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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使----绿水袖——

时间:2008-10-21 10:24:11  作者:

“很好。”法官再敲了一下小木槌,宣布说:“本庭现在休庭,下午二时继续开庭。”
大家纷纷站起身来。法官起立,通过边门朝他的议事室走去,陪审员开始鱼贯走出法庭。四个武装法警簇拥着卡米罗·西科塞斯,护送他穿过审判庭前端的一扇边门,走进证人室。
大批记者扑上去包围了杰森·瓦特,如果不是法庭不允许照相,估计镁光灯早就闪个不停了,但他们仍然提出了一项项尖刻的问题。
“你能就此案发表一项声明吗?”
“你认为到目前为止本案审理工作进行得怎么样,地区检察官先生?”
“审讯结束后,您是否打算启用《证人保护计划》呢?”
大卫·扬端坐未动,静观地区检察官将这一个又一个问题挡回去。
“你是不是打算给他定罪,将他送上电椅?”又有记者问。
“我不是星相家,”大卫·扬听到杰森·瓦特彬彬有礼的回答,“女士们,先生们,我们之所以需要陪审团,原因就是这个。只有陪审团才能判定甘比诺先生到底有没有罪。”
 是,你不是星相家。大卫·扬心里想笑:不过看你早晨对我们这些新人的凶劲儿,要不是猎物死定了,你会有这闲心应付你“事业”之外的东西?
本·沃什本来也坐一起陪他看,现在起了身,说:“大卫,我得先上趟卫生间,你要是想吃午饭就先去!”
大卫·扬想想了,说:“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本·沃什也不坚持,起身离开了。
大卫·扬注视到同一时刻,迈尔斯·甘比诺也站起身来,神态自若。不禁暗自思忖,这个人还有那么一丁点“孩子气”,确实像报上说的“天使”,要把他跟那些被指控的骇人听闻的罪行联系到一块,还真考验人的想象力。如果让我来确定谁是罪犯的话,我会选西科塞斯——那个看起来就是个骗子的家伙。
记者已经各自走散,杰森·瓦特正在和他贴身的助手们进行磋商。大卫·扬很想知道他们正在谈论什么,想进入那个地区检察官的核心班底。
大卫·扬看着,看着,就见一个年青人对杰森·瓦特说了些什么,然后离开围在地区检察官身旁的一圈人,急匆匆朝她走来,手里扬着一只大信封。“您是大卫·扬先生吧?”
大卫·扬有点吃惊:“是的,我是大卫·扬。”
“首席检察官让你把这个给西科塞斯,里面都是与本案有关的一些日期,他得记清楚了,千万不能错。下午重新开庭后,柯尔法克斯一定会千方百计推翻他的证词,首席检察官要求西科塞斯千万别把事情搅黄了。”
那人把信封递给大卫·扬。大卫·扬注意到他脸上有些小雀斑,回头朝杰森·瓦特望了一眼,心想:检察官先生要我和本·沃什来,估计就是干这个的吧!
“你快去吧。首席检察官说这些东西得花他好一会儿才记得清。”
“是,先生。”大卫·扬匆忙站了起来,朝西科塞斯刚才经过的那扇边门走去。

黑天使(三)
凭身上的工作证,大卫·扬很容易就通过守卫的武装法警的盘查,把信封交到了西科塞斯手上。
接下来,他打算去找本·沃什或早晨一起宣过誓的其他律师一起吃午饭,套套交情。
他刚走到审判庭外的走廊里,突然响起的警铃声吓了他一跳,似乎整栋刑事法庭大楼的警铃都在一瞬间拉响,各部门的长官都在声嘶力竭地下达命令,上百的警察和卫兵们或端着枪或提着警棍跑来跑去。本来已经正在上网或用手机向编辑部汇报新闻的记者们,又都涌进来,像闻见腥味的苍蝇一般追着法院的工作人员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大卫·扬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那个天使般的谋杀犯要上演一幕现实版的《越狱》,过一把电影明星的瘾,但随即又看见大厅里,地区检察官杰森·瓦特先生正对着十几个警察狂吼,警察里,就有那四个守卫的武装法警。看到大卫·扬过来,一个武装法警立刻指着他:“就是他,刚才就是他送的东西!”地区检察官先生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喝道:“警察们,抓住他!”
大卫·扬莫名其妙,但选择乖乖地跟着法警们走。
一分钟后,他、杰森·瓦特、法官切尔诺·金纳逊以及被告方的辩护律师托马斯·柯尔法克斯四个人,就一起坐在了法官的会客室里。
“你有权保持沉默,或者在陈述前要求一位辩护律师到场。” 切尔诺·金纳逊法官例行公事地交代大卫·扬。
“我不需要什么辩护律师,我自己就是律师,法官先生。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有什么过失,但我可以把上午发生的事情讲得清清楚楚。”
“那好,”杰森·瓦特把一个大信封甩在会议桌上,劈头就问,“大卫·扬,这东西就是迈尔斯·甘比诺给你恐吓我的证人用的?你以前认识他,在武装警卫的枪口下也敢这么干?!”
大信封有点眼熟,大卫·扬仔细看了看,才明白这个大信封就在不久前才经过自己的手到了西科塞斯之手。但他还是有点不明白地区检察官为什么这么问,赶紧回答:“尊敬的检察官先生,我想您弄错了一点,我来纽约一共才三天,今天在法庭是我第一次看到他。”
“是吗?但我刚才看你一直盯着他看呢。如果你不是被他的美貌吸引的同性恋,那么,你就是收了他的钱财,想帮他脱罪吧?要不然黑手党现在已经改了规矩,他们开始招收华裔党徒了吗?!”
“不——”大卫·扬满心惊恐,“检察官先生您是在开玩笑吗?我怎么会….….”
“我也希望不会!”杰森·瓦特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从会议桌上捡起那个大信封,倒过来一抖,一只红色的金丝雀被抖出来,“啪”,沾得会议桌上也有了红色的一团。金丝雀当然是黄色的,但这可怜的小家伙脖子上挨了一刀,被砍掉了近一半,血,把它染成了红色。“可如果不是大卫·扬先生你送上的这只死金丝雀,西科塞斯怎么会吓破胆,打死都不肯再出庭作证了?!我的心血全被你给毁了!”
 噩梦——大卫·扬感觉,但他仍旧保持了镇静,字斟句酌地道:“检察官先生,请容我先向您陈述一个事实。今天早晨您说有杂务,把我和本·沃什律师一起调过来帮忙,但一上午我们都没什么事做,到中午,您的一个手下过来,要我把这只信封交给西科塞斯,我记得您那个手下原话是这么说的,‘首席检察官让你把这个给西科塞斯,里面都是与本案有关的一些日期,他得记清楚了,千万不能错。下午重新开庭后,柯尔法克斯一定会千方百计推翻他的证词,首席检察官要求西科塞斯千万别把事情搅黄了。’所以我就去了,但我并不知道信封里是什么。”
“我的手下?那好,就算你是刚来的还不认识他,那你说说他工作证上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我现在就去把他叫来跟你对质!”
“哦,我没注意他的工作证,他的长相吗普普通通,脸上有些雀斑….….”
“扬先生你都没看他的工作证,你就敢说他是我的手下?你真是法学院的高材生吗?”
“但他知道我的名字,而且我看见中午记者走了以后他跟你说话,然后才朝我过来,要我为你传递一些东西,我想那就是你说的要我们干的‘杂务’,所以我去了。”
“一派胡言。不过就算你拿了他们一大笔钱,等你因为受贿和渎职接受审判时,我相信你也不再需要那笔钱了,因为你的下半辈子都将在牢里度过。”
“我没有受贿!”大卫·扬愤怒了,毫无惧色地迎上了地区检察官的眼光,“您可以说我愚蠢得中了一个简单的圈套,但我没有受贿,绝对、绝对没有!你的推测都是毫无事实根据的,如果你有证据,那就起诉我。这儿是法庭,凡事讲求证据,这儿可不是欧洲中世纪的宗教裁判所,仅凭推论就可以把人活活烧死!”
地区检察官一阵语塞,的确,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还没有去采集有利的证据,的确无法指控这个该死的黄猴子。
辩护律师托马斯·柯尔法克斯开口了:“请原谅,各位先生们,我认为这样的争论是不会有结果的,我现在迫切想知道的是下午我还可不可以继续盘问证人!”
切尔诺·金纳逊法官也点点头,说:“我同意。那么检察官先生,证人是不是可以下午继续接受盘问?”
地区检察官一楞,然后沮丧地说:“恐怕不行。西科塞斯吓破了胆,不肯再出庭作证了。”
托马斯·何尔法克斯平心静气地说:“如果我无法盘问公诉人的主要证人,法官先生,那我只好提议宣布审判无效。”
 切尔诺·金纳逊法官没理会托马斯·何尔法克斯,而是继续瞧着地区检察官问:“告诉你的证人没有,他这样做将会再多加一条蔑视法庭罪?或者,你可以答应他事后启用《证人保护计划》。”
“都说过了。但那家伙杀多了人,现在变得特别怕死。就凭我们手里的证据还判不了他死刑,黑手党的报复却会要了他的小命。”地区检察官恶狠狠地瞪着大卫·扬,说:“他再也不相信警方的保护,宁愿下半辈子都在臭哄哄的监狱里蹲着了。”
切尔诺·金纳逊法官面无表情地说:“那么下午本庭只有认可辩护律师的提议,宣布审判无效!”
杰森·瓦特涨得脸通红,额上的青筋全都凸出来,突突地跳,嘴唇张了几次,却一句话也说不来了。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心里那叫一个恨呐,对迈尔斯·甘比诺,他已经无可奈何,但,大卫·扬还攥在他手心呢。那只该死的黄猴子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切尔诺·金纳逊法官说:“下午我就宣布释放被告,解散陪审团。”
托马斯·何尔法克斯行了个礼,动作潇洒:“谢谢法官先生!”
法官又看了看气得够呛的杰森·瓦特,又说,“至于大卫·扬先生,现在不管他事先的动机如何,造成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作为法官,我建议由上诉法院进行调查,如果调查的结果证明对你的指控是有根据的话,那就开始执行取消你的律师资格的法律流程。现在,我宣布散会!”
大卫·扬有点目眩,但看到杰森·瓦特充满恶意的脸,他现在说什么都无补于事了,他只能等。法律是公正的, 他既然什么都没做过就没什么可怕的,退一万步说,实在在这里呆不下去也可以再换个律师事务所上班,让那只大信封和死金丝雀都见鬼去吧!

黑天使(四)
事实证明:年青的律师是天真了些,他低估了杰森·瓦特的报复。
下午年青的黑手党教父前脚走出九号审判庭,杰森·瓦特后脚就去了大厅,面对众多记者,把能说的全说了,并以隐讳的语气点出了对大卫·扬的怀疑及可能随后而来的调查。
绝对是爆炸性的新闻,记者们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着往外冲,赶着上网发稿。
来纽约一共才三天,大卫·扬还没找公寓,更加住不起旅店。但人穷有人穷的办法,来之前,他就按着校友通讯录一个个找,终于找到了一个早他三年毕业的师兄是住在纽约。他在MSN上缠着那位师兄说了两天,终于得到了同意,可以在人家家里借宿,最长为期一周。但是大卫·扬没打算呆那么长时间,他今天就打算向地区检察官办公室预支一周的薪水,然后找间便宜的小公寓搬出去。
但,一个简单的圈套毁了这一切。他已经不指望月底杰森·瓦特会支给他薪水,更别说现在提前支了。
网络时代,什么消息都传得飞快。乘地铁回去的路上,就有人在对他指指点点。当他回到自己借居的地方,不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行李已经躺在大门外。还好,行李一共才两包,一包里装的衣物,一包则是法学书籍,全都是不怕摔的东西。
无所谓地摇摇头,提起行李,大卫·扬绕到一个报亭,发现自己的照片果然已经跟迈尔斯·甘比诺并列,上了各大晚报的头版头条。
看样子,他的照片是从他上传到网络的求职信里下载的,当时为了求职时显得有亲和力,照片里的他都在尽量地笑,眼睛鼻子都皱在一块了,真傻, 而照片里的迈尔斯·甘比诺虽然面无表情,却仍旧美得无可挑剔——把这样两个人放一块,亏那帮记者想得出来!
报纸标题也都极尽惊悚之能事,从“简单的骗术 愚蠢的华人”到“金发的美杀人犯与赤色的丑金丝雀不得不说的故事”,从“多少钱,能买到一个华人律师”到“黑手党嚣张归来,检察官惨遭失败” ,从“华裔第二代——残留华裔劣根性的一代”到“黑手党——永远的美国毒瘤”,顺带猜测他是怎么从法学院毕业的,猜测他拿了黑手党多少钱,猜测他跟迈尔斯·甘比诺的关系的,不一而足。
卖报的小贩见了他就跟见了鬼似的,脸上写满厌恶与惊恐,大卫·扬明白:厌恶是给自己的,惊恐则是给黑手党教父迈尔斯·甘比诺的。不过现在他得感谢年青的教父,如果不是纽约市民错误估计了他跟迈尔斯·甘比诺的关系,估计小贩就会直接赶自己离开了,地铁里也难保没有激进份子给他一拳。而那位收留他的师兄反正没什么交情,也犯不着为他受累。
怀揣全部的家当,大卫·扬找了家汽车旅店,将就了一夜。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中:迈尔斯·甘比诺一身黑衣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俊美得就像一个真正的天使。然后,一阵大雾吹来,他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脸上有些小雀斑的普通的年青人,他走过来, 把一个大信封塞到自己的手里,再然后,自己伸手摸了摸大信封,一手的血,所以顺理成章地喊起来:“我代表纽约市民控告你蓄意谋杀了一只金丝雀,必须身遭电刑!”
 第二天大卫·扬醒来已经不记得梦里的内容了。一个刚宣誓就职的小小的律师,即使只是简单地想去找一位黑手党教父了解了解情况,都属于不知死活的范畴。至于那个脸上有些小雀斑的年青人,他倒是有胆量去报复,但想必那年青人也不会老老实实地呆在纽约让他去找。
刚毕业的孤儿眼前迫切需要的是一份工作,一个可以继续生存下去的依靠。
大卫·扬找了个咖啡厅上网,把以前通过电子邮件对自己发出邀请的各大律师事务所的联系方式全抄下来,然后用MSN一个个地联系,但是,原本的热情早已烟消云散,对方不是委婉地表示拒绝就是说已经招到人了。
大律师事务所费了大卫·扬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下午,不死心的他又从网上找了些二三流的律师事务所的联系方式,这些小事务所就未必全有专人负责网上业务了,但大卫·扬为了省钱,仍旧尽量通过网上联系,实在不行的才打电话,一家家地问他们需不需要招人。这回好了些,有七家事务所表示他可以先过去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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