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正吃饭呐,不要老是毛啊毛的行不行,恶不恶心啊你!”一脸鄙夷的看着他,我只想说一句话,我不认识他。 想不到在他的脑子里,一个男人脱光衣服后,竟然要靠胸毛来撑场面!我倒!那下面的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扇风的!? “这你就倒胃口拉,你要是摸过主持下垂的老南瓜屁股,我估计你能呕得一年都不想吃饭�?”谷尾胸中愤怒难平,又是几口唾沫叭在地上,嘴里还恶声恶气直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摸了主持的屁股。 不再接他的话,闷头吃面,难道那孩子说的是真的,主持真是变态的?不可能!揉揉发紧的太阳穴,觉得自己为这事想太多了,我对这间寺院而言不过是路人甲罢了。更何况,那么小的孩子,谁下得了手啊!哎呀!真是操心操到佛祖那去了,管他谁真谁假,吃完面条我走我的路,他念他的经,以后老死都不可能再有交集。 吃完早饭告别主持,他们十分客气,言语间好似十分抱歉没有将我们伺候好,临走前还送给我们很多干粮,看到这么热情周到的主持,更是觉得那孩子是冤枉他了。 临出庙门发现三人队伍里少了个人,谷尾不见了。问他兄弟,鱼头山一样的身体立在我后头,结结巴巴废了半天功夫才说清,原来他兄弟去找那好看小沙弥讨扇子去了。 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看来还是得亲自跑一趟了。 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谷尾,连他昨完住过的房间的和那小沙弥住的地方也都找过了。其他和尚也在帮我找,无意中走到寺庙荒废已久的后院,看到这里杂草丛生,想着谷尾可能不会在里面,可还是翻过上锁的院门。猫喘 穿过一条古旧长廊,忽然闻到一声沙哑痛苦的叫唤,从一处角落里的破房子里传出来。 “……后背长疮、骨脐眼流脓,只知道走男人后门的死秃驴,有本事就弄死我,有本事就别一群一群的来压老子,有本事就吊老子一辈子。混蛋!你们今天要弄不死我,老子迟早一把火烧光你们……那狗屁的什么将军,他下面站不起来关老子什么事,你们以为人人都跟你们一样,一天到晚只知道冲男人后门的吗……咳!咳!死秃……咳咳……” 奇怪!那声音好熟悉,从门缝里一看,立刻被眼前所看到的景像惊呆。 里面骂人的不正是昨完被我赶出去的那孩子么!此刻,他的一只小腿被粗绳捆得死紧,整个人被倒吊在房梁,因为身体的重量全悬在右小腿上,皮肉被勒得出血,揪心的疼痛和倒吊的身体让他五脏六腑憋闷得连喘息都困难, 原本白皙粉嫩的小脸也被从全身涌下的血液憋涨得红肿发亮。身体在本能挣扎,嘴里却依旧骂个不停,可每次的挣扎只会让小腿受到更大力的牵扯,反而带给他数倍的痛苦,但他还是不停的挣扎,似乎挣扎和漫骂,是唯一能让人知道这里还有个活人的行为了。 见此情景,也顾不上那么多,一脚踹开残破木门,那小子听到有人进来,不但没有求援,那嘴还越发狠毒,扯着嗓子破口大骂一番后发现来人是我,并察觉到我正给他松绑时,那些个不堪入耳的咒骂才停了下来。 瘦小的身体瘫倒到地上,稍微褛顺了气,又用嘶哑地喉咙冲我嚷:“他妈的,自己没根还连累我,你……” “到底怎么回事?谁把你吊起来的?”不想听他再继续废话下去,可我话还问完,那孩子仿佛吃了炸药般从地上就挣扎爬起,两眼圆瞪,指着我破口大骂: “哼!我说真话你不信,你反来问我?那群秃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修行的僧人,不信你去大殿,把盖在神像上的黄布扯下来看。他们把中原人信奉的上尊火神的头像给割了下来,换成了他们北族所供奉七色翱龙的头。他们根本就是北王大军上次攻城时遗留下来的士兵,他们为了逃避兵役,就剃了头发占了这破庙假装僧人。他们没来多久我就被人贩子卖到了这,他们没钱买人,杀了人贩子不说,还把同我一起被拐来的几人全部折磨至死。我能残活到现在,就是想亲眼看看他们的下场,我就是想亲手结果了他们,我要割破他们的喉咙,掏出他们的肠子,踩烂他们的男根,将他们挫骨扬灰。如今他们看到个中原的官儿来了,怕被你识破了身份,就对你百般讨好!哈!没想到你这滩牛粪,我冒死提醒你,你不信,还非上他们的套!我看你就是滩牛粪……” 那孩子还在继续骂。虽给他松了绑,但那粗绳都已经陷到他的皮肉里。皱了皱眉,用力按住他,开始他还以为我要轻浮于他,奋力挣扎一阵后,发现我按住他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我把粗绳从他肉里挑出来时他乱动。再查明我的真实意图后,他也不折腾了,只是咬着牙,半撑着身体死死看着我动作。 绳子被从皮肉里小心拿了出来,看这被勒得血肉模糊的伤口,估计他已经被吊了一整晚,绳子里的倒刺也被我仔细从肉里挑出来。整个过程中那小子除了开始叫了一声外,就在不吱声了。胡乱给他包扎了一下,寻思着,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那唯一能证明的地方就是去看一眼大殿里供奉的那尊神像。 于是,扶起他直朝大殿的方向去,一路上遇到正到处寻我的谷尾和鱼头,他们见我神色凝重,又见我怀中的少年脸色蜡白,从小腿流下的血迹滴得一路都是,顿觉事情蹊跷。没等他们发问,我就将那孩子跟我说的话又对他们说了遍。鱼头听后,在我的吩咐下无可奈何背起那孩子,同我们一道朝大殿赶。 到达大殿发现殿中竟空无一人,这也正方便我们行事。谷尾轻脚点地,一个飞身上去,轻易从地面上跃出丈许来高后,一伸手,将神像头上的黄盖布给扯了下来。 黄布被掀开的同时,我们三个都呆住了。果然,那金体班驳的神像脖子上的头,明显就是后接上去的。只见切割痕迹明显的脖子上放着一个老树根子雕成的蛇不像蛇,龙不像龙的脑袋,正极不协调的摆在上尊火神的脖子上。大家面面相觑,心里都明白此地是不宜久留。 抬脚正欲离开,哪知才刚踏出一步,就觉得有人用力抓住我的肩膀,我虽不是胆小之人,但事出突然,刚才又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所以万没有料到身后竟有人抓我的肩膀,竟然就被吓出一阵寒颤,回头一看,更是惊诧不已,原来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突然面目狰狞,原来的灰色僧侣长袍也变成了略有些破旧地金色重甲,只见他手持军配大刀,看我着阴森一笑,感叹了一声:“将军大人,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竟然舍不得杀你了。” 眼见事情不妙,赶紧一手将鱼头他们护在身后,怒向主持道:“我原先还不相信那孩子说的话,可现在不信都不行了,简直是群禽兽,那么小的孩子你们也下得了手,以你的年纪做他太爷都够了……” 我话还没说完,主持突然收起笑,一脸猥琐朝我们步步逼进:“看来那小子把事情都告诉你了,见你这般俊俏,本想还让你跟他做个伴,陪我们一起快活些日子在杀你,只是可惜啊!你是中原的将军,不然还真想跟你过长久的日子了。” 说完,挥刀朝我劈来,眼看锋利的刀身就要朝我脖子砍下来,我一个马步下沉,朝他下盘死踢一脚,将他踢飞老远。 正要拔剑反击,手却哆嗦起来,腿肚子一软,我摊倒在地上, “你!你放毒了。”我咬着牙,坚持着不让自己昏睡过去。 鱼头谷尾也在我身后倒了下来,那小沙弥挣扎着爬到我身边,用力朝我胳膊上一口咬了下去,小声道:“殿里点了迷魂香,早饭里也被下了毒,你们不该吃早饭,否则,两种毒药混在一起,要是没有解药,不死也去半条命了。” 本来人已开始昏沉起来,被那小沙弥使劲一咬,精神又振奋起来,趁那老主持想要抱我起身,用闪电般的速度抽出靴里匕首,突然捅向他的心脏。他一声惨叫,我又是一刀,同时跌跌撞撞地退出十来步。穿着铠甲的主持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异常大,喘息着道:“你……你……出不去的,哈哈……你死了都要……要留在这里……哈哈哈……哈哈哈哈……” “放屁”我叫道:“老子偏要活着走出去给你看看!” 第 17 章 大殿侧门吱呀一声开了,另又有手握着弯刀的和尚冲了进来。他们一看主持的死像,眼睛瞪着老大,大吼道“你杀了将军?!” 我点头称是。 那群和尚见我答得爽快,一个个又大叫起来,“小涧!快去叫其他兄弟,快去!”说完,抱起躺在我身边的小沙弥,不知喂了什么东西给他,顿觉他脸色好了很多,四肢也能站起来了。 那名被他们唤做小涧的少年活动四肢,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门口,意外的是,他不但没有去叫人,反而将所有大门从里关上,然后背贴着大门朝那些和尚温柔一笑:“好的,我这就去叫人!”说完,他猛得一把掐住离他最近的一个和尚的喉咙,朝我大叫,“快动手!” 小涧站起身的时候,从那给他喂药的和尚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瓶,悄悄塞到了我怀里。我知道此刻已别无选择,只能吃了再说,等到小涧朝我喊叫的时,我体内的迷药已解得差不多了,鱼头和谷尾也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真相大白后,知道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鱼头知我心思,将长剑递到跟前,自己也抽剑临敌。 看着那帮畜生挥舞着弯刀朝我冲将过来,我杀性顿起,几乎是瞬间,我左冲右突,连斩几名朝我冲过来的假和尚,其余人等都被鱼头谷尾给解决了。 谷尾握着剑柄快速朝我走来,“我说将军啊,还愣在那干什么,咱们现在可是在人家地盘上,还是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好!” 正要随他们出去,那小沙弥却一把拉住我,眼中兴奋无比:“你还要杀多少人,我知道地道,可以带你过去,同我一起卖来的小孩已经全被他们折磨死了,今天,要把他们这群畜生杀光才痛快!” 我像着了魔似的,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想法,回头冲谷尾说道:“我们已经把他们的将军给杀了,索性把剩下的那些一并干掉,不能留他们在世上继续害人!” 说话间,大殿的青石板被人从下面唰唰掀开无数块,惊呼原来地下还藏有一个地道,从地道里涌出许多个光头的金甲士兵。这下好了,等不及爷爷去找,孙子们就全出来了!我反手扶起小沙弥,顿同他们杀成一团, 但眼前的金甲武士人数众多,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他们可都是行武出身,个个都是身经百战,要不是为了逃避兵役也不会被我碰上啊! 同谷尾并肩做战这还是头一次,意外发现谷尾最擅长的竟然是轻功。他倒好,飞到神像上不停朝下面指手画脚,完全没有要和我同生共死的苗头。我们四人中,绝色少年下手虽然狠毒,怎耐身上有伤,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而谷尾一早就飞到上面看热闹,我还是个新手,欠缺实战经验。只剩下鱼头一个主力,还要他没让我失望,一剑一个,像杀人机器似的。 正在懊恼昨晚没有听信那孩子的话时,眼角突然瞥到高悬于房顶的大肚子灯油罐,灵机一闪,冲着神像上的谷尾大喊一声:“烧!” 谷尾立刻会过意来,急忙将随身携带的火褶子吹得火星直冒,又将大殿上方高悬的大灯油罐一个飞剑给砸了下来,灯油遇到火星,那可真是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大殿本就是古木的结构,将上年代久远,那些个老木头都是极易燃烧的东西,于是大火就趁势蔓延开来了。不一会儿,这房梁就咯吱咯吱得塌了下来。 牵一发而动全身,大梁的倒塌使得整坐大殿出现了瓦解崩塌之兆,木梁,碎瓦,轰隆窿地就砸下来了。谷尾和鱼头见事情有了转机,立刻同我一道把在门口,火焰烧得他们发出最凄厉的叫声,纷纷想要往外跑,而守在门口的鱼头点名似的,见一个砍一个。 一番恶都斗之后,那些还没来得及从地窖里逃出来的假和尚终于被大火给困在了殿里,而侥幸逃出来的那几个也全都被我们解决。我们一行人也终于全身而退。 看着远出浓烟直上的破庙惨骸,不仅有些后怕,要是鱼头不结巴,我们也不会迷路,不迷路也就不会走到这里,不到这里也不会遭遇如此种种。但总归一句,这次能够大难不死,也算是幸运了。只是那个孩子要怎么处置才好?总不能带他一起上路吧!他什么底细来头我们都还不清楚,虽然那群假和尚的事的确要怪我没相信他,可那孩子的眉宇之间总有股和他年纪极不相称的城府,让我不由得心生防范,我们一路上已经是险相环生,我可不想在多一个后患。 顾及到这些,等我们走到一处远离寺庙的山丘后,确认这里已经安全,便给鱼头使了个脸色,让他将那孩子从背上放下来。鱼头本就极其不情愿背他,于是放他下来时用力重了些,竟把那孩子从背上给硬生生给甩了下来。 “你叫什么?”看着地上的孩子,冷冰冰的问, “我叫你祖宗!”那孩子揉着发疼的屁股和小腿,恶极地朝我大吼,好像是我把他摔下来一样。 不耐烦的挑了下眉毛,刚才要不是我们,他恐怕早被烧成飞灰了:“再问你一遍,叫什么?” “老子在说一遍,我叫你祖宗!” 刚才一场惊虚还未定,被他这么一顶撞,心中那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窜了出来,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 鱼头和谷尾两兄弟都惊呆了,没想到我会真动手。特别是谷尾,他虽然被那孩子活耍了一糟,心里的那恶口气还没完全咽下,但他心疼美人的秉性还是丝毫没改的,想要替那孩子说两句,可被我眼睛一瞪,也闭嘴退到一边不敢出声了。 谷尾跟我一路走来,他知道,我这人不常发火,但发起火来那可是连佛都要躲。 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孩子,按耐住性子又问了一遍;“既然你爹妈不教你,那我就来给你补这一课,以后再敢这么跟大人说话,我保证把你扇成猪头!说!叫什么名字!” “阴阳涧!” 抡手又是一巴掌,“说实话,叫什么名字!” “阴阳涧!”那孩子咬着牙,仍是不改口。 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叫什么?”我这巴掌可扇得重,可他连哼都没哼一声,满眼倔强的瞪着我,脖子都硬了,可还是不改口。 …… 连扇他了六巴掌他仍不改口。心下暗叹,这孩子可真是出奇地硬骨头,原本漂亮的脸蛋已经肿的没法看了,连我的手也开始疼起来。现在至于他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这个小毛孩让我很下不来台,我也是有自尊的,虽然我看起来是强势的一方,但那孩子的嚣张气焰,和不服输不低头的强大气场,竟让我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这世上哪有姓阴的,撒谎都不会!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叫什么?”说完,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没想过要真取他性命,只是想吓吓他罢了,可谷尾却当了真,一个劲地朝我使眼色!见我完全不看他,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 “我说将军,你难道忘了吗?你师傅阴稻谷不就姓阴吗?这阴姓是很少见,但确实是有啊!我看你这次可能是真冤枉他了!”说完,一个滑步又退回原位,留我一人张大嘴巴不知如何是好,可我现在打都打了,还能怎样。这也只能怪这孩子谎话说得太多,到最后他说真话我都不敢信了。 这要换做其他孩子,被人冤枉了一定会辩解,可他至始至终都没打过反口,也不解释,只是不断重复他的名字,然后不断迎接我的巴掌,躲都不带躲的。
9/44 首页 上一页 7 8 9 10 11 1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