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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纪事-伤情——零度沸点

时间:2008-11-10 15:03:42  作者:零度沸点

高俊良眼中散发着迷乱的色彩,下手更是不知轻重,用尽了全力把陈翊凡按在树上,柔声说:"翊凡,告诉我,你没有要定亲是不是?刚才都是假的,老夫人她说的话都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奶奶她什么时候说过假话?"看不出高俊良已崩溃的心,翊凡恨声的说着。
"你骗我,翊凡,他们都在骗我,现在连你也来骗我吗?"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双目圆瞪,气愤的看着那压着自己的高大男人,他已受够了奶奶的摆布,现在连他也要来操纵他吗?
高俊良忽然笑道:"他们骗我说你要定亲了,我才不信,翊凡,我要听你亲口说不是。"
这时的翊凡才看出高俊良的不对劲,他虽然是笑着的,可是那笑容太温和,太悲惨,甚至已有被撕裂了的痛苦和狂乱。
"俊良,你知道这是事实,我们改变不了的事实。"低声说着,放软了声调,他知道这男人已被严重的伤害,不能再对他用强制的语气了。
"你还在骗我!翊凡,你为什么还在骗我?"高俊良目光痴呆的轻喃着,看着翊凡的眼神除了迷恋还有未知的疯狂。
翊凡看他被伤,心中自是不好受,刚想出声安慰就被他更用劲的压按在了树干上,心中大惊,奋起余力挣扎,岂知高俊良借势用胸腿摩擦他的身子,挣扎反变成向对方做出强烈的反应。
就算两人有了关系,可又几时在这后园中明目张胆的亲热?
心中不平,但身体却传来销魂蚀骨的奇异感觉,高俊良低下头一口咬上了偏头闪避的翊凡,见他吃痛啊的叫出声来就乘机冲进了他的口里。
翊凡此时已没了主意,只觉得快感愈趋强烈,心中模糊的爱恋之感也升了起来。
园外路上人声响起,足音传来。
高俊良更深的把他吻了一遍,恢复了神智,低声在喘着气的他耳边说:"今晚我去找你,我要带你走。"放开了他,大步往外走去。
翊凡身子一软,顺着树身滑坐地上,身子仍有那消之不去的快感和激情,可转瞬间却是四肢冰冷,因为他听清了他说的话‘今晚我要带你走。'


"翊凡睡下了?"
"是的,老夫人,孙少爷喝了药汤就躺下了。"
"照我的吩咐去做,这件事不许让翊凡知道了。"
"是。"秋菊道了个福退了下去,陈老夫人转过身对着堂前高挂的观音大士图又拜了几拜手中捏着的玉佛珠一颗颗的滚落指尖。

黑夜在雨幕中提前来临,枝头低垂的老树在暴雨中一洗往日的颓废抖身成了迎接暴雨的领袖,大风夹着雨点疯狂的席卷了整个长平镇,旱竭的河水也越涨越高。
屋里很暗,没有月光的照耀显得是那么的清冷。夜里并不安静,风吹着纱窗摇动得吱吱做响。
站在门外的黑影深吸了口气,推开了那扇没有加锁的房门。脚步缓慢的朝躺在床上的人走去。
"翊凡,醒醒,我来接你了,翊凡。"轻声唤着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身形,高俊良忽然感到心要跳出了嗓子眼,是什么未知的力量警告着他,叫他不要揭开那覆盖着的薄纱。
"翊凡--"大步向前,一把拉开了那虚掩着的纱巾,手中一抖轻纱从他手中飘落了下来。
那张床上没有人,有的只是用被子堆出的假象。
"翊凡--翊凡--你在哪里?"心中慌了,乱了,急急的就在那毫无气息的房中乱搜着。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踢开,四五个家仆手提着灯笼照亮了整间幽暗的屋子。
高俊良立起身,回头一看,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他的翊凡终是离了他,没有声息,没有预想,轻轻的,无情的把自己赶出了他的生命。
"高俊良,你三更半夜闯进孙少爷的房里想干什么?"一个手提灯笼的家仆冷声质问着他,抬起灯笼特地照在了他的脸上。
"翊凡呢?他在哪里?"
"孙少爷的名字是你一个下人可以随便叫的吗?你意欲拐带孙少爷,这件事老夫人早就料到了,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翊凡,我要见翊凡,他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狂叫着冲了出去却被几根粗厚的木杖拦去了路。
一阵脚步声传来,跟着是陈老夫人冷冽如冰的嗓音,"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给我把这贼人给抓起来。"
十几个家仆一声应下,围了上来把高俊良押出了房门把他丢进了暴雨之中。
"翊凡,你们把翊凡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要见他!"
他挣扎,他狂喊着翊凡的名字,风雨中没有人回答他,众家仆拳脚相加的把他打趴在泥地上,大雨洗不去他坚定的意志,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见翊凡,哪怕他被骗了,被抓了,他还是要见他。没有人可以把陈翊凡这个人带出他的生命。
"高俊良,我陈家待你不薄,你却想要拐带翊凡,这样监守自盗的丑事你也做得出来。来人啊,给我打。"
陈老夫人一声令下,几根木杖同时落下,雨点般的击落在高俊良的背上。
"我要见翊凡,我要见翊凡--让我见他--"奋力的想爬起,无耐他就算是身材高大也终是人单力薄,被十几个人围押着踢打,趴在泥水里起不了身。
陈老夫人一声冷笑,"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翊凡他早就烦了你的纠缠,你这下人,竟敢把手动到主子头上来了。给我往死里打。"
木杖更快更狠的落在高俊良的身上,连他的脸也被波及,手狂乱的挥舞着,想反抗,想爬起。反被人用脚踩在了泥地上,脸伤了,热辣辣的痛感撕裂着他,雨水不断的随着木杖打落在他身上。翊凡呢?翊凡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出来见他?就算是他出卖了自己,就算是他不愿和自己私逃,他不怪他。只要能再见他一面。
"翊凡!我要见他,你们让我见他,老夫人,我求你,让我见翊凡。"他不能没有翊凡,他真的不能没有他,舍弃了尊严,放弃了未来,只是想留在他的身边。被人欺凌也好,叫人践踏也罢,他高俊良的心中陈翊凡就是他的神,他所有的呼吸。
"翊凡说从此再也不想见着你,他是陈家的少爷,又怎会和你一起私逃?"
高俊良不信的摇着头,像是只受了伤的野兽狂乱的叫着:"你骗我,翊凡他不会离开我的,他不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一定是你,让我见他,让我见翊凡。"他狂乱的打退了几个押着他的仆人,刚爬起来就被人一棍子打跪在地。
"无耻,到了现在你还不知错,高俊良,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泉叔,你给我看着,给我把他打到认错为止。"陈老夫人狠声下了命令,对着身旁为她撑伞的老管家说道。
泉叔也是从小看着高俊良长大,这孩子的品性自己又怎会不知?错就错在不该惹出了这段孽缘。
"老夫人,俊良他还年轻不懂事,您就饶过他这一次吧?"好心的替高俊良求着情,不料却招来陈老夫人的一句大骂:"你是老糊涂了是不是?他对我们陈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我要是饶过他可怎么向祖宗们交代?"
"给我打,要是死了就当我们陈家从没过这个下人。"
得了死令的仆人们下手更是狠毒,不敢出声的泉叔只好闭上了嘴看着地上的高俊良陷入昏迷之中。
"翊凡--我要见翊凡--"身受重创的高俊良被人打到奄奄一息咳出血的昏在了雨里,泥水混着沙子沁进了他被划伤的脸,已无力气再反抗的他倒在雨水中任人欺凌殴打。
大雨中有人哭着冲进了园子里,跪在了他的身边为他求着陈老夫人。
"翊凡--"
"孩子,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夫人,我求求您看在我的面子上,您放过我们家俊良吧,求您了。"张妈哭得跪在地上猛磕着头。
"张妈,我还没说你,你是怎么教儿子的?竟敢把手动到主子的头上来,今晚他还想把翊凡拐了去,我们陈家有什么对不起你们了?"
"老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会教儿子,是我对不起您和孙少爷,求求您,求您放过俊良吧。他可是我们高家唯一的根啊。"见陈老夫人动了怒气,家仆手中挥动的木杖没有停下的意思,张妈哭跪着嚷道,头在地上磕出了血迹,顺着她的额头一直留了下来。
陈老夫人冷声说道:"你也会说俊良是你家唯一的根,那翊凡不是我们陈家的独苗了吗?他引诱翊凡,干下了这见不得人的丑事,这笔帐可不是那么容易还清的。"
"老夫人,老夫人,我张妈做牛做马都要还您的恩情,只求您放过俊良,求您了。"
"张妈,你也老了,在陈家过了大半辈子,我是看在你哺育了翊凡的份上才留下你们两母子,没想到却是养虎遗患。"轻篾的语调完全不损她的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陈老夫人挥手止停了殴打高俊良的家仆。傲慢的说着:"现在也是时候让你回家养老了,泉叔。"
"是,老夫人。"
"送他们走。"挥了挥袖上沾湿了的雨水,轻挪小脚让秋菊扶进了屋里,从始至终都没再看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高俊良一眼。


泉叔叫人请了架驴车把高俊良抬了上去,被打成这样怎能走得了路?又偷偷的塞了个小布包进张妈的手里,摇头叹息道:"张妈,这有些钱你拿好了,快去镇上找个大夫给俊良看看,迟了我怕俊良会没命啊。"
张妈披头散发的对着泉叔磕了个响头说:"俊良在陈家里多谢有您照看着,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母子俩一定会报答的。"
"唉--这真是冤孽啊,等俊良看过大夫你就带他离开长平镇吧,惹怒了老夫人,我怕你们母子俩在这是没有容身之所了。"
"谢谢您了泉叔,我张妈老了,没用了,是该回乡下,可最放心不下的是孙少爷,那孩子心眼好,又是我一手拉拔长大的,求您将来多看着点他,要是他问起,您就说是我们母子俩对不起他。"张妈从地上站了起来,又对着陈家的门牌鞠了个躬才上了驴车撒泪而去。
百年难得一遇的暴雨一直在肆虐着长平镇,整整七天七夜,山上的泥失流崩塌下来掩埋了通往外界的山路,冰冷的雨水冲净了那沾染在深宅大院中的血迹,留下的只是那炎热夏季里惨淡的回忆。


转眼两年过去了。
两年的时间可以使一个新生的婴儿学会独立行走,嗷嗷待哺的雏鸟展翅高飞。
两年里北洋政府已失去了它统治的实力。东北,西南,东南形成了三大军阀分割天下的局面。烽烟并没有熄灭,只是暂时的在风中淡去了它枪火的味道。在这战乱的时代匪患四起,能者居之,有了枪,有了兵哪个不忌上七分。
长平小镇也算是这乱世中留下的一块净土,也许是它太小,也许是它的地理位置不适合兵家争斗,竟然没被战火波及就和它的名字一般有了长久的天下太平。
直到一队铁骑踏开了它腐朽的城门,架着长枪的士兵列队迎进一位骑着高大黑马的的男人。
整齐的军装穿在他高大的身上是那么的协调搭配,如果你没有看到他的脸的话,你会以为他是个最适合身着军装的俊帅男子。因为在他的脸上数道伤痕是那么的惨不忍睹,像是被泥沙搅过一般凹凸不平。想他本是个英俊男子,因为就算有了伤痕的掩盖也可以看出他的五官棱角的线条,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可他的眼神却异常的冰冷。
"报告少帅,整个长平镇已被我们控制了,等少帅选择驻守司令部的地址。"情报官快步的跑到男人的马前立正报告。
"那些地主乡绅都躲到哪去了?没一个出来露面。"看着四下躲闪的人群,男人冷笑着问道,骑着俊马向前踏了几步。
"是,他们说摆了酒宴要为少帅洗尘,现在正在镇上的容家里侯着。"
"--容家--"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更冷的讯息,大手抓紧了缰绳,"让他们等去吧,我要到别处去看看。"一声令下驾马而去。

陈家米铺里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背着一袋大米离去,刚跨出门就被惊弓之鸟的人群撞过了一边,他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军装男子冷然的看着米行的门牌一声不出。
好可怕的脸啊,他是受过什么样的伤害那脸才被毁成这样?少年的眼中有崇拜也有惊吓,连忙背了大米靠边站着。
男人看了他一眼,跳下马来,高大的身子越过他走进了米铺里。

一群蜂拥而来的跑过陈家的米铺行,柜台里的严掌柜不时的往外看去,见着个个长工慌张的躲闪至一边忙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走了出去。
"怎么了?慌什么呐?"
"掌柜的,你快走吧,听说有官兵打到长平镇来了。"一个长工好心的提醒他道。
严掌柜一听,当下转回了屋里去,收拾东西就要离开。
门外喧闹的人声突然间没了,传进耳里的是一阵响亮的马蹄声,冷汗直冒的不敢回头张看,又听见有军靴走进屋的声响,吓得他赶紧躲进了柜台下。
"出来。"
一个冷冽的声音唤着他,令严掌柜吓得更是厉害。哆嗦着双手抱头钻在柜台下打抖。
"出来!"
"是,是,是,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啊。"连滚带爬的从柜台下爬了出来,全身发抖的跪在地上对着那穿着高统军靴的男人跪拜着。
那男人见他如此胆小,心中看不起他,冷声说着:"我来是要问你一件事。"
"是,官爷请问。"被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起,哪还知道站起身来?
"张翠花现在在哪里?"
"张翠花?"哪个张翠花?不会是--汗--不可能的吧!偷偷的抬脸往上看去,这一看之下更是吓得不轻,脸色发白的跌坐在了地上。
"啊,官爷饶命啊。"
只见那军官冷冷的说道:"你认不得我吗?严掌柜。"
严掌柜听他这么一说,又战战兢兢的抬起了头,忽的双目圆睁,像是见到了鬼一般。
"俊--俊良?你还没死?你回来了?"
"我娘人呢?"
严掌柜见高俊良完全换了个人似的,高大的身材穿着军制服,油亮的高统军靴,最令他害怕的是他腰间挂着的手枪。当下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我娘她人在哪里?"来人正是当年被陈老夫人毒打后赶走的高俊良,此时的他历尽艰辛已是脱胎换骨,又怎会对一个陈家的仆人低声下气。
严掌柜流着汗说道:"你--你娘她--她--"
"她怎么了?"
"俊良,这不是我的错,你可千万别怪我啊。"严掌柜也不把话说完,跪在地上就是磕头。谁叫现在有枪的人是大爷呢。
高俊良口气更是不善,狠狠的说道:"快说。"
严掌柜连忙把事情和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你娘她自你被人抛下河后就得寒病,没两个月就去了,她下葬的钱还是我帮出的呐。"
"你把她葬在哪里?"声音的温度还是一样的冰冷,两年后的高俊良已不再是那老实厚道的小伙子了。
"就在半山上,和你爹的坟一起。"


李副官把守在半山腰上的一队士兵遣返回营,自己独自走到那对着一个孤坟站立的男人身后。
"少帅,镇上的乡绅们都在等您去赴宴--"
男人抬手止停了他,又对着那座孤坟看了好久。往事不堪回首,两年前离开陈家之后又受到恶霸的欺凌,娘亲为他挨饿受冻,自己也被人抛下滔滔的河水里。
男人摸了摸胸口,那里面装着娘生前为他求的护身符,没想到还真是有人救他一命。对着那块歪斜的墓牌鞠了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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