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侠隐记(美强)----二九三[上部]——

时间:2008-10-21 09:21:27  作者:

1

云海神山奇峰绵叠,直插云霄,若隐若现,神秘莫测。此时,朔风频频大雪飘飘,飞鸟走兽绝迹遁形,近望远眺过去,竟已成了一片银白之色。
在这冰天雪地的深山峡谷,却有个独行之人,飞快的双足,飘忽在积雪盈尺的地面,竟是踏雪无痕。
此人白色的儒衣,丰姿甚是雄伟,随意绑扎的发髻上两根飘带迎风婆娑,他撩著儒衣,手按剑柄,踏雪前行,刚毅的脸上略显疲态。
但俊逸的气概,未曾削减半分,看上去约摸有三十上下的年纪。不知怎的,他那深锁的眉宇之间,似乎隐藏著深沈的气氛。
当他走完谷道,绕过一座银色的高峰,行至两峰之间低垂山腰处,他蓦地一怔!
抬头看时,从七星岭那方隐约传来马蹄之声,他本能地一愣,才身形数晃纵入了丹後岭下的白色丛林。
在几株古松交叉之处,他隐身伏下,全神贯注著七星岭的方向。
马蹄声越响越近,越近越烈!半响後,在那七星岭下环山的谷道上,一匹赤红单骑扬长而来,煞是显眼。接著,後面又出现了一匹!骑,来势汹汹!
显见是一逃一追。
那前面狂奔的赤血马,眨眼间,已行向这边丛林。
白衣男人仔细一看,原来那赤血马的主人,是个锦衣劲装的妙龄少女,她死拽著缰绳气喘吁吁,苍白的脸色显示著她已遭遇一场挫折和惊险。
突然,嗖的一声,一支羽箭穿空而来,随闻一声尖利长嘶!赤血马人立而起猛烈一跃!随即连人带马跃入了白色丛林。
立时,丛林中呼呼三响,吹起一阵劲风!空中飘著雪花,顿时被打得团团乱转,那黑色的追骑,因此霍然止步了。
白衣男人再定睛细看,那追骑的坐客,却是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玄色衣衫,背上插著马齿钢刀,右手提著缰绳,左手还擎著弓箭,双目圆睁,眸光四射!面对著白色丛林,怒喝:
“哪个大胆小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有种的给老子滚出来!”
树影摇动,白影晃处,白衣男人闪出身来。
只见他满脸严肃,脚点雪地,与那大汉正好站了个丈把相距。
大汉见来人显身如此之快,不禁勒马倒退了数步。他虽未敢小视,但仍装腔作势,哧哧连声,脸上肌肉微微抽动。哼了一声,才狞笑道:“我道是谁,原是个乡野村夫,难不成你也想试试这丫头的味道?哼!”顿时浓眉倒锁!
大汉目闪凶光,缰绳往左手一卷右手一晃,已从背上抽下马齿钢刀,怒气冲冲,却不敢贸然而上!
白衣男人见他如此鲁莽动作,又无理取闹,却并无生气之意。反则彬彬有礼抱拳作揖道:
“在下系过路之人,与那姑娘素昧平生,请阁下切勿随口伤人!”
大汉见白衣男人礼貌相待,不免自傲起来,以为自己这麽强硬的态度,已然镇住对方,当下便放胆起来。可他似乎又想起刚才一幕,亲见白衣男人那种敏捷身手,足见来头不小,方才撑口舌之快便是不该,心中不免一悸!猜想此人武艺,谅在自己之上?
他一转念间,也就随机答道:“你用暗器拦路,已经犯了江湖规矩,大爷本要找你算账,你既还识礼数,所谓礼多人不怪。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路,我找我的人。”缰绳一拉,正欲扬鞭催马。谁知白衣男人又是身形数晃,竟然挡身在他的马前,沈声道:“阁下未免太过紧张,不是在下冒昧,敢问阁下,紧追那女子竟为何故?”
大汉冷哼一声,勃然大怒:“好大的狗胆,要大爷说个明白否也要先问问我这无情快刀!哼!看刀!”
一言甫毕,马齿钢刀已破空飞起,一招“力劈华山”!大汉乃是安徽快刀门的人。
刀锋疾卷!搅起一片寒光,已向白衣男人当头罩去,份量实属沈重。
白衣男人不慌不忙,身形偏左微晃,早已避过一旁,仍是沈声道,“阁下请自重。”
大汉首招走空,心中气愤非常,又见白衣男人如此波澜不惊,心中更是怒上三分!不消片刻,大汉咬牙一喝,使出师门绝技,内力贯臂,马齿钢刀乘势扫去,挺身在招“横扫千军”,立闻刀风呼呼!掀起刀影如波,犹如碧海寒涛,分向白衣男人上中下三路,步步紧逼,其势甚汹!
白衣男人仍是微晃身形,只见他右摆左闪,骤地上升,回空一转,竟已飘飘得落在大汉的背後。
大汉快速转过身来,阔口动处,厉啸连连!双手推动刀柄,欺身再招“破腹开膛”!用了十成内力,对准白衣男人下盘,平线疾刺过去。
白衣男人并无惧意,身形左偏右斜,看似无法支持,险象已生!实则他在一晃身间,又是回空一跃,飘如柳絮地落在大汉背後了。
大汉已然红了双眼,咬牙瞪目,刀随身转,自上袭下,猛烈向前疾卷,刀锋闪处,银花朵朵,寒风肃肃!此招颇为毒辣,要是遇在武功修为稍差之人,虽未必亡命刀下,也得肢躯不全。
白衣男人方才只守不攻并不想生事,但是大汉绕是纠缠不休。男人气定神形,两手变掌,一屈一伸,奇速的手法简直无法令人看清,未等大汉反应过来,已被轻轻摔上了马鞍,犹如自己上马一样。大汉在马鞍上连晃几下,才算坐稳。
白衣男人正色道:“此次免你一死,以後若再作恶多端,绝不饶恕!”说毕,再一扬手,立刻带起一阵劲风,连附近积雪树木也被震得呼呼作响,舞摆不停。逼得那大汉默默无言,只得掉转码头,往来路回奔而去。
白衣男人见大汉离去,忽想起那在逃的女子,是否已身负重伤?边走边想,实属正道之人一份恻隐之心。
当他转进古松交叉之处,在一块凸出的岩石尽头,发现一赤红马匹已倒卧在血泊之中,咫尺之处,还躺著一个人。
走近细看,果然是那锦衣女子。只见她双目微合,脸色惨白,鼻息更是极其微弱。看似重伤难愈,命不久矣。
女子听闻有人靠近,猛地睁开双眼,艰难的拾起一旁的佩剑厉声道:“休得过来!”
白衣男人并不恼怒,也不上前,担忧道,“追你之人已逃,姑娘且可安心,在下见姑娘身负重伤,只望姑娘能让在下为你探视。”
女子倚剑撑起身体,看向白衣男人,见他目光清澈,并无恶意,安心弱声道:“阁下切勿见怪,我已身中剧毒,毒入五脏六腑,已无生机,只是我家公子托付我之事无法完成,我死不瞑目。。。。。”话未说完,女子忍耐不住,咳出一口黑血,落在雪地之上,煞是刺目!
白衣男人顾不得许多,赶忙扶住女子快不能支撑的身躯。女子已然奄奄一息,想必是剧毒攻心,含著最後一口气,女子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锦盒,对著白衣男人恳求道:“我将亡於此,见阁下气度不凡,定是诚信之人。。。。乞求阁下能替我把这个锦盒交予云海山庄。。。我来生做牛做马定当报答阁下。。。”女子气若游丝,只为求得白衣男人应准,泪眼婆娑,确是让人心疼。
白衣男人听闻云海山庄四字,身体一僵,心脏蓦地收缩,顿觉心酸。看向怀中女子,却又不忍拒绝,只得小心接过锦盒,叹道:“我答应你就是。”女子闻言,安心一笑,合上眼帘再无声息。
男人把锦盒揣入怀中,轻轻放下女子,山中落雪不停,不消片刻已覆盖住女子僵硬的尸体。白衣男人搓了搓冻僵的双手,向北望去:“上言长相思,下言夕别离。璇玑。。。你会想我麽。。。。。。”

2

云海神山骤息万变,常年飘雪,地势更是犹如迷宫。云海山庄坐落於众奇峰之中,要找寻此府实属不易。
白衣男人却是轻车熟路,一路北上,如回家一般。
九曲蜿蜒,天色渐黑,风雪渐弱,月娘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露了脸。雪地被月光照得发亮,好似明灯。白衣男人行至一处有著很多枯黄芦草摇摆的地段,只见他两脚轻轻一顿,飘飘然飞过芦丛,落脚之处竟是块丈把方圆的平地。
这里虽寸草未生,但满地苔藓,碧绿柔软,加上针形的赤色松叶和从树缝中漏下来的点点白雪,这样美丽洁净的衬托,十分幽雅,像一副诗意的古画,委实令人清心悦目。
白衣男人并不驻足欣赏,径直向一株盘根屈节的古松走去。近看原是有个不大不小的石洞。
洞口上端,刻著三个凸形的古字,虽因经年累月风吹雨淋,加上苔藓蔓延,字迹已很模糊,但隐约却能辨出“云龙洞”这三个字。
这个“云龙洞”确实不小,洞口像狮子大开口。高有一丈,宽也有五尺之多,往里望去,像是深不可测。白衣男人走到洞口的左角凹岩处,取出一个小型灯笼,又掏出火褶子点上火,朝洞里走去。
一路行去,亮光渐盛,“云龙洞”竟是有出口的!
白衣男人吹熄灯火,把灯笼轻放在出口一旁的石凳上,又向前走了几步便停住了脚,好似在等谁到来。果不其然,两旁暗处闪出两人,朝白衣男人抱拳作揖道:“谢师兄!”
白衣男人回礼,“见过二位师弟,我受贵府之人所托,送还此物,敢问庄主可在庄内?”说著,从怀中掏出所携之锦盒,亮出相来。
守卫二人面面相觑,知晓此事不在他们能力范畴之内,一使眼色,其中一人便消失在男人眼前,身法之快,虽不及白衣男人,却也不是泛泛之辈。
白衣男人立在原地,并不言语,山庄守卫也不多言,二人无声相对站著,估摸一盏茶功夫,通报之人已回,向白衣男人回复道:“谢师兄,庄主有请。”
白衣男人听罢朝二人抱拳告辞,便向山庄走去。
云海山庄神秘幽静,地处偏僻,江湖上极少人知晓山庄所在。白衣男人抬头看著眼前清幽古雅的建筑,恍如隔世,轻叹一声,叩响大门。
开门的是庄内管事,见白衣男人到来,连忙请他入庄。男人有些踌躇,见管事连连让请,只得跨脚踏入府中。
“还是老样子。。。”白衣男人心中念道,三年前随师傅来此作客便被庄内不同於庄外的景色吸引,清雅傲梅像与山庄融为一体,满眼梅花却并不突兀,反倒更显幽静,加上神山中隐隐白雾,实如仙境一般。
走入正厅,便有婢女上前福身道:“谢公子万安。”
白衣男人识趣的解下佩剑,交予婢子,又闻道:“公子稍坐片刻,请先品品庄主从龙门山脉带回的诸暨绿剑茶。”话语刚落,便有人端来茶具。白衣男人脸上平静万分,心中早已是暗潮汹涌,茶水含在嘴里,也品不出所以然来。
坐在彤花古椅上,白衣男人并不自在,手中捏著茶碗,再也喝不下第二口。
“璇玑,璇玑。。。”心中喊著让自己心疼的名字,白衣男人顿感无力,他不知道此次进庄是对是错。
“公子,公子。。。谢公子?”思绪被婢女的唤声拉回,“庄主请公子进内堂一叙。”
蓦地一怔,白衣男人手中的茶碗险些拿不住,茶水洒在地上,颇有些狼狈。男人草草把茶具搁在一旁的小桌上,吩咐婢女带路,往内堂走去。

3

“庄主,谢公子带到。”
“让他进来,你可以下去了。”内堂里传出一清澈男声,婢女朝白衣男人福一福身便告退离开。
白衣男人站在门外,有些无措,斟酌半天,终是推门走了进去。
“她死了?”进到门里,只见一素衣男子立在窗前,轻纱遮掩,男子的相貌看不真切。
“璇玑。。。你还好麽?”白衣男人仿佛没有听见男子的问话,呆呆注视著窗前高瘦的人影,心神恍惚。
男子似乎有些不快,“谢大侠,在下是问交予你锦盒的女子是否还在人间?”
谢浪这才苦笑一声,“她死了。”
男子再不做声,谢浪站在门边不知如何是好,二人默默无言。
片刻,男子才缓缓从帘後走了出来,谢浪看著男子的倾城面容,如瀑青丝,亦如三年前那麽风姿卓越,仍是痴了。。。
男子见谢浪这傻样,不禁眉头皱起,却冷淡道:“那锦盒该是物归原主吧。”
谢浪知道男子脾性,只得从怀中拿出锦盒递予男子,借机问道:“璇玑,你还在生气麽?”
男子接过锦盒,轻掀盒盖,见里物完好,讥笑一声:“谢大侠,请唤在下玉衡公子便可。”
“璇玑,你又何必。。。。。三年前是我鲁莽说些不该说的话,三年间我再未踏进过云海山庄,你又何苦对我这样?”
“你那些浑话可违道德伦常,实属不该,在下未告知掌门前辈已是放你一马,今日你到此交还锦盒,在下敬谢,来者是客,天色已晚,你明日再下山吧。”曲璇玑转过身去,背对著谢浪便下了逐客令,“谢大侠,请恕玉衡款待不周,门外自有人带你去往住处,请吧。”
谢浪口中千言万语霎时说不出来,无奈之下只可抱拳告退,临出门前,唯诺念了一句,“对不起。。。。”
曲璇玑何等功力,自是听得一清二楚,瞥了一眼男子落魄背影,他本与谢浪算是之交好友,却因谢浪那不齿於世的妄念而断交,也是可惜。
听门外声响知是婢女带谢浪前往住处,曲璇玑这才坐於桌前,小心翼翼打开锦盒,叹道:“果然是碧血蚕!”
只见盒内一白色蚕虫微微蠕动,浑身上下隐隐发著幽光,一发觉人气,身上白衣渐绿身下百足渐红,煞是神奇!
曲璇玑明白这碧血蚕乃是千年冰蚕的一种,虽是冰蚕,却内敛如火,是冰蚕中的极品,也是他修炼紫微心法的必需之物,以摇光之性命换它平安,怎会不值?也多亏谢浪挺身相助,不然这神物真要埋葬在这风雪之中。
合上锦盒,曲璇玑施以内力击掌,不消多时,三个人影已在门外听候差遣:“属下参见庄主!”
“勿需多礼,进来吧。”曲璇玑素手一挥,门便开启,门外三人先後踏进内室。
来人乃是两男一女,一男身著淡蓝儒衣,面容清秀,身形纤细,面色自若,眼中却透著精光;一男身著暗紫劲装,神色凄凄,身材极为魁梧,但自右眼角处一道刺目疤痕蜿蜒至额下,让人生惧;最後这女子一身粉装,细看相貌,竟是与死去的女子一模一样!
“星纪,你吩咐下去,我明日将入天枢阁闭关,闲杂人等切勿打搅!”曲璇玑正色道,又看向粉衫女子,“娵訾,摇光既逝,你也节哀顺变罢。她之死因,我必将深究,你勿轻举妄动。”
名唤星纪的蓝衣男子即刻领命,粉衫女子听闻曲璇玑安慰之语,竟有些受宠若惊,“胞姐为庄主而死,定是死而无憾,谢庄主垂怜。”说完,却是瞥了一眼紫装男子,眼神中微含的怒意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蓝衣男子见状又回瞪过去,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
曲璇玑一觉状况不对,轻咳出声,打破僵局,道:“析火,明日天明,你便去把摇光尸身寻回,好生安葬。你们云海山庄四星次已失其一,庄内琐事要你们三个多加担待了。”
“属下遵命!”三人抱拳作揖,退了出去。
曲璇玑对属下的私事并不在意,方才三人间气场不对,暗流汹涌,让他也有些疑惑。不过只要不是对山庄不利,也不想多管。想罢,便往卧房行去,该是宽衣就寝。

4

第二日清晨,曲璇玑早早梳洗便往天枢阁闭关,想必是一月之内再无消息。三位星次也是早起动身,各司其职,却不巧三人皆是在门口撞见,星纪随即搂过一旁的魁梧男子,朝著面前的女人露出挑衅的微笑。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