太后皇上的 兴,先行告退......" 也不等获准,踉踉跄跄出了门口,刚走出几步,便往地上倒去。 幸好王寒祈在他还未转身之前就已离座追出,及时扶抱住他。"秋棠!" "寒祈......不用担心......我休息一下就好......"旋即闭了眼。 心疼地看着怀中人满脸冷汗,胡乱用衣袖擦拭了几下。不能扔下满殿的人径自带他回去,只能叫 过跟来的莫千秋,命他将乐秋棠先行背回寢宫休息。 贺岁的烟火冲天而起,绽放绚烂的色彩,京城里的人都可以欣赏到这难得一见的景致。平日里忙 碌的宫女太监们也停下手里的活计,笑着,跳着...... 王寒祈站在人群中仰望夜空,视而不见,锁紧的眉宇不得舒展,焰火映照下的脸阴郁忧伤。 兀自昏睡的乐秋棠更加看不到。桌上只有一盏光线微弱的灯,小小的火苗虽然还在顽强地燃烧, 却随时会熄掉。 如此繁华热闹的京城除夕之夜,也无力打破这角落的荒凉和冷清...... 残梦未央 春节刚过,边关的告急文书雪片般飞至,王寒祈每日五更早朝,深夜才得安寢。 日理万机让王寒祈疲惫不堪,把乐秋棠搂在怀中,头一沾枕就酣然入睡。 因为和他相处的时间太短,乐秋棠刻意改变了睡眠习惯--整夜整夜不睡,借着桌上的微弱的烛光 ,静静端详王寒祈的脸。所以,每天清晨王寒祈醒来的时候,都会对上他那双清澈的眼眸。 "你又没睡么?"轻抚他的脸庞,不忍他眼中泛起的血丝。 "我睡了一会儿。"边服侍他穿上朝服边解释。"比你醒得早些。日间如果困了话,还可以补眠嘛 !" 知道他在说谎,心里又是开心又是难过。用力拥抱他一下,又迅速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就匆匆 离去。 送他出门,倚在廊前直至他的背影消失,之后再站上很久很久。 墙角的腊梅开得不再那样艳,天气也渐渐暖起来,熏风拂面,终于春回大地。 刚过完三月三,负责修建未央宫的官员就带来了好消息。王寒祈也暂时把繁重的国事搁置一边, 带乐秋棠参观这完全属于他的新住处。 两名太监上前推开沉重的金漆宫门,王寒祈拉着乐秋棠的手迈过高高的门槛。宽敞的前院青石铺 就,两边栽满北方特有的叶杨,已高达丈许。微风吹过,杨絮飘飞,轻沾人衣,生出几分矇眬的 美感。 "这些树是从哪里来的?"乐秋棠不免好奇。 "未央宫的花草树木都是从御花园各处移植过来的。"轻轻摘去沾在乐秋棠发端的几小片杨絮。" 这些杨树冬季耐寒,夏季成荫,我很喜欢。" 穿过前院,进得正殿。 从那样宽敞的天地进入殿内,本应感到压抑,却是豁然开朗。 二九一十八根朱漆盘龙大柱粗达三人合抱,雕栏画栋,锦帐流苏。殿顶三层跃脊,窗扇隐于层檐 之下,阳光透窗而入洒于殿内,温暖明亮。 "这个大殿是做什么用的啊?"乐秋棠再次忍不住发问。 "撑门面用的!"王寒祈笑着回答,拖住他继续深入。 好容易走过正殿,进入二重院落。面积不到前院的三分之一,却是回廊九曲,别有一番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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