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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隐记(美强)----二九三[上部]——

时间:2008-10-21 09:21:27  作者:

拿定主意,便抓起佩剑,飞身从小路下山,掩人耳目。
一路狂奔,曹若冰胸口犹如揣著一团烈火,好似马上就要将他吞噬。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他便到了山下一处客栈。这个小栈并不起眼,只当是一户农家为了糊口而随意搭建的房舍,他站在舍外,竟有些踌躇,一时之间便是迈不开步子了。
“曹大侠,你还不进来麽?”一个低沈男声从房中传出。
曹若冰有些心悸,毕竟对方来头不小,稍有不慎,他便要早早喝孟婆汤,过奈何桥了。
又是犹豫片刻,房里却没有了动静。曹若冰看著眼前这间简陋的茅屋,终是一咬牙,踏了进去。

49

陋室不大,一眼扫尽,便是一人坐於屋中桌前,见曹若冰进来,只是冷眼盯著,不发一语。
曹若冰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娃,虽然面前之人应该就是司幽教主,但仍是强逼自己镇定下来,从容以对,看似坚定的眼神中却还是透著一丝不安。
二人对峙,无人先声。曹若冰终是忍耐不住,行至那男子对面坐下,言道:“阁下便是司幽教主?”
那男子见曹若冰发话,竟是哈哈大笑。曹若冰面色一僵,顿觉恼怒非常,携剑之手向桌面狠厉一放,正欲开口,又似乎想到什麽,只得紧了紧佩剑,饶是慢慢坐了回去,压抑怒气,沈声道:“曹某不知阁下何意,望阁下指教。”
室内气温骤降,气氛略显尴尬,那男子也不再拖沓,收起笑,淡道:“本座为曹大侠的加入甚感欢迎,今日便是特意前来,以表诚意。”
“哼,要做什麽直说便是,我只要。。。。。。”
“只要谢浪?”男子低笑道。
曹若冰闻言一怔,脸色微赧,又不好发作,静默片刻便算是默认了。
男子又道:“此事交予本座便可,曹大侠既然入我司幽,那便是司幽之幸。”
曹若冰讥笑一声,道:“教主多礼了,客套话无须多言,到底要曹某如何做,望教主明鉴。”
“好爽快,既然曹大侠如此快意,那本座便直言了。”男子面戴饕餮面具,看不见表情,冷声之语又听不出起伏,让曹若冰摸不清眼前之人。
“教主请讲。”
“不知曹大侠可困住蜀山弟子的法子,让他们在开战之日无法逃脱?”
“。。。。。。。。。。。。”曹若冰心中百转千回,当日掌门托付神机阁之钥,自己便是信誓旦旦定要捍卫蜀山,而今日便是要以此指他们於死地麽?
“曹大侠可是想到办法了?”男子开口询问。
“不知教主可否答应曹某一事,若教主答应,曹某自有办法让教主如愿。”曹若冰也是思虑再三,定下主意便道。
“谢浪之事,本座必当。。。。。”
“教主!”曹若冰喝声打断男子,“曹某并不是指此事。”
“恩?”
“曹某只望教主能秉承一份仁德之心,若曹某能依教主之言所办,希望教主能放蜀山众弟子一条生路。”曹若冰站起身来,双手抱拳。
“你又怎知本座一定会答应?”男子好整以暇看著曹若冰,笑问道。
“曹某身处蜀山多年,料想不到今日之变,与派中弟子们自是有感情,曹某只是世俗之人,不能与贵教相比,做不到恩断义绝。”
“曹大侠真是言辞犀利。”男子并不恼火,笑道:“这事本座自会斟酌。”
“曹某只要一个定数。”曹若冰紧追不舍,非是要问出个所以然。
“若本座不诺呢?”
“那今日之事就当未发生过,曹某愿自裁谢罪便是了。”曹若冰正言,他曾经伤害的那些人命,难道就要用蜀山弟子的血来还麽?谢浪,即使无法得到他,那就让自己带著对他的思念之心堕入地府吧。
“你这是在威胁本座?”男子声音见冷,似是有些愠怒。
“曹某不敢。”
男子并不答话,像是仍在思考,辰光过去,两人皆未言语,冷声相对,隐隐中确不知该是谁先妥协。
二人僵持约摸半柱香的功夫,只闻男人道:“本座允了。”
曹若冰暗暗舒了口气,赶紧抱拳作揖道:“曹某谢过教主。”
男子也不多言,只是微微额首,他自然知道自己身为一教之主,必然是要言出必行,但孰轻孰重,他也定是有掂量的。他本意是灭蜀,至於那些弟子,依曹若冰之法困於蜀山之内,也可将他们武功尽费便是,想必那人也是不希望自己冷血至此的吧。
想起那人,男子心中竟是微微泛起甜蜜,就如俗世中相恋的男女一般。
既然答应了对方,男子也知时辰不早,那人便是要等自己回去,言语之间急促道:“本座麾下三护法之一的帝江使一职悬空尚久,你便填补上去吧。具体如何,本座让郎毅与你解释,你在蜀山等候消息便可。”
“是,曹某。。。属下领命。”曹若冰抱拳作揖道。
“恩。”男子应答一声,便从侧门走出,曹若冰见男子离开,也是赶紧回山,以免打草惊蛇,多生事端。

50

谢浪这几日心神不宁,经常没由来的心中一紧,本以为是身体有恙,但周身查看後却无大碍。自小他就是处事不惊,可此时每每坐立不安让他有些迷茫。原想看书静心,却仍是焦躁不已,仿佛觉著会有什麽大事发生,到头来终是猜测,做不得数。
曲璇玑与云璎的婚事将近,府中上上下下忙得不亦乐乎,云修帮衬著打理,也无暇天天来找谢浪。
满府都是为婚事准备的红绸锦缎,谢浪走过一处便是一抹喜红,於他眼中尤为刺眼。与其在这庸人自扰,不如出堡,正是眼不见心不烦。打定主意,他便带上佩剑到镇中闲逛去了。
这北峡镇虽说不大,但紧邻桐城,周边商旅路经此处也会在这休憩一番,整备货物後再进城,所以这小镇也是繁荣喧闹不逊城内。
谢浪逛了几条街,仍是兴趣缺缺,看看天色有些暗了,便在路边买了两个包子果腹,心道时辰还不算太晚,便出了小镇,绕道去了五岭湖。
待他到了湖地,天色已是黑了个透,只有空中那轮明月散发这皎洁,为他引路。漫步湖边,见这湖面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小鱼跳跃或轻舟穿行时,水面上便泛起一圈圈圆晕,一道道水纹。在碧波上一座洁白的石拱桥,横跨湖面,像一条玉龙,穿过一座水上亭台。
他独自沿湖畔散步,向远处望去,这五岭湖在淡淡的月色中,显得更为诱人了。远处的龙眠山像巨人一样,护著静静的湖水。水波由远处缓缓地向湖边推来,泛著暗暗的白沫,反映著微微的波光。湖水显得层次叠复;色泽起著动人的变化。湖上随风拂来清新湿润的气息,沁人心脾。
又走了几步,他便静静站著,闭上双眼,享受这难得的清净。
蓦地,一个隐藏得极微的气息慢慢靠近,谢浪猛地睁开眼睛,紧了紧手中佩剑,喝道:
“谁?!”
“是我。”冷冷清清的声音,让谢浪浑身一震,竟是不敢回头看。他慢慢垂下头,低笑一声,“你来作甚?”
“如此好的景色,我如何就不能来?”曲璇玑咧嘴一笑,走上前去,站定在谢浪身旁。
“你该是陪著云小姐。”谢浪苦笑著调侃,远目前方,也不愿看身边美人。
曲璇玑只是轻摇了头,现出手中洞箫,问道:“听麽?”这是他第一次以商量的口吻问谢浪。
“请便。”仍是不看那人,谢浪静静站著,心中似是惆怅似是期待。
眉梢一扬,曲璇玑默默地笑了,拿起洞箫,吹著幽雅而动人心弦的箫声。谢浪听著,那箫音钻入脑海之中,本是清明的思想,顿时化为一滩春水而不自知了。
曲璇玑人淡心冷,吹出的曲子却是异常让人温暖起来,谢浪扭头看向他,脸上泛著淡淡的期待。曲璇玑见状回与一袭眼神,不似往日凌厉目光,竟是带著一丝温柔,让人捉摸不透。
吹到一半,箫声戛然而止,谢浪不明所以,曲璇玑只道:“你还记得那首词麽?”
谢浪怔了一怔,便醒悟过来,淡笑著,“自然是记得。”
曲璇玑满意点头,“不如你就舞来一曲,也是应景。”说罢退开几步,望著谢浪。
这谢浪当然明白曲璇玑所说为何,在他们初识之时,两人虽说交情不深,但毕竟有一份惺惺相惜之意,正巧一日曲璇玑为一词谱曲,谢浪心血来潮便应曲舞上一剑,尤为契合。事隔多年,竟是要在此重现剑舞,谢浪早已跃跃欲试。
曲璇玑见他准备好,笑道:“请。”说罢,御箫而起,正是那首“凤凰台上忆吹箫”。
谢浪闻音起舞,手中佩剑银痕一划,剑鞘飞身直插泥地,那抹素影随音飞起,白色月光洒在谢浪身上,宛如谪仙。剑舞游龙,剑招看似柔情,停招之处却甚是凌厉。曲璇玑仰首望向御剑而舞的身影,眼眸中溢出一点不易察觉的感情,他心中不知为何砰跳不止,而此时,一切都情不自禁了。
舞到正酣,谢浪朗吟道:“香冷金貌,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手中剑不停,挥剑而下,宁与剑锋的细微剑气带起白色微光,与月光融为一体,在这暗幕之中,竟是划出一条条银色丝绦,“任宝奁尘满,月上帘钩。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突然往日种种涌上心头,有喜有悲,有笑有泪,即使事不从人愿,但他爱过,确是不枉这半生,剑气回笼,剑招变化之快,只道他翻身一转,掠上湖面,正是蜻蜓点水。那轻盈步伐更是犹如在湖面飞舞,剑气划过水面,本是明镜般的湖面激起千层浪,水浪拍岸,声声慢,“新来非干病酒,不是悲秋。休!休!这回去也,千万遍也则难留,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曲璇玑箫声不停,婉转迂回的箫声环绕著这湖畔四周,如泣如诉,“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谢浪吟罢,飞身回岸,著地收剑正是乐停。
曲璇玑缓步上前,赞道:“好剑,好舞!”
谢浪笑道:“无阁下佳曲相伴,这舞便不成舞了。。。。”说著,拔起土中剑鞘,收剑入内,这才喃喃道:“怎麽会想著过来。。。。”不知这话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那人听。
“想来便来了,觉著你会在这里。”曲璇玑淡淡道,就如讨论今天天气如何一般。
“我却想不到你会来,想不到。。。。。。。”转过身,不再面对曲璇玑,谢浪一声长叹,在这静夜中尤甚清晰,叹息声却是久久不散。。。。。。

51

五岭湖一聚後,谢浪似乎更加疏远曲璇玑,而曲璇玑倒是常去找他,两人静静坐著品茶读书,像极处了多年的旧友,许多事情不言而喻。
这日,商青君谢浪下了请帖,请他往酒楼小聚,曲璇玑冷哼一声,便要随行,谢浪推脱不得,无奈只能让他跟著。
“曲庄主,您不请自来所为何事?”商青君见谢浪来了,正是笑著迎上去,不想後头还跟著曲璇玑,顿时脸色有变,眼中透著微微怒意。
“你开店做生意,门口也未贴‘曲璇玑禁止入内’之类的话,为何我就不能进了?”眼中精光一闪,曲璇玑冷笑著,竟是看向谢浪,“我不能来麽?”
“这。。。。”谢浪有些尴尬,又不忍拒绝曲璇玑,只得转了话头,向商青君问道:“不知商姑娘找谢某来所为何事?”
听他称自己为“商姑娘”,商青君脸上透出谈谈哀愁,怨恨的瞥了曲璇玑一眼,“谢大哥,青儿有事说与你听,你便随我进来吧。”对著曲璇玑又甩下一句话,“曲大庄主请在此等候,奴家便让夥计,好、好、招、待你!”说罢,让几个夥计围了上去,伺候曲璇玑。
曲璇玑也不急,只是轻笑道:“谢浪,那我就在这慢、慢等你。”说著拿起酒杯轻抿,悠然自得。
“我一会就来。”谢浪哪里不知道曲璇玑的心思,应了一声,便随著商青君往内室去了。
曲璇玑好整以暇坐著饮酒,嘴角含笑,眼神却冷,纤指轻扣桌面,奇怪的是扣声阵阵颇有规律,这酒楼喧闹之地或许这几声并不起眼,几下之後,只见他素手捏住酒杯,一饮而尽,眼中冷光略过,只留一抹深邃。
且说这谢浪进了内室,心中却是想著外头那人,不愿让他就等,话语中便急促起来,“玄青,到底何事?”
商青君苦笑著,看这人著急模样,就知他心心念著却是门外那个冷情的男人,心中苦楚,又不好吐露,“谢大哥,这几日青儿有事不在城中,这瓶封凛冰露你便拿好,日後必有大用!”递上手中瓷瓶,待他去接。
谢浪听她所言,心中已有一二斟酌,这极有可能是司幽教有所行动了!接过瓷瓶,谢浪问道:“是内务?”区区三字,对方便心神领会,只是无奈一笑,“谢大哥,我有我的难处,你知晓我不可能违背他。”
谢浪闻言,知晓她这离去便是与司幽教有关,司幽教竟是有所行动了麽?“几日回来?”
“七日便回。”商青君深深看了一眼谢浪,她敬他怜他,想他事事被蒙在鼓里,不知师门即将遭难,如今只能在此无能为力,却是无可奈何。
七日,说长不短。想必是有大事发生,谢浪自知商青君不可能透露於他,再加逼问也不会有结果。
“谢大哥,我只需护你周全,其他便不关玄青的事。”
“什麽意思?”谢浪皱眉,难道兹事体大?
“玄青仅言於此,谢大哥,请吧。”这便是下了逐客令,谢浪不好再问,只得又说了些客套话,才转身离去。
商青君撇头不想看他离开背影,只听门被轻轻合上,终是无力坐下,“谢大哥。。。。对不起。。。。”
正是此时,窗外一朝影动,商青君脸色一变,袖中银针飞射而出,穿窗而过,直直朝那黑影射去,待她推窗查看,却是空无一人。即刻招来夥计,细问:“曲璇玑可有离开过?”
“几个兄弟都死命盯著,未见他离开半刻。”夥计回话,掌柜的早就吩咐让他们盯著曲璇玑,怎可能会有怠慢?
商青君沈默不言,挥手让夥计下去,心中揣测,突然脸色一变,竟是生生呆住了。。。。。
却说谢浪从内室出来,见曲璇玑仍是坐著喝酒,走过去,轻声道:“曲庄主。”
眼波流转,看向谢浪,“坐。”说著,拿过一杯,替他斟满酒,“这酒不错,既甜。。。也香。”
谢浪心知曲璇玑是调侃自己,干笑几声,举杯一饮而尽。曲璇玑但笑不语,二人对饮几杯,才略有所指道:“如何?”
“还是陈年老酒喝得惯些。”谢浪杯酒下肚,腹中略有些饥饿,问了曲璇玑,便是招来夥计想叫些饭食。正是这时,门外一仆从打扮的风风仆仆奔进来,气喘吁吁:“姑爷,堡主让您回去。”
“哦?等我用完饭再说。”懒得再看那仆从一样,曲璇玑说得风轻云淡。
谢浪见状,劝道:“想必是云堡主有要事找你,不如我们回去吧。”
“莫不是你的修儿又在房中等你了?”曲璇玑想都未想,冲口而出,话一出口才觉不妥,脸色一黑,赶紧转过话头,“走吧。”想他曲大庄主处事不惊,今日却是失态,只道他匆匆出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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