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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娟----鼓手K99——

时间:2008-10-21 10:44:20  作者:

只见男人的身体像一只鱼般高高跳起落下,痉挛了好一阵,眼睛翻了翻,便没了声息。那行刑的照上次依样画葫芦,再用力刮了一次,硬生生将人痛醒,下一秒又昏迷过去。如是三次,就是再狠的人也难免有些手软了,大汉站在一片血泊里,向教主投去一个请示的眼神。
依旧是一盆冷水,另喂了些提神的药丸。男人这才转醒,睁开的眼里仍是不服输的固执。
穆千驹按了按发疼的额头,声音僵直之余微微颤抖:“继续!”
从没见过这麽执拗的人,大汉摇了摇头心里直叹可惜,手里却不敢有半分留情,往男人破损得厉害的後庭灌了半打辣椒水,那人依然撑了过去,脸色比死人的还白,却是一声不哼,骨头硬得就连山也压不碎。就连最後的极刑,也是视死如归般的坚韧。
两人将他的双腿拉成一条直线,缚在一根发锈的铁棍上,找来一枝布满小小凸起的粗大磁铁质地的玉势,然後往犯人的甬道里倾泻铁粉,将细细的铁粉在肉壁上抹匀,擦进血肉里,等铁粉和血肉混成一块凝固一气,再将玉势插进去充满那小小的空地,只露出个把柄。等那块男根状的磁铁将内壁吸稳,二人再合力将其慢慢拉出。
那一天,方云顷喝醉了。
但是记忆却十分清醒。
很多年前,自己才二十出头的时候,狠辣不二的个性已是日益鲜明,一心想的是叛众离亲。
在看到身为武林盟主的父亲被人簇拥著好似众星捧月,以及其心腹傲凌天在其身下令人刻骨铭心的魅影,他的心中便有了一杆天枰。权力和爱情。
只有杀戮,才能得到这一切,杀戮不仅是生存法则,更是一种对他最真实的肯定。
於是他一手腥风,一手血雨,结束了父亲的罪孽,定格了母亲的殉情,了结了兄弟的相煎,亲手斩裂了一个又一个的绊脚石,用凶残成就了自己,掌握了沈甸甸的权力,而那份他费尽心机得到的爱情,早就馊了,成了猪食。
但他知道,这是终究无法避免的。权力和爱情,就像开在忘川的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不可能同时存在,同时绚烂。
而最让他著迷的却是那如火如荼如血的权力给他的指引。
於是他选择了披荆斩棘,杀人杀己。那妖异、灾难、死亡与分离的不祥之美让他沈迷。他的名声越发响亮,直至叫人闻风丧胆,在他手中落败的人不得生还,生前使的武器亦被他接管。
而今天他拿出来现眼的四件,在别人看来金贵无比,而这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些皮毛罢了。
方云顷挥开上来搀扶他的手,垂下眼皮腰斩掉那些嘘寒问暖假惺惺的面孔,突然觉得厌倦至极。
“华硕,那人,嗝……你就带走吧……玩完了随便处理掉就是了……”他抬起头,望了望昏沈的天空,好像看到了,站在高高的,混沌的琼楼玉宇中的自己,周围皆是深海般无穷无际的窒息。
人世间只是他一点虚幻的留恋,一个空空洞洞的梦境。
快剑门一帮人抬著轿子浩浩荡荡地在大道上前行,坐骑上的华硕容光焕发一脸得意,手里不停地挥著鞭子赶开挡路的甲乙丙丁,和属下有说有笑,那模样就好像打了大胜仗般的风光。
路过一酒楼时,有一个声音透过噪杂热浪,和著旋律轻声低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华硕手一举,队伍停了下来,跟著他静静地品味著这声声婉转,听了一会,那人嘴边露出个玩味的笑:“不知这楼中妙人是个什麽样?”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道:“尤抱琵琶半遮面的又怎会不是国色天香?”
华硕听罢哈哈大笑:“还不把他弄下来让大爷我瞧瞧!”
不一会,那个卖唱就被拉下来了,瘦骨伶仃,长发遮面,却遮不住青山隐隐流不断绿水悠悠。
华硕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笑道:“大爷我就喜欢你凄凉的调调,美人芳龄几许啊?”
那人不动於衷。
华硕又调笑了几句:“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个啥,不过你这害羞的模样,倒让我更喜欢你拉。”
那人的身体微微一动,终於抬起了头。遮住脸的青丝向两边缓缓退开去,露出一张满是伤疤的黄脸来。
华硕‘啊’了一声,不是被他的长相给吓著了,而是那柄插入他腹中的匕首。
墨色的伪阳具寸寸深入红肿溃烂的肉穴当中,向一边绞弄,就这麽扭曲著甬道牵扯而出,带出 了绷得吱吱作响的整片薄肉,“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似是从地底破土而出。
穆千驹惊醒过来,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他抬手擦了擦,突然觉得无限空虚。
眼前,烛火像颗调皮的豆子跃於风中。
夜深露重,不知几更了。
“教主,右护法他回来了。”
穆千驹沈了沈心跳:“楚风吟回来了?”略略沈吟,“他可有要事禀报?”
那人道:“没有。他回来倒头就睡了。”
听到这里,不知为何,他反而有些惊疑不定。但仍是懒懒地说了句:“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吹灭了烛火,正要躺下,就听见窗外响起一个雌雄难辨的飘渺的歌声: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东升西坠为谁功。
外面的风声忽地大了起来,吹得那如同鬼魅般的声音摇摇欲坠。
金也空,银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只听‘呱’的一声,狂风卷起一根断枝,抛在窗棱上,砸在上面的声响尤像乌鸦局促的嘶叫。
教主躺在床上,慢慢伸出手,轻轻握紧旁边的剑。眼珠转得无声。
那带著超度口吻的怪声凌乱起来直至被风猛力折断,横尸在半空中。於冷月的清辉下青光毕现。
接下来是几近尖锐的血泊翻滚白骨怒吼:
权也空,利也空,转眼荒郊土一封!
教主掌心突然在床弦一拍,整个人横著飞出去,破门而出,手中杀招倾巢而出,石破天惊。
外面一个人都没有。空旷寒冷得好似另一个世界。
穆千驹狠狠一咬唇,眼里尽是暗哑的怒气,以及莫名的惊恐。收剑入鞘,听著那犹如断金切玉的尾音,他运起轻功,直奔楚风吟的庭院。
‘!’,门被大力撞开,一行人掌灯而来,数盏烛火顷刻焚烬了房间里的黑暗。
楚风吟连忙披衣坐起来。
“右护法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也不来我这报声平安,本座放心不下,特来探看探看。”
穆千驹阴沈著脸,从怀里掏出个药品,丢在床上:“我知道你恨我弃你於不顾,让你受尽委屈和磨难,但公私不可混为一谈,风吟你不能因为生我的气而怠慢了雷霆教的生死兴衰。”
楚风吟愣了愣,不知想什麽触到了心坎,但仍是声色未动,只是眉眼不折痕迹地一酸:“主上这是哪里的话,风吟何时又向你隐瞒过军机要害,教主明察秋毫才是。只是和那人吵了几天吵得累了,不想再和他磕磕绊绊,倒是属下未经教主允许私自回宫,当受家法处置。”
他有幸被人所救,劫後余生,拖著伤重的身体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的确是要秘奏一番,让穆千驹知道方云顷的阴谋诡计,号召全教上下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奋勇迎敌。哪知一回来就听说穆千驹对容飞扬用了重刑,搞得人家生死未卜,这和折辱自己的那个畜生又有什麽差别,顿时就没了维护教主的心情。
穆千驹见男人竟然对自己撒谎,心下痛了起来,杀机一现只剩冷汗:“你别想骗我!你在我身边这麽多年,难道我还没摸透你的性子?哼,凭你那点道行还骗不过我的眼睛……”
“对,你说得一点都不错。”楚风吟打断他喋喋不休的数落,“我这个只知道一心向著你的软豆腐,什麽心机都是纸包不住火,但你并非掌握了我的心,充其量不过抓住了我的弱点罢了。你放心,我楚风吟不会做那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只会是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後已的马前卒,教主,我对你,永不会有背叛之说,这你十分清楚,既然如此,又为何对外面的空穴来风揣揣不安呢?”
“哼,”穆千驹冷笑,“楚风吟你什麽时候也学会油嘴滑舌了?你究竟在隐瞒什麽?”反问道,“既然你没有背叛我又为何不敢一吐为快呢?”狠厉的表情遂变得疲惫不堪,“风吟,不要再和我捉迷藏了,最近本座已经够累了,经不起你那点毫无意义的考验了。”
殊不知右护法的思绪并没胶著在他的长吁短叹上,而是心思暗暗流转著:穆千驹为何如此笃定我对他有所不诚呢?
他恐怕不知道,刚才穆千驹与‘悟空’擦肩而过。‘悟空’乃江湖上最神秘的传说,有的人说他是前朝的和尚,又有人说是个被红尘累得破了戒的仙姑,还有一个说法,讲他不过一缕冤魂罢了。但毋庸置疑,他是丧锺,是噩耗,是报应,只有将破之国将坏之事将死之人才会听见他的寂寞哀歌。
“穆千驹,”这是右护法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听起来像极了什麽东西即将被颠覆的前奏,“摸著良心说,这一辈子,你有什麽丰功伟绩?成天只知道杀人取乐,拆散幸福的家庭,凌虐比你光明磊落的侠士,你还会做什麽?英雄不论出身,你是绝不会因为自己的破烂身世而变得这麽不成体统的,应该说,饱暖思淫欲才是,或者你根本就一孽种,却有幸金贵,不知人间疾苦,不懂深明大义,不了解人世间最美的爱情。”楚风吟呵呵地笑了起来,脸上是豁出去了的痛恨讽刺,“不然你也不会那样对容飞扬,我搞不懂,一个人怎麽可以那麽歹毒呢?你想要的并非得不到,却不懂争取是最完美的捷径。你只知道辱他,伤他,甚至最後要杀他,手无缚鸡之力的他被你折磨得半身不遂的他又能带给你什麽样的快感呢?”
“混蛋,给我住口,住口!”教主气得浑身颤抖,头发都抖散了,他伸出手狠狠掐住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举起剑就要废去他的武功,那人似乎看穿了他的行径,哈哈大笑:“你要废了我吗,哈,是不是有些晚拉?”
穆千驹身形一定,遂向他手腕探去:“方云顷废了你的武功?”
“不。”楚风吟却说,“他才不会要拔了利爪的宠物。”复又展开一抹诡异的笑,“我只是把武功渡给牢中的容飞扬了,哈哈,你没想到吧?”
教主心里的那点愧疚彻底粉碎了,只剩想杀人的冲动,“很好很好,楚风吟今天我算是彻底认识你了,老子还以为你是块任人欺凌的软骨头,没想到竟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今天我算是栽了!把他给我押下去!”
吼完便转身急急离去。
男人找上门时,方云顷正处在痛苦不堪的宿醉当中。
“风吟……风吟……”那人不知何时滚到地上,满身的汗在身下的污垢上摩挲,把自己弄成个泥人,嘴里含糊不清地喃喃著。
容飞扬看著酩酊大醉,全然不知身在何处的男人冷冷地笑了。
方云顷醒来时,映上来人的影子的迷蒙的眼睛似乎暗藏了分明了。
“你什麽时候从穆千驹那跑出来了?”
容飞扬:“这你管不著。”故意问,“楚风吟呢?”
盟主伸著懒腰一只手剔牙齿的动作僵住了。
“呵呵,别急,我已经把他救出来了,他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什麽?”男人的声音明明带著期盼却刻意放冷。
“人生若只如初见。”
方云顷的眼睛渐渐淡得不见了那黑点。
“少在这里自作多情,孔雀开屏,你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麽,你想派人杀了他,一秒都不能等。”
方云顷愣了下,苦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放你妈的狗臭屁!”容飞扬用手指著他的鼻子,“少在我面前说这几个字,老子恨透了成天拿它当借口耍弄的人。告诉你,你不用为此烦心,我与他有过约定,他是不会对穆千驹泄密的。”
“胡说。”方云顷一口否定,“他的心始终是系著穆千驹的安危的。”
容飞扬冲他摇了摇指头:“此一时非彼一时。其实他比谁都聪明,而且人都是自私的。穆千驹伤透了他的心,而你捏碎了他的心,我敢和你赌,这一回他准保持中立。”
盟主轻轻叹息:“就是如此又能怎样呢,无论最後是胜还是败,他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再叹息一声,“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又叹一声,“我宁愿他向那人告密,让我功败垂成。”
容飞扬也学他冷笑一声,再冷笑数声:“你们这些人,总有一天,会尝到生不如死後悔莫及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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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是两月。
本来一切都还顺利,要不是马搀出了事快剑门乱了好一阵,早就和雷霆教的拼上了。
方云顷知道是谁搞的鬼,但现在是非常时刻,小不忍则乱大谋,大敌当前要的是齐心协力,而不是互相猜忌。等除去了穆千驹那个眼中钉,这事再搜肠刮肚慢慢算不迟。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容飞扬归顺了正派这边,同时也丢掉了楚风吟这个盾牌,得到一个良将或许胜利在望,但在摊牌前失去筹码,後果也颇为严重。
这一天,方云顷闲著没事,便去找容飞扬谈心说话。虽说两人之间有些过节,但都是识得大体的人,曾经的交情还在。
“阁下真是好兴致,在庭院里种了这麽多菊花,可是托物言志?”
武林盟主大驾光临之时,男人正躺在床上看书。姿势醉佛一般。
方云顷高雅的开场白让他撇了撇嘴:“无聊之举而已。”说罢不再理他,复又沈静在字里行间去。
“前些时候我捎给你的药,阁下服了感觉如何?”
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效果还不错。多谢盟主关照。”
方云顷微微一笑:“功力恢复得怎样?”
容飞扬在书本上游弋著目光:“还好。”
似乎不甘心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盟主在房间里跺了几步,心底一番酝酿,才切入正题:“虽然你恢复得不错,但依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合与穆千驹起正面冲突。七天後攻打魔教,我会给你一百人手,阁下只管调遣便就足够,他们都是我从各大帮派挑选的精英,武功皆是上乘,只要你指挥得当,加上莲初从中破坏,到时再迎来我率领的後援,三面夹击,定叫魔教落花流水……”
容飞扬放下手里的书,眼里一片睿智:“该出手时就出手,在下断然不会辜负盟主一番用心良苦。只是万事不可预料,如果容某遭遇不测,还望盟主看在我为你冲锋陷阵的份上,给穆千驹一个痛快,虽然魔教教主罪大恶极,生灵涂炭,天下苍生无不想杀之後快,但你生为盟主,理应为民除害,也该慈悲为怀。如果阁下要做统一江湖的英雄,就当不得嫉恶如仇的泛泛。所以说,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这份人情,望你不要辱他太过。”
方云顷点头:“我明白。我可以接受你的要求,但是希望你,也能够体谅下我的私心,楚风吟,我想他活著有机会接受我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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