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尾不理会外界的种种反应,继续眼水朦胧的回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个长着粉红鹅蛋脸的女人,是北方崇拜五彩神龙中没落贵族的后裔。我也是透过她,才逐渐开始了对北族的了解。记得她丈夫长年不在家,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每次听到她琴声时,我便在外面放风筝,起初她对我毫无理睬,后来日子久了,我发现她弹琴的时间越来越长,曲调也越来越轻快明朗。于是,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很不小心的将风筝落到了她院子里,然后……%¥###¥¥##%……” 赶紧捂住小涧耳朵,简直是成年都不宜的荤段子,小涧被我捂得时间长了,也不知道他怎么个蜗牛式地移动,竟整个人都贴在了我身上,赤身裸体地将我抱了个结实,此时水中凉快,被人贴一下也没什么不舒服,也就没跟小涧多计较,比其他的突然反常,我更关心的是故事的下半段。 “然后呢?谁甩的谁?”我好奇的凑到谷尾身边问道。只是身上多了个人的体重,移动起来相当吃力。 “后来啊。后来那可真是不堪回首啊。”谷尾恐惧的摇摇头,似乎不想在回忆下去,但又耐不住我的纠缠,只得咬牙继续:“后来那女人越来越过分,先是强迫我跟她学琴学书法学配药,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把我箍在身边,连上个茅房都要跟她说一声,我偶尔回个家她竟然还派侍女跟踪我。我忍无可忍,知道她丈夫就要回了,就想趁机跟她了断,可你猜怎么了,她!她!她竟然毒死了自己的丈夫,说要跟我私奔。” “那后来呢!”我越来越感兴趣,想知道那女人的最后结局,不停催促谷尾。 “后来,后来当然是被官府捉拿了啊,那女人的丈夫在当地也算个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那女人到死都没把我供出来,我过意不去,在她临刑前去看她。我本是可怜她,当然,也带着一点愧疚。可那女人疯了似的,见到我后,连肉带骨的,竟活生生咬下自己的一整根手指,要我当着她的面吃下去,还说,她母亲从小就告诉她,啃吾肉,食吾骨,汝必同吾生世为侣!” “意思就是说,如果给心爱的吃了自己的手指,那么,你便可以和你心爱的人生生世世都不分开,永远在一起,这种行为,在他们的宗教里相当与一种非常恐怖诡异的咒之类的仪式!”谷尾见我一脸茫然,好心解释了一遍,却糟小涧鄙夷。 “荒谬!如果这样能行,那我一只手五根指头,一只红烧,一只糖醋,一只清蒸,一只葱爆,一只烧烤,全给他吃了也是舍得的!” 第 43 章 深山中的夏季会出现少有大雾的天气。洪口关的北边是最靠近战场前线,却有极其不易被重视的地方,这这里,几乎天天都能听到中原与北军战斗的消息。北军已经打开了侵入中原的口子,洪口关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别人脸上的青春痘,无所谓了。 回来后,我照旧同从前一样,每天都上山赏玉兰花。 龙鸦说要传我武功,我还以为开始总要先从蹲马桶姿开始,去见他时还特意穿了条宽松的裤子,结果,他却让我同他面对面盘坐在玉兰树下。我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练习剑术时也是,二话不说,折了根还带着些许花蕾的玉兰树枝突然闪电般就朝我袭来,迫得我连连后退,他七缠八饶,我忙着躲闪,衣服还是被他划成无数个口字,我问他是不是想捅死我做成花枝人肉泡酒,他皱着眉头也不耐烦了,让我自己随便摆,自己在一旁看还不停用小石子打我关节。 慢慢的,几天之后,同他过完招再回将军府的时候,在也不用拉着破布衣服跟小涧说被野狗追,搞的整个洪口关的野犬一见到穿军甲的就扎着尾巴毛,撞墙的撞墙,跳河的跳河。 这日,照他指点练习完几个招式后,见天色还早,便提议到山顶吹他带我来到山顶,淡然地注视山脚下汹涌而过的河水, “龙鸦!”我喊着他的名字,虽然他就在我身边,就站在我一伸手就能触摸到的地方,但喊他的名字对我来说,有种特殊的感觉和意义。 心里有太多太多话想要跟他说,却不知从何处开口,只能盯着眼前的风景,风景虽美,越入不得我心,他虽不看我,却无时无刻不在我的大脑与小脑处瞎晃荡。 “龙鸦!”又叫了一遍,不知道这是第几遍叫他了,他嘴角轻轻扬起,虽然和他冷冽的气质不符,但我却觉得很好。 “别叫了,我就在这。”龙鸦好笑的看向我“你的身形很灵活,比我想象中要好,说吧,我在考虑要给你奖励?” “奖励?真的!”意外的看着他,笑得合不拢嘴,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跟美国宣布是中国一个省般的不可思仪。“你真的要给我奖励,这可不象你的作风,不过话已经出口就不能反悔,那我就说了啊,我说了!” “你不是也给过我礼物吗?那故事我现在都还记得,是我到现在为止唯一记得的礼物!” “哦,原来是这样啊,算是回礼吗?如果算是回礼的话那就不用了,我送你礼物是不需要你回礼的。” “我没想过要给什么回礼,也从没回过,到底要是不要?”龙鸦收起笑意,恢复到那张青灰色的脸冷冰冰地催促道。 “要要要!”我急忙说道,他能给我奖励,这比天上掉馅饼还稀奇的事情,我当然要把嘴巴张好了,颔首想了老久,抬头与他对视道:“能让我摸摸你的指甲么?” 龙鸦一愣,没想到我会要这个,皱了会儿眉,将手缓缓伸向我。 好冰凉,长长的指甲,该有有两寸长了吧!白中泛青的手指修长有力。放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摸着,像是研究什么珍奇古玩一样一根接着一根地细细地看着、摸着。指背、指腹、一点都不想错过。 龙鸦低垂着头,默默地看着我,我和他的距离近得他的鼻子都挨到了我的头发,微温地呼吸将我额前的刘海吹得微微晃动,感觉,就像我摸在了他的心上…… 两手相握许久都不愿分开,包容在手心热度已分不出到底谁是谁,直到太阳最后一丝光线都消失天际,我才意识到我们已经呆得太久,该到各自回去吃饭的时候了,可我不想先松手。 一阵由内而发的咕噜声后,龙鸦开口道:“饿了?” “不是,肚子漏风而已!” “去吧!” “那——我走了!”我试探道,只要他让我留,我今晚就不走了,哪怕在玉兰树下拉卷凉席睡一晚也无所谓。 “你先走!”龙鸦的眼睛还看着刚才风景的方向。 他看着我点点头,丝毫没有要挽留的意思,既然如此,在耗这儿多少会有点赖皮的意思,放开了手,到完别头也不回离开。 回到屋子,大家都早已睡下,摸黑摸到厨房里随便找了点东西填肚子,顺便又扔了块生肉在院子里给一路护送我下山的黑鸦啄食。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半夜,拉了枕头倒头就睡。 睡得正香,突觉胸口发闷,睁眼一瞧,我的妈呀!一个半裸的艳治到骨子里的少年,薄衫下隐见他粉色的肌肤,香肩胜雪,玉臂粉腿。而他,正跪骑在我身上,撕扯我着我身上仅剩的一件单衣。 “你这是干什么,想让我犯错误吗?”我压低声音,又窘又气。 小涧见我醒来,干脆由地下转为地上,伸手抱着我便急喘道:“错误只是一时,错过却是一生,我想过了,今生今世,若是能跟你做上一次,即便是到了阎王那里也不冤了。” 嘴巴上坚持着让他下来。因为自己比谁都清楚,男人都是畜生,身体比大脑反应迅速。像小涧这样的看我态度强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瓶酒,怒瞪了我一眼,骑在我身上,一口咬掉酒塞,大口灌起来。 正要起来,一挺身,头刚昂起嘴唇就被封住,小涧将口内的酒灌我喝得一滴不剩。 “这是什么?”怕是春药之类的东西,但这东西口感真不错,有酒味又有甜味,还带着一股果香。 “助性的!” 小涧终于撕掉了我所有的衣服和,贴在我身上不停呻吟喘息,不能自已。见我想要起身出门,拉住我衣角扯开嗓门,撕心裂肺地大喊,“你真的半点机会都不留给人家吗?”说完,从后面一把抱住,哭嚎起来。 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出事,不是掀不倒他,只是怕伤了他。现在这中紧急时刻,也没办法了。猛一挺身,手脚发力,将他重重摔到床里面。扯了件长衫甩门而出,任小涧在我房里狂躁,将家什砸成劈柴。 其实我没走远,树上的黑鸦知道,我就在大树底下和衣蹲了一宿,那酒还真闹得我精神抖擞了一宿。 第二天早饭时,谷尾用粥碗偷偷摸摸地遮住脸,一脸坏笑地凑到小涧身边,笑嘻嘻地冲他耳语:“嘿!成了没成了没?” “他……他嫌我……脏!”小涧趴着饭,满脸不在乎地说着,却是硬着喉咙,哽了好几次才将如此简单的几个字说完整。 “什么?怎么可能,又谁能拒绝你?你骗我的吧!”谷尾一下就炸锅了,站起身指着我就嚷嚷开了,还不停地摇脑袋,“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绝不可能——” 第 44 章 谷尾拉着我不依不绕,非要我把话说清楚。我不吭声,他竟然一口咬定我身上有病,懒得跟他纠缠,将饭碗猛往桌上一放,抬脚就出了门。那动静,惊得连鱼头的食欲都为此中断了片刻。 我不是傻子,也早觉察到那孩子对我的感情与常人不同,只是,纵使他风靡万人,我也注定是那第一万零一个,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刚走到大门口就被谷尾撵上,拉住我肩膀用力向后一扯,让我不得不面对他。“诶,兄弟,我可有点看不下去了啊!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连这样的美貌你都瞧不上,你不会打算进宫做太监吧!” 拍下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对他说道:“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如果只是抱着玩弄的态度,而没有做出为他的一生负责的打算,那就应该让他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美好生活!” “你什么意思?”谷尾一头雾水的看着我。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吗?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就会一心一意的待他,如果我不能保证全身心的只对他一人好,或者是不能给他幸福,那就放了他,让他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谷尾一翻白眼,大骂道,“你傻了吧你,一个男人要什么从一而终!” 冷哼一声,我和他喝酒聊天可以,但一旦和他谈起很严肃的话题,那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们看待问题和对待人生的态度简直是南辕北辙。虽然如此,我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心情无论怎样,我都会开心的去见龙鸦,能够见到他,吹吹从他身上冒出来的冷气对我而言就是件很快乐的事情。 象往常一样踢门进去,玉兰花瓣落了一地,空荡荡的院子里我各处都找遍了,仍没见到龙鸦的影子,正寻思着是再等会还是回去睡觉时,耳边一真扑扇声,抬头一看,一只乌鸦落在花枝上骨溜着两只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我,这些乌鸦攻击性及强,若是生人,又刚好赶上它们饿了,一群黑鸦呼拥上去,马上,就只剩堆白骨。可能是我跟他们主人呆的日子久了,这些通人性的黑鸦也从他们主人对我的态度中明白,即使饿死了也不能吃我,如今它们非但不会攻击我,还乐意跟我亲近。我在树下调息时,还会三两只落到我肩上睡觉,可龙鸦一睁眼,又吓得四处乱扑腾。 “你们主人去哪了?快通报一声就说我来报道了!” 黑鸦偏了偏脑袋,歪头看着我,又提爪子理了理羽毛。诶!怎么还有人用乌鸦传信的?好奇将黑鸦腿上的竹筒解了下来。打开来一看,里面装的竟是一块写满文字比巴掌还要大一些的锦绸。 上面写的些什么我一个都不认识,连自己有没有拿错方向都不知道,传信的黑鸦已从树上飞跳到了我肩膀,的确是只相当通人性的鸦,锋利的爪子相当到位的歇在我斜绑在上身的金属护肩上。边用手滑着它的羽毛,边翻来倒去的看着锦绸。 “来了!” 身后传了一声呼唤,惊得肩上的黑鸦一哆嗦,扑扇着翅膀赶紧退到了树枝上,将头垂得老下,显示出对主人的无比尊崇。 龙鸦一看到我手中的锦绸,表情瞬间凝固,紧张得瞪着我,泄露出从未有过的恐惧。他这样的神色把我也吓到了,赶紧几步到他跟前急着问长问短。 “你——看到了?!”龙鸦死盯着我手中锦绸,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哦!你说这个啊!”朝他摇摇手中的东西,难为情地挠挠头,“恩,我看了,可看了半天都看不明白,其实我觉得,你与其急着传我武功,倒不如先教我认字。” 龙鸦望着我惊诧万分,“你!不识字?” 被他这么一说,脸更红了,他那么优秀,简直是天上知一半地上全晓,我喜欢他,想跟他做朋友,甚至还想和他有更深一层的交往。可我凭什么去想,有什么资格去想!立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卑微起来,连正眼都不敢瞧他。 耳朵烫得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已成了大番茄。可我知道,龙鸦的视线一直没从我身上挪开。 一下没把矜持住,像个姑娘一样推了他一掌,那力道不重,但他还是往后退了几步,几乎是同时的,我相当没底气的转过红透了脸,朝他咩了声:“讨厌~不许笑人家!” 唉!可惜了,早知道会用到这句台词,就该在出门时在袖子里塞条小手帕,现在掏出来挥挥,多应景啊~! “好!”龙鸦看着我,忍不住笑出来,闷笑了好久都止不住。只到最后他将头侧向一边,又抽了两下才止住。 “想不到你竟不识字,好吧,以后早点来便是!” “呵呵,我看你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啊,虽然刚开始偶有雷暴,阴风刮起卷得满院的玉兰花乱飞,但好在现在已经转阴了。”我朗笑几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不自觉的又勾起他手指拨弄起来。 龙鸦今日心情好,没有急着用石头丢我,而是带着我下到南山背面,沿着宽阔幽碧的河床草地一直走。 河边的风景清爽优美,让人忘忧。他对我说,他喜欢这个季节,我却说我不喜欢夏天,他问我为什么,我说,夏天身上的汗水蔫呼呼的,在路上,或是在饭馆里要是遇到个胳肢有狐臭的坐我旁边,我他妈连死的心都有。 他朝我偏过脸,又问我:“那什么季节是你喜欢的?” 我答:“我喜欢冬天,因为可以用很厚重的被子把自己裹个严实,自从父亲去世后,我就这样了。” 和龙鸦在湖边草地上聊着聊着就躺下了,他的头发好黑好长,散了一地的黑色,宛如一片漆黑的深潭蔓。平时没事就最喜欢抱住他的头发玩了,只是苦了每天给他洗头的人,这么长的头发,多难打理啊,还是我比较好,发长不过肩膀,将脑袋上半部的头发揪起来,弄点刘海飘在额前,又清爽又帅气! 迷迷糊糊的,身体好热,本能的跨住个东西蹭啊蹭啊蹭,好舒服的感觉,突然觉得嘴唇湿忽忽的,有东西在啄我嘴,难道,是大蛇。模糊中,梦境和现实混为一体,早忘了那大蛇已被龙鸦剥肚泡了酒。 大叫一声,‘有蛇!’猛得睁眼一瞧,龙鸦放大的青灰色削脸此刻离我很近很近。 天啊!我在干什么,想要起身才发觉,自己怎么把腿翘他身上了,还…还姿势相当暧昧地搂着他。赶紧将手脚抽出来,起身连连跟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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