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大早从宿舍出发的时候,那三个家伙都把脑袋蒙在被头里装着睡觉。 哦,差点忘了…… 那些混蛋大概都放弃我了—— 我象头愤怒的公牛,在操场上一圈接着一圈的狂奔,田径队的那个教练就一直跟旁边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我跑的浑身是水,嗓子眼都是腥味,终于发泄了一点,张嘴喘着在操场上小步的悠跑。 “哎,早上好。”铁手穿着运动服轻轻松松的从我身边过去,我本来以为自己眼花了,却见大猫紧跟着也跑过去,转头冲我一笑:“老年人,加把劲啊!” 我哭笑不得,想生气的,却莫名其妙的感动,刘高兴也过来了,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就到前面去了。 啊……昨天…… “刘高兴!”我踉跄着追过去,刘高兴像是听到什么发令枪响似的,开始狂奔,瞬间将已是强弩之末的我甩在脑后…… 喂喂喂……你不是吧?刘高兴也会有不爽的时候? 我追得快断气了,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远离。 铁手凑上来:“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这么阴阳怪气的,今天早上,他差点都不肯来了……” 大猫夹在我另一边:“哥们昨天又没说不能接受你,你跟那伪娘小子跑了,倒好像我们真的有什么偏见似的,朋友不是这么做的!你等会打个电话把小伪娘叫到钱柜去,哥们要跟他好好交流下感情,怎么说咱们也算你的娘家人了,不待见那小子将来要是欺负你怎么着?哥们还得给你参谋参谋~” 我被这两人三明治似的夹在中间,有点缺氧,瞄准刘高兴的方向横穿操场过去跟他汇合:“刘高兴!……” 他看见我过来了,脚下动的更快,我牛劲上来了,猫扑过去,两人缠在一起惯性作用跟地上翻了N圈,摔的满身伤痕,刘高兴的颧骨更是磕在石子地上,划出一道血印字,咝咝的往外冒红珠子…… 我吓得赶紧掰着他的脸仔细观察伤口:“完了完了,破相了破相了~本来就长得不匝地……” 他本来瞅着我有点发愣,听出我的言下之意,顿时怒火中烧:“你神经兮兮的扑过来干嘛!?” “昨天我跟他闹翻了,语气冲了点,别生气啦~”我谄媚的给刘高兴道歉,他活泛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看来现在你们又和好了?” 望天……:“算是吧……” 刘高兴抿抿嘴巴,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 想不到的是,隔天下午他们还真的在钱柜包了房,叫兔子来唱K。 这回虽然没有男扮女装,可也许是天性里带点柔弱的感觉,兔子在那帮家伙眼中就像个邻家女孩,刘高兴从兔子一进来就窝在点唱机那儿点歌,大猫跟铁手象调查户口似的对着兔子连珠炮发问:“你真是做广告的?” “上次除了我是男生这件事,其他都没有隐瞒……” “这么说你真的21了?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哎……” “呵呵……家里人的个子都不高。” “你之前有过…额……别的……朋友么?” “交往的那种?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之后就没有了。” “哎?!你不是21嘛,上的什么大学?2年制的?” “……其实,艺大是我的母校,我小时候跳级比较多。” “哎~~学长!?” “呵呵……不用这么叫啦,还是喊兔子舒服一点。” “兔子是你的本名?” “不是……” “那你真名叫什么?” “……小意。”他看了我一眼,我装作好不在意的跑向点唱机对刘高兴道:“《恋爱ing》……” 突然发现刘高兴一连点了四首《算你狠》,还一脸狰狞的表情。 小意的声线很中性,高音都飙的上去,随便一首歌都能唱的很有味道,我们三个相形见绌,只有在喜唰唰的时候通过肢体语言来弥补。 结束之后跟小意通电话,他难得诚实的说:“你有很好的朋友,通常大家都不会这么宽容的。” 我嘿嘿一笑:“你又知道?……” 周末的时候二哥来学校给我送暑假打工的工资,邹如意也陪他一起来的。 两人把我约在马克思那儿,开着一辆二到不行的奇瑞QQ出现,黑裤子黑夹克黑墨镜——说起来这两个家伙越来越喜欢穿情侣装了,也不想想这里好歹是学校,两个纯gay能不能低调一点。 我正犹豫要不要理这两个家伙,二哥已经发现我了,跟车子里一招手:“秦然!你勾搭到男人没?” 这真的是我亲哥嘛?! 邹哥夫一拳打到二哥脑袋上:“脑抽啦!?叫这么大声存心害你弟?这棵gay苗要好好培养,我们要树立下一代纯洁美好的形象,不能总跟你似的。” 二哥干瞪着他老公妄图用眼神杀死他。 我钻进车里,空调的冷气让我瞬间有种上了天堂的感觉,深吸一口气:“哥,银子呢?揭不开锅了都。” 二哥哭笑不得:“你看见你哥就只能想到银子?” 我擦擦脑门上的汗:“我还能想到‘拖欠银子’,这都10月了,你好意思啊,还是你公司要倒了,忙着破产呢?” “呸呸呸……乌鸦嘴!”二哥气急败坏的从皮夹里拿银子,邹哥夫突然想到什么问:“那个B52的会员卡用了吗?” “嗯……”我声音挺小的,二哥炸鸡毛似的在位置上弹了一下:“说说看,遇到什么妖孽没?” 我看着外面的风景不知道该不该说小意的事情,邹哥夫边开车边了然的问道:“你是0还是1?” 我为这个问题有点尴尬:“1吧……不过他……很有经验,总是在主导……” 二哥跟哥夫开始淫笑:“女王受。” 我有种被这两个白痴打败的感觉,为什么一跨进gay的行列就马上觉得这两人莫名的猥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二哥继续猥琐道:“这位享受我们家小然处gay人生的幸运儿叫什么名字呢?” 我犹豫了半天是告诉二哥叫兔子还是小意? 说起来似乎以前二哥常叫邹哥夫小意来着,这名字挺大众? “小意……吧。”我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 ‘嘎——’刹车,邹哥夫回头:“那个小意……什么样子?” 我磨叽了半天,考虑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那家伙:“挺复杂的一个人,漂亮,性感,小撒谎精一个。” 邹如意松了口气:“应该不是……” 我二哥却突然一脸阴郁的转头对着窗外,不发一言。 不要背叛 天气渐渐转凉,10月末的时候温差很大,班里女生都开始穿夹克衫了,我们几个还穿着小背心出去打篮球,结果直接导致我有点小感冒。 小意这段时间挺忙的,我给他的短信10条能回5条就要暗暗谢天了,心里其实挺想他的。 可是……怎么说呢,我毕竟是学生,他已经工作了,我暂时没能力养他也就没权利去打扰他的工作。 晚上在宿舍打扑克,斗地主,玩的正爽,手机响了——小意的。 我把牌甩在四张板凳拼起来的牌桌上:“你们三玩着,我接个电话。” 说完自己跑去阳台,就穿了背心,真冷啊~ “喂……”温柔的开口。 “在干嘛呢?”他的声音有点疲惫。 “打牌……你呢?” “上星期的case……我的天啊,终于做完了,半条命都去了……” “嘿嘿,要不要庆祝一下?” “刚从公司的聚餐那儿回来,一帮人象猴子一样吵,什么东西也没吃着,累死了。” “那你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我买给你。” 那头嘿嘿的笑:“真的假的?我喜欢吃的东西都超级贵哎~”然后他滔滔不绝的报了一堆我听都没听说过的菜名,搞得我冷的打了好几个哆嗦。 “额……有没有我听得懂的?” “嘿嘿,有一样东西你一定知道……” “什么?” “我们学校门口的烧烤……不过,现在已经10点了,他肯定收摊了。” 我心里一动,我曾经帮烧烤老板运过货,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实际上他每天回家之后都会约几个朋友另外再烤点东西吃…… “你在家?” “嗯……” “等着!” 我兴奋的都没穿外套,直接骑上自行车冲到老板家里,要了10根烤肉串,又干脆骑车往他家去了。 风飕飕的,却不冷。 电梯坏了,我爬满20楼,猛按门铃,满头的汗,身体怪怪的发热,心情却是兴奋的。 门开了,站在面前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西装裤白衬衫,领口大开,五官干净明快,打量着他面前这个背心牛仔裤,一头汗水的傻孩子:“你找谁?” 我拎着烧烤的手紧了紧,扯扯嘴角:“我找小意。” 那男人带着一种同情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后面洗手间的方向喊:“小意,有个小男孩找你!” 小男孩!? 小意应声而来,头发还湿漉漉的,看见我眼神一闪:“你怎么来了?” 我把烧烤带子拎到他眼前:“你说你想吃烧烤……” 陌生男人一声嘲弄的轻笑。 小意推开他,走到我眼前:“别误会,我跟赵冉只是再谈工作上的事情……” 我把烧烤在他手里放好:“我很笨,你说什么我信什么,这个你们随便尝尝,我还有事,先走了,回头给我电话。” 格外安静,我没有回头,沿着楼梯一步步往下,感觉跟下地狱没什么区别。 当我刚刚发现自己是gay的时候,二哥曾经跟我狠狠的上过一课,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别指望第一次就能成功。 在同志圈你会碰上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家伙,大家都是男人,男人的特质是激情与多情。 花花公子会夺走很多人的第一次,所以你不用把这个第一看的那么重要。 大家都会经历这些。 如果你能学会不那么在乎,就会痛的少一点。 外面下雨了,我窝在一楼的屋檐里面,等雨小一点。 然后眼睛湿了,我用手背一擦,手背上就是亮晶晶的一片…… 我小时候身体很不好,得过小儿麻痹症,后来治好了,跟药罐子、中医什么的打了6年交道,后来更发现有夜盲症,本来特别怕黑的,后来是爸爸一点点的治好了…… 因为生病的关系,痛苦惯了,骨子里挺坚韧的,很少掉眼泪。 所以现在啪啪的往下掉水珠子是我自己都没办法应付的一个情况。 其实我什么都懂,那家伙就是个小贱人,跟谁都可以有一腿,我也早就在心里给自己打了预防针,这么个小撒谎精,小狐狸精,贞操观薄弱,我一个穷学生,什么都没有,他肯定调头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可是懂是一回事,真正碰到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好在分手的场景我已经在心里演示了几遍,刚才做得应该还挺潇洒吧……没丢人就好。 两个人影从楼上下来了——小意和那个赵冉。 小意已经简单的穿了T恤和中裤,赵冉也加了件外套。 他两看见我都是一愣,这回潇洒不了了…… 我没理他们,自己蹲在那儿抹自己的眼泪,谁爱笑谁笑去吧,伤心还不准别人伤啦!? 赵冉发笑,对小意嘀咕了一句:“这家伙有点意思……” 小意翻了个白眼撑了一把白伞将赵冉送到门口停的那辆宝马上,赵冉开车走之前还冲着我的方向挥手致敬,简直刺激我。 小意月牙笑着朝我走来,我用一只手掌左右抹了一把脸,不去看他。 他蹲在我旁边,脸凑过来:“上楼去吧,他……来谈工作的……” “编,你再继续编!”我就搞不懂,他难道真的以为我是白痴嘛? 他停了几秒:“我说实话,你就跟我上楼去?” 我蹲在那儿,看着水泥地面:“你先说!” “没错,他是来找我上床的,可我拒绝他了……我认识很多人,我跟很多人都有联系,可是为了你,我愿意一一拒绝。”巧舌如簧、巧舌如簧…………怎么听起来那么诚恳,明明应该是谎话啊…… “真的?”糟了……已经深信不疑了…… “跟我上楼嘛~”他双手缠上我的肩膀,嘴里的热气哈在我脖子里,微凉的唇碰在我的耳后:“咦——你在发烧?” 我推开他,站起来歪歪扭扭的往楼上走:“没事,拿个雨披给我,我还要回去。” 他的屋子很乱,到处都是影印的文件资料,两台电脑都开着,看得出来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我拿起他床上放得设计图纸,跟奥运相关的产品吧,很多Q版的福娃…… “你先坐会儿,我给你冲杯咖啡……”他见我穿的单薄,还在微微发抖,就转身往厨房去了。 我看了半天福娃,偶然看见床头还摆着一本《少年维特的烦恼》,这是我中学最喜欢的书,翻看的时候居然发现中间也夹了一张图——画的是一个人光裸的背影。 旁边四个字:如意狼君。 老实说……这背影……有点眼熟…… 我站起来就有点头晕,扶着墙往厨房走,看见他正大力猛拍饮水机,可不管怎么拍,加热灯就是不亮,我看着他毛躁的可爱表情,不由自主的想他挪了过去,哪知道身体象飘在云里一样,直接向他倒过去,死尸一样的趴在他身上。 “哎——”他本来打算用双手阻止我的伏倒,无奈我的体形比他大,整个象被子一样严丝合缝的盖在他身上,我浑身烫的要死,接触到他微凉的体温压根也不想爬起来了,干脆伸手摸进他下身的裤子里,抚上他的分身,嘴角流笑。 他急了:“你热得不像话!先躺床上去好吗?我……我给你找……药……” 我一只手在他长茎上撸动,一只手将他的T恤推到胸前,低头含住他左边的茱萸:“用不着找……你就是我的药……” “额……”他应该是想反抗的,即便身体有了感觉还是极力阻止我的毛手:“别这样,以后有很多机会……不是吗?现在先退烧……你这聪明的小脑瓜子要是被烧坏了怎么办?” “烧坏了更好……变成笨蛋,一辈子粘着你也永远都不会受伤……”我撑在他身上急促的呼吸着,下身的宝贝飞快的坚硬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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