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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心三意----亚海——

时间:2008-11-11 01:39:21  作者:

『......十五号清晨,十七岁夏姓少年亲手弑杀父母亲後,冷静在家等待警方逮捕,侦讯时夏姓少年不发一语,疑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夏姓少年的十岁弟弟骤失双亲,目前交由社福机构暂时安置......』
『......二号下午国道五号发生重大车祸,五辆大小客车追撞,造成二死四伤,死者中包含十五号发生之未成年少年弑父杀母一案的凶嫌......』
回想起在图书馆翻旧报纸时,面对报上不带感情的报导文字,我心情仍激动不已,不小心把泛黄的报纸边缘捏破了。
他很聪明。
「告诉他那件事」,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如果非得要把这片少的拼图补上的话,那我宁愿把它紧紧握在手心里。
他也是这麽想的吧。
与我不同的是,他有亲身经历的经验。
我不懂的是,如果明知道告诉小郁这件事会发生不可预知的变化,那为什麽要叫我告诉他这件事呢?他只是单纯地想让我当坏人吗?还是想用这件事逼退我?或是打定我绝对不会跟他说......?
......搞不好善变的他什麽都没有想过呢。
证词还有一点不清之处,他在句末加了这个字──「全部」。
【全部】,事物的全体。
难道,新闻或丽娜所说的只是这件事的一小部分......?
C side
真没想过老同学名字的威力比蜂蜜蛋糕还强大。
我预想的剧本是──袁检察官义正词严地把我抓过去训话,「你怎麽可以跟那个司法界的坏虫有交集?快滚出署里!」
现实的剧本却是──袁检察官瞠目结舌地推倒一旁的纸堆走出,拉住正要离去的我的手,这种感觉就像是原本跟老婆吵架,被婚纱相簿丢中头,奋而要离家(其实是被赶出门),随口提到的年终奖金让老婆回心转意地挽留......
现实生活果然比小说的剧情还有趣呢......
袁检察官的态度软化,好声好气地道,「你、你真的认识段律师啊?」
「我跟他可是曾共用一台脱水机的朋友呢!」不过那台脱水机尚有十馀人一起共用就是了。
我暧昧的描述,袁检察官竟也听得懂,「那你们交情应该不错了?」
「还不错啦。」
只是好几年没再面对面讲过话就是了,通常是我看著电视里的他说话,不知道他会不会也对著报纸里出现的「倪法医」说话呢......
「太好了,那你可不可以请他......」
「哎──」我伸出食指示意他噤口。
袁检察官呵呵地笑著,让低头的视线看不到肚脐的凸肚子也随之摇动,「差点忘了,倪法医您要查的是哪件案子啊?」
连「您」都请出来用了,我的老友、我的老同学、段律师,请受我一拜!
「在十九年前,有一件弑亲生父母的案子,凶手是十七岁夏姓少年......」
我还没把地点及其它资讯说出时,袁检察官即面色凝重地看著我。
「你怎麽会想调查这个案子?」
「......我认识案子的关系人。」
□□□¤□自¤由¤自¤在□¤□□□
我并没有说清我跟「关系人」的关系,袁检察官也没细问,坐在小桌旁的椅子上,打开我带来的蜂蜜蛋糕吃一大口。
「你想知道什麽?」
「那件事的全部。」我重覆Friday对我说的话。
「全部?这叫我要从哪里开始讲啊......」袁检察官虽然嘴巴说著不知从何说起,但他已经开始从头诉说这个案件。
「第一次看到夏姓少年,噢,我还记得他叫夏郁隽,我就觉得他跟其它犯罪者不一样。那也是初出茅庐的我第一次看到有心理疾病的嫌犯,犯下手刃父母这滔天大罪後仍冷静平淡地撑著下巴坐在警局里哼唱歌曲。
「深入调查之後,其实死去的不是他的亲生父亲,是他母亲改嫁的对象,他是拖油瓶。他母亲跟改嫁的对象生了一个男孩,叫夏郁典,也姓夏的原因是,他母亲其实是嫁给他亲生父亲的弟弟,蛮复杂的家庭关系,据说是因为前夫有家暴倾向的关系......
「我日後回想,大概是因为复杂的成长环境,才会使他行为出现偏差,再加上父母没注意,导致最糟的情况。
「老师们都说夏郁隽很难管教,常常翘课或欺压低年级的学生,对同学跟老师来说都是个麻烦,似乎也没有朋友,也不会跟同样行为偏差的学生聚在一起,是个特异独行的青少年。
「他的弟弟,就是他母亲跟他爸爸的弟弟生的儿子,跟他完全不同,我记得他那时候国小五年级吧,是个优等生,邻居也说他长得可爱又有礼貌,跟哥哥完全不一样,他不但很听爸妈的话,也很听哥哥的话......
说到这里,袁检察官轻叹一口气,「那个孩子现在怎麽了......我猜得没错的话,你认识的『关系人』应该是他吧。」
姜果然是老的辣......就算是块肥厚的生姜......
「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那,对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太了解......」
「是他叫我去找这件事的全部真相......」
袁检察官一时疑惑地看著我,尔後又拿块蜂蜜蛋糕往嘴里塞,「他想让你知道这件事,可是又不想亲口对你说?」
「呃......嗯。」我虽然顿了顿头,心中却补充道,其实是「无法对我说」。
袁检察官一脸无法理解,却还是续道,「据夏郁典的证言,他说案发那天,早起的哥哥把他带到厨房,叫他待在厨房的餐桌底下,不管看到什麽听到什麽不可以出来,听话的他也照著做,而後,夏郁隽便在厨房行凶,他的弟弟目睹一切经过......
「警方是接获邻居报案的,他们说夏郁隽满身是血地走到家门口拿羊奶与报纸又走进去,警方破门而入後,看到夏郁隽毫无异状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转进厨房後便发现气绝多时的夏姓夫妇,还有躲在桌下的夏郁典......
「警方以为夏郁典是逃过一劫的幸存者,便紧急将他送医,到医院检查後发现夏郁典身上没有『新伤』,全是『旧伤』......而且,肛门处有撕裂伤,有被性侵害的痕迹,医生说,有些是好了又伤的部分,应该有好一阵子了......後来也从他的口中证实,这些都是夏郁隽所为......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原本还有很多待厘清的事情,都在夏郁隽被警方要载回现场模拟时的一场车祸而变成不解的谜,夏郁典我见过他几次面,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如果笑起来会更可爱......
「听说他後来被一对夫妇领养了,他......过得还好吗?」
我想说,他顺利地在美国的大学毕业,还继续研读取得博士学历,现在在隔壁的T大教书,有一个对他很好的男朋友......他过得很好......
可是,我的嘴巴不受控制地一开一阖,无法顺利把话说出口......
能再顺利控制身体时,袁检察官已递上面纸给我。
二心三意 - 27 The Tragedy Night
我的哥哥总是很晚回家。
半夜我总会被他的摩托车声音吵醒,我睁大眼静静地躺在被窝里,听著他的停车声、开门声、上楼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大声。
有时候声音脚步声在二楼就停下,接著会听到爸爸的声音,一开始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声,可是音量马上就会变大。哥哥跟爸爸骂人声音一样可怕,东西碎掉、破掉的声音很可怕......
这时我会马上用枕头盖著头数羊,老师说睡不著时候就数羊,但是我每次数到一半就会被妈妈尖叫的声音打断......
而这些都不是我最害怕的事。
我最害怕的是,哥哥的又深又沈的脚步声在三楼我的房间前停下。
当我知道他就在房间门口时,一瞬间,我失去全世界的声音。
记得我还小的时候,哥哥很少看我,也不常跟我玩,同学都说我哥哥是不良少年,会跟别人打架,可是我一直不相信,因为他没有打过我。
四年级的暑假,有天晚上,哥哥依旧很晚才回来,原本应该走回他的房间的脚步声却停在我的房门前,然後轻轻开门走进来。
「郁典。」
「哥哥......?」
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凭著月光,我看不清哥哥的表情,只隐约看见他扬起右手,我以为他要打我,害怕地往床角缩。他并没有打我,反而在床铺上坐下,床角一沈,我偷偷地看他。
他过了很久後才开口说话。
「我要走了,我要离开这里。」
我不懂哥哥的这句话是什麽意思,可是眼泪却不停地流。
他起身要离开时,我不知道哪里鼓起的勇气直抓著他的手臂不放。
「哥,你不要走......」
他回头大声骂道,「我不是你哥!」
我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但手就是说什麽也不放开,不知道为什麽,我觉得一放手就再也看不到哥哥了。
此时的月亮特别亮,我看清楚了他脸上愤怒的表情,我的手抓得更紧,哥哥用力想要把我的手扳开,即使手被他抓得红红的,我也不放手。
「好,我不走。」
我高兴地放开手的同时,哥哥却开始把我的衣服脱掉......
他口中喃喃念著,「我不走......我不走......」
从那天起,每当哥哥半夜停在我房门前,我就知道他要对我做什麽事。
他从没有对我说过「不可以跟别人说这件事。」,总是不发一语地走进房间,又静默地走出房间。
我很痛,可是比起痛,我更害怕哥哥会离开。
哥哥若走了,这个家会更不像一个家。
所以,我也没有跟别人说起这件事。
□□□¤□自¤由¤自¤在□¤□□□
这天晚上,我痛得不晓得是昏过去还是睡著了,再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亮了,哥哥却还坐在床铺边,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却比有表情还要让我害怕。
「哥......?」
「郁典,跟我过来。」
哥哥拉著我的手走到楼下厨房,叫我躲在餐桌底下,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麽,可是也只能乖乖听话。
他蹲在餐桌旁,叫我听到什麽看到什麽都不可以离开这里。
最後,他说,「郁典,你想要一个安静温暖的家吧?我给你一个新的。」
哥哥朝著我一笑後就站起身,我才次知道,原来哥哥笑起来是长这个样子,很温柔的笑脸。
接著,我只看得到他的脚在厨房里走来走去,还有铿锵的声音。过不久,爸爸的脚也走进来,他们的对话我听不清楚,直到爸爸突然大声叫道。
「你、你你......你强奸郁典?」
「那麽惊讶作什麽?我不过是做了你对我做的事罢了,原来你还有点道德观?你觉得强奸你侄子比较高尚?」
「你这贱人生的儿子!」
「那贱人是你现在的老婆,当年你上了我也上了我妈,到底谁才是人渣!」
「早知道当时就该把你一起掐死!」
「一起?你总算承认我爸是你掐死的了啊,你们还策划真久,先是到处放风声说我爸对我妈有多坏,然後再制造假车祸害死他,你就顺理成章地接收他的公司跟老婆,还让大家以为你有多好心呢!我现在想起我是那女人的阴道出生的就觉得恶心,搞不好还是你的种!」
「你当年不是才十一岁?!」
「这就是你犯的最大的错!......还真刚好,郁典今年也十一岁,跟我一样要在十一岁失去父亲。」
之後,我只听得到电视没有讯号时的杂音,持续不断的杂音在我耳边回响,我用力捂住耳朵它反而更大声。
我闭上眼睛,却感觉有液体流到我的脚边。
睁开眼,看到鲜红的血在厨房的地板漫延开。
有什麽东西掉了,我更张大眼睛看,是爸爸的手指,左手无名指上的金戒指闪闪发亮。
倒在地上的东西更多了,爸爸的身体躺在血泊里,他的双眼望著我,失去了生命。
很快地,妈妈也来陪伴他,两个人姿势奇怪地躺在地板上,不断流出的血液已把我赤裸的脚掌染红。
我开始讨厌红色,所以我逃到一个没有红色的纯白世界。
我一个人站在白色的荒漠中。
直到身边出现五彩的气泡......

二心三意 - 28 B side
我难得地没坐在吧台上摆出狩猎的态势寻找美味的猎物,因为今天我在等人,等一只排不进我猎物排行榜里的家伙。
我向Filo拿杯饮料後便走到角落的圆桌旁坐下,会选这个位置是因为上面有盏仿冰块造型的北欧风桌灯,直觉地认为跟那家伙挺合适的。
明明就不是那块料,还硬是要伪装的模样,结果只是更突显自己的本质罢了。
我跟监般直盯著入口看,不一会儿,他匆匆走进店内,手里提著比较像学生背包的公事包,应该是下班後直接赶来的吧,著急的呢!
在走向吧台前,他停住脚步上下看了自己一眼,突然发现什麽似地急忙把上衣的下摆塞入裤内。
塞进去就更丑啦──笨......
当我在心中暗骂他的时候,也眼尖地发现他为什麽要把衣服塞进去的理由。
他衣服的下摆沾到红色的液体,而照他的职业来推想,那绝对不会是蕃茄酱......
把衣服整理好後,他即走到吧台旁,还装作若无其事地点饮料,眼神游移在长吧台上的客人间,最後还是Filo好心地指点他,他才找到坐在角落的我。
他拿饮料走过来,还因为店内有些昏暗而差点跌倒,原本因为背光造成的明星出场效果盪然无存。
「坐啊。」
他走近後我便请他坐下,不过却一脸狐疑,像是我从没对他这麽亲切般。
「你今天怎麽没坐在『你的位子』上?」他一开口即好奇地发问。
我把双手交织於额下,扬起我的招牌微笑,「因为我在等你啊。」
生理现象是无法掩饰的,他的鸡皮疙瘩竟从胸口爬到脸上来,也夸张得太过份了吧!
我忿忿地重新道,「我有话要跟你说,你不是也来找我的?」
他边抓脸边道,「......嗯,我去......找了那件的事的承办检察官......」
「喔──那你应该知道,那件事的全部了?」
从检察官那里啊,那得到的资料应该不少,只是......这还不是全部,但对你来说这样就够了。
他含糊地颔首,推了推眼镜,无意识地想掩饰什麽的动作,让人想作弄他一下。
「你一定哭得很惨吧,眼睛还肿肿的呢。」
他反射性地想摸自己的眼睛,却又马上停住手,警戒心很重地看著我,像是在说,「想骗我,没那麽容易!」。
「不相信就算了,你不觉得今天大家看你的表情都怪怪的吗?」
我只消补一句话,动摇的他便相信了。
他为自己做无力的辩解,「只要是人都会有感情的啊......」
见他缓缓拿下眼镜要揉眼睛,不知为何我有些期待,但马上又被没有什麽变化的那张脸给带回正题。
「我......」重新戴上眼镜的他,欲言又止,与平常张嘴就让人想叫他闭嘴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慢慢说啊,我等你。」
我轻松愉快地利用等他的时间喝饮料、翻杂志,待他再度开口时,已是半小时後。
「Friday,我对你有很深的歉意,我还曾有过想要拿什麽把你们黏起来的念头......」,他直看著我,藏在总是擦不乾净的镜片後的双眼异常清澈,「现在我明白了,他需要你,你也需要他。」
我眨眨眼说,「你说对了,那我是不是该夸奖你一下,摸摸你的头呢?」
「喔!好啊,可是我上次洗头发是三天......」
像触电似地,我马上缩手,皱鼻道,「你上次洗澡是什麽时候?」
「放心啦,是昨天......不对,现在不是讨论我的头会不会生头虱这件事!虽然头虱这种东西不会因为生过就免疫......」
所以......你真的生过啊?
没注意到我悄悄地把自己的椅子往後移,他重新扳回刚刚认真的神情。
「我知道......你们两个不可能分开。」
「然後呢?」
「然後就是......那你为什麽要说那句话?」
「哪句啊?我贵人多忘事呢。」
「如果我想要你消失的话,就要告诉小郁那件事的全部......而我不可能做这件事的!」
我闷闷地笑开了,你当然不可能做这件事啊,因为你是个烂好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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