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体对他的爱抚竟然十分迷恋,咬住嘴唇也无法掩饰口中不断发出的呻吟。忽然明白,为什 么后宫那么多女人为了得到皇帝的爱勾心斗角,争得死去活来。支配她们的绝不仅仅是对权力地 位的追逐,还有作为女人对男人肉体的渴望。 处子之身被破时,倪云裳痛得咬住下唇。女人的第一次总是疼痛与恐惧多过激情。 王寒祈闭紧双眼,一次又一次在倪云裳体内播下种子。 夫妻之间的温存爱怜,交颈合欢这人世间最美好的事在不该有的目的下变得靡乱...... 耗尽精力的王寒祈倒在倪云裳身边沉沉睡去。 下体的疼痛却让倪云裳彻夜无眠。 同样不能入睡的,还有乐秋棠。 进宫一个月了,每夜都是在王寒祈温暖的怀抱中入眠。这一夜,用棉被把自己紧紧包裹还是冷得 厉害。这种冷自心而始,让人无法躲避。这冷,并不是因为会介意王寒祈与他人共枕,而是因为 预感到自己的命运。 命运,总是喜欢和同一个人开同样的玩笑...... 月缺月圆,王寒祈几乎夜夜驾临安禧宫。尽管动机不是爱,倪云裳也逐渐感到了身为女人的欢乐 与幸福,只是每当王寒祈情不自禁地低喊乐秋棠的名字时,才会烦恼陡生。 御药房和御膳房双管齐下,为乐秋棠滋补身体。各种方法都试过了,成效仍是不大。 安禧宫与乐秋棠住的地方相距甚远,待王寒祈从激情的疲倦中醒来时已经该去上早朝了。近期边 境外扰频繁,国事缠身,未央宫又在兴建之中,自无暇顾及乐秋棠。 没有王寒祈在身边,宫女太监对乐秋棠也是不冷不热的。 天气越来越冷,他却经常一个人坐在夜幕低垂的院中,仰望明月,对影成双。 很快,身体单薄的他就染了极重的风寒,卧床不起。 甚至没有人向王寒祈禀告乐秋棠的病情。待他好不容易在早朝后抽出一点时间赶去会他的时候, 乐秋棠已经高烧三日,昏睡不醒。 迈进乐秋棠住的寢宫后殿,几名宫女太监正在院中嬉戏,抓着昨夜降下的松散初雪互相追打投掷 。 王寒祈也是年轻人,就没有打扰,看他们玩的开心,不由驻足微笑。 "你们别闹了!主子的药还没煎呢!"宫女玉屏端着搁凉的饭菜从后殿出来,乐秋棠仍是一口也没 吃。 "他又不是咱主子,我们是侍候皇上的!"一名宫女边跑边笑边答。"太后不是也这样说吗?" "主子病得这么厉害,皇上要是知道了看你们还笑?"瞪他们一眼往侧殿去,不期看见王寒祈就站 在门口。 手中托盘滑落,碗盘尽皆粉碎。 几名打闹的宫女太监不知究里,还想笑她。在看见满面怒容的皇上后,全部面无人色,软软地跪 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你们就在这里跪着!玉屏随朕来!"疾步冲进后殿。 空荡荡的房间没有生机,异常冷清。若不是昨夜下了场雪,使光线亮起来,还会增加几分阴森。 乐秋棠仰卧在床,头无力地侧向一边,长发凌乱不堪。 "秋棠......"颤抖着声音喊他,完全没有回应。 在床边坐下,手覆住他的额头,掌心是火一样的温度。 忍住眼泪,转向玉屏。"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有半句谎言,立斩不赦!" 玉屏"扑通"跪倒,吓得泪流满面。"回......回皇上,太医来看过,主子是染了风寒。" "何时之事?" "您不在宫里的时候,主子就闷闷不乐。至于生病,是三天前的事。" "三天?"惊讶、愤怒、心痛,排山倒海。"秋棠烧了三天,都没有人去禀告朕吗?你们是想让他 死掉是吗?"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药呢?秋棠有没有吃过药?还有,他的一日三餐可有人来理?"狂吼着。 玉屏哆嗦了一下,没敢回答。 "朕在问你话!" "太医给抓药了,但是......没人给煎。主子昨天只喝了点粥,今天还不曾......"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这样对待秋棠!就算是一只猫儿狗儿生病了也不能弃之不理,何况他是 人!是朕最在乎的人!"直喘粗气。 "皇上!奴婢这就去煎药!"抖抖索索地,希望可以保住项上人头。 "去!" 起身要出门。 "等一下,叫御膳房做些清淡的汤羹送过来!要是秋棠不喜欢吃,就把他的手剁掉!" "是......是......"玉屏连眼泪都顾不上擦就跑出去。 "秋棠......"握起他一只手,纤指更显细长。"我......唉!"泪水一滴滴砸在他手上。 很快,药,粥,热水全部送到。 托抱起他滚烫的身体靠进自己肩膊,将药送至他唇边。"秋棠,吃药了......" 只有微弱的意识,第二口就被呛到,咳个不停。 "秋棠......"一边抚他的背,一边念着他的名字。 好容易平静下来,慢慢把眼睛张开,以为面前这张脸只是自己的幻觉。"寒祈......不是寒 祈......我......糊涂了......" 见他又要闭眼,连忙晃晃他。"秋棠,你没认错,我是寒祈!不要再睡了!" 重新凝神看他,眉尖轻攒,泪珠滚落。 "你受苦了,秋棠!"泪湿双颊。 见王寒祈落泪,有些惊惶地抬起手去擦拭他的脸。"别担心......我只是太高兴了!" "先吃药!"握住他的手,"我来喂你!" "好苦啊!"皱皱眉。 "良药苦口啊!"哄着他,"这样吧,我陪你一起苦!"端起药碗含了一口,真的很苦,差一点吐掉 。 压抑心脏的颤抖,扶住他的头,贴紧他发干的嘴唇,将药汁送入他口中。 像个婴儿一样吸吮他度过来的苦药,心被幸福充满着,苦药也有了淡淡的回甘。 这一天,王寒祈下旨兵部,每日战况以奏折的形式上报,取消集会。 夜里,王寒祈没去安禧宫,与乐秋棠同榻而眠。二人头顶头,脸贴脸,四肢缠绕。 乐秋棠已经十分困倦,却不舍得睡,喁喁地说着听不清的话。 怀中人越发消瘦的身体让王寒祈心疼,同时悔恨自己的疏忽与不察。 直到再也说不动了,乐秋棠才合上眼帘睡着。 轻柔地吻着他的额,思忖着接下来该怎样做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对他的伤害,不知不觉天已微明 ...... "皇上,该早朝了!"耳畔传来李公公的声音,把刚刚睡着的王寒祈惊醒。 用手指抵住嘴唇,示意他不要吵,又挥挥手让他去外面等。 小心地起身,将乐秋棠枕着自己胳膊的头轻轻放回枕上,用嘴唇碰碰他额头,感觉热度退下去一 些了,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在玉屏服侍下穿好朝服,再看一眼乐秋棠,轻轻出了门。 李公公弯腰请他先行,他却回身叮嘱玉屏。"秋棠如果醒来,要他先吃药。昨天的山药粥还算合 他的胃口,叫御厨加几味滋补的食材,也要他多吃点。朕下了朝就回来,要是有什么事,立刻叫 小艾子通知朕,不得怠慢!" "是,奴婢记下了!" 轻喟一声,疾步离去。 屋内,乐秋棠的眼角渐渐湿润,将被子用力向上拉,盖住喉中哽咽。你是爱我的,寒祈,我明白 ,为了你,再大的苦我也可以忍受! 吃过药,强迫自己喝了一碗粥,又躺下了。叫玉屏把窗推开,说是要透透气。拗不过他,玉屏只 好照做,好像还会下雪的样子,天空灰蒙蒙的,太阳只是浅浅的白色圆盘,一点儿也不耀眼,看 时辰,王寒祈应该快下朝了,希冀让在病痛中的人也有了力气浅浅地笑。 "太后驾到!"寢宫外忽然有人高声通传。 乐秋棠全身一颤,她怎么会来?虽然病体沉重,循礼应该出宫门迎接,只好撑起身子下了地。 "主子,您在这里跪一下就好了!"玉屏见他连站的力气都没有,就想了个办法。 "不好,我还是出去迎接!"冷得牙齿打战。 玉屏连忙去关了窗扇,又拿过棉氅为他披在肩上。 两腿发软,头晕目眩,若不是玉屏拼力撑住他,根本寸步难行! 气喘吁吁地出了后殿,太后已经走到殿口的回廊。 只好就地跪倒:"乐秋棠给太后请安!" 凤裙在他身边停了一停,也不叫他平身,径直进后殿去了。 在厅中坐好,才出声命令乐秋棠:"你,转过身来!" 玉屏刚想伸手去扶他,就被随太后来的太监拉住,将她向后拖出几步距离。 来者不善,又不敢逾矩,只能两手扶地,原地转身,仍是跪在门口。 "知道哀家今日为何来吗?"傲慢地看着乐秋棠。 "秋棠不知......" "你是个聪明人,不要在哀家面前扮傻!" "秋棠愚钝,请太后教诲!" "嗬!愚钝?"一拍桌案,"你的如意算盘打得那么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愚钝?今日哀家就是来 教诲你的!不要以为生得有几分姿色,就可以俘虏皇上!男宠,不过是皇上图个新鲜!你要明白 ,在这皇宫里,你的地位与宫女太监无异!若你是个女子,皇上后宫佳丽多你一个不多,但是, 你既不能为皇家生下一儿半女,就不要妄想整天缠着皇上献媚!更不要妄想皇上会给你什么名分 地位!本来皇上已经玩够了,和结发妻子恩爱有加。你却因为嫉妒,弄出一付病恹恹的样子,好 让皇上心疼,再回到你身边!你的苦肉计也就只能骗得了心慈面软的皇上,哀家可不着你的道! 更不能容你在宫里为所欲为,将皇上玩弄于股掌之上!" "太后,秋棠没有......"试图为自己辩解几句。 "住口!说到你痛处了吗?连礼数都忘了。哀家还没有叫你说话!"向太监使个眼色,"给我掌嘴 !" 一个胖胖的太监立刻走了过来。 玉屏被抓住双臂,无法脱身去叫人,急得快要哭出来。 已是强打精神,那阉宦的肥掌又用上了全身力气。只一巴掌就被打倒,额头重重磕在门槛上,眼 前顿时一黑。 "只一个耳光就受不住了么?大内七十二种刑罚至今还无用武之地呢!" 想爬起来,完全做不到。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披流,定是撞破头了。青石地面比冰还要冷,却无力 将自己抱成一团。要是能昏过去就好了,太后那让人无地自容的所谓"教诲"偏偏钻进耳朵里来。 见乐秋棠没有起来,又向胖太监使眼色。 两只铁钳般的手将乐秋棠的双肩扣紧,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刚要叫人继续施虐,守在门外的太监突然高喊。"皇上回宫!" 站起身,走到乐秋棠面前。"今天,只是小小的惩戒,不知悔改的话,责罚会是家常便饭!皇上 问起来,你知道怎么回答的。哀家是皇上的娘亲,说哀家打了他心爱的男宠,他会相信呢?还是 会与哀家翻脸呢?" 看着她轻蔑的笑容,心掉入冰窖。贵为太后,要折磨自己的话绝不是恐吓。一场大戏,不过刚刚 拉开序幕...... 发现王寒祈的身影,太后举步跨出门,迎上前。"皇儿下朝了?" "母后?"宫门外看见太后身边的太监,还在怀疑自己多心,不期真的是她。 "哀家听说乐秋棠病了,特来看看他。毕竟,他是儿的救命恩人啊!" 她的话更是让王寒祈大大地意外,一向最为强烈的反对不正是来自太后么?旋即看见乐秋棠苍白 脸上的鲜血,立刻冲了过去。"秋棠......你......怎么会受伤的?" 感到架住自己的两只手就快要把自己捏碎,轻轻扬了下嘴角。"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撞到的,没 事!" 只需看他苍白面颊上清晰的五个指印就可以推想他的遭遇,偏偏又不能发作。推开抓住乐秋棠的 太监,把他揽在怀里。"你病得这么厉害,还下地做什么?" 看懂他眼神中因为憎恨自己说着违心的话才有的哀怨,不做声,默默看着他,嘴角还是若有若无 的笑。 "去请太医!"吩咐玉屏,声音喑哑。 "皇儿,不要忘了你答应哀家的两个条件哦!"太后笑得很是得意。 "是,朕不会忘!"已近咬牙切齿。 "那哀家回宫了!"挑衅地看一眼乐秋棠。 "恕皇儿不远送!"头也没有回。 目的已经达到,再纠缠下去恐怕有损威风,也就不计较王寒祈的失礼。 未等太后的身影消失,已经迫不及待将乐秋棠抱起。刚迈进门槛,怀中的人就失去了知觉。 "秋棠......秋棠......"将他放在床上,才发现他原本滚烫的身体突然失去温度,连忙不停搓他 的手脚四肢。 额上伤口还在渗血,半边脸惨白,半边脸红肿,怎样摇他喊他也没有丁点儿反应。 还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保护你,你就又一次被伤害至此!我,还配做个皇帝吗? 窗外,下起了鹅毛大雪,很快,世界陷入一片银白,紫禁城的金顶琉璃瓦被层层掩盖,看不见本 来色彩...... 君心我心 饮尽甘苦谁能知?爱也是痴,恨也是痴。 风尘霜雪染青丝,朝也相思,夕也相思。 拟把深情比明月,盈也成诗,缺也成诗。 不怨丽日总来迟,悲也一时,喜也一时。 "莫千秋!"王寒祈上下打量下跪之人,浓眉大眼,鼻直口阔,印堂饱满,一付精干模样。 "下臣在!"单膝跪地,拱手施礼。 "你在御林军中多久了?" "臣十六岁进宫任职!" "叶统领向朕保荐你,称你忠心耿耿,多谋善断,不知可否属实?" "多谋善断不敢当,千秋忠心天地可鉴!" "好!朕决定用你。此事对他人而言是小之又小,对朕却是头等大事,你可能做得来?" "皇上的大事,下臣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今日始,你带两小队御林军负责这寢宫的安全。只需牢记一件事: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准 踏进这里一步!记住,是任何人,包括太后、娘娘、王公大臣!" "微臣谨记!" "还有,朕不在的时候,如果有人威胁秋棠安全,可先斩后奏!" "是!"抬眼看榻上乐秋棠,暗想此人在皇上心中果然重比泰山!稍有差池,就会招致杀身之祸! "你立刻就去组织人手,要选那些机灵懂事,忠于职守的!" "遵命!" 吩咐玉屏将炉火烧旺些,屋内很快暖意融融。 用帕子包了冰块,轻轻敷在乐秋棠红肿的左颊上。"秋棠!我会叫他们在明年春天到来之前把未 央宫建好,下旨外人禁入。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你了!" 直至掌灯时分,王寒祈都没离开过乐秋棠半步。他颊上的肿消退了许多,体温却又再度升高。太 医诊脉,叹息连连,皓首摇得如波浪鼓。"老臣技拙,只能诊出公子体虚风寒湿热之症。但昏迷 这么久,应该还有其它痼疾,老臣只能请皇上降罪了!" "不关你的事!"自责多过对他人的怪罪,"你能说说可能是什么原因吗?" "公子是武林中人吗?或许是什么内伤未愈也未可知。再者......"手拈胡须,"是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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