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真的害怕,比看不到生命的尽头更害怕…… ——这样的惩罚,实在,太重了。 “不要碰我!” 亨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辉…… 紧接而来的是意想不到的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紧紧捉住了亨的双臂。 “你说什么!”辉咆哮起来——这还是亨第一次严厉地拒绝了他,他又像野兽般疯狂起来。 “放开我……”手好疼,疼得眼泪都被挤出了眼角,可亨还是坚持着,“放开我!你不是輝……” “你、说什么?”野兽般的眸子猛地贴近亨的唇。 柔弱的唇颤抖着,依旧不改口:“你不是輝,你是魔鬼、杀人犯、凶手、疯子、变态……啊!” “喀啦”一声,一条手臂已经软软垂下,钻心的疼痛令亨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床上,随后是接连不断地布帛撕裂的声音…… “不要……放开我……” 微弱的声音在猛兽的喘息声中几不可闻。 “你觉得我是王子吗?每次都那么温柔的满足你的需要……”热气在亨无法回避的脸上盘旋,“而自己,却只是笑着说没关系……”亨因疼痛紧闭着眼,同时也不敢去看此刻辉的表情,“我也是男人,亨,我想得到你想得发狂……想看你呻吟的样子,想看你高潮的样子……一次又一次,却从没真正对你出手……你……竟然无视我的好意……竟然还想着别的男人,竟然还跟着其他男人跑出去……” 亨摇着头,泪水一直不断:“不要,停手……我不要……” 一条手臂不能动弹,便用另一条手臂挣扎着爬开,却被拉住了双脚……两条腿用力蹬,最终也被压在火热的身体下…… “啊——”撕心裂肺的哭喊在双腿被打开后回荡在偌大的房间中…… 无情、蛮横、且具报复性的冲撞撕裂了愈合的伤口,也撕裂了本来逐渐愈合的心。 ——亨,你永远都逃不出厄运的牢笼! ——你所能做的,就是不断掠夺他人的生命! ——你简直,就是个不该存在的怪物! 亨的心底,一个声音在不断提醒他的同时,另一个声音在大声命令着: ——拒绝他!否则,你将会受到更重的惩罚! “我……知道了……” 亨的内心,顺从般地回答着。 □□□自□由□自□在□□□ 挣扎反抗,得到的只是身体一波甚于一波的痛楚。身上已然疯狂的男人毫无停手之意,不断地、不断地,从强拒的身体上掠夺着快感…… 意识没有脱离肉体,而是完完全全从头至尾体会到了这场彻底的“强暴”,同样也是“心灵的强暴”。 拒绝却拒绝不了,唯一能做的只有声嘶力竭地叫喊,直到喊哑了嗓子,直到意识脱离,那是真正的昏迷…… 第五十九章 猛然醒来却是因为胳膊一阵钻心的疼痛。 “接回去了,不会有事的。”身边,又是冷冷的声音。 亨想挪动身子,却完全感觉不到下半身的存在感。 “我劝你最好别乱动,多躺一会儿……”一只手抚上后背,声音略带歉意,“我不想让你这样……一直都在忍,想等你身体好点儿再说……可是……” 听出他语气稍有改变,亨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同样的冰冷,同样的绝情,再度刺激疯子的神经: “你有这个权力啊,为什么还要顾忌我的身体……从你买下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主人,我唯一应该接待的客人……被怎么对待都无所谓,反正这个身体就是这样……你的消息那么灵通应该非常清楚吧,我是天堂的小九,是个不死的玩具……玩具应该有主人,应该被玩……不能玩不被玩的玩具没有存在价值……” 那是亨曾经对秋哥说过的话。 现在,他沙哑着嗓子,用尽还能用的气力,对身后的人冷笑。 抚过后背的手霎时轻颤、冰凉、僵硬…… 然后,有声音挨近了亨的后颈,狰狞如金秋: “好,既然你这么说,就如你所愿……小九……” 流着血的伤处再次被猛烈地插入粗大的异物,占有般地贯穿,力气大得惊人…… 亨趴在床上,泪水早已流干,双眼空洞无物,只是不停地在念叨着: “不要——” 拒绝,不断地拒绝,只有拒绝,才能阻止“厄运”。 □□□自□由□自□在□□□ 正如阿虎所说:如果这个“麻烦”是辉少爷,无异于爆发一场战争。 这是两个疯子之间的“战争”: ——一个是应死却没死的疯子,一个是想死死不了的疯子。 他不再是輝,而是黎辉,黎家的二少爷,这座房子的主人,自己的拥有者。 他不再是亨,而是小九,天堂出来的MB,养在笼中的玩具,自己的性奴隶。 只要愿意,黎辉可以随时拥抱、占有、欺凌、强暴那具脆弱的身体,在房间的任何地方…… 开始,那身体的支配者是以肉体拒绝,但到了最后,则是心灵的拒绝……在肉体上,已经没有了反抗…… 只是,无论黎辉怎么做,小九就是不会回答他。 他们之间,已经完全脱离了儿时的记忆,他们之间的对话,已不再用相同的母语…… “说你爱我。” 小九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抬高毫不反抗的腿,将可以称之为“刑具”的东西抵在一直嫩肉翻卷鲜血四溢的穴口,连续两个星期从早到晚不停地被疯狂蹂躏后,那里从外至内,早已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可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就像没知觉般,丝毫不惧。 咆哮过后又是疼彻心扉的撕裂般的剧痛,像在伤口上撒盐,让残破的身子雪上加霜。 哀鸣、呻吟、表情因疼痛而扭曲,但身体却因快感而不住扭动…… 只是,意识控制不住身体却能控制住自己的大脑。 “说你爱我!” “不要!” “不说的话就一直这样下去!” “请便!” “你想死吗!” “你说呢。” “好——好!” 那是两个疯子之间的较量,仅在那间豪华得一塌糊涂的房间里,一切华丽贵重都被蒙上了淫秽暴力的色彩,充斥房间的只有即便是开着窗户也驱不散的腥味,还有……已经变得很淡、很淡的香气…… □□□自□由□自□在□□□ 这是他第几十次愤而离开房间? 亨根本不想去记。 每次“逼供”结束,疯子更疯狂,野兽更狂躁。 门已经被摔坏更换过多次,房间里那些价值不菲的摆设也快被打砸殆尽…… 不变的只有这房间中唯一的活着的“摆设”,唯一一个有生命的“玩偶”。 窗户没有再用奇怪的电子板封上,阳台的门也没有被特殊手法处理过,一切照旧,只是,对亨而言,自己已经给自己套上了无形的枷锁,自己把自己关在了无边的牢笼中。 ——为什么,你到了现在还不明白,我并不是在拒绝你,而是在拒绝我自己……我不能拥有幸福,因为我是“厄运”。 ——如果输了,一切就该结束了。 ——我、其实不想结束啊……这个梦境,哪怕比从前的生活更残酷,对我来说,也足够欣慰的了,因为这个噩梦中,有你。 ——即便,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你…… □□□自□由□自□在□□□ 拖着酸软无力的身子自床上滚下去,落到柔软的皮毛上,全身从里到外都齐声哀鸣着。 站不起来,只能慢慢地爬,像一条见不得光的虫子一样,向浴室蠕动着…… 经过茶几边,地毯上残留的香气让他忍不住趴着深吸了一口:那是这房间中仅存的、最美好的味道。 一生中第一次的生日礼物,在送礼物的人的疯狂中破碎散落,水早已挥发,留下的只是残香…… 第多少次爬进浴室,沉入浴缸中,亨也完全不记得了。 那个自己始终没舍得主动用过的光洁如新白净如雪浴缸,现在却满是血色污秽。 □□□自□由□自□在□□□ 门一开,亨知道,进来只有黎辉。 从自己被带回来那天起,这个房间,再也没有第三人踏入过。 冷漠的双眼对上毫无表情的面孔。 持续一分钟,先动的是亨。 在这个被战火密封的空间中,一切害羞、廉耻、世俗的礼仪早被尽数踢出:没有衣服,根本也不需要衣服,主人不给娃娃准备衣服,娃娃也很坦然自若。 黎辉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赤裸的身体走到床边,坐下去,倒下去,大张着四肢,目光跟着,脚却没有移动一步。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后,娃娃起身,眨了一下眼皮,走到沙发旁,坐下去,架起一条腿。 黎辉还是没有动。 五分钟后,娃娃放下腿,又眨了一下眼,起身,走到餐桌旁,仰躺在桌上。 黎辉依然没动。 又是五分钟,娃娃直起身,以同样的速度轻眨眼皮,径直走向黎辉,在他面前站定,先对上他已经遍布血丝的眼睛,一脸木然,转身,弯腰,跪撑,分开双腿,伏胸贴紧地毯…… □□□自□由□自□在□□□ “你到底想怎样!” 身体被轻易翻转,无动于衷的面孔对上黎辉青筋暴出,几欲变形的脸。 “该我问你,主人……打算怎么开始玩玩具呢?床上、地上、桌子上、还是,浴室里……”娃娃缓慢地眨着眼睛,被晃一下就眨一下,真像商店里出售的那种金发蓝眼睛的大洋娃娃。 粗重的鼻息喷到脸上,那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因为愤怒。 “好——你说呢?”黎辉冷笑。 “随便,玩具只要被玩就可以,不用选择被玩的地方。”娃娃冷漠。 身子被提了起来,重重一口咬在了胸前的突起上,用牙,狠狠地磨着,揪扯着…… “唔——”娃娃的头一下子后仰,无力地下垂,明显的锁骨到下颌间,是一道形容不出的美丽曲线,比世上任何精致的人偶都要美丽千万倍。 被扔在地毯上,双腿一直压弯到胸前,臀部被抬起抵上了早已熟悉的器具,长短粗细温度,用心都能感觉得到。 ——生气了;很生气;非常生气;快爆炸了…… ——胀起来了;兴奋状态;非常冲动;快喷血了…… 我在想什么啊?松懈的话,就会输了…… 腰被紧紧抓住,下一刻,不是被进入,而是自己的身体被带得吞进了巨大火热的欲望。 ——娃娃原来也可以这样玩,哼哼…… 脸上还是毫无反应,瞪着眼睛,连眼皮都不瞬一下,仿佛一个活生生的充气娃娃。 被拉坐起来,直面男人满是情欲的脸,一上一下的活塞运动还在继续。 “说你爱我。” “娃娃不需要爱人,只需要被人玩。” 不主动,却会反抗。 在感觉体内欲望颤动时,娃娃开始挣扎。男人的手死死箍住纤细的腰,用力往下压,同时身体用力往上顶…… “啊!啊——” 疼痛自体内最深的一点瞬间传送到全身,身体最后的力气都耗费在忍疼上,最终瘫软无力。随后而来的是男人在狭窄的甬道中爆发,一轮快速的抽动,引来娃娃微弱的呻吟: “不要,不……要……” “那么,说你爱我……”男人用力吸着娃娃的皮肤,留下一个个属于自己的印迹。 无力的娃娃双手软软垂下,所有的重量都只能托于主人手中,只有嘴还坚强有力: “不、要!” 第六十章 门又被重重地摔了一下,门框颤动,很可能再过两次就又要换新门了。 亨就那么躺在刚才被扔下的位置,蜷缩着,一动不动。 走了?嗯,应该是吧。 为什么他会执着于一个无意义的答案呢?自己不是已经被他拥有了吗?不是每天都被他拥抱着吗?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那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话,有什么意义吗? 自己呢?更奇怪:这么普通的三个字却就是说不出口……如果回答了他又会如何呢? ——但那样,只会让那三个字更加没有意义吧。 怎样,才能叫他放弃呢? □□□自□由□自□在□□□ 蓦然回过神已经身在浴室当中,亨盯着精美的浴缸足有十分钟,然后开始放水,热水…… 坐在边沿伸手轻轻触了触浴缸中还冒着蒸蒸热气的水,亨笑了笑,起身直直向前,走到对面墙边,看着洁净得几乎可以照出人影的瓷砖墙,眨了眨眼,突然将头用力往墙上碰去…… 疼痛和晕眩,只是以往的感觉,毫无特别…… 他眯着眼看了看墙上的血迹,凄然一笑,踉跄几步退回浴缸旁,倒进了热气升腾的水中…… 眼睛犹自睁着,望着干净的水面上渐渐飘过的红色,心底涌出的却是一阵悲伤…… 在越来越浓的红色中,他从水底看见了一个身影、一张又惊又怒的表情正隔着水面凝视着自己…… □□□自□由□自□在□□□ “你想死吗!” “你说呢?” “你以为这样我就碰不了你!” 气得发抖的手托起了涂满伤药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腿,现在的娃娃,比起面前的人,更像是具木乃伊…… 缓慢眨眼、缓慢闭眼,等着“受刑”的那一刻。 ——你生气了?那就好。 ——开始讨厌我了?那就好。 ——如果你能放弃我,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刺入体内的物体比浴室里的热水还要烫,呻吟呻吟还是呻吟,直至滚烫的岩浆在体内喷发,喷在冰冻的心上,却只是“哧”的一声,那颗心依旧被寒冰所裹。 退出去的男人握着拳,咬碎了牙:“说你爱我,说你是我的!” “为什么你那么执着这三个字?”亨突然反问。 黎辉陡然一震,惊异的表情只是一瞬,随即又恶狠狠地道:“要怎样你才肯说!” 亨从那霎时变化的表情后感觉到了什么,却从黎辉的口中问不出什么,于是又是冷然一笑:“那就等我死的那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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