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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又二分之一分割青春----Wordlag——

时间:2008-10-21 10:12:37  作者:

二又二分之一分割青春(楔子)

真的很热很热很热。
窗边的天空一半给纱窗遮著,交错的灰色的线条密密麻麻将天空切割成上千片屑屑,阳光碎碎撒进来,却烫得室内灼热一片。蝉的噪音很大,明明是几乎要震破耳膜的程度,却掩盖不了紧张的心跳声。
冰棒的糖水顺著棒棍滑落,在右手上沾满黏腻的汁液,最终与汗水混在一起。少年微微喘气,修长的指扯开胸前的扣子,却仍然感到无比的燥热。窗外的蓝天很耀眼,蓝到像假的,阳光却无法在房间内恣意延伸,留下床边一小块黑色阴影。眼前是黑的,只能隐约判别对方在黯淡光线下模糊的唇,也如同自己一般,微张著微微喘息。
他咽下一口唾沫,主动凑上对方唇边落下一吻,察觉到对方没有闪开,於是怯怯地伸出舌,小心翼翼地舔著。
糖水,苏打冰的味道。
还来不及结束这个想法,他就被猛力一扯,摔到地上。背与凉凉的木头地板紧紧贴合,一瞬间他就要因为突如其来的冰凉而冷静过来,对方紧接著焦急地凑上一吻。他的吻很长很热很急躁,很色。
完全失去理智的前一刻他这麽想,然後轻轻叹气。
蝉声终於将两人淹没。
很久以後他想起那个人问过他:「梁佑乐,你知道蝉可以活多久吗?」
当时的自己热得抓起胸前衬衫扇风,不耐烦地抹掉汗水:「干,谁管它活多久,夏天快点结束吧,干。」
身边的人只是淡淡瞄他一眼,没有说话。
又许久以後他才猛然想起,原来那年夏天结束得如此之早。

二又二分之一分割青春(1)

睁开眼,于青礼有一瞬间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他眨眨眼,稍微适应了光线後才缓缓坐起,一个什麽都没有的正方形小房间内就只有他与一只行李箱,其馀什麽也没有。窗外熟悉的景物与感受到的熟悉气息,才提醒了他自己已经回到台湾的事实。
他头痛地按著额头,缓缓想起来自己昨天的确一回到老家倒头就睡,过去的房间里所有东西全被清理掉了,只剩下有几许脏污与残留著海报贴痕的墙,以及不太平整的木头地板。他摇摇晃晃地爬起,低头一看手表,时间走至中午,难怪照射进屋的太阳烫得自己浑身不舒服。
他看著自己翻红的皮肤,皱眉。
说到底,自己是太久没回来台湾了。
上一次……就是自己出国那次吧,现在数数,没满六年也已经五年了,期间他没有回来过,除了没钱没时间以外,也是怕自己一回来就下不了决心了。
怕自己一回来,就再也踏不出去了。
这次回来,是好不容易拿到了一个硕士学位,母亲问他是不是就回来台湾工作,于青礼想了想还是不肯,在母亲的劝说下决定回来台湾几个月,不打算联络什麽过去的友人,反正他终究要走。时差让他脑袋还头晕脑胀的,偏偏自己那个房间从以前到现在都没装过冷气,热得让他再想睡也睡不著,他只好扶著楼梯把下楼,一下楼就看见姊姊缩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了他抬起手挥了挥。
「青礼,有早餐喔。」
「……早餐?」他看一眼时间,神情古怪。
姊姊嘿嘿笑两声:「我也刚刚才起来,早餐是妈出门前煮的。」
「……喔。」缓缓移动到沙发边坐下,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啃著面包。姊姊看他一脸惨白的脸色,好心道:「你待会如果想睡去我房间睡吧,有冷气喔。」
「嗯。」将面包放在嘴里嚼啊嚼,然後喝口水咽下,重复这个动作直到面包消失大半,姊姊才又开口:「台湾很热吧。」
于青礼点点头,眼睛已经承受不住睡意虚成一条缝隙。
姊姊继续说:「你去英国这麽久,一定很难适应台湾的温度喔?」
「……有一点。」
「每年都比之前热一点,现在出去不擦防晒真的不行了。」自顾自地说,这回于青礼没回答,他的神智一半已经走入梦里去了。又过许久,姊姊才缓缓道:「这次你要留多久?」
于青礼被姊姊的问话扰醒,他用力眨眼,试图眨去困意:「不知道,不会太久。」
姊姊:「干麽不待久一点。」
于青礼憋了憋,闪烁其辞道:「……假期上面有限制。」
「……什麽限制?你还是要考博士?」
「嗯。」
「喔,」姊姊咬一口面包,嚼啊嚼的,若无其事地问:「那妈怎麽办?」
「……什麽怎麽办?」
「你这博士一念,三年五年,然後十年满了申请永久居留,我要是嫁了,她怎麽办?」
于青礼没回话,将最後一口面包塞入嘴里,他用力灌水咽下,然後起身。「我去睡了,有时差。」
姊姊还窝在沙发上,在他身後幽幽喊一声:「于青礼。」
他没停下,迳自上楼,留姊姊一人待在客厅,然後楼上房间门用力关上,姊姊辨认出来那是于青礼房门甩上时会发出的难听嘎吱声。
她叹口气,视线落在一旁的电话上,眼神犹豫地闪烁。

二又二分之一分割青春(2)

没照著姊姊的意思去她的房间睡,于青礼重新回到自己那个什麽也没有的小房间,四四方方的格局,一片算大的窗户,夏天的时候室内的温度总是热到像要烧起来一样。他将窗帘拉下,挡去刺眼的阳光,然後找了个靠内较阴凉处躺下,仰躺著看天花板,连上头都有海报被撕下的痕迹,他想起那张贴在天花板的海报其实不是自己贴的。
那张海报原本是一个身材火辣的女明星,当初梁佑乐那家伙笑著说他这个处男好可怜,每天晚上自慰需要一个幻想的对象,就替他贴了这一张,害自己每次半夜醒来睁开眼天花板上都有个女人让自己吓得半死。
在不晓得第几度被那张女明星海报吓到之後,于青礼毅然决然地将它撕了,因为太愤怒,手劲也不温柔,於是那张海报被自己撕得歪七扭八。
梁佑乐曾经看著那张面目全非的女明星海报,感叹好一阵子。「这麽一对漂亮的大胸部就被你胡乱扯了,好可惜,你不要的话就通知我嘛,我带回家贴啊。」那时候他好像是这样说的吧,手还不断地想将海报尝试恢复原状。
後来,梁佑乐又带了一张海报过来。
其实那不太算海报,那是梁佑乐用海报的规格下去画了一张画,那个人难得认真画图,竟然是看著镜子画自画像,画了之後觉得很不好意思,放在家里总觉得放了一个灵异照片,於是便搬来于青礼家,叫他想办法处理掉。
于青礼还记得他那时候那个又害羞又嚣张的样子,手上捏著画,咳两声递给他说:「乐大爷赏你的。」
于青礼摊开图,画得很像也很对味,笑笑地说不愧是乐大爷,好一张惊世绝画,然後问:「你给我干麽?」
梁佑乐遮著脸,将画推开:「帮我处理掉。」
「……什麽处理掉?」
「哎唷,」梁佑乐越说越别扭,眼神胡乱游移著:「我师父叫我练习画自画像啊,谁知道画了之後我竟然天份过人可以画的这麽像,自画像这种东西摆在家里很恶心,好像自恋狂,拿去烧了又觉得怪怪的……所以你帮我处理掉啦。」
「怎麽处理?」
「干,随便啦,看你是要拿去当桌巾还是擦屁股──干,不对不对,你不准拿我的脸去擦屁股!干!」威胁地挥挥拳头,他又突然遮著脸小声说:「还是你要拿去当海报贴,我都不反对啦。」
于青礼环顾自己小小的房间,墙壁上早就被梁佑乐带来的画跟海报贴满了,他曾经一度怀疑梁佑乐把他的房间当私藏画廊。
「我没地方贴。」
「想办法啊想办法。」於是梁佑乐画扔了就跑,临走前扔下去一句:「快七月了,你要是把拎背的画拿去烧,拎悲变成鬼也要跟你拚命。」
虽然不明白烧画跟变成鬼之间的关系,于青礼还是乖乖地将画留下了。
拿著画发呆,他左右看看,最後将念头动到天花板上。
天花板还有波霸美女没办撕乾净的比基尼内裤花样,于青礼左右思量之下,还是决定将梁佑乐生平第一张自画像贴到天花板上,事後对此事非常後悔。
自己变得很奇怪,说不定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其实都怪梁佑乐那张图画的太像,瓜子脸跟大眼睛,以及散乱的浏海,不明所以微开的唇,以及挂在右耳上的耳环。
都怪实在太像,自己才会在睡不著看天花板发呆的时候,著魔似地将手往裤档伸去,绝望又兴奋地搓揉早已亢奋不已的性器,直到第一次看著好友的脸高潮,除了震惊与绝望之外,还隐隐压抑著一股空虚。
想要做些什麽的冲动,变得又沉又重的空虚。
想将精液抹在对方身上,想抚摸那人身上所有的地方,想看他那张总是无意识微张的唇逼出呻吟,想看他眼神迷蒙的淫乱,想打开他的双腿然後用力挺入……
于青礼很清楚。
自己一定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万劫不复的。

二又二分之一分割青春(3)

再次睁开眼,外头嚣张的太阳已经西沉许久,换上的是既无风又不清爽的夏夜。他迷迷糊糊地起身,看了眼时间,这时候家里应该是没有人,肚子饿得发疼,他决定自立自强出去买些什麽回来吃。
摸了钱包出门,他慢吞吞地晃盪在开了不少商家的街道上,一边思考自己什麽时候回英国好。其实他是想尽早回去的,虽然论文交了上去,学校方面也已经通知过他十月可以去就学,本该高枕无忧在台湾多待几天,他还是想早点回去。
今早姊姊说得话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想去思考。
以後妈该怎麽办?
父亲七早八早就死了,留母亲一人守著这个大房子,自己的确是太不孝了。姊姊总是会嫁人的,身为家中唯一的儿子,他知道自己是得承担一点责任。大不了……他想,大不了就是把母亲接去英国,虽然他知道母亲不会肯,姊姊也一定不肯。
母亲已经五十几岁了,一个大半辈子都待在台湾的普通女人,亲戚朋友全在台湾,ABC字母不认识几个,就算自己在英国百般照顾她,也总是有弥补不了的地方。
说到底,自己坚持要在英国读到博士,其实是很自私且另有所图的行为,等读完博士,不多不少大概就能拿到居留权了,到时候自己可以更安心地待在英国,回来的次数也会跟著少很多很多,又这几年开销都是拿当初父亲留下的庞大遗产,他竟还能厚脸皮地待在那,钱继续拿,想著他都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耻。
好几年前,忘记是几年前了,母亲打了一通远洋电话给他,问他什麽时候要回来。
也是同样好几年前,他收到一封信,信里没写名字,笔迹却很熟,信封上还沾著一些颜料。
信里面只落著一行字,写著:马的,你要在洋鬼子的地方待多久?
当时的自己看一看笑一笑,然後将信用力捏成一团,扔了。
如今自己回来了,他却也没打算通知那个人。
原因或许是没有必要,况且那个人说不定也不记得他了。
无聊地在街上晃盪,这几年没有回来,附近发达了不少,因为都市规划的关系,整个区域都连带著繁荣了起来,以前这个时候若在这条街上晃,大概就是零零散散几家商家亮著灯,曾几何时,竟然也成了年轻人晚上聚集的逛街地段了。
五年?六年?
于青礼想,自己在这个地方活到十八岁的年纪,未曾见他有重大改变,怎麽自己不过就是离开这些年,故乡竟像是偷偷背著他,快速地成长。他心情微妙,买了一份咸酥鸡想窝回家吃,突然就给路边一个身穿超短迷你裙的年轻美眉拦下,她手上提著一只藤编的小篮子,凑在他身边问:「先生先生,你要不要看看我们店里新出的产品?」
于青礼有意绕开,无意间瞄到他篮子里的东西,不过犹豫这几秒钟的时间,就给彻底缠住了。推销的小姐见他像是有兴趣,於是拿出篮子里的东西:「徽章上面的图样每一个都是手绘的喔,所以每一个都不一样,自己用或是送给别人,都很特别哦。」
于青礼迟疑地停下脚步,拿起一个看看。
小姐笑开,继续说:「主要是我们店里最近有活动,只要买满三个徽章,就可以请我们的设计师帮你画一张画像或是设计一个Q版的娃娃,只有这段期间有哦,我们正在促销跟宣传啦。」她拿起一个大徽章,将上面的透明包装纸拆开:「你看,材质是布做的,然後我们的设计师再用笔一笔一画画上去,有些地方很细致,一个徽章都要花很久的时间,不过现在一个只要一百块哦。」
于青礼一听见价格,立刻皱眉:「一百块?」他反覆翻看手上的东西,小小的,不到一个拇指指节大小的徽章,竟然要一百块钱?
小姐见他脸色难看,立刻说:「可是因为我们的徽章真的很特别,外面买不到的,设计感也很强烈,光是今天我这样站下来,就已经卖掉好几组了。」
于青礼抿抿唇,想说不要,视线却黏在徽章上头的图案上。
小姐眨眨眼,试探地问:「先生?」
「……我看看别的样式。」
推销的美眉立刻拉出一抹惊喜地笑,非常有干劲地翻找:「先生你想买哪一种样子的,像是先生你如果想别一个在自己的包包上面,又怕太可爱,我觉得这个暗色系的就很适合你出游的时候别在包包上,绝对不会看了太可爱,反而搭配一身的打扮,会有很流行的感觉……如果你是要送给女朋友,我建议你们可以买一对,像是这种……」
于青礼手上被塞了四五个大小不同的徽章,他只好把盐酥鸡的袋子往手腕上挂,一个一个审视过眼前其实自己辨别不太出美丑的图案,然後随意挑几个:「这个好了。」
她开心地接过,问:「先生你要不要再挑一个,三个算一组,可以请我们的设计师帮你画一张画像,或是你不喜欢,可以到我们店里挑选一个小礼物哦。」
「……」于青礼摸摸口袋,想起这个徽章一个竟然要一百块的事情,犹豫片刻,又盯著徽章上的图案看。
事实上,图案什麽地看在于青礼眼里,统统长得差不多。
当初梁佑乐最喜欢喜孜孜地问他「这张画得好不好看?」他总会皱著眉判别许久,然後点点头。
他真的不知道哪种叫丑哪种叫美,不过反正受美术老师欢迎的梁佑乐既然问了,那他就点头。
久而久之他发现自己虽然审美观还是有问题,却渐渐的可以分辨出梁佑乐的画跟别人的画有何不同。
这种感觉就像把两个黑色的巧克力摆在自己面前,虽然光看尝不出味道,久而久之却可以看出哪一边比较名贵。
虽然看不出梁佑乐哪一张画比较漂亮,可是于青礼敢说,拿梁佑乐的画跟别人的画比,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说梁佑乐的好看。因为对他来说,他就是比较名贵的那一边。
将三个徽章跟一个明显从家用列表机印下来的索取礼物票根一并放入口袋里,他提著已经渐渐散去热气的盐酥鸡离开。
身後推销成功的美眉开心地将钱收入包包,铃声叮叮当当响起,她连忙收起笑容手忙脚乱接起手机,一看来电,嘟了嘟嘴:「喂,参哥……有啦,有啦有啦我有认真卖啊,快要卖完了,喔唷又要我买宵夜回去,赚得钱都被你们吃宵夜吃光了啦,对啦对啦,好啦我很快就会回去,也要卖完啊……那你叫乐哥待会来接我,好啦好啦我知道,嗯嗯。」
挂了电话,她跺了跺脚,拍掉凑到自己腿上的蚊子,大眼眨了眨,不耐地喃喃自语:「乐哥肯定又很晚才来了。」

二又二分之一分割青春(4)

于青礼回到家,嘴里还咬著一根鸡肉串,从口袋里掏出三个徽章,放在日光灯底下上著看下著看,还左右翻著看,越看越眼熟,越看越觉得这根本出自梁佑乐之手。高中三年,看了梁佑乐的画没有千幅也有百来张,他心道自己不可能错认,却又觉得这熟悉之中带了点陌生,自己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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