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想怎样?别罗唆了!现在换我洗。」 余景文心中默念「赶快给我消下去」,转身面对刘晓霆,将被对方占据的白皙躯体转过身去,像刷洗宠物似地抹上沐浴乳。 不过,第一次这麽清楚看到自己的背部,或许是唯一的收获。 怎麽看都觉得自己的身体无可挑剔,修长的颈部、挺直优雅的背部线条、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臀,偏瘦却紧绷的颀长双足…全身骨骼和肌肉的纹理搭配流畅,从一根发丝到脚趾头全都完美无缺。 想到这麽完美的躯体被刘晓霆这可恶的家伙占据,就觉得难过。 「小景,这可是你的身体,拜托你温柔一点好吗?」 「少罗唆!」 或许多少有点恼羞成怒吧!虽然余景文放轻了动作,嘴上还是消极地反抗著。 虽说自己洗澡的时候没挑部位,但也没有因此出现变化过啊! 都是这个大变态的身体害他出糗… 等一下,那现在手中碰到的物体又是怎麽了? 感觉到原本属於自己的背部变得僵硬,更加印证了他的臆测,余景文气得爆出怒吼。 「刘晓霆!你这个变态!你干嘛把我身体弄成这样?」 「刚刚是谁说有反应是因为身体太敏感啊?」 「才不是!我的身体才不会这样,是因为被你这个色胚占据才会受到影响。」 「拜托!被人家这样摸来摸去,不会有反应才怪!真是这样的话,你就是性冷感。」 「你才性冷感啦!」 「有反应就有反应,是男人就会有这种时候,解决掉不就好了。」 「不行!我才不要帮你解决,你也不准碰我的…不准碰我的身体!」 「那你自己来。」 「什麽?!…」 相对於余景文的激动,刘晓霆彷佛事不关己的态度让人火大。 「你要不就狠狠揍这个身体,或者淋冷水!反正我撑得住,不过这可是你的身体,你自己选。」 他可怜的身体已经被烂人占据饱受折磨,要揍这麽完美的身体,或者用冷水酷刑,余景文怎麽想都觉得难以承受。 「小景…」 看余景文无法决定,刘晓霆叹口气,语气也像哄小孩一样变得温和。 「再不然,我们就当彼此一个忙,把该解决的解决掉。」 「解决?…」 余景文还无法理解刘晓霆话中的意义,却看见自己的脸在面前逐渐放大,下意识地往後退,却被对方顺势推上墙壁潮湿的瓷砖。 「刘晓霆,你干什麽?」 「我的身体,我决定要自己解决。至於你的身体,如果你不想解决,就乖乖等我结束。」 刘晓霆冷静地说完,便伸手探向余景文。 看著自己的手伸了过来,余景文倒抽一口气,一开始是他不愿帮对方解决,因此将这副身体交还给对方处理,也没有什麽不对吧! 还在胡思乱想的同时,对方在腰际迟疑的长指,试探性地拨撩半挺立的物体後,便大胆地握住。 「!…」 下半身被纳入温热掌中的愉悦,确实地冲击著余景文的意识,赶紧咬著唇忍耐这股快感的侵袭。 虽说这副躯体的确不是自己的,但现在被困里面的人是他,所有细微的感觉他都很清楚… 指头和掌心交错著从根部开始往上套弄,忽轻忽重,忽急忽缓,剧烈摩擦时产生的热度,让原本就质量惊人的昂然颤动起来,热流开始在下腹窜奔。 「呼…呼…」 余景文昂起头发出难以忍耐的喘息。 「小景…」 温热的气息吐在颈间,身体又是一阵颤栗。 「你不要用我的脸露出这麽色的表情好吗?」 「还敢说,这都是…你自己…的问题…」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所以我们还是速战速决吧…」 刘晓霆的低语中隐含著苦笑,加重了动作的力道,余景文再也无法忍受地发出悲鸣,冲激著全身的热流从顶端渗出。 然而,彷佛刻意引出更剧烈的吐息,缠绕著昂然的指腹,直接摩挲著敏感的顶端,溢出越来越多象徵欲望的体液,湿濡了挑逗的掌心和矗立的物体。 「浑蛋!你…慢一点!…」 「不是说了要速战速决吗?还是景少爷你其实很享受?」 「你白痴啊!呜!…可恶!…」 余景文狠狠瞪了刘晓霆一眼,稍微扭动身体想要逃避,却被对方轻轻压住而放弃。其实以他现在的体格,要挣脱是很容易的吧! 然而,即使心里有挣扎的念头,却也不是那麽认真想要逃离掌控,只能任凭这副没用的身体,靠在墙上无助喘息。 或许是因为刘晓霆的身体,对於猥亵的情事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余景文只能将责任归咎於对方,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发顶从事猥亵动作时蠢动的样子,难耐地移开视线。 一转头,蒙上薄雾的镜子映照出两人交叠的身影,简直就像他「余景文」将体型大一圈的「刘晓霆」压倒在墙上侵袭。 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以为他是侵犯男人的坏人。 不对!绝对不可能让别人看到这一幕!有人看到他也要把对方的眼珠挖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麽被困在这副躯壳里受折磨的人只有自己?… 一股闷气涌上胸口,余景文努力抑制不平稳的呼吸,仿效对方的动作,忿忿然地探出手。 「嗯!…小景?…」 虽然余景文很想痛骂刘晓霆滥用他的声音,刻意制造这麽甜腻的呻吟,但目的达成的他还是隐忍未发。 被反将一军的刘晓霆,逞强的语气还是带著浓浓的嘲讽。 「你想开了吗?终於要解决自己身体的问题。」 「闭嘴!…这种丢脸的经验,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有。」 「所以,我们俩是共犯关系罗!」 明明是这麽丢脸的事情,刘晓霆却在自己的脸上绽放出愉快的笑容,余景文完全无法理解对方在想什麽。 「小景,我们之间又多了另一个秘密了…看来,你明天说不定又会从我面前逃跑。」 「我才不会逃跑呢!…」 余景文不甘示弱地加快手中套弄的速度,逼迫对方发出低喘,即使会看到自己露出淫猥的表情,他也想获得这种愚昧的胜利。 但这一切怎麽想都很诡异… 他所取悦的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借用对方的手,因而沉溺享受的也不是自己。 同时,他所品尝到的激烈快感,却是来自对方的身体,尽管肆虐的手本来属於自己,但每一个令人心盪神驰的动作,都受到对方的掌控。 所以,怎麽想都觉得他在帮别人手淫,或是被别人手淫。 是不是又想太多了?头晕脑胀… 「呼…呼…」 「嗯…哈啊…」 分不清彼此的喘息回盪在湿热的空气中,镜子里的身影,转为紧紧交缠的暧昧和淫靡,在淅沥的水花之下,两人掩饰羞愧似地倚靠著对方的肩头,用双手在彼此的下身摩擦、搓揉,极力取悦对方,同时竞相喘出荡人心弦的呻吟。 尽管眼前的画面并非真实状况。 「啊!…呜…」 再一次接受近乎粗鲁的折磨,余景文仰头溢出悲鸣,体液汩汩涌出的昂然已濒临极限。 在恍惚的视线中,他无意识地望向朦胧的镜子,浮现的是刘晓霆的脸,反映出来的却是自己此刻横流的情欲… 昂起头,下颚、颈项至锁骨紧绷的线条,流露出男性魅力的性感,饱受情欲翻腾的英挺浓眉紧拧著,被水流湿濡的双唇,因流泄轻喘而微微开启。 这时,他想起年少时的那个亲吻,心头跟著一颤。 这是谁? 这样的表情是自己造成,但是,追根究底,这是刘晓霆的身体,是刘晓霆掌控的动作… 在一片混乱中,他突然想起,这个人都是以这麽迷人的表情迎向顶点的吗? 身体中心的热潮又开始沸腾,全身的热度已经超越洒落在赤裸肌肤上的水流,再也无暇去思考。
好累!累死了… 「铃铃铃…」 嘈杂的电话铃声持续在房间里回盪,余景文不知道吐出第几次的咒骂,拿起话筒再重重挂上。 他现在非常、非常、非常…需要休息,任何人都别想来打扰他! 更何况,与其想现在要由谁接电话,该如何应对…等想到就头痛的问题,还是等到明天睡醒了再说,养精蓄锐最重要。 「铃铃铃…」 电话铃声接力似地再度响起,余景文索性连电话线都拔了,才恢复一室宁静。 好累!还是好累… 谁来告诉他目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或者跳出来说这是整人节目? 谁来告诉他,他还是好好待在自己完美的身体里,他没有和另一个人在浴室里互相猥亵,也没有因为看到别人濒临高潮的表情而心猿意马。 话说回来,即使身体被刘晓霆的意识污染了,自己攀上顶点的表情也是性感到不行… 可恶!以前真是被那些女人赚到了! 「小景…」 将身体埋入乾爽的被窝之中,余景文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干嘛?」 「我要睡哪里?」 听到刘晓霆装委屈的口气,余景文本来想要叫他「滚出去」或大吼「管你去死」,但念头一转,他必须对自己的身体好一点才行,毕竟现在被这个家伙给占据了。 无奈地叹口气,余景文挪了挪身体,空出身旁的床位。 「可能有点挤,你还是过来睡吧!」 意外地,刘晓霆并没有多说什麽,只是顺从地钻进被窝。 或许他也累瘫了吧!… 感受到身旁传来的体温,余景文望著洁白的天花板,心中暗想。 虽说挤,但他的床可是特别订制的超大双人床,要塞进两个身高都超过180的大男人并不成问题,只是不能像以前那样恣意翻滚就是了。 不过,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和别人同床共寝过,即使是无可避免的情事,也是完事之後就离开。 因为对他而言,睡眠是相当重要的享受,并不想和别人共享。 然而现在的状况,将他小小的乐趣都一一剥夺了。 想到又开始闷了… 「刘晓霆。」 「嗯?」 尽管对方的语气充满浓浓睡意,余景文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有想过吗?我们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我们还是要每天一起睡,一起…洗澡吗?…」 尤其後面那句话听起来最刺耳,余景文自知已陷入自暴自弃的状态,身旁的刘晓霆沉默了片刻,也回以叹息。 「看来是这样,但麻烦的应该不只是同居的问题。我好久没有去幼稚园了,玮修不知道怎样了,他没有看到我,可能又会开始焦虑…」 「你以为只有你要工作啊?」 想起目前的处境,余景文满脸无奈。 「姚智障最近帮我接了不少case,好像我有好几个分身,烦都烦死了。」 「姚智障?」 「我的经纪人啦!没事乱接工作,我最近要是没办法上工的话,大饭桶一定会罗嗦个没完…」 「大饭桶?…」 刘晓霆先是一脸茫然,才恍然大悟地露出苦笑。 「喔!你是说梓桐吧?他是你的老板吗?」 「算是啦!」 余景文呐呐地应著,虽然他常给范梓桐脸色看… 国中时他们总是三个人一起行动,然而国中毕业之後,他们就各奔东西了。 後来他和范梓桐後来倒是念了同一所大学,又恢复友好关系,却彻底与就读师院的刘晓霆断了联系。 这也是自己的决定… 「小景…」 「嗯?」 余景文回过神来,他似乎已经渐渐习惯被自己的声音呼唤。 「我们明天回到那个山坡去吧!既然是在那里滚下山的,或许是有磁场之类的东西…我觉得还是回到事发现场比较保险。」 还磁场咧! 虽然想要吐槽,余景文却不免觉得也有道理。 「总之,再不想个办法,後果不堪设想…」 余景文再次深深地叹息,当初他执意要离开对方,如今还是面临这样超脱现实的窘境。 为什麽他怎麽挣扎,都还是无可避免地被他人所囿? 这时,余景文感受到身旁的体温更靠近一些,一双手跟著环了上来,他转头瞪了占据自己身体的刘晓霆一眼。 「你干嘛?」 「我觉得我的身体看起来很可怜,忍不住想要抱著温暖一下。」 「什麽?」 余景文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刘晓霆的口气还是和往常一样理所当然。 「小景,换个角度想想,你也是被自己的手抱著啊!就当是自我安慰吧!」 自我安慰?… 算了,再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又无法好好睡了。 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吃什麽亏,余景文决定不再挣扎,默默闭上双眼。 而从身边渲染蔓延的温度,也放松了紧绷的意识,逐渐飘邈轻盈起来。 嗯…的确是满温暖的…原来自己的怀抱是这麽温暖啊! 余景文忍不住想著,能被这麽温暖的怀抱拥著,曾和他同床共枕的那些女人,都应该要心存感激。 不对,他好像从来没有伸手拥抱过任何一个人… 『喂!不准你乱摘我爸爸种的花!』 即使被大声吓阻,白皙精致得像尊陶瓷娃娃的男孩,还是捻著盛开中的花朵,高傲地昂起鹅蛋型的下巴。 『这是我家的花,我爱怎麽摘就怎麽摘。』 『它们是我爸爸辛辛苦苦种的宝贝…』 『花不是浇浇水就好了吗?』 『哪有那麽简单!我爸爸说,园丁就是魔术师,必须花很多功夫才能把花草树木变得漂亮。』 『哪有什麽魔法?这些都是我家出钱买的植物,你爸只要浇浇水就好,有啥了不起?』 『才不是这样!』 『那你说啊!除了浇水以外,你爸还有什麽做什麽特别的事情吗?』 『就是…就是…』 『你看,你说不出来吧!大人说什麽你都信喔?明明就傻傻的被你爸骗了…』 『不准你说我爸爸骗人!』 「啪」地一声,一掌打上那漂亮却不可一世的脸蛋,掌心传来的冲击令人浑身打颤,彷佛毁坏了某件艺术品… 但就此深深印在脑海里的,却是那被打到泛红还咬紧牙不吭一声的坚强脸庞。 「砰!…」 睁大了眼,花园、男孩们、儿时的自己…都已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是和睡前同样洁白的天花板。 余景文愣愣地听著持续传来的敲门声。 「砰!砰!砰!…」 「搞什麽?吵死了…」 揉揉惺忪的睡眼,余景文下了床,往门口走去,才刚打开门,旋风般的身影伴随著嘈杂铃声闯了进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刘晓霆!你到底搞什麽鬼?你把景文怎麽了?」 「你干什麽啦!很痛耶!」 余景文挥开对方的手,却在看清来者是谁之後,昏沉的脑袋瞬间完全清醒。 「大…大饭桶?」 「什麽?」 范梓桐不快地挑起单眉,用肩膀顶开披著刘晓霆外表的余景文,手上拎起大包小包直冲床铺,不知从何而来的铃声依旧激烈地响著。 「景少爷!起床了!…喂!醒醒啊!天啊!这家伙竟然连电话线都给我拔了!存心要让我少掉半条命吗?」 「还不都是因为你们吵得要死…」 范梓桐听见余景文的嘟囔,忿忿地将一大袋行李塞进他手中。 「你的行李,拿回去。」 眼见平常要看自己脸色的范梓桐态度丕变,余景文暗自苦笑,原来这个大饭桶对刘晓霆倒是挺凶的。 「景少爷!拜托你快起床吧!火烧到屁股啦!」 尽管范梓桐又推又拉地,躺在床上的「死尸」还是无动於衷。 「景少爷,算我给你跪了,你再不起床,连我们范家的家产都要赔进去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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