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峋风道:“你没听见他说什么——这话气人不气人?难道我是冲着他长得好留下他的?”想到毁容是顾七最伤心的地方,住了口便不再说。 陈湘听到这里倒是明白了——顾七事事精明,但毁容那几年心里受创太深,难免成了惊弓之鸟,所以总怕别人因为难看就不喜欢他!当即伸臂将他揽在怀里——顾峋风见他二人如此亲昵,感激地看了陈湘一眼,慢慢握住了他的左手。 静默中就听一阵“咕噜噜”的叫声——却是顾峋风两个月来只靠参汤补血吊命,肚子早就空了! 陈湘“啊”了一声,道:“阿七早把粥熬好了,怎么给忘了。”起身打开食盒,就见一砂锅香喷喷的鸭粥,下层是一碗碧绿的荷叶綆米粥,一盘小菜是凉拌笋鞭——陈湘道:“这么多?他肠胃空了两个月,不能多吃!” 顾七爬起来道:“知道——下头是我给哥哥预备的宵夜!”先把荷叶粥捧给陈湘,又指着凉菜道:“哥哥晚饭就没吃多少,喝碗粥肚子里舒服——这是小厨房的素油拌的。” 陈湘见荤素俨然,道:“这大半夜的还折腾了两边?”顾七道:“没惊动旁人,都是我自己弄的。”说着捧出砂锅,舀一勺试试鸭粥不热了,才递到顾峋风口边。 陈湘确实有点饿,清粥小菜也对他的胃口,道声:“生受你。”端起来喝了一口,又尝了一口笋鞭,叹道:“想不到你这大老板,下厨的手艺也这么好。” 顾七垂首道:“我十五岁落在海盗手里为奴,什么服侍人的事没干过?娘亲死了,父亲不管我——要不是大哥救我,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陈湘今天看见两个人的关系已觉纳罕——不光摁倒就打不敢反抗;打得这样厉害,爬起来还是精心细致地服侍他——全然一副子弟服侍父兄的态度!再听见这话,陡然明白了他这样苦苦留在夫君身边的原因: 他在外头再强再厉害,救他出苦海的顾峋风,助他位极人臣的顾峋风,如父兄一般管教他的顾峋风都不是别人能取代的——夫君对自己是爱中含着敬畏,对他却是爱中含着宠溺——对于在外面精明强干的顾七,在别人身上永远找不到这种由于自幼缺少父爱而失掉的安全感! 抬头看见顾峋风正在喝令他:“你吃你的吧——我自己来!” “等大哥吃完我再吃。” “我不吃了——我吃多了肠胃不受。” “好吧,我给你在五更鸡上煨着——等饿了再吃。” 顾峋风终究关心他,道:“这都三更天了——你不饿?”顾七眼泪直滚下来,道:“我吃不下——跟喂猫儿狗儿一般,说不要就送人!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顾峋风气得一伸手抓住他肩膀,看陈湘盯过来,咬着牙道:“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你拜在师父门下,陈湘和大师哥都让你进门了,能说走就走吗——我是劝你多到外头看看,天下英雄多得是,不必把我看得这么重!眼界放宽些,省得整天要死要活的——别人跟你折腾得起吗?” 顾七看看他,再看看陈湘,半晌说不出话来;陈湘抿嘴一笑,道:“也不知你这两个月念佛修到哪儿去了?他如今都能动了,更没有让你走的道理——不过你可不许再这样拿刀子动剪子地吓人!不然不光他罚你,我也要罚你了!” 顾七红着脸点头道:“我,我想偏了,一时就急糊涂了——哥哥还责罚我么?那家法荆条,是,是在书房的抽屉里。” 陈湘道:“我责罚人可不用荆条——下回你再敢胡闹,小心你的头发!” 顾七登时脸色惨白;顾峋风笑道:“他专门治人的软肋——知道我为什么怕他了吧?”顾七道:“以后我跟着哥哥修身养性,再不敢胡闹了。” 陈湘把剩下的荷叶粥一口喝完,站起来道:“天不早了——你服侍他休息,我回去了。粥一点点往上加,不妨多吃几顿,让肠胃恢复恢复就好了。” 顾七点了点头,旋即回过神来道:“不,哥哥,我不敢——你们几个月没正经在一块了,哥哥留下陪大哥,我走。”说着话快手快脚地便收拾碗筷。 陈湘扫了一眼他硬挺挺的胯下,接过食盒道:“还是你陪他吧——你别有一功,说不定明儿早上他就好了。” (完)
刚从兴城海滨玩了几天回来,看到大家问还有没有番外,谢谢大家喜欢这篇文,还有想转走的朋友我也不反对,只要留下这里的地址就行——晋江的签约合同我一直没有回复,就是因为这属于小众文学,同好相知相传就好;不过贴的地方最好选好,很多人不理解sp的,写文也不图别的,犯不着让人骂我。 至于番外这两个月不会再有了,另一篇《吴钩月》是历史言情小说,是我正式写虐文之前的作品,虐得不像现在这么明目仗胆,不喜欢看历史的朋友可以从第二卷开始看,我在红袖发的最全,用得笔名叫“风浣裳”,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过去看:) http://my.hongxiu.com/046/458045/novelinfo.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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