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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娟----鼓手K99——

时间:2008-10-21 10:44:20  作者:

婵娟


我自狂歌空度日,
飞扬跋扈为谁雄! 
仰天大笑出门去,
吾辈岂是蓬蒿人。
对他来说,一剑封喉,就好比借酒消愁。
穆千驹垂下滴血的剑,一脚踩在尸体的背上。
十月的阳光固然好,只是近冬殇。
阳光打在脸上,却融化不了那冰冷的笑。
“教主,余孽已经肃清。”一个黑衣蒙面人单膝落地。
男人看著远处的山景,突然转过身来,衣衫飘摇。
纵然右护法屈於男人五年之久,依然被这一瞬间迷了个狼狈。
萧萧剑眉,幽幽凤眼,青丝垂怜,桃色薄唇。面容之姣好,肌肤之雪白。说人间绝色丝毫不过。
冰清玉洁好似秋水,仿佛七情六欲於他犹如风过无痕。高大的身躯圆润的肩头,长身玉立彩凤菲菲。
就是再理智的人,面对如此秀色可餐,都会有些克制不住冲动的气味。
但男人脸上的那抹阴狠,胸膛里的狼心狗肺,足以击退任何熊心豹胆肆意妄为。
比如说之前妄想篡位将他金屋藏娇的左护法,不也身死功溃?黑衣人看了地上那具无头男尸一眼,火热的心顿时凉了一半。
人在江湖,只要踏错一步便万劫不复,怎能和小家碧玉芊芊裹脚一步三跌相提并论?
“带上首级,挂於教门,没有烂完不得取下来,为其收尸者,杀,为其求墓者杀,为其说话者,杀。”
右护法心底通明。他蹍平适才的心悸,恭恭敬敬伏在地上:“属下听命。”
穆千驹挺胸收剑,一手撑於坐骑上,哈哈大笑三声,飞跃於上,随著‘驾’的一声,脚底滚滚风尘,宝马远去。
无语镇背倚山,环於水,山清水秀,乃旅游胜地。春天不少人前来踏青,冬季亦有人来此观赏皑皑飞雪。此地有一种鸟,名叫挽青,羽翼七色,娇小玲珑,春不骄,冬不避。叫声悦耳动听,传说观者富贵不远,闻者金榜题名,吉祥之鸟也。而山林中的一家酒肆,因为得天独厚,美酒色香味并驾齐驱,惹来无数人把酒言欢,吟诗作对。下有平民百姓,上有皇亲国戚,更是游侠剑客游山玩水的理想之地。
这一天,酒肆老板新酿了一种酒,广邀各路人士免费畅饮。加上那些风流贵族附庸风雅之举,带来清歌曼妙,豔姬飞扬,怂恿好色好酒的同僚争相尽兴,特此来看热闹的家夥起码一箩筐。一些身怀绝技,不甘没落的有志之士也借机闯入豪门,充当门客拥护一方。一时小小的地方人山人海,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就在众人你来我往不亦乐乎之时,听见隆隆马蹄之声由远及近,他们无不好奇到底是谁姗姗来迟?待马步停靠,为首之人跳下马时,那光风霁月的光景飞扬跋扈的气势让人们倒吸一口气。
来人长著一双凌厉的丹凤眼,将在座轻蔑一扫,莞尔一笑,桌子旁边的纨侉弟子心中风起云涌无不垂涎三尺跃跃欲试。由於当今皇上独捧男宠,京城早就男风盛行,周围数百里都被波及,无语镇也不例外。所以常常有好逸恶劳颇有姿色的人跑到这里物色荣华富贵,而那些富家子弟每次离开身边皆有不少狐男媚女相伴。
有个家夥仗著自己家世显赫,潇洒英俊,便做那不怕弓打的出头鸟。酒肆现在人满为患,别说座椅,连让人靠的树木也寥寥可数。他站起来,右手持一把墨扇,抑扬顿挫地击打著左手手心,一步三摇,自信满满朝穆千驹走去。
“哎呀,阁下风尘仆仆,终是晚来一步,而在下也享乐得久了,两位一路劳顿,不妨坐下喝杯清茶解渴除闷。”
常人一看,就暗道来者不是池中之物,纵然倾国倾城,哪里又有半点娈童的卑贱和妩媚?果不其然,男人冷冷一笑,不发一语,推开面前讨好的那位,直直走向他让出的空位。
这些大富人家的公子,成天不学无术,却好面子得很。根本受不了别人的傲慢以对。在男人就要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幽幽伸出拿扇子的手,将不言谢不领情之人阻截。
“兄台别急著走,诸位乡亲在此大摆宴会,为你接风洗尘,不可不闻不问。”
穆千驹停下脚步,慢慢转过半边脸,瞟了他一眼,那漆黑的眼珠美得无情亮得无义,如此动人心魄,男人险些痴了。
“哈,”他头一扬,轻轻一笑,自我感觉良好。“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为增情趣,颂诗一首,方可入座。我先做个示范好了。”於是清了清喉咙,朗朗有声:“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此今何处去,桃花依然笑春风。”
此诗一出,下面一阵窃窃私语。此人本性风流,如今又道出这般暧昧的句子,可谓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穆千驹却不以为然,丝毫不把他放在眼中,但也冷冰冰地回了一首:
“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不求连城壁,但求杀人剑。”
如此杀气汹汹,下座皆噤若寒蝉,没有一个敢吭声。“大胆刁民!”倒是那家夥愚昧得很,毫不忌惮穆千驹的冒犯,扇子恶狠狠地一打,家丁四起,围著两人团团转。
男人见状微微昂头,轻蔑一笑,在那人还没搞清楚其意图的时候,剑光一闪,将他头颅劈成两半。
鲜血四溅,众人惊呼,那些装腔作势的走狗亦吓破了胆,瘫软在地,滚爬的滚爬,失禁的失禁。
“哈哈,”穆千驹大声纵笑,踏过脚下死尸,顺手牵羊抓走某桌的酒壶,一步一个血脚印地喝了个满灌。
男人血溅当场,没有一个人敢拔刀相向。奏得情深愁长的天籁之乐噶然变调,正在嫦娥奔月状的舞姬也委顿在地。刚才还打得火热的局面一下子就冰冻三尺,不复响亮。
“十年磨一剑,霜寒未曾试。”突然一把清凉爽朗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忙朝那不知死活的家夥望去,只见一名身背阔剑的高大男子於角落站起,踏出方圆之地,朝那魔鬼走去,“今日把君问,可有不平事?”声调渐渐变得高亢严厉兼气势。
穆千驹见状嫣然一笑,明明春风拂面,却有万箭齐发之嫌。“阁下是想狗咬耗子,”一道轻蔑冷漠的声音接连霹雳,“多管闲事?”
穆千驹转过去,顿觉眼前一亮。
他後宫三千,向来阅人无数,眼光挑剔,见不得瑕疵,也不得不承认,这家夥长得真是郎俊非凡。
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脸有轮有廓,有板有眼,显得男子气概十足,属於阳刚美的类型。他突然想起宫中男宠佳丽,全都柔若无骨,半死不活,不是媚得太过,就是软得太狠。沈鱼只沈鱼,落雁尤落雁,倾城不能倾国,单调无趣至极,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没有一个像他这样落落大方,气质彬彬的。
便不由生出收拢之心。
说起来也好笑,适才他初来乍到,被人误以为桃花可折,如今轮到他重蹈覆辙,以为此人可利诱威逼。
“你有什麽资格质问我多管闲事,你又何尝不是乱杀无辜,草菅人命?”男人吐词铿锵有力,毫不畏惧。
既然起了色心,穆千驹当然不会摆出一副对付佝偻之蚁的陋笑。他第一次轻扬嘴角,虽然笑得不那麽分明,也是百花齐放。他从没这般小心过,而面对此人竟然做得如此轻车熟路,毫不矫情。
“请报上大名。”
男人:“鄙人容飞扬。”继而一笑,“一般我不会报上名字,除了对方将死。”
穆千驹仰头大笑:“哈哈,好大的口气,不就是天下第一人容飞扬,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牛头马面来著?”
容飞扬正色道:“仇可解,恨可化,何况别人和你无怨无仇,你又凭什麽将他斩於刀下?”
穆千驹敛笑,一脸狂妄:“在我眼中,无善恶分明,只有强弱分化,就算是他没得罪我,亦死有余辜,你敢说他生在富贵家,没有欺凌妇女,烧杀抢掠过?这一切不过是暗度陈仓,天知地知你不知我不知罢了。”
“少说废话,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江湖人的规矩,阁下也未必太过鄙薄,不知羞愧还反而强词夺理。”接著‘噌’一声利剑出鞘,飘过的雪花被削成粉末散去,男人巨剑在手,明镜在心。
穆千驹挡下右护法,只身迎上去,四目相接,一片火花。一个曼妙优雅,一个英姿勃发。
穆千驹深知他的实力,能够在江湖上打下首座,并在兵器谱上首屈一指,一定不可藐视。况且自己虽然武功盖世,分教遍布天下,但屈於次位的痛苦已让他早生华发。後来忙於教务,拓展领土,也没精力去追逐功名,曾经这份心思若有若无,而如今冤家路窄又何不投石问路?
尽管他有自知之明,还是高估了自己,真正动起手来,才知道对方内力之深厚,招式之纯熟,每一击都石破天惊,让人招架不住。但穆千驹‘嗜血狂魔’这一绰号并非徒有虚名,变幻莫测的剑法,来去无踪的脚步,也能和他不相上下。也不想想他如何功名成就,雄霸一方的,敢冒险敢拼命,为了打倒对手,伤经脉耗大功断肢体露要害哪一险他没做过?
容飞扬也不甘示弱,见招坼招,见缝插针,穷追猛打,耐力十足。在对手堪堪躲过致命一击後,以少时成名掌法‘樱花释’破空而至。
穆千驹反应极快,但还是被打中肩头,跌出几米狼狈站住。那人颇有武德,倒没趁人之危,只是抱剑而立,抬起下巴:“你可知错?”
一句趾高气昂的责问让教主满脸通红,他讨厌这人如同责罚小孩子的态度。欲重整旗鼓,上前武论,却被心腹挡住:“教主,不可意气之争,兵不厌诈,来日方长啊。”
右护法楚风吟唯恐主子不听,心急如焚,忙拽住他的衣袖,语重心长地低声道:“他功夫再深也不过区区一人,而教主你有教徒千万,还会怕他不成?我教绞肠毒药初出茅庐,更有新式暗器丛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如回去从长计议,让他知晓‘雷霆教’的厉害才是。”
 
穆千驹虽生性骄纵,且自命不凡,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个道理也并非理解不来。有勇有谋乃将相之才,有计有较才当江湖一雄。再说,又不是什麽兵变篡权,还不值得他孤注一掷,烧了青山。不服气那是肯定的,睚眦必报是迟早的事情。思及此,他不卑不亢,微微一笑:“飞扬神功盖世,在下曾经只是道听途说,如今亲身一试,果然胜却那只字片语。此回较量,在下技不如人,认输好了,回去修炼个一年半载再和阁下一决雌雄就是。两年後,华山顶峰,恭迎阁下雄风一展。”
说完,吹了口哨,换来坐骑追云,就要乘风归去。哪知那人巨剑一横,拦住两人去路:“华山决战,空口无凭,哪有挑战方不留信物就走的?”
剑锋上的点点寒光,让穆千驹心中一凛。他知道什麽留下信物,只是话说得好听,实质是为了死者打抱不平。这家夥以游侠自居,浪荡江湖为名,城府却和拥帝座握兵符的人浅不到哪里去。一向只有他穆千驹杀鸡儆猴的,还没有被拿来开刀的先例,想著想著,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阁下此言差矣,高手之间乃是切磋,仇人之间正是斩除。你用不著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庸人,和整个雷霆教为敌是不是?容飞扬,明人不说暗话,你一正人君子何必弹什麽弦外之音?何况让兄台嫉恶如仇的地方多的是,也用不著专挑天大的势力以卵击石。”
那人微微沈吟:“原来是魔教教主,怪不得动不动就腥风血雨。”露出个讥讽的笑,“还有你说错了,在下一腔正气不削有,倒是有一身怪脾气,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今天你不留下点悔改,就别想离开,以後定也寸步难行。”
这一下穆千驹还真给气著了,还没人在他面前这麽不识抬举,就连武林盟主也得给自己三分薄面,何况只是个飘摇浪子呢?
“教主你先走,我断後。”楚风吟也知道那人不会轻易放行,一场恶战难免,这个时候,正该他挺身而出,保得上位周全。
穆千驹听闻,脸颊染上一分薄怒:“这成什麽话,我还没沦落到让手足送死自己逃之夭夭的地步。”
教主的怒形於色,让楚风吟心中一暖,嘴巴张了张终是说不出什麽。
穆千驹的脸色稍稍缓和,举了剑,非要凭自己的能力寻缺口而出,他一教之主,威风凛凛,又怎能落人笑柄?今日不肯舍弃护法溜之大吉,就是不想往後纵横江湖落得底气不足。
容飞扬见他严阵以待,和自己一样,明哲保身做不来,心里便升起丁点好感。“高手过招,当仁则让,念你有伤在身,在下不妨让你十招。”
穆千驹还以为他奚落自己,脸又红成个大番茄,胸膛大起大伏,想来气得不轻。容飞扬也觉得挺无辜的,他这一句只是惺惺相惜未有半点别有用心,这般心胸狭隘之辈是如何坐上教主之位的,他不得不质疑。
先发制人一向是穆千驹的习性,只见他剑花一挽,双脚离地,身轻如燕,锐气钧均。而在容飞扬看来,他就像一朵飞过来企图将自己压死的乌云,正为这个想像窃笑不已,那人已卧扑而至。
人家挽的剑花,他却挽起一朵笑容,不急不忙,闪身而过,同时巨剑生风,表面上只守不攻,实则以守为攻,穆千驹上风不久就落入下风,心里很不爽,说什麽让十招,分明是言不由衷,却又没落下把柄,让他无法指责其言而无信假仁假义。也只有硬这头皮兵器相接,拳脚相交。
“十招已过。”随著一声警告,男人陡变快招,实化作虚,影化作幻,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出破绽,教主额上不由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紧紧握著剑柄强做周旋。
穆千驹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被别人牵著鼻子走的一天,本来横扫千军的剑法,井井有序的节奏,逐渐被带得好似仙女撒花,浪漫笔画,等他察觉到自己猥亵的变化差点气炸。这人哪里像传说中那般光明磊落,耿直潇洒,完全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伪君子一个。
“你娘的敢调戏我?”教主被怒火冲昏了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也说得出口。
容飞扬巨剑唰唰几下,忙里偷闲地白了他一眼:“阁下怕是神经过敏了吧,你那不男不女的模样我看了就想吐,调戏你我还不如调戏一头猪。”明明嘴上郑重申明自己绝无染指人妖的意思,手上却又长著一颗色心,剑气扫过,将人家衣衫剥落不说,还一脚将人踢到地上去摆了个贵妃醉酒的姿势。
“你──”穆千驹气得暴跳如雷,忙扯过破碎的衣料将裸露的胸膛遮住,这个小女人的动作,他做起来还真有点楚楚动人,周围的人全被这乍泄的春光给惊呆了,忙捂住诡动的鼻子。
男人扑哧一笑:“哈,坦然相对是君子的专利,而敞胸露乳是荡妇的作为,阁下本就是小人一枚,又何苦东施效颦,把自己搞得不伦不类?”
“混账!”穆千驹一身戎马,掌剑不掌灯,握拳不握珍,打打杀杀之人,哪里又受得这般窝囊气,自己与对手功力相差甚远,连口舌之争也败得痛不欲生,这叫他情何以堪,颜面何存?现在他还真後悔招惹此人。
而旁边的楚风吟见事不对,也没时间征求主人的意见,就唤来马,点了穆千驹的穴,把住他的腰抛了上去,在马臀上重重一打,同时拔出刀拖住追兵,众人见鼎鼎大名的雷霆教主落荒而逃,顿时哄堂大笑,而穆千驹转过来的愤恨的目光,成了一道飘渺的笑料。
追云颇有灵性,察觉到背上的人有所不适,後面并无追兵,也就放慢了飞一般的蹄子。
而马背上的男人,经过刚才没命的飞驰,头发散乱,脸色铁青,狼狈至极。
在追云踏了几步欲停之时,他没有控制住刚解开穴道的身子,掉了下去,跌了个灰头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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