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让这群狼吃了!可是……看着关不上的门,鸣人嘴角忽而展开一抹艳丽之极的死亡微笑。 “呵,其实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如果真的有灵魂存在……可能人人都死了……”绝望,几乎完全没有任何想要求生的表情,慢慢合起来的眼眸里倒映着余晖里最后一抹希望。 哀伤。 绝望的哀伤。 ∷∷∷z∷∷y∷∷z∷∷z∷∷∷ 芙蓉帐。 春色旖旎,糜烂腥臭的空气,觥筹交错,献媚恶心的笑脸。 可是坐在大堂,享受着莺莺燕燕左右拥抱好不快活逍遥的,却正是对这些厌恶至极的宇智波佐助。 “爷,您喝香秀倒的酒!”左边的美女挽起柔荑柳臂,白嫩的肌肤有意无意的摩擦佐助腋下。 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末了还专门在美人捏过的地方轻吻。 邪邪的笑,一抹狡黠看着羞红脸之后更大胆依偎进自己怀里的满是胭脂味道的女人。 哼,一杯酒就可以投怀送抱——愚蠢!以为我会对你另眼相看? 不由分说,拉过右边的美女就这么吻了下去,丝毫不顾左边的香秀羞红的脸蛋瞬间变成了白色。 被自己吻的七晕八素的右边美人还投给香秀一个挑衅的眼神。 佐助讽刺的勾起唇角,可惜那些愚蠢的家伙迷醉在俊逸的面颜中久久回不过神。 低沉的嗓音像是地狱的宣判,“找香磷来,其他的我不要。” 一群美人就这么嫉妒愤恨的看着香磷高傲的挽过佐助的手臂进了花魁的房间。 跺着脚,不甘的美女们又能怎样?内室。丰满的花魁未着丝缕,搂抱在男子精壮的身体上。 “啊……”欢快的叫着,攀附在阳刚之上的快感如临九霄。 媚眼如丝,手臂拉过佐助扭向窗外的脸,娇声道,“爷……嗯……可是不满意么……” 这才回了神,才发现自己居然会担心鸣人——因为天黑了。 香艳的口逮住佐助,吮吸起来。 “不要分心……爷……香磷会让您满意……” 扭摆的动作加大,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身体被笼罩在满室的春色。 窗外的风呼呼的吹着,风里,夹带着谁的血腥。 幽幽的,今夜狼的叫声,未免太大了些。 ∷∷∷z∷∷y∷∷z∷∷z∷∷∷ 我,终于死了么? 鸣人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小屋子里。 还是简单的摆设,或者说简陋的家具。 自己不是被……狠狠惩罚了吗?为什么会躺在床上呢? 记得自己是向屋外爬,希望追上佐助离开的脚步。 可是爬到门口……就看见狼…… 然后……好像晕过去了…… “嗯……”想要动一下身体,抬起的右腿却不受控制的狠狠牵动了疼痛的神经。 后庭的剧痛已经成功的令自己冷汗直冒。 “您醒了……还不可以乱动啊!” 那人声音很生,对自己态度很恭敬。自己好像在大漠没有认识的人吧。 谁?为什么要救自己…… “您被打伤的很严重,需要静养一周。” 那人端着一碗水走进,橙红到有些妖异的头发撒了下来,橙红色的衣衫,血红色的眼眸…… 晶莹白皙的皮肤和令人几乎要窒息的美丽容貌。 男人,声音是个男人。 “你……为什么……”鸣人想要说话,却发觉喉咙有些低,有些嘶哑。 男子温柔的笑笑,“您想问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吧,我……还是等您身体好了我再来说好了。请您放心,我若要害您自然是不会救您的。请您安心养病。” 鸣人看着他手中的水,咽了一口唾沫。 男子了然,轻柔的单臂扶起鸣人,把水喂到鸣人嘴边,“喝吧。” 亮晶晶的光跳跃着——第一次对佐助的印象,就是这么一碗水。 那个时候,自己抓住的臂膀好温暖,好可靠。 可是现在呢?含着即将下落的眼泪和着水吞进肚子。 闭了眼睛吞下泪水,黑暗里满满的谁的身影?佐助…… 窗外的月色清冷异常,星星只有几颗,支离破碎着幸福的光光点。 坐在门框上,已经是伤好了之后的第三天。 佐助没有回来。 那名男子一直陪着自己,无微不至。 忽然想起某个夜晚拉着佐助爬上樱树,佐助指着天空的星星,他说—— “小樱,你看,最北边那颗最亮的就是北极星,就像你的眼睛……” 樱树的花已经开始谢了。 落下的,从柔嫩变成枯黄皱褶。淡粉色加深,树枝上也冒出了小小的嫩绿的新芽。 快要,四月了呢。自己来大漠,已经一月有余了。 自己最快乐,此生最甜蜜的,爱情。 禁忌的,被无情的风沙敛去,湮没在一片漫漫的死寂。 风大了,碎沙飘着。 男子说,请您和我走吧,他不会回来了。 鸣人却执意要等。他不相信佐助就真的抛下他不闻不问。他不相信佐助的温柔会消失的这么快。 鸣人坚信佐助至少会来确认他的生死。 可是,可是。 三周了。佐助都没有出现。 “我带您去看看吧。”男人牵来骆驼,和鸣人一起来到了一个地方。 男人说,他就在里面。 满室的春色,满屋的欢愉呻吟,彻底击碎了鸣人最后的希冀。 “啊……佐助少爷……啊……再快……再快……”转过身,鸣人终于掉下眼泪。 美丽的水晶滑落在苍凉的黄沙上,月色隐没了方向,男人带着鸣人终于离开了大漠。鸣人回到小屋最后一次望着里面,关好门,什么都没带走。不,他带走了一生的彷徨,注定了一生的忧伤。 摇曳着的驼铃清风回荡,两只骆驼后面是越来越远的樱树小屋。 和一串,长长的,长长的,快要被风吹散的,永远不能回头的过往。 过眼云烟(上) 深夜的大漠很冷,男人拿了一件淡棕色的毛毯把鸣人小心翼翼的裹了起来。 鸣人转过脸,有些苦涩和腼腆的微笑。 男人拍拍鸣人的头,“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出大漠了,赶到京城,不过半月。” 鸣人点点头,接过男人递过来的水壶。 篝火倒影的火星跳跃在鸣人的脸上。鸣人静静看着火堆,不发一语。 四周前。 自己刚刚醒来,红发男子就这么守在自己的床边。 沉浸在极度悲伤感情中的自己直到那个男人焦急的说,“您醒了……还不可以乱动啊!” 细心的把自己扶起来,“您被打伤的很严重,需要静养一周。” “你……为什么……”不解,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您想问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吧,我……还是等您身体好了我再来说好了。请您放心,我若要害您自然是不会救您的。请您安心养病。”男人态度友好,很恭敬。 直到两周前。 自己已经等着佐助回来等了两周。 心情平静了不少。 不想—— “你说什么?你是……火之国的九大国师之首‘九尾’?”老旧的木床剧烈的摇动,鸣人抓着被子的手几乎要扯烂了,“那你怎么会来这里?出现在我面前?” 男子赫然就是九尾。 苍凉的大漠晚风里都是细碎的沙,九尾温柔的笑笑,看着鸣人单薄的衣衫,体贴的关了窗户。 走过来,坐在床边,拉过鸣人的手,“因为……我一直在找你,我的王子。” 瞪大了眼睛,鸣人几乎要怀疑九尾是来拐卖人口的,抽回手,“我不信!” 自己是个烧火的小厮,自己……才不是…… 狠狠地,手掌挤压着头。 破碎的童年画面无情的撞击着鸣人刻意抹杀的回忆。 鲜红色的血溅三尺,一道道染红了皇宫大殿。 宦官联合外戚叛变,自己的母亲抱着自己冲出了已是火海的皇宫。 跑出来的那个夜晚,母亲和自己依偎在破庙。 “鸣人,不要出声,乖乖听母后说……” “鸣人,要记住没有母后也要活下去哦……” “鸣人,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可以轻易哭哦……” “鸣人不要难过,母后只是累了……” “鸣人乖,不要怪母后……以后……一定要撑下去……” “鸣人乖,记得自己是小王子,可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会被杀……” 小小的鸣人拉着漩涡玖辛奈的手,美丽的女人笑,苍白凄美,“鸣人,以后不能和父皇姓波风了……母后嫁入皇宫的时候家里早已没有地位……你……就跟母后……以后……你叫漩涡鸣人……” 乖巧的点点头,抱过一旁的稻草铺到女人身上,“母后……不要再说了……鸣人保护你……” 小小的鸣人抱着女人就这么饥寒交迫的沉沉睡去。 天亮了,带着鸣人走到大街上。 女人松开了手。 “鸣人,母后去给你买糖,很快就回来……”然后,她没有回来…… 溢满的眼泪,第一次无声坠落。 以前,自己都能忍住的。可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母后,自己心里永远的伤和痛。 第一个抛弃自己的人,自己最爱的人。那以后即便是笑着,自己已经很难相信永远了。 直到遇见佐助,可是他却让自己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爱,永远——都只是过眼云烟。 九尾抱过鸣人哭泣的颤抖的身子,他明白,鸣人一直都记得自己的身世。 “我要带你回去,殿下。猫又已经准备好了,火之国等待着您回去主持大局。”看着鸣人闻言明显抗拒的蓝色大眼睛,九尾笑,妖娆之极,“当然,王子殿下,我们会尊重您的意见。但是希望您考虑清楚,这是陛下和皇后娘娘毕生的心愿。您,难道不想报仇吗?” 红色的眼瞳坚决的对上鸣人的眼睛。 报仇…… 无辜迷茫的看着九尾,鸣人的牙齿狠狠咬着嘴唇。 那个染着双亲鲜血的皇宫,那个……肮脏腐烂的皇宫…… 自己要回去吗? ——“小樱,中原好吗?” ——“虽然很富饶很美丽很繁华,但是没有这里轻松。那里总有干不完的活,这里很好,尤其是有佐助。” 佐助。你……回来看我好不好。 只要你回来,我就不走……我……留下来陪你…… ——“既然你是一个男人,嫁给我就应该有被发现的觉悟吧。” ——“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春野樱!” ——“呵,你以为我宇智波佐助是那么好骗的?说,春野樱呢?宇智波家花了大价钱,来的却是个男人?中原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对待大漠的霸主——!” ——“我最恨别人骗我……更讨厌别人不把我宇智波佐助放在眼里!” 留下来,只要你回来,我愿意你杀了我…… 九尾好似看穿了鸣人心中所想,“殿下,您不必为现在的事情自责。阴差阳错的嫁过来本就不是您的错,您不必要觉得对不起那个男人。况且……要说欺骗,殿下,您知道整个大漠的商业大道,中原的种马以及向皇室进贡的关外都是谁吗?” 好似一道惊雷狠狠从头顶砸向天灵盖,磅礴的大雨一下子令鸣人全身冰冷。 “他骗了你,让你在这里受苦,殿下,我说的都是事实。”九尾的地位是王族的守护者,可以不用称臣,“宇智波家富可敌国,而宇智波家的二少爷宇智波佐助掌管的是南面的马场。” 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裂了,变成粉末,被风吹走了。 ——“我家……没有聘书上写的那么好……也没有什么很大的产业……就是这一间破茅屋……那个迎亲队伍是用来骗你的……这样……有可能还欠了一大堆债务……你……” ——“哼,要不是父亲赌上所有身家非要我娶你,你以为我倾尽所有就是你这么一个没胸没屁股的女人啊?” —— “反正,拜堂之事暂时先不能办理,因为家里太穷了,请不起亲戚朋友……你就先忍耐一下,虽然多一个人多一张嘴吃饭,但是谁叫你我背负着夫妻之名。父亲还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养病,娶你也是为了冲喜而已,大婚暂时先缓缓吧……” 过眼云烟(中)
都是假的。或者说太过昙花一现的幸福,从来都是假的。 那些温柔。 ——“现在是初春天气,河里水很凉,你生病了我可没钱治。况且大漠的郎中行踪不定,你要是死了,我可不会给你办葬礼。” ——“好了,我还没有窝囊到要妻子养活的。你就乖乖在家做好饭等我回来,工作我有,收入还不错,债务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我从家里带回来了衣服……食物……餐具,应该能用。这里是我们的新房,你就安心住下吧。我每天都会去工作,然后去看父亲,再回家的。” ——“下次小心一点,刚刚攒了一点钱,我可不想就这么送给那些昏庸的郎中,或者血腥味引来狼。” ——“专心一点,难得的假期。你学不会的话到时候可别想着从马上摔下去了我会把你救起来。” ——“呵呵,你这女人真是的。平时和我争论哪件衣服要洗的时候那么振振有词,现在呢?居然都不会说话了。” ——“没可能。还完钱再跟我讲理论。现在给我好好学。” 那些温柔,都只是——“你知道就好,小樱。” 属于小樱的。如果我没有代替小樱出嫁,也许现在,你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我,那个时候为什么要答应呢?是,为了遇见佐助你吗? “小九……我想等佐助回来。他回来,我就要留下。”鸣人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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