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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 再也不分开----打官腔的猫——

时间:2008-11-07 08:32:27  作者:

火车平稳的在轨道上行驶着,列车员推着餐车推销那些能吃死人的毒饭盒,对面那排椅子上,一大爷呼噜打的山响,我这儿都能闻见他满嘴的酒气,旁边坐个小姑娘,嫌弃的捂着鼻子躲老远。
今天早晨天蒙蒙亮,我就被周远绑到了火车站,他拿着我们俩昨天打包的几件衣服和日用品,顺带的连我也打包了,抗着就上了火车。
我就寻思,有本事你丫把我直接打包邮南非去,要不等我睡醒了,就让你丫知道天是蓝的地是广的,我小伊是什么长的。
我揉揉太阳穴没好气儿的问周远:“你把我弄醒干嘛?我睡得正香呢。”
“你那还叫香,一脑袋虚汗,嘴里直叨叨梦话,做什么噩梦了。”周远拿纸巾给我擦着额头问。
我虚目着眼睛回忆。
梦里,我好像站在一个特空旷的地方,下着大雾,一米开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我摸索着一直往前走,走了好久,说不上害怕,只是觉得心里特不塌实。
突然,我看见前方有个小小的红色身影,我就追了过去,走近一看,是个小姑娘,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红裙子红鞋子,特别漂亮,我心想肯定张的也特可爱,可怎么走近也只是离她一步远,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
我看看周远,他还伸着脑袋盯着我呢,这丫什么时候求知欲这么旺盛了?
于是说:“没什么,就梦见女孩儿了,兴奋得有点忘形。”
周远翻着白眼坐回去,撅着嘴生闷气。
丫还跟我翻眼,要论这项技术工种,我是丫鼻祖,这不鲁班门前抡大锤么!
正想着,就看周远皱眉头用手使劲揉眼珠子。
得~抽了吧,该!
我没理他,转头看着窗外。
群山远岱油油绿野在我眼前飞驰而过,每根草每朵花都展现着自己的故事,可看故事的人和故事里的人,都只能驻足片刻,就像是时间,就像是人生,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百年。
我像一个须发斑白的垂垂老者,围着毯子,包裹着想念,坐在窗前,最后一次回眸自己的人生,有感慨有悔恨。
我又想起送周远上火车那天,送完我坐在出租车上回家,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就跟看史诗片一样,情怀激荡,每个人都在奔命,都在为了活着而摆出各种姿态,有苟且的,有卑微的,也有不可一世的,可他们都有自己的保护色,活得都有目标,为某件事,为某个人,为某个理想或白日梦,虽然辛苦但是充实。
我以前也以为我这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下去了,领着周远,招呼着胖子,刚子,老朱,老雷那些胡朋狗友,一起天不怕地不怕的走向奔三,奔四,然后奔死。
可跟我肩并肩的那个人突然走了,这让我很惆怅,很茫然。
我当时的心情绝没有现在这样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当时只觉得心灰。
一晃六年,沧海桑田,可我和周远却斗转星移的又走到了一起,这不得不让我感叹命运的多揣。
我回过头来看他,他穿着黑色的T恤,蓝色牛崽裤,很精神,他很适合黑色,内敛沉静,让人觉得可以放心依靠。
我把头歪在他的肩膀上,闭起眼。
周远也把头枕在我的头顶上,窗外的阳光透着玻璃撒进来,暖洋洋的很舒服,使我又开始昏昏欲睡。
我突然心里一激灵一下子就醒盹了,猛的睁开眼。
对面那小姑娘正瞪着大眼珠子瞅我们俩呢,说不上惊恐,倒有点兴奋。
搞的我这张老脸又红了。
现在的孩子很牛掰,我上高中那会儿,别说这么死盯着周远看了,就是偷看被他眼神抓着了,心里都要颤半天,更别说是陌生人了。
我咳嗽一声赶紧坐直,跟刚上小学的屁孩子似的,都恨不得把手也背后面。
周远纳闷的问我,“小伊,你干嘛?身体又不舒服了?”
我红着脸摇摇头。
他不依不饶的伸出手摸上我的额头,我跟被火筷子捅了一样,一下子就躲开了。
周远举着手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我向前面飞飞眼神,示意有人看着呢,让他老实点。
周远扭头看看,那小姑娘还傻愣着瞅我们俩,半天纹丝没动。
周远顿时了悟的呲出了大牙,一把就将我拥进怀里,冲小姑娘挥了挥手。
我也呲出了牙,僵在他怀里,脚底下使劲的碾。
估计我们俩表情都够狰狞的,那小姑娘跟遭雷劈了一样快速低下脑袋。
我趁机想挣脱周远的怀抱。
那丫却王八吃秤砣死心了,咬着腮帮子就是不撒手。
气得我恨不得手里有把枪直接送丫下地狱。
我们俩正热火朝天的骄劲呢。
听见头顶上方有人说:“两位先生要盒饭么?”
“……”
我不动了,木呆呆的仰起脸来,看着列车员同样木呆呆的脸,问:“有耗子药么……给我来一包……”
“……”
……
下了车,我们俩在马路上闲逛。
下车时,周远那丫跟我谄媚的说,既来之则安之,也别急着上尹尹那儿去,先逛逛,顺便买点礼物。
我闷头走,一直没给他好脸儿,只要他靠近我两米以内,我利马伸胳膊踢腿龙飞凤舞的把丫抽出去老远。
想起那列车员痉挛的脸,我就想一头撞死在周远的脑袋上,跟丫同归于尽。
周远也不着急,臭不要脸的跟我屁股后面,跟一尾随其后,随时准备伸出犯罪之手的贼似的。
走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回头瞪他,他也马上停下来站那儿咧嘴笑。
气得我肚肠子都拧一块儿了,“你丫少跟着我!”
吼完,我急步往前走,越想越觉得丢人,回头接茬骂他。
结果回头一看,周远没影了,身后三三两两的行人诧异的看着我。
我瞬间就慌了,寻思着人呢?人贩子拐走了?掉井盖里了?眼奸少女被人家对象拍泥里了?难不成被外星人抓外太空当小白鼠去了么!?
我急眉火眼的刚要开喊。
突然看见不远处一邮筒后面,露出一屁股,那蓝屁股怎么看怎么眼熟,怎么看怎么火大。
我噌噌三步并成两步向邮筒靠近,往后面一瞅。
周远那丫挺的正蹲地上捂嘴笑呢!一颤一颤的浑身直颠。
我呲牙咧嘴的抱住邮筒想举起来砸他。
使半天劲,没举起来……
又脱鞋想拿鞋砸他。
一想砸完他,我还要蹦着去捡,太有损形象……
我满地找板砖。
一看地上比我脸都干净……
我正寻么,不知道抄什么家伙好呢。
周远那丫笑的花枝乱颤的说:“别找了,我都调查完了,这儿没顺手的家伙。”
“……”
……
“你丫去死!!——”
我怒吼着跟疯牛一样冲了过去,用脑袋把周远顶了个王八朝天……

 
结局A
早晨一醒来,我靠在床头看周远。
周远正摆着健美先生的POSS,站衣冠镜前臭美呢。
“这是要上哪儿会情妇去啊?”我不冷不热的突然出声。
周远吓一跳,蹦出一步远回头看我,“好么!小伊,你吓我一跳,诈尸啊!”
我哼了一声,说:“抱歉啊,打乱您计划了,我应该接茬装睡。”
周远没好气的拿眼斜我,“想什么呢你,我这是给你买早饭去!”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来气,呲牙开始叫唤,“你丫还好意思说!领着我满世界转,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对!是鸟光拉屎!连个像样的旅店都没有!”
周远理亏的摸摸鼻子,谄媚的冲我干笑,“呵呵~呵呵~我去了啊,你再睡会儿。”说完他就开门跑了。
我歪在床上揉脑袋。
昨天,周远非说以前听人念叨过,C市火车站附近有个不知名的小饭馆,火锅特别好吃,于是死拉活拽的带着我去吃。
结果,我们俩找了一下午,饭馆没找到,鸟屎倒找到一大堆,周围房子越来越矮,都要赶上老北京城密集的大四合院了。
我实在累的走不动了,就在附近一破旅店住了下来,一进屋我就躺了,一边迷糊一边吃周远喂过来的面包。
到现在我这腿还酸呢,我阴着脸爬起来,在心里把周远骂了个狗血喷头,用堪比中了病毒的电脑速度爬到厕所去洗漱。再用中了病毒终于死机的电脑速度爬回床上。
躺在床上呲牙咧嘴的哼哼。
自打上次出事儿,我这腿就一直不舒服,估计是落下病根了,贪不得累,沾不了凉,空调开时间长了就开始疼。
胖子那丫还臭我,说我未老先衰了,喝一池子王八血也不一定能补得回来。
这时,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就乐了出来,真不劲念叨。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按下接听键,“喂,胖子。”
“小伊啊~你哪呢?我上你家去,怎么没人啊?”
“我和周远跑C市看爱爱来了。”
“好么!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啊,我这还惦记你呢,一大早就登门慰问,结果吃了闭门羹,你说我天天忙的四脚朝天的我容易吗我,多少歌手等着我给点亮光明大道了,多少人指望着我的歌词一炮走红了,多少歌迷等着传唱好铭记于心了……”
“停!打住!你再的拨,我撂你电话我告你!”
胖子这丫只要你不及时制止他,他能吹得白宫都是他们家厕所。
“别撂啊!我这不想你了么!”
我让丫肉麻的打了个寒战,“你丫少跟我酸,统共两天没见,你就想我了?”
“那天接你出院,我憋了多少感人肺腑的话想跟你说,你连正眼都没瞧我。”
“……”我一时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解决完廖杰的事儿,我一直没敢亲口跟胖子说,我自做主张的把事了了,可毕竟胖子和刚子才是直接受害者,我真怕他们寒心。
我也知道,这事儿胖子肯定已经从别人嘴里知道了,他没怪我,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他们。
“小伊?你到是说话啊?”胖子在电话那头纳闷的问。
“恩……胖子啊……廖杰……”我心一横闭上眼。
胖子打断我的话,说:“小伊,廖杰进监狱了,我的事儿也就这么个结果,这是现实,法律规定的,至于刚子那边……小伊,那事儿,我也有责任,要是我当时坚强点,刚子也许就不会走那条道,不会让廖杰钻了空子,不过,这事刚子自己也有责任,不该碰的东西他碰了,不该走的道他走了,廖杰也就是个导火锁,炸弹是刚子自己背的。”
“胖子……”
“小伊,你听我说完,我是挺恨廖杰的,可那又能怎么样,我宰了他?那下个死的就是我,背着仇恨的人写不出好歌,写不出好歌词,我还能继续走音乐这条路,我挺感恩的,我不想再计较那些,小伊,你也别再想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不管发生过什么,咱都要活着,努力的活到最好的状态,这才是咱该做的。”
我听着胖子的话心里一片宁静,我开始后悔,不该逃避他,应该当着他的面听他的这些话,那样我就能看见他的表情了,肯定特温柔,特安详,我的胖子是善解人意的好胖子。
顿时感动得我热泪盈眶的,说:“胖子啊~我要有个妹妹多好啊,肯定把她嫁给你,好解决你大龄青年至今无人认领的问题。”
“……小伊……你丫真欠抽……”
……
又贫了一会儿,我把电话撂了,躺床上自己闷头乐,心想,我这王八性格什么时候能改了啊,这种懦弱的本性让我错过了多少发人深省的感人场景。
爬起来穿好衣服,琢磨着周远也该买完早饭回来了。
我站在衣冠镜前照,镜子里那小子,还是那么瘦,可不再灰败,有了生气,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我觉得自己在慢慢长大,慢慢丰盈,慢慢的可以独立面对生活所将赋予的一切刁难,也许还会哭,还会疼的要死要活,但终将挺过去,站直身体把微笑挂在脸上。
想象着周远就站在我身边,我们俩肩并肩站在一起,像从来也没分开过,瓷实的掰不开。
我把手搭上镜子里的,我意想出来的周远的幻影,我想,我也该主动的去扶他一把,这些年,他也一定因为长大而拉骨抻筋,也一定很疼。
我笑了出来,因为我看见周远在镜子里笑的很甜蜜……
……
突然,眼前的场景剧烈的摇晃,颠簸的我站不稳脚,台灯等室内陈设纷纷从桌子上摔下来,粉身碎骨,墙壁像一匹老旧的布料,被大力拉扯得掉着渣儿裂出口子,门外惊叫声响成一片。
我脑子里飞出很多概念,最终定格在“地震”俩字上。
我踉跄的夺门而出,门外很混乱,人们争先恐后的涌向出口,我被推搡着加入洪流,有的人跌倒了,有的人从跌倒的人身上踩过去,发出凄惨的喊叫,我也感觉自己踩到了人,那柔软的触感让我一阵阵的反胃。
房子经不住考验在嘶鸣着叫嚣,夸塌声像砸在心里,海啸一般的卷着绝望汹涌而来,恐惧吞没了所有的感官,剩下的唯一执念就是奔逃。
等终于看见太阳,短短的几十米通道,像走了几百年,太阳下是更多的惊恐的脸,更汹涌的人潮,我被夹在其中,觉得根本不用腿就可以行走,巨大的推力在我身后施压,随着左摇右晃的柏油马路,东倒西歪的横冲直撞。
建筑物浑身颤抖的轰然倒下,扑起漫天烟尘,呛得我呼吸不畅,我捂着鼻口转身向回返去,因为我知道周远还在找我,提着早饭焦急的找我,可我根本回不去,倒退着,伸长胳膊被大浪夹带,根本没有回头路,根本看不到路。
我想哭喊,可我喊不出来,黄沙封住了我的喉咙,沾到唾液变成了混凝土,把我的喊声凝固。
我只能越走越远,辨不清那些匍匐在地的砖瓦里,哪一堆才是我昨天睡了一夜的小旅馆,周远躺在我旁边睡了一夜的床……
……
震荡感终于止住,我步履蹒跚的往回走。
路上满目疮痍,横七竖八的躺着人体,有活着的,有的已经死去,哭的闹的叫嚷的,像一场激情的音乐剧,无穷无尽的情节淹没了这座美丽的城市。
我就像一傻子流着满脸的鼻涕哈喇子奔走于大街上,我突然觉得特别可笑,心想,我这有限的20多年生命里,没作什么孽啊,顶多无意识的祸害祸害胖子他们,怎么老天爷这么涮我呢。
戈澜那样对我,我都大度的四个巴掌了结了,虽然我也是想着,我多宽容别人,等以后我干坏事的时候人家也能宽容我,那也顶多只能算是卑鄙点,可老天爷这惩罚也颓狠了吧?
我又想起往昔,那些人,那些脸,欢喜和悲伤,分分合合的历历在目。
那些已经久远散发着霉气的时光里,我蹦着脚大笑,咧腮帮子大哭,气红眼了抄起马扎就往人家脑袋上拍,在桦殇里狂魔乱舞一样的摇头,扭坏了脖子,足足半个月没抬起头来。
就算我狠心拿自己命玩儿,就算我鬼哭狼嚎的把胖子他们吓得肝都青了,我也能没心没肺的一句话把他们逗乐了,也能一睁眼该吃吃该喝喝,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可是现在,我的那些精气神都跟野汉子私奔了,我的那些牺牲自己娱乐大众的不要脸精神,都随着地动山摇而轰然垮塌土崩瓦解,像这一座座的大楼,像这一个个的家,都碎了。
周远不是没离开过我,可我还能知道他在哪儿,知道他好好的活着,跟我在同一个太阳下或幸福或不幸,知道我一辈子都在他心里有个角落,时不时的拿出来晒晒,或者一辈子忘却,再也不去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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