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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又二分之一分割青春----Wordlag——

时间:2008-10-21 10:12:37  作者:

更说不上来的是,就算这徽章是梁佑乐画的,自己买来又要做什麽。
说了自己这趟回来很快就走,不找谁不认谁,可又为什麽看著这些画,情不自禁就买了下来,还索取了一张兑换券。他将兑换券拿起对著灯光看,眯起眼审视上面粗糙的几个字,说明截止日只到这个礼拜日。
看了许久,想扔又没舍得,於是将票妥当放回口袋里,摇摇头打开电视配盐酥鸡吃,脑袋里还晃著徽章的图样。
以前梁佑乐偶尔会生气,觉得自己称赞他的画时,嘴脸尽是敷衍的神情,当时他回了一句觉得我敷衍就不要来问我意见,梁佑乐憋红著脸大骂一声干,结结巴巴地骂他娘的我乐大爷也不是非要找你,然後气得好几天不跟于青礼说话,俨然将这件事当成重大的江湖恩仇看待,只是不出几天,他又会捧著自己的作品跑来找于青礼,笑得很开问他:「欸,于亲你于亲你,这张好看吗?」
于亲你於是大发慈悲看了一眼画,点一下头,功德圆满,梁佑乐险些升天。
说来很奇怪,于青礼不只一次表明自己审美标准奇特,甚至是看不太出艺术作品美丑的程度,可是梁佑乐就是喜欢找他,就算每次得到的答覆不是点头就是一句轻轻淡淡的「嗯」,梁佑乐还是喜欢找他。
梁佑乐说,原因出在他一颗艺术家敏感的心上头,于青礼却不晓得,自己随意评分的态度给他梁大艺术家敏感的心什麽样舒适的感受过了。
总而言之,梁佑乐喜欢找他,就是自己爽快所以找他,而于青礼也喜欢被他找,所以两人天天兜在一块,因为梁佑乐天天都在画画。梁佑乐这个人,打从于青礼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在画画,从此之後印象中他每天都在画,小至课本上的涂鸦,大至校园里面有一面如今大概油漆斑剥的墙,都是梁佑乐拉著于青礼,三更半夜跑去学校破坏公物的。
于青礼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陪梁佑乐那个神经病提著油漆桶蹲在草丛里,从晚上十点画到凌晨六点多,然後再趁著人少偷偷摸摸进教室,围墙边那幅画地处校园偏僻位置,是以两、三天後才被发现,画一被发现,学校先是调查一阵,後来很直接地将矛头指到梁佑乐身上。
原因是因为他制服上沾的那几滴油漆颜料,也是因为若凶手不是校外人士,那麽放眼全校,做得出这种事的,也就只有梁佑乐一个人了。老师一盘问,梁佑乐立刻很乾脆地招了,连带于青礼得每天放学陪他清洗围墙,这一洗,就洗了将近一个月。
围墙上的五颜六色一时清不掉,只能做到一个大概,残留下来的颜料,经过几年风吹雨打,想也是剥落得差不多了。
一边感叹,于青礼随意切换频道,转过几个新闻画面,皱眉,又转了回来。
画面上几个年轻人喧闹,记著指著一大面绵延大概有半个学校操场摊开这麽大的纸墙,说明这是最近出现在市区的一座活动画墙,全长两百公尺,由一群年轻人完成,因为画风风格特殊且老是运在市区里面走来走去,因此引起不少人注目,虽然总有警察赶人,宣传效果倒是很不错。
记者问到其中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渣的年轻人创作动机,年轻人指著墙,满脸骄傲说:「这面墙上一次宣传了好几个活动,有我好友阿脏自己办的地下乐团小型音乐祭,然後阿才的布袋戏,还有这个是一个小型的到国小校园骗钱演出的剧团,这次大家一起举办的乱七八糟骗钱市集,最後是我,阿参的店要开幕了,大家要多多来捧场!」
记者又问到这面墙不小,画起来肯定花不少时间吧?
一群年轻人起哄,笑闹成一团,还干声连连,吵杂地说马的当初说要画这面墙真是神经病,阿参真的有病,为首的阿参一把拉过原本躲在後面、身高要矮阿参一颗头,看起来十八、九岁少年模样的男孩,一把勾住他脖子,豪迈地大笑:「他啦,这面墙大多是这家伙设计我们著色的,干,他有够变态,颜色不对就要我们重画,害我们前前後後不知道花多少时间在重新涂色上面,等它乾又上,图上的颜料都有五公分厚了。」
被勾住的年轻人害羞地遮住脸,骂了几声干,然後将阿参推开,现场一阵混乱,记者连忙结束这场很吵杂的报导。
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新闻,估计是新闻台政治新闻报到烂了,於是随手拿一个小消息进来垫著,其他台就算看了也不会想拨的那内容。
然而于青礼却一瞬间楞在电视机前,好一会回不过神来。
呆傻地掏出口袋中的徽章,看著上面的商店标签,再想起电视上的内容,抿抿嘴。
说了他不想跟过去有什麽瓜葛。
只是那又为什麽要存著侥幸的心买下徽章,又为什麽在看到电视上梁佑乐的脸时,一瞬间激动到脑袋忘记该怎麽运转?
一瞬间填上心头满满的是什麽情绪,他也分不清楚。
梁佑乐,马的。
打从一开始,自己就只是想著不要回来而已,却从未想过,要下定决心忘记他。
他只是想著,逃得远远的,就好了。
因为思念的根源未除,他才迟迟不敢回到台湾,回到这个太容易见到他的地方。

二又二分之一分割青春(5)

趁著他回来,母亲将假全调到这几天,成了一个连休假,母亲喜孜孜地计画著该去哪里玩,还怂恿于青礼的姊姊也去将假调到这几天,一家子可以一同出去玩几天。于江辰哪里肯,除了公司特定放的那几天假,她的确也是有可以自己安排的假日,可那些全都是要拿来应急的,怎麽可能为了弟弟回来,就一股脑的全用上。
想起今天母亲听见自己不愿意时的表情,于江辰就多有怨恨。
愤愤地瞪著那个正在看旅游杂志的弟弟,她闷道:「你倒好,很悠閒,你不在的时候,妈叨念的炮火全集中在我身上,现下你回来了,对著我集中的火力却也没少过。」
于青礼笑:「上次问你,你不是还说你素行良好,妈挑不到骨头骂你吗?」
「没有骨头也能自己捏出骨头来。」她低声抱怨:「妈要我排假来陪你们出去玩。」
于青礼喝一口方才母亲一边捧来一边喊著趁热快喝的牛奶,抿抿嘴中的牛奶香味:「其实不用,假期这麽宝贵的东西,自然是要留下来。」
于江辰横他一眼:「妈现下可是觉得你回来的时间就是最宝贵的东西,你以为她为什麽匆匆忙忙把假调到这个月?她现在每天操新东操心西,操心的最大一件事,就是你说不准隔天就拎著行李说要回英国了。」
于青礼淡笑:「我看起来像这麽急吗?」
于江辰皮笑肉不笑:「我看你巴不得赶快移民到英国去。」
于青礼兀自看杂志,装作没听见姊姊说什麽,对著内容皱皱眉点点头,做个记号翻下一页。
见于青礼不理他,于江辰哼两声,也不想多说,迳自窝到沙发上去看电视,刚坐下就觉得屁股底下有些颠,起身瞧瞧,却是坐到了一只徽章。她皱眉拿起来看,小小一个圆形,上头的图案看不大懂,可是越看越有意趣。
她随口问:「青礼,你买的吗?」
于青礼眼睛一瞄,脸色变了变,估计是方才从自己口袋滑落到沙发上的。「路边被推销的。」
「哦……」于江辰翻到後头,看见商标,瞬间脸色有些怪异,于青礼正低下头看杂志,没有看见。于江辰将徽章放到一旁,咳两声:「很漂亮啊,没想到你会买这个。」
于青礼随意应一声,便没说话了。于江辰在心里还复杂著,眼睛又瞄向电话,忍了许久,又问:「青礼……你,你觉得这个徽章怎麽样?」
于青礼见她又拿起来看,索性起身将徽章拿走,放回口袋:「什麽怎样?」
「就是,你觉得,好看吗?」
淡瞄她一眼,于青礼带点不耐烦语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分不出什麽美啊丑的。」
「哦,」于江辰缩紧拳头,刻意装得轻松笑道:「那你干麽买啊,哈哈。」
于青礼却一时说不出话了,许久才说是被缠得紧,迫不得已。
「喔嗯。」于江辰欲言又止,见弟弟收起杂志起身要离开,她连忙喊:「青、青礼……」
于青礼半侧过头,扬起眉:「嗯?」
「你……」抿抿唇,大眼闪烁过犹豫的光芒,最後还是摇摇头:「没什麽,你早点睡。」
于青礼侧著头多看明显有事的姊姊几秒,最後还是回过身,心道算了,便捧著牛奶回房。睡前他绕去母亲房间,跟她说几个不错的地点,母亲看过之後点点头,问他想去什麽地方。
于青礼抿唇笑笑:「这一趟回家隔很久,当然要陪你四处走走玩玩。」
母亲听了甚开心,点头说她再打听打听这几个地点,便让于青礼去睡了。
于青礼回房後看著依旧没什麽东西的房间发呆,只是今天下午母亲搬来了一只临时用的单人床跟小衣柜,让他将就著用。他躺上单人床,视线自然落到窗外,月亮不在视线内,倒是竟能看见一两颗星星。
他又将徽章拿出来看,幽幽叹了口气。
母亲排好的假期突然有变动,原本从明天开始休的假,竟硬生生被主管延到了下礼拜,说是最近公司繁忙,打电话来千拜托万拜托,求她万万不能请假,彷佛母亲一请假,主管的人生就毁了一样。母亲没办法,只好嘱咐他不准临时回英国,还连带威胁他要是敢突然回去,他们母子情谊也不用要了。
于青礼无奈地连连答是,母亲又说,他许久没回台湾,这两天在故乡走走看看也好,附近变了很多,热闹不少,要逛街也好,要怀念也好,都很不错。于青礼只能答好,在心里暗自想著自己笔电放在英国没拿回来,想是要跟姊姊借一借了。
这两天于青礼想到就到外头晃晃,除了左右邻居知道他回来了以外,尚无以前的好友晓得,也是因为他尽量不走那些容易遇到熟人的道路,出门逛街,也不走到太远的地方,只要能买得到食物就好。就这麽生活上虽然没有困难,却也有些无聊。
某日他正无聊翻著报纸看,突然沈寂许多天的手机响起,竟是远在英国的朋友。他一惊,连忙接起。
那头好友冷冷乾笑:「你这小子倒好,说要给我捎电话,你捎到那一国去了?」
于青礼听得又抱歉又想笑,连忙说:「刚回来几日比较忙。」说忙是骗人的,他每天都閒到觉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实在太多,怎麽可能会忙,就是閒到忘了打电话而已。「倒是真谦你真舍得,越洋电话好贵的。」
「哦,」沈真谦语气尖酸刻薄起来:「你也知道贵?那为何我寄mail给你你也不回?」
于青礼听得更加抱歉:「我忘了带电脑回来,你有我房间钥匙,进去看就知道我没有说谎。」
「哦,那是那是,是我沈小人心胸狭窄了,找不到人所以随便乱发脾气了,你于大人电脑忘记带,说起来这个错还要算在我头上,我应当好好提醒你要带电脑,若不是我没提醒,你也不会忘记带,是是,一切都是我的错。」
于青礼听得发笑:「真的对不起。」
「哎唷,你于大人这句对不起真是折煞小的了,小的哪里承担得起。」
于青礼敛起笑,温温喊一句:「真谦。」
「干麽?」他拔高声音尖道:「干什麽?」
「真的对不起。」
「……知道了,说两次干麽。」那头沈真谦咕哝两句,又问:「你什麽时候回来?」
「这次假期待完吧。」
真谦沉默片刻,道:「……你应该不会一去就不想回来了吧?」
于青礼一愣,连旁道:「怎麽可能,我学校都申请上了。」
「嗯……」那头静默几秒,又扬高声音道:「总之你早点回来,不要超过时间到时候跟我哭说你拿不到居留权,我不会理你,理你也没有用!」
于青礼:「说得我读书只是为了那个一样。」
沈真谦冷哼两声,扔下一句回英国再跟你讨电话费,便潇洒地把电话挂了。于青礼听著电话那头的单调机械音,心情五味杂陈。
说起来沈真谦的误会不是没有原因的。
若不是那年月亮特别圆,酒也多喝了两杯,看著外头圆滚滚的月亮,也想起每天中秋,在台湾看到的月亮也是这样圆的月亮,搭著这样的景色,应该鼻间有烤肉味,眼前有烟花盛放,耳边有死党吵闹,身边有个人,连中秋节都在画画。
印象中自己离开的那年中秋,梁佑乐也喝了几分醉,靠在他身上,左手拿著烤鸡心串,右手拿著一根长长的树枝,随意画著,还是个连环图,大意是有个人要上飞机前摔一跤,摔到不能走,只得留在台湾养病。
于青礼当时只淡淡看一眼,没说什麽。
倒是梁佑乐靠在他身上,打个酒嗝,然後带著几分醉意的懒散轻问:「于亲你,外国的月亮比较圆,比较大吗?」
于青礼又看他一眼,老实回答:「应该没有。」
梁佑乐又轻轻问:「还是你比较喜欢洋货?」
于青礼低骂一声胡说八道什麽,梁佑乐只靠著他,疲倦地阖上眼,睡意袭上,熟睡前在嘴里呢喃了一句,带著隐隐哭音。
「那你干麽要走?」
那你干麽要走?
当时跟沈真谦窝在没开灯的小房间内,只凭著月光寻著酒瓶,他狠狠灌一口,被呛得逼出眼泪。那个时候他就像梁佑乐中秋时一样,含著泪靠在沈真谦肩上,一遍又一遍重复「那你干麽要走」,一遍一遍说对不起,一遍一遍喊一个名字。
当时沈真谦从震惊他怎麽酒後变这样,然後缓缓从震惊里平静过来。
他看著尚在啜泣的于青礼,终是拍了他几下,聊表安慰。
梁佑乐这个名字,从此沈真谦就是不想记,也在于青里一整晚喃念底下,硬是给记住了。
从此沈真谦明白,于青礼有个喜欢的人在台湾,并且时常惦念著,却见不得。

二又二分之一分割青春(6)

「这袋东西,拿去送给你梁阿姨。」
母亲出门前扔给他一袋沉甸甸的袋子,里头装了一些礼物,冷著脸要他务必送到,千万别赖在家里忘了,并说大概过两天就要出去玩,没时间邀请梁家来家作客,因此你这趟回来,刚好可以趁此去跟她问好。
于青礼脸色颇为难,想找藉口,就给母亲一个瞪回来。
「务必送到啊,我会打电话问你梁阿姨。说起来,你跟佑乐也很久没见面了不是吗?藉这个机会见个面,也很好啊……」
目送母亲一边念著一边出门,手上这袋物事更是变得无比沈重。
要他送东西没问题,重点就在送东西的对象。
梁阿姨,就是梁佑乐他妈。
于青礼脸色沉了沉,这一趟送去,无可避免地要遇到梁佑乐,他绝对是不想见面的……只是母亲跟梁阿姨交情很好,从高中他与梁佑乐凑在一起之後,母亲也与梁阿姨一见如故,从此两家时常往来,这一趟回来,他也早该料想到母亲会要他去给梁阿姨问好,只是没想到差事来的这麽突然。
他抿抿嘴,想找人代替,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只好任命的提著礼物出门,心想其实也不一定会遇到,遇见梁姨,可能还会遇见梁爸爸,梁佑乐却不一定会在家。
一接近梁家附近的区域,他就觉得全身紧绷,周遭熟悉的景物与空气让他觉得梁佑乐随时会像高中一样,从後头打他一掌,然後笑得两排牙齿都露出来,问他要不要去他家玩。
或是买了什麽东西要送给他,又或是天热了口渴,要于青礼请他喝饮料。
说起来,两个人高中的时候,感情真的非常好。
只是一隔五、六年,景物依旧,情况却大不相同了。
想起电视上看到他与现在好友们打闹嘻笑得这麽开心的样子,于青礼原本紧张的心情沉了沉,预备好要给长辈看的笑容也扯不太出来。
的确,其实他早就该知道了。
他走了这几年,不是一个月两个月,梁佑乐肯定已经有自己的生活圈,有自己的好友,有众多于青礼不知道的事情。
自己一瞬间被隔在外头,重重栅栏,却是自己讨的。
心情沈重地按下门铃,又按第二声,屋内传来脚步声急速踏来的声音,他不自觉地捏起拳,一见门板打开是梁姨,才缓缓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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