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零零柒×盛夏光年→峰喬】ISN'T a joke 1
这仍是一个，关于他，和他的他，却全然不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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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一年的拍摄进入最后的收尾阶段，拍完最后一组镜头，就可以杀青了。
依然是他和小白的对手戏。
“CUT。”
画外导演喊咔，镜头里的李易峰和乔任梁一齐扭头看过来。
他们正拍一场雨戏，主要戏份是散步，接吻，然后拉长镜头由李易峰背起乔任梁结束。整场戏没有一句台词，纯肢体的表演。
“KIMI，你再笑得甜蜜一些。”监视器前的导演指出问题所在。
乔任梁点着头，调整情绪。这次尽管有吻戏但跟之前拍过的那些大胆镜头相比其实根本是小儿科，可是今天的乔任梁明显不在状态，一个并肩散步的简单镜头已NG了五六条。
“Well——a short break.”
乔任梁径自坐到一边，开始神游。
过完今天，就结束了，不用再强迫自己变成戏里那个乔任梁，切身体尝那样强烈到绝望的一份爱。
戏里，他爱李易峰，爱得痛心刻骨。
戏外，他和李易峰，互为知己，却只是知己。
乔任梁感到迷茫，当他发现他渐渐难以轻易分清楚戏里的他和戏外的他，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李易峰就坐在左手边，他们中间相隔一个坐位。
李易峰仰着身体后脑勺抵着墙，余光不动声色瞄着旁边神游太虚表情呆滞的人，若有所思。
“KIMI啊……”
贴着耳廓传到耳朵里的熟悉声音硬生生吓得乔任梁一个激灵，瞬间唤回远在天边的神智。缓过劲儿，神经末梢的信息才算是传达到大脑中枢，耳廓上柔软的触觉湿热的气流无论如何无法忽略。
偏过脑袋拉开彼此过分亲密的间距。
“干、干嘛？”面颊还是不争气地发烫了。
“我招魂呐。”伸手弹了一下乔任梁的脸，李易峰缩回前倾的上半身。
还是这么容易脸红，真是的。
“明天有什么安排？”
“嗯？我……还要在上海留几天，陪陪我妈。”
“嗯，应该的。”
“……小白呢？”
“我回北京，今晚就走。”
“哦……”
两个人各自低头盯着身前一小块地面，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非走不可……吗？
如果是你留我……
——“各单位stand by！”
乔任梁嘴唇翕合，终是什么都没说。
默默起身，他们都竭力不去正视心头滋生的那一点点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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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遍乔任梁开始进入状态，他和李易峰并肩走在雨中，他们合撑一柄伞，他撑伞，李易峰搂着他的腰。
两个大男人要跻身同一片伞底下显然有些勉强，乔任梁打伞的手习惯性地向身边偏过去，李易峰也习惯性地搂他搂得更紧些——以防另一半肩膀被打湿。
其实谁都知道这样打伞只会让两个人都淋湿。
只是有些东西一旦成为习惯，深入骨髓，就真的很难改掉了。
“CUT！太棒了！你们自己来看看，它简直是艺术品！”
直到突然响起导演兴奋的打断，他们谁都没有意识到这样一个再稀松平常不过的小细节居然被有心人捕捉下来，正从监视器里被无限放大，一遍遍回放在他们眼前。
摄影师的水平简直精湛得可怕，甚至没有错失一丁点乔任梁眼底泄露的温柔。
突然乔任梁有一丝秘密被无意发掘的窘然，偷偷去看身旁的李易峰，他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很认真地盯着监视器在研究他自己的表情。于是庆幸，末了却又生点失望出来。
这傻子，不高兴全写在脸上了，这么明显能叫偷看吗？
李易峰一面依旧牢牢盯住屏幕，一面在心里这样说。
再看一眼屏幕里的乔任梁。
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到……
2
对于那些小女生私底下把他和KIMI配对的事情李易峰是再清楚不过，其实也不能叫私下，她们似乎早达成共识，但凡他出没的场所绝少不了KIMI的踪影，只言片语也好，总之能扯上关系的就必然会扯一下，连到后来普及到主办方主持人也都对这条潜规则持默认态度了。
他也乐得如此，可以名正言顺催眠自己说即便各自通告忙到没有见面的时间也好像从没分开过一样。
所以当导演第一次找到他谈这个戏的时候，李易峰脑子里首先蹦出来的，竟是落人口实四个字。反射性地问了句谁在上面，有意识这种近似大脑抽风的问题欠妥之后，被导演一阵朗笑震得心里发毛。
究竟是同性爱的题材过于敏感，尤其他和乔任梁的关系定位问题被人质疑也不是一天两天，如果这时候被放大了拿出来说事简直随随便便就惹上一身是非。本着将危险的种子扼杀在襁褓里的宗旨，经纪人很快替他给予了否定的答复——当然是在完全没有通知他的情况下。
直到李易峰某天醒来在各大网站娱乐版头条看到铺天盖地的新闻，清一色的乔任梁意欲接拍中国版断背山，密友李易峰避嫌拒拍云云。
居然……接了？
他看过一部分剧本，当然知道这种搞不好就变成男男版色戒的东西是怎么拍出来的，乔任梁会不知道？
哦，意思就是说KIMI即将脱光了衣服跟另外一个脱光衣服的男人做些OOXX的事，还要拍下来放到大银幕上给全世界看。
惊恐万状地驱散脑中浮现的不良画面，李易峰头上竖线三条。
胆子太大了！
最初的震惊到愤怒再归于平静，李易峰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按照国际惯例，通常这种时候往往有人要倒霉，于是隔天就有了他歌友会上这样一幕——
“接下来会把重心放在拍电影上面。”
国民校草一语既出，全场哗然。
“请问是和KIMI乔任梁搭档演出吗？”
“有传言说你们不和是真的吗？”
“和好兄弟合作是否会觉得尴尬呢？”
“李易峰，请问接拍这种题材的影片会不会影响你的个人生活？”
“峰峰VIP永远支持你！”
李易峰面带微笑一一作答，下面有笔的狂记没笔的狂拍，偶尔还夹杂两下FANS的欢呼尖叫。
总之，整个场面混乱不堪，一度脱离控制，现场还能笑出来的不外乎三种人，一种是非乔峰不爱的MVP，一种是盘算着明天头条新闻的记者，还有就是坐在那儿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始作俑者。
直到进了后台经纪人气得在眼前跳来跳去，李易峰耸耸肩一脸无辜表示我又不知道你推没推掉你又没通知我，完全不知道被耍的经纪人只好强忍住吐血的冲动任凭两条海带泪迎风飘扬。
于是本年度最乌龙的选角事件就此尘埃落定，一个月之后，两位男主角一同站在棚内开始了第一场戏的录制工作。
第一场……床戏。
3
就算叫乔任梁想破头，他也决计想不出为什么刚开机迎接他的就是一场床戏。
前天拿到剧本翻开第一页的时候，概括到不能再概括的几个关键短语让他发懵。
初识，调情，419。
乔任梁发誓他的确已经动用了自身全部的想象细胞，无奈运作起来毫不灵光，所以当他站在Hotel刻意营造得低迷的灯光里的时候，还是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概念。
但这并不妨碍他紧张，事实上他已重复着站起来坐下去的机械运动有一刻钟了。
小白还在隔壁上妆，小白，小白啊……
“KIMI啊……”
烫到似的一下从床上蹦跶起来，乔任梁磕磕巴巴啊了半天没人听得懂这什么火星语，李易峰觉得秉承一贯的传统调戏一下是必需的。
“哥哥我是很帅没错，你不用这么紧张吧。”
“谁谁谁紧张？”
好笑地扫一眼他搓来搓去的双手，笑容里的玩味藏得太好以至让乔任梁浑然不觉的地步。
其实你一紧张就爱搓手，你知不知道。
“放松点。”导演拍拍乔任梁，“过来我先给你们讲讲戏。”
“今天这场戏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依照导演的说法，之所以把床戏放在一开始自是别有用意，“Don’t worry，重点在找感觉。”
“那么我们就先吻戏热身一下。”
乔任梁勉强抑制住昏厥的冲动，什么热身……吻吻吻戏哎！就算对象是女生也够紧张的了好不好，别说……了。虽然他现在面对老公老婆婆婆亲妈之类的言论已经可以不用再像初闻时那么汗颜，但不代表他就可以心无芥蒂地跟小白接吻……
又好死不死地瞟到李易峰波澜不兴一张俊脸，更是不爽。
哼，以为我像某人一样某方面经验丰富吗。
不过很快乔任梁就顾不上神游了，因为他注意到更恐怖的事——
为什么没有清场！？
“哦，别担心，日后裸戏我会清场的。”
他应该感谢大发慈悲的导演今天没让他脱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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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接吻而已，就是肉碰到肉的关系而已，跟手碰手也差得不太多，乔任梁，这只是工作，对，只是工作，作为一名敬业的艺人这一关非过不可，与其跟认都不认识的人碰还不如跟小白碰对不对？
对嘛……对什么对！？
这时候的乔任梁万分后悔没把潜水时看到的那些描写他和李易峰的诡异文字看完，自己一个人脸红总好过如今在超近的距离下让小白把他脸上的红血丝都看得一清二楚得好。
乔任梁傻冒地憋着小口小口呼吸，生怕喘大了惊动李易峰，只是他不知道，游丝般的微弱气流像长了触手似的一再撩拨李易峰鼻两翼的敏感皮肤，他已经痒死快了。
他们现在都在后悔同一件事，早知道就不要戴眼镜了……
“导演！”
意图亲上来的李易峰被从天而降一声导演成功喝退。
“CUT。怎么了？”
乔任梁暗暗松一口气：“你看我是这样？还是这样？”
“向左偏！对。好，准备——”
李易峰重拾情绪再接再厉。
“导演！”
“CUT。什么事？”
“我可不可以闭眼睛？”
“不行，必须保证Dan抓到你的眼神，准备——”
“导演！”
“KIMI，闭嘴。”
于是，也就有了——
笑场，N。
忘词，N。
结巴，N。
被口水呛到，N。
……
李易峰难以言喻自己体内被人越挑越高的邪火是什么，啊……好想掐死他。
什么毛病？我还就非亲不可了！
“KIMI，其实，我喜欢你。”
“啊？”
四片嘴唇贴到一起的时候导演差一点就要振臂高呼李易峰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没头没尾的伪告白加上嘴唇陌生的濡湿触觉，乔任梁很自然地红了脸。
被、被亲了。
他其实很想问，小白你把舌头伸进来干吗……
4
伸进去，当然要伸进去，要不然你个二二嘴张那么大不是白张了？
继续调戏跟主人差不多二的舌头，乔任梁总慢他半拍的回应就是让他的心情指数莫名其妙一路飙升。
还……没好吗……
眼中的询问就这么被李易峰彻底无视过去，自顾自搂着他亲个没完。
乔任梁就是再二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
小白……
“CUT！很棒！KIMI下次还可以对眼神的变化善加利用。”
收到指令猛然分开嘴唇，同等炽热的吐息弥留在口腔和嘴唇，李易峰抿抿嘴，嗯，味道不错。
突然摄影师Dan石破天惊一声吼：“啊！我忘了开镜头盖……”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不够清楚吗！
乔任梁只想一头撞死算了，只不过马上李易峰一句话让他连死的心都没了。
“没关系，其实我反而觉得刚才有点不好的地方，重来一次更好。”
好你个大头鬼！
乔任梁死瞪着口不择言的李易峰，愣是活活把凤尾眼撑成个铜铃眼。
“对了，KIMI啊，下次把虎牙藏藏好呀，刚擦着我舌头可疼了。”
根本是你自己把舌头伸进来的好伐啦！？呃，为什么Dan会笑得那么吓人……
有了之前的心理铺设接下来入戏并没太费力，乔任梁抱着一次是亲两次还是亲的乔氏逻辑成功地战胜了内心最后一角别扭，反而专心在接吻这件事上较起劲来。
这个小白，吻技也太好了吧！果然是交过四个女朋友的人……什么校草，明明情场杀手一个，太不纯洁了。
这样想着，乔任梁又故意用尖锐的虎牙去刺那条色胆包天的舌头，李易峰眼一眯，舌头一顶几乎深入他的咽口，乔任梁连惊呼的权利都干脆被剥夺。
吻到嘴唇都发麻的时候导演终于满意，和Dan两颗头凑在监视器那儿看得激情澎湃，旁边的工作人员整齐划一的活活怪笑还是让李易峰二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噤。
不过很好，这回没有再被枪毙，伟大的男主角李易峰和伟大的男主角乔任梁终于出色地完成了他们整场戏第一组镜头。
“KIMI，说说看，感觉如何？”
“嗯……好像，比想象中简单一些。”
似乎很满意他的答案，导演反而收起调笑的神情严肃起来：“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你们记住刚才那么长的时间、那么多次试验里抓住的感觉。”
坐在对面的李易峰和乔任梁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背。
“听好——从这组镜头OK开始，你们就不是原本的你们了，你们笑，因为他们在笑，你们哭，是因为他们在哭。这一点、能明白吗？”
换来两个郑重的点头。
“现在回答我，你们是谁？对方是谁？”
相视一眼，分别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然和理解。
“我是李易峰，这是我的爱人乔任梁。”
“我是乔任梁，他是我的恋人李易峰。”
5
晚上埋在被窝里，乔任梁想着白天那两句话，觉得难以置信，李易峰凝视他的眼神如此专注，说的时候那么自然全无犹豫，仿佛真理，深信不疑，实在太像两句宣誓永不分离的郑重誓言，太像太像。
这种时候乔任梁会头脑发热地想，就这样一直好下去吧，好一辈子。
至于怎么个好法、好到什么程度，就一概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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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跑到酒吧取外景，预计的两场戏时间跨度比较大，分别发生在初次会面和热恋之中。镜头很多有些赶，不过让乔任梁松口气的是……肢体接触不太多。
刚才补完几个单独的镜头乔任梁先一步从洗手间出来，四下张望偌大的店堂，终于找到歪在沙发里呼呼大睡的身影。
沙发既不够宽又不够长，一八零的李易峰蜷僵着半身显然不会舒适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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