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在哪呢?我从没这样沮丧过,也许这回我真的把他丢了,丢在异乡,丢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夹缝里,任其孤独的腐烂,再也不能带他回家,再也不能给他个家。 我游走在这场剧目里,客串着路人丙的角色,我想起了戈澜那位路人乙,他在等待爱人,坚如磐石的像那天下午一样,坐在椅子上等着廖杰。 我也等过,糟蹋了我最美好的年岁,在别人嫩苗似的在大棚里躲风躲雨的时候,我却把自己放逐到野外,晾晒于太阳下,让自己慢慢风化。 当我真的等到了,真的抓在手心里,老天爷却反悔了,又把周远从我手中夺去。 焦急和绝望烘烤着我的心,老天爷正撒把盐准备一会儿下酒用,他慢慢的烤着,翻翻面免得焦了,看来他老人家很注重养生之道,可他这么折磨人,是不是太不环保了,不符合可持续发展的伟大战略,再怎么着我也是个千年难求的妖孽啊,这么废了,不是糟蹋了。 我疯疯癫癫的走着,想抓住个人问问看没看见周远,或者看没看见他的尸体。 街上游走的都像尸体,目空所有不顾一切的走着,他们也在找人么,或者找个能庇护自己的场所。 可放眼望去哪里又有安身之所。 我突然觉得,我和廖杰比起老天爷,简直算个屁,连屁都不如,我们也就污染下局部空气,面对大自然我们都如同蝼蚁,渺小得无力反抗。 早知道有今天,我以前还会较真么?跟我妈较真,跟所有关心我的人较真,跟自己较真,跟周远较真。 早知道有今天,我一定抓紧幸福再也不撒手,什么尊严都抛到脑后。 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是不是,在我沉浸在自己微薄的悲伤里止步不前时,就已注定了这场结局。 惩罚我不珍惜,不珍惜幸福,不知道感恩,只知道谴责和置疑。 如果我现在改还来的及么?我的幸福在哪儿呢?我的周远在哪儿呢? 我沿路仔细的分辨着,站着的脸,躺着的脸,他们的衣服,可我的眼睛像蒙上了一层霜,怎么都看不清楚。 看见倒在地上的黑色上体,我就胸口发疼,希望是周远,又害怕是周远,我多想就这么找下去,再也找不到他,那样我就可以淋漓尽致的发挥我的王八本性,跟自己说,周远又跑了,再过六年又会回来。 但我停不下脚步,我被施了咒语,像具提线木偶不停的寻找,寻找希望和绝望,我被夹在生与死之间痛苦不堪,被迫看那些惨不忍睹的破碎的尸体的脸,拼命的忍住不呕吐出来,因为我不知道一张嘴喷薄而出的是胃液还是血液。 灰蒙蒙的天空开始下起雨来,淋透了我的衣服,我的脸,混淆了我的眼泪。 我觉得自己一直在走,如果人间能有这样一条路,让我一直一直走下去,绵无绝期,是不是就不会驻足,不会留恋,没有顾盼,是不是也就没了伤。 幻想着周远在我身边,我把手放在他的口袋里,任其包裹,丝丝暖意,弓起空空的臂挽,把他讲过的笑话段段想起,忍不住发笑,没有人会介意,在这疯狂的城市里,那一张张歇斯底里的脸里,我并不特殊,即使介意也没关系,我的幸福他们又怎么会明白。 可是即使这样,还是慢慢看不清脚下的路,我的路还在吗,为什么觉得陌生,恐慌漫溢出体表,我看见它们变成点点水珠爬在皮肤上,膨胀,蔓延,直至逆水而亡,我死在老天爷酿造的祸端中,面容扭曲…… …… 我终于累了,因为我看见了那个有着一面之缘的招牌“幸福旅店”,我坐在上面,摸着班驳的字体,看着砖块下露出的一片黑色衣角。 我看着那衣角,觉得生命在点点流失,一切都不再重要,所有恩怨,所有的悲伤,都不如这片衣角来的震撼。 我静静的看着。 像一颗已经历了千百年的化石,终于随着雨水的冲刷,剥离了表面的泥土,露出原本的质地,柔软的,脆弱的,不堪重负的,因为日积月累的催朽而随时可能化为灰烬。 我颤抖着摸上那片衣角,熟悉的质地刺痛了我的手指。 “周远————!” 破喉而出的叫喊被包裹在雨滴里,落在地上,溶入肮脏的泥泞。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小伊!” 突然而降的天籁般的声音将我唤醒,我猛的抬起头来。 周远站在不远处看着我,手里纂着煎饼,被他的拳头纂的拦腰粉碎,可他没扔掉。 我知道那种感觉,恨不得抓住点什么,紧紧的抓住不撒手,那样才能排解心里的恐惧。 我看着他,咧开大嘴哇的一声,飞一样向他扑去。 扎进他的怀里,拼命将他抱紧,我再也不松手了,再也不要离开他。 他也紧紧的拥住我,惊魂未定的颤抖着摸着我的头,“我以为你出事儿了,跑回来在这周围一直找你,一直找,小伊,吓死我了。” 我把眼泪鼻涕幸福的抹在他这件该死的黑T恤上,“我也是,我真以为见不到你了。” “我刚才看你坐那儿没敢认,以为是自己幻觉呢,要发现认错了我非崩溃不可……” 周远说半截不说了,我抬起脸来看他。 他眨巴着眼睛冲我笑。 “那么说,你站那儿都看了会儿了……”我死命的挣扎,要挣出他怀抱灭了丫的。 周远下死劲不撒手,“呵呵~我看你这么着急,觉得特幸福,就一时没反映过来,多看了会儿~” “……” 他娘亲的!谁死谁手里真是未知数啊!! 我扎周远怀里,狠劲咬他的胸。 周远嘶嘶的抽气,讨饶着说:“我错了,我错了,以后不吓唬你了,小姨娘你别是生气了。” 嗬!丫这是成心涮我呢! 我嘴上加大力度。 “唉呦喂~~小伊~~别咬啦~肉掉啦~” 我松口,把耳朵贴在他的心脏上,有力的心跳鼓动着我的耳膜,这让我觉得很塌实,眼泪又不期而下,“周远,以后我一定和你一起出去吃早饭,再也不让你自己去买了。” “恩。”周远宠腻的用下巴蹭着我的头顶。 “要不你老买我不爱吃的,我最讨厌吃煎饼了……” “……” 周远没说话,半天我抬头看他。 他阴着脸拼命着忍耐着什么,“小伊!我早晚有一天要撕烂你的嘴!!” 他吼着就松开怀抱,两只爪子捏上我的脸,把我的嘴拉成了平行线…… …… 大雨下。 碎石中。 我站在周远的身边,看着他温柔的眼,“周远,我们是不是,再也不分开了?” “恩,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THE END
-------------------------------------------------------------------------------- 看到这里,希望看到HE的大人们请就此止步。 一路狗血至今,我将自己的恶劣本质发挥得淋漓尽致,终不忍心再让小伊不幸。 也算了经历风雨终见彩虹吧。 不知道大人们是否满意。 对于地震的情节,是事先想好的,那场浩劫虽然我没能亲身经历,但我已争取贴近事实,请不要骂我庸俗,我真的只是想将那一场悲痛纪念下来。 感谢大人们陪着我,陪着我的小伊一路走到最后。 深深的感谢~ 下段时间,我会构思下一篇文章,也许会写写老朱和老雷,也许会写写戈澜和廖杰,目前还是未知。 公告
今天,我的朋友终于历经两个月之久读完了我的小说 被我笑话,火炬都绕世界一圈了,您才读完。 她反驳说,你知足吧你,我现在看不到500字就开始犯困,能读完,已经里子面子都给足你了,要放以前,我的哈喇子早灌溉地面了。 我彻底无语。 她又说,臭流氓,你太不负责任了,丢个炸药包又不拉线,你到是拉啊!拉啊! 我说,我现在拉不出来,不过明天早晨的可以预定给你,用快递邮到你家,绝对上门服务,方便快捷。 她叫嚣着要把我灭了,接着说,那你到是给个交代啊,这么悬着也不是个事。 我想想也是。 看着上面几行文字,着实汗颜。不过也确实是写不出了。 原因有三。 一,工作忙。(尽管有逃避责任的嫌疑,我还是恬不知耻的把它纳为了原因之一) 二,写作热情已经转移到了新开的《灰》上,风格反差太大,无法快速的转换情绪。(我绝对没有借此打广告,推销半成品,以《灰》现在的状态,推出去也只会被拍砖) 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作者的第一个孩子,都是长期积累的对社会形态的总结和意想,写前,早已描绘出了他的面貌和气质,尽管随着写,多少都会有些偏离,但肯定不会面目全非。我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张出了胳膊腿,步履蹒跚的奔进我的怀里,我就已无法再把他的双脚砍掉装上义肢。原装的总是最好的,尽管有点丑。 再丑的孩子也是自己的。 所以再开结局,这项不怎么鸿图的之志,算是彻底破产了,胎死腹中。 我朋友听了我的解释,进而问我,要不要我叫几个人帮你刷分,写几个长评啊? 我对此有些感冒。 她却说,一个成功的作者是踩着无数的夸大其词或者真实有料的评论获得荣誉的,要想拥有能够爬上尖端的厚实的底座,就要有托,开饭馆的有饭托,卖假药的有药托,而你就需要文托。(这是我对她所说的300多字加以总结而得出的最终结论) 我一口水差点把自己送进地狱。 所以被我严词拒绝了。 我喜欢真实的东西,评论也一样,尽管现在少的可怜,但我至少能知道,那是对我的小说真实的肯定,如果通篇长评,却没有一个是看过小说后写出的,得再多的分我也不觉得高兴。 当然,谁都喜欢被赞扬,说不想要好评确实有些虚伪。 就好像,我带着孩子去逛街,都喜欢别人夸自己孩子漂亮。 而你觉得这孩子好丑,心里说这孩子长的真像猴子,也不会当场说出口,不然,你会发现,孩子他妈已经拿着板砖准备孝敬你了。 我的这些理论只适用于那些,不喜欢看就会默默走掉,不会拆台的大人们。 而我也不可能真的去拍砖。 当然,我并没有说那些给予意见的大人们不好,不过,我更喜欢有理有据的讨论和建议,比如某某,比如某某某(在此就不指名到姓了),我们就相处的十分愉快,我会根据他们的意见而进行调整,并且我觉得自己也在随之进步。 可那些不负责任的妄加评断就显得有些突兀,比如某。 其实我在这里所说的,大人们完全可当放屁,也确实是我被工作蹂躏至濒临癫痫而迁怒于此,完全没有实际意义。 我写这篇文的初衷是圆自己一个梦,用我的眼睛和手,去记录生活中我所感动的所震撼的所了悟的。 对于文中一些人物的描写情节的处理,曾经有过很多争论。 使我想起我的高中政治老师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世界上充满了矛盾,无时不在,无处不在。 大人们应该怀着这样的心理去看一篇文章,把小伊当做是自己,自己生活在文章里,做对了就去庆幸,做错了,就告诉自己下次不要再这样做,应该那样做。 我不认为一个人后悔是可耻的,我觉得那样会进步,再也不去做同样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会让我们长大充满力量。 真正可耻的是后悔过后不去思考,而一再后悔。 文中的所有人物都是我性格中的一面,他们折射着我,展现出不同的形态。人是很复杂的动物,我从不相信心理测试等一系列理论,我认为没人能真正的了解自己了解他人,一个人乐观,那只是他性格中的大部分要素,乐观的人悲观起来,将毁灭自己,角落中的阴暗往往是最深沉的。 小伊和廖杰是文中对比最强烈的,一个宽容,一个妄图摧毁一切。 我真的不认为廖杰那孩子错了,因为我们不能用圣人的目光去评判一个人,去要求一个人,那样只能扼杀人性,否定人性。 他们都是我,不同时段的我,从委屈到愤怒,到怨恨,到绝望,到整颗心被复仇填满。 小伊则是落幕的我,饶恕了宽容了,也只能这样,因为我意识到,如果不这样做我会把自己毁掉,不仅毁掉我恨的,也包括我爱的,生活中一切美的丑的我都会毁掉。 我曾幻想过自己那时的样子,所有布景都碎了,所有配角都倒在地上,有的观众在落泪,有的在嘲笑,更多的是事不关己。 我想那时的我一定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这篇文章不能算是完全意义上的描写爱情的文章,只是用爱情当主线,让小伊去经历这样一场爱情友情亲情纠葛不清的狗血剧。 所以,小伊是文中完全的主导,对于爱情的另一方周远,我描写的非常少。 因为,我真的不了解对方,我只知道我自己,我不能武断的定义别人是如何想的,该如何做,如果那样,我将会把全世界的人都当成我自己,发现另类就会排挤,而最后发现全世界都是另类,或者说我是世界的另类,那么,我将孤独的死在自己的固执里,悲惨而无人同情。 现在,我把自己的心情和经验总结于此,拿出来与大人们分享,希望对生活能有所启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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