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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娟----鼓手K99——

时间:2008-10-21 10:44:20  作者:

容飞扬策马狂奔。
脚下曾有半人高的野草,如今趴在地上,稀稀疏疏,萎靡枯黄,满是秋的萧瑟,带著隐隐的荒芜,轻轻战栗著瘦削,似乎惧怕著冬从远方践踏而来的脚步。
俯在马背上,双腿猛地一夹马腹,男人有种把时光抛在背後的错觉。
适才瞥见天边的信号弹,他悄悄地退出那两个人的纠葛。当时的事态非常地敏感,毕竟是自己对方云顷有所隐瞒,若他再迟钝一点,难免被卷入危险之中,况且还有事待自己了断,夜长梦多,迟则生变,不管他们最终何去何从,都与自己无关。
急速旋转的风把脸割得生疼,竟然有种凌迟的快感。纵然这一刻,有种抛却尘世,上天入地的肆无忌惮,但心已乱,无端的焦虑把这一切焚为虚幻。他的脑海里呈现出那个人的独自等待,倨傲里深陷著垂死般的期盼。他甚至有所预感接下来的清算,棘手而难堪。以前对方处於强势自己常常因为受辱而伤怀时的心态,如今想来依然是毛骨悚然,可现在两人的处境调转过来,更让他难以决战而揣揣不安。
待他赶到无语镇,已是日落时分。天色阴沈,更显得天边那抹彩霞凄厉了几分。举目望去,这个曾经处处晕著桃源滋味的小镇,不见一人,除了荒凉,更是透著些感伤的气氛。还记得那次初见,他意气风发,一柄巨剑,挑碎了教主同样的英姿飒爽。没想到一时冲动,累得此地血流成河,从此荒无人烟。
而今他卷土重来,给自己一个解脱,给冤魂一个交代。但任何一个鲜明的理由,在模糊了的冲动面前,都沦为苍白无力的借口。
他只是,单单来消灭自己的心魔罢了。
昔日热闹非凡的酒肆,只剩断壁残垣,孤孤零零,不过视线里一偶昏暗的沈淀。
穆千驹坐在一张残破的桌子边。听见动静,缓缓回头,与他目光交错,感觉淡然而遥远。
下马,容飞扬拍拍坐骑的背,让它跑走了。然後独自上前,坐在他对面。
穆千驹比他想像中还要沈著地垂著眼帘。一件黑色的披风斜挂在胸前,挡住了创处,让人看不出伤势如何。大概是因为狰狞而不让他发现。只有这样,两人之间才会出现势均力敌的平和,才能有一见如故般的不曾互相伤害过的语言。
双方沈默了一会,教主率先掏出了一壶酒,放在桌子上,推给他,举止优雅,一如从前。即使手指上血迹斑斑,让这一幕相敬如宾显得些微的凄惨,就连他的欲言又止也被染得有点楚楚可怜,连同他的强硬也颤抖起来。但一晃眼,这一切又消失不见。
容飞扬接过对方推过来的酒,就这麽牛饮起来,放荡不拘中有著淡淡的垂怜。教主安静地坐著,睫毛掩了掩,问:“这菊花酒滋味如何?”
容飞扬放下酒壶,在桌上一跺,沈沈地说:“不错。”
那人的眼里突然绽出一抹光彩,对他努了努嘴:“那喝。”
容飞扬抄起酒壶,往嘴里猛地灌了一口,意犹未尽地咂了咂舌,手冲他一挥:“拿著!”
穆千驹伸出手将半空中的酒壶挽过来,学他的样子狠狠一喝。他被余晖点缀著的眼角,吊著一缕蝴蝶般颤巍巍的绯色,给人一种很是妖精的感觉。再加上男人专注地享用著手中之物,低敛的目光浅浅地涣散著,如同一汪在微风中浮动的湖泊,更添了分叫人心荡神驰的超凡脱俗。容飞扬望著他,并不打算转开眼,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桌面,直到对方放下酒壶,露出唇瓣上被湿润出的,让人惊心肉跳的光泽,才咧开嘴,一点一点地笑开:“奢酒如命的感觉如何?”
教主点头:“很好。只可惜,我们这般狼吞虎咽,几下就没了。”说著掏出两个酒杯,将剩余的酒平分,待各就其位,自然而然地捉住他的手,说:“酒满满一壶的时候,只管大口的喝,哪知一不留神就所剩无几了,才发现它的弥足珍贵,後悔没有好好地品,细细地酌,”将杯子塞进男人指间,拉过来,缠上自己的腕,笑得如花开般婉转,如月光般柔和:“以前,我们共同度过的时光,我没有珍惜,现在,我想再挽留一次,哪怕是徒劳的。”遂把自己手中的酒递在男人嘴边,自己则含住对方的杯子不让他逃逸,液体吸进嘴里发出的声音好似啜泣,容飞扬被蛊惑向教主凑近,这交杯酒不含一点侮辱的意思反而满是绵绵的追忆,让人不可自拔地沈醉下去。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容飞扬抬头就撞进一双深渊般漆黑的眸子,里面透亮著点点深情,他硬生生地撇过头,不去看他眼中的千言万语,起身便听见那人落寞的声音:“杯中自有天上月,腹内更牵万种情。一生大醉能几回,何不豪饮到天明?”
容飞扬抬头,果然看见天边有抹月牙的幻影,与还没落下的而太阳朝相辉映,一时间谁真谁假让人分不清,绝对真实的是那凡尘不忍触摸的安宁。这一幕不算奇景,男人却看得痴迷。
即使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阻止不了缘分已尽。终於他垂下眼睛,缓缓地说:“阁下怕是忘了,酒已尽,情已灭。我俩之间空空如也,又拿什麽到天明呢?”
再长长叹了一口气:“穆千驹,你走吧,从此能够相忘於天涯,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从容。往事不要再提,就当它镜中花,水中月,烟消云散是再好不过的结局。”
在他背後的穆千驹全身一震,尽管不著痕迹,心碎裂的响声却是不可磨灭的清晰。即使他早就猜到,以容飞扬的为人,稍微对他动之以情,他便回以大义。只是这审判看似宽容实则残忍。就算功败身死,落得个千古罪人,一身骂名,也不可怕,凤凰也会涅盘,大鹏也会坠去,没有谁能够长啸天际。而情,要说真正的,一生只有一次,此生碎灭十世将不见踪影。
东山不能够再起,长青不能够为继。最大的惩罚莫过於此。想来他穆千驹,一向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竟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可以说是天下最大的讽刺。
“飞扬,我晓得,事到如今,我说什麽都不能让你回心转意。正如你无论说什麽也不能叫我浪子回头一样的。现在不管我怎麽说,怎麽做,你都不会相信我。我不怪你,谁叫我错得太过,等失去了才明白付出,待抹杀了全部才想到补偿呢?”语气渐渐变得苦涩,“而你只发现了我的不可救药,却不知道自己也是半斤八两的。能恨则恨,该怨便怨,要杀就杀,又何必装作一副不计前嫌,看破红尘的样子?明明忘不了以前的事,明明走不出这个局,你偏偏要装出圣人般的宽怀大量,无情无欲,认为自己做到了一笑置之。飞扬,无论如何,听我说一句,乱麻是越理越乱,死结是越斩越坚。与其做抽刀断流的傻事,不如我们破镜重圆一次。”
容飞扬轻轻一笑:“穆千驹,任你说得头头是道,条条有理,就算你句句实言,字字珠玑,我也不会动心。
“缓缓转过来的脸上,似笑非笑不愠不火,却隐隐散发著寒气。眼里既有让人万箭穿心的讥讽,亦有令人捉摸不透的柔情。看得教主毫毛倒竖,全身发僵,不禁怀疑自己说的一席话有弄巧成拙的败笔,讷讷而惶恐地瞪著男人目不转睛。
容飞扬看著他一副蠢样,浓眉往上一挑,心情大好之下变得进退更加自如,游刃无比有余。
“你知道为什麽吗?”语气略略轻佻,同时不乏尖锐和力道,“破镜即使重圆,也做不到合二为一。穆千驹,我听你一句,你也不妨听我一语: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男人眼里一片清明绝伦,教主的脸上也不约而同地期盼之光大盛,“携!”
“你──”穆千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像猝不及防被人在背後捅了一刀样狂喷出一口鲜血,只见他扬起袖子狠狠挥去眼前的血雾,两眼不敢置信地朝外凸出时发出的撕裂声好似在地狱里徘徊的阴风阵阵,狰狞得如同黄泉下三途河中在不得超生里挣扎的怨魂。他摇摇晃晃地後退直到靠上一棵枯木才停下痉挛的脸上布满了绝望的裂痕。仰起脸,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双丹凤眼不复千娇百媚在悲凉的沈默中老了一岁又一岁,一向神采飞扬的眉也吊了下去仿佛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某种平衡。掐著树干的指尖生生发白,姣好的指甲寸寸龟裂,溢出丝丝的红色。
相对之下,容飞扬显得极为平静,平静有点冷漠的趋势,冷漠间更显事不关己。本来是一句为情而坚,为爱而誓的决绝之词,被他残忍地变为对那个人几近歇斯底里的打击。想不到一向不善言辞的自己竟也会沦落得如此高明,如果没有对方的执迷不悟,苦苦相逼他断然不会这般绝情。但长痛不如短痛,缘太孽注定短命。何况无好聚自然无好散,这毋庸置疑。那个人对自己的纠缠不清也不过是执念太重,不愿大费周章却无功而返而已。
“我不信!”面对命运,教主不肯束手就擒,他总是相信人定胜天,自然笃定人必胜人。他知道,对方只是记恨雌伏在自己身下的耻辱,和曾经被人拨弄心弦将他一腔雄心化为靡靡之音的无措而已。他只是厌恶对自己这个摧残了他自尊的家夥生出恻隐之心,不伦情愫的失策罢了。他只是想看自己丑态百出,想听自己央求无果那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
 
“我不信,飞扬,”他想来想去终是喃喃地说,“我不信!”他抬起头,目光炯炯,又回到那个妄自尊大的人格,只是在对方淡淡的奚落下显得有些自我安慰以及强弩之末。但是他丝毫不在意,继续著自己引人发笑的猜测,“你离不开我。只有我在你身边,你的潇洒才会万众瞩目。只有你和我在一起,我才会是真正的王者。飞扬,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你,正如我们两个站在一起才能了解天地有多麽广漠……”
“好了。既然我点到为止,你也别越说越离谱。再说两个男人之间那点见不得人的事还能升华到什麽地步。你可以示威,可以示好,可以示弱,但这都不算什麽,谁都可以做到,想必你不削於标榜。不过我今天倒是要看看,阁下究竟非我不可到什麽程度!”
穆千驹正在想男人话里的意思,一个人影就闪了过来,手臂上也多了一个温度,容飞扬放大的脸和他只有一尺之隔,熟悉的男性气息将他包裹,不觉意识恍惚。
“教主你这个样子最诱人了。”男人挑起他的下巴,猥亵地捏住下方喉结:“真正的国色天香,怕就是你这样的雌雄难辨吧?”
“你……”终於醒悟过来,穆千驹惊慌地煽动眼帘。仰起的脸,一片死灰,带著回光返照般的煞气。扣在树干上的指甲往里深了几分,直到树皮碎裂,身体突地一下痉挛,他慌忙抬起手想要掩住气血攻心下的颤抖不已,但终是没来得及遮下从紧咬的牙关里不断泄出的血。
“呕……呃……”穆千驹连吐了几口,衣服弄得一片狼藉,僵直的背忽地佝偻,长长的发丝在剧烈的摇晃中大片倾泻,高大的身躯蜷缩起来缓缓歪倒时被一只大手稳住,容飞扬把他拉入怀里拨开他散乱的头发并没给他渡气而是残忍地让他垂死的模样露出,教主拼著最後一口气挣扎起来双手奋力推拒著男人的胸膛,有气无力的他双眼通红口中发出极为可怖的哧哧的声音。像是魂飞魄散的前奏曲。“放……放……放开……”
容飞扬牢牢地将他禁锢在怀里,呵呵地笑了起来声音充满只会加速对方衰败的恶意:“你怕我?为什麽?交杯酒都已经喝了,不是应该洞房花烛了麽?”接著手潜下去,将他下身衣物生生撕裂,而教主仍是不停地挣扎不肯让他折辱,结果被自己喉咙里不断涌出的血呛得满面潮红泪眼婆娑,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啊……”硕大的男根毫不怜惜地挺入他紧闭的蜜穴中,他惨叫一声腰身拱起正好把对方的乳头擦出一片火热,下面也连锁反应地更为精神地勃起,容飞扬强势无比将男人双腿环在自己腰上把住他的臀部往自己的分身上摁下去,一插到底,几近狂乱地掠夺著这具浑身紧绷透著酸涩和痛楚的身体。
“怎麽,穆千驹,这就受不了了?我可以明说,想我原谅你,你得让我踩在下面尝回践踏之乐,这不算什麽,可以说还不及当初你对我所做的十分之一呢。”他轻轻地,像和情人窃窃私语一般地自得其乐,“你口口声声说自己错了却又不知道错在哪里,想必身临其境就彻底明白了。我不是报复你,只是想让你清楚,身为一个男人被抹杀所有的意志,强行压在同性身下逞欲到底是什麽样的感觉。”容飞扬握住他的腰一下一下地顶著,神色自若地在这具身体上驰骋著,“在我面前,你总是摆出一副谁也不及的高瞻远瞩,凌驾世俗,好像天也比不上的睿智,地也要逊色几分的纯熟。其实在我眼中,你幼稚得很──”咬下个重音,阳具猛地往里一顶,引得对方一声惨叫,再散做破碎的呻吟,“你达不到情圣的境界,何必打肿脸充胖子,自食恶果我看你是食上了瘾!”
说罢将人抱紧,抬高,连续几个快速地撞击,停下来,茎头下流地揉著深处的花心,手指轻轻划过男人扭曲的脸,“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对我一见倾心?你以为我真的会对你日久生情?这都是些空穴来风,无中生有的事。”容飞扬贴在他耳边,一边亲密厮磨著,一边吐著残忍的话语,神色极其悠哉,嘴角快意地勾起。“我这个人没什麽心机,只是好玩而已,既然你想玩倒贴,我自然是奉陪到底。之前我输得太惨,现在趁机捞一把,还是不过分的。只是没想到你真的把我当作了小孩子,以为骗我就像牵畜生的鼻子那麽容易。”
要不是感到背上一阵一阵湿热,他还想说下去,抓住男人的头发拉起来,看见对方惨白著脸,半闭著眼,吐血不止的模样他笑著又追加了几句:“你那里真紧,夹得我蛮舒服的,要死等我泄了再死,把我伺候好了我自会将你好好安葬的。”
说罢将穆千驹随著他的动作摆动的身体微微倾斜,重新调整好角度让抽插更加顺利,并用手压住他胸前彻底崩裂的伤口在衣服上晕出的一大滩血迹,穆千驹痛得睁开了眼睛,扭曲的脸上就只有那双眼睛有著动人心魄的平铺直叙,晕著一大片静止了的悲意,死水一潭,渐渐呈现出点点繁星,渐渐汇聚成一条星河,注满眼眶,颤动著淌著出来,一瞬间就流满了脸颊,容飞扬心里一紧,赶快用手蒙住他的眼睛。下身狠狠一挺,泄出一股浊液後,将人扔在脚下,穿好裤子,背上剑,头也不回地离去。
雷霆教所在地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正派安插在魔教的莲初完成了他的任务。自己这边解决了敌人的头目,一切也算功德圆满了。容飞扬只觉心头一阵空落,往回走了几步,正好遇到自己赶走的马驹,这畜生并未走远,在百米开外寻到好草就吃起来了。只是现在身心疲惫,於是牵著失而复得的爱马沿途散步,运气好的话还会和凯旋归来的方云顷等人汇合。
至於那个人,重伤在身,又被自己玩弄得惨不忍睹,光是流血过多就已回天乏术,更别提自己在他心上插的那一刀了。也好,待他人死如灯灭,自己也得到解脱,顶多这一年当作白活。上山找到右护法替他收尸就是了。
只是没料到,他要找的人,双双躺在半山腰的灌木丛中,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气绝多时。
本该是最後的赢家的方云顷身中数箭,血人一般,趴在魔教的右护法身上,一动不动,已是探不出脉搏。而楚风吟在他怀中,同样不省人事,还好一息尚存,但也离死不远了。
容飞扬没有去打扰他们。有些人,迫於现实,碍於自身,不能够与相爱的人天荒地老,只能选择这种方式长相厮守。身归於一死,心才可归於一处。正所谓,无可奈何花落去,几经辗转逢於泥。也算是一份悲怆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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