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我是更想见景浩，还是为了倾风；但我还是又一次站在长安城门外。长安的烈日烤得城墙上的青砖都冒着热气，汗水被炎热逼上皮肤。。。擦也擦不完。。。行人都低着头，不少车夫都戴着斗笠。。。守城的士兵逐个盘查着。我牵着马走过高大的城门，城门下的阴影里凉爽而舒适，走过城门；长安内依旧繁华着，行人穿着轻薄的纱罗真丝。城里多了不少胡人开的酒楼赌坊，异域的丝竹曲子不时飘荡在大街上；衣着着半透明绢丝的胡姬在楼栏边招揽着行人。。。她们大胆地朝我挑眉扭腰。。。我漠然从她们身前骑马而过。。。街上因她们而弥漫着一种甜媚的香气。。。
26章
在这鼓甜媚温润的香气之中，一个挂着大红锦带金字牌匾门口哄闹着的人群中爆发出的嘘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老子要见凝雪姑娘！"一个五大三粗一身金俗气的中年男子在门口吼叫
"客官，凝雪今天被一位贵人包场了！别的标志的姑娘多的是，客官就别在咱楼门面前叫场了～"浓妆艳抹的老向那男子谄媚地一笑
"哼！什么贵人！？就算皇帝老儿来，老子照样要见凝雪！"那中年男子不依不饶
老鸨皱眉。。。正僵持着，四周的几个围观的好事者已经开始悄悄议论起来：
"听说了么！？那花魁凝雪今天可是被当朝的三皇子给包了场。"
"哦！？那不是说三皇子要纳侧妃了！？"
"啧啧～一个烟花女子也能有这样的福气。。。"
不等他们说完，我已经跳下飞焰；冲进了那青楼，大厅里人声鼎沸乌烟瘴气；我抓住一个送茶水的小厮就质问：
"你们这里花魁的房间在哪里！？"
那小厮颤抖指指楼上，我冲上楼；不时撞到上下楼的客人和娼女。
顶楼的走廊尽头只有一扇对开的雕花门。。。
风吹拂起一片片幔纱，淡色的纱间；能看见他膝上坐着一个如纱一般单薄温软的女子。。。
他依旧低头饮下手中杯盏里的酒水，星目剑眉依旧；只是眼中少了往昔那份自得的神气。我注视着他，他也看见了我；眼神中倒是有几分失措。
门口的两个便衣侍卫见我，抽出配剑指着我；我停站在那门口，就那样看着他。。。转而，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景浩，好兴致啊。"
景浩推开身上的花魁，起身对我抱拳：
"穆兄。"他的头却低得很下。
我大脑已是一片茫然，只是两招就将门口的侍卫打晕过去。。。见我提着剑走进暖阁，那花魁大惊失色地尖叫起来。那刺耳的尖叫，让我本就纷乱的思维更加烦躁。我将那长剑丢在地上，看了一眼景浩。仰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单膝跪地，抱拳道：
"皇子，草民多有得罪；望皇子高抬贵手绕草民一命。"
也许我本不该来长安。
"穆兄！你要听我解释。。"景浩的声音骤然提高。
"皇子。"我依旧跪地低头道
"穆萧燎！你就不愿意听我解释么！？"景浩双腿跪在我身前。
我避开景浩的双眼依旧淡淡说道：
"皇子请自重。"
景浩双手搂上我的脖子，仰头吻上我的唇；我紧闭着嘴。如我的心扉一般在见到景浩抱着花魁的那一刻紧紧地闭上。。。
"萧燎。。。别这样，别这样；求你了。"景浩的声音有些颤抖。
"萧燎，你答应过我的！"
"是，草民还欠皇子两个愿望。"
"好！穆萧燎，我知道你最重情谊；本皇子不奢求你的心。至少，至少留给我一些回忆也好。。。"说到后来，景浩的声音渐渐轻下去。。。
我冷笑起身："皇子，草民还没到要靠在男人身下承欢博得您的‘宠爱'。"
"萧燎！我不是这个意思。。。"景浩紧紧搂住我
我恶意地调笑道：
"那么说，皇子您愿意将您尊贵的龙体献给草民？"说着我摸上景浩紧箍着我的双臂。
景浩的身体明显一僵，慢慢放开双手；就在我要抬脚离开时。景浩先一步冲到门前，反手将门关合而上；抵靠在门上面对我断断续续地说：
"萧燎，若你肯原谅我。。。我，我也是愿意的。。。"说着，声音已经开始有些不稳。。。
我抓住景浩的手腕，咬牙道：
"你发什么疯！？我已经按你的意思来长安了！你卧薪尝胆演的兄弟情谊已经成功了！要我拍手恭喜你？还是要我帮你去打败那些突厥，让你建功立业顺利当上皇帝？呵呵，可惜我这种败军之将怕是要让皇子您的希望落空了！告诉你，我就喜欢男人；不过是要细皮嫩肉身材纤细的。像回纥十一王子那样的美人，而不是你这种！"说到最后一句，我虽笑着眼中却再没一丝笑意。
"你。。。"景浩被我的一番话窘得无言以对。紧抓着衣服的前襟。。。"你，真的喜欢回纥的那个王子。。。我以为，那只是谣传。"
我冷笑，原来连我的背景都打听到了。我一手压住景浩的肩，用力一推；景浩后退几步倒坐在罗床前的红木屐台上。。。
"皇子您御体何等尊贵，怕是从没被人入过后庭吧。"我一步步逼近景浩。
景浩想后退，却无后路。
"既然皇子命草民如此。。。草民只好免为其难。上一次皇子您了。"说着，我压上景浩想要逃脱而扭动不止的身躯。
景浩瞪着双眼，仰头看着我。
我要得不是这样的局面。。。头突然疼痛不已。"穆萧燎。。"最后只听见景浩叹息般地叫我的名字。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在一个我不认识的地方。四周是宽敞明亮的厅堂，红木的家具上摆放着青瓷的小缸，缸中还有含苞欲放的碗莲花。
第一眼看见的人，却不是景浩。
"穆大人，您醒了。"
我淡笑："良云，早告诉你；别称呼我‘大人'了。"
良云站在床边，突然跪下说：
"属下不应该从背后袭击您的。"
我坐起身，摆手道：
"你是朝臣，保护皇子是理所应当的；呵呵。倒是我这种贼臣逆子羞辱了皇子，不知有没有命回杭州了。"说着我又自嘲般地笑了起来。
"三皇子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此事。"良云恰到好处的言辞，昭示了他作为一名臣子的忠心。。。
果然，官场深似海。
连日的赶路，使得我疲惫不堪；即使是昏睡的一会儿。头还是昏昏沉沉。
我已和良云没什么共同语言可讲，他的沉默与我的沉默；让整间屋子抹上一种尴尬的寂静。
一刻后，良云离开了屋子；我长叹了一口气。着实如释重负一般。
我在厢房中呆坐到黄昏，想了许多；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越来越昏黄。直到别馆中的小厮来点上灯台。
入夜，有一种白日里熟悉的香气弥漫到我梦中；我似乎是醒的。我看见一个人来到我床边，天色昏暗；根本无法辨认。。。他将手扶上我的脸颊，我一下抓住那只手。。
那手如那夜我在山林墓前触到的那只一般。。。
但是，为什么他还是那么温存；这一定是梦。。。
"景浩？"我低声唤着他的名字，起身将他搂入怀中。
"穆兄。"怀中的人回应着。
我抚摩着他颈，手指下他的皮肤有着不亚于绸绢的光滑；我允吻上他的侧颈。舌尖轻舔着被我吻住的那小块肌肤。。。
"恩。。。"身前的人哼出轻浅的吟音
被我允吸的那块肌肤显示出漂亮的红色瘢痕。
他身上衣服被我褪到腰下，眼睛一旦适应了黑暗，月光就变得格外明亮，银色的光线在他身上照射出男子特有的曲线；没有一丝赘肉。肌肉也是细长地附在身上，没有突兀的感觉；也不会显得过于强壮。当那躯体完全伸展在你眼前时，让人有一种接近窒息的美感。
我手指缓慢地摸索过那身体的一寸寸肌肤。
景浩闭着双眼慢躺而下，我撑着双臂伏在他身上；用舌尖挑弄着他的身体。在月光下，他身上显现出银白色的水渍；他双腿间已经隆起。
我双手扶着他的膝盖，用牙咬开那些衣服；直到他已经炙热挺立的分身完全暴露。我底头吻上他的玲口。
"啊～"他压抑而沙哑的呻吟，如媚药一般刺激着我的神经。
只是轻舔了几下，他的腰已经敏感地挺起；
"恩～穆兄。。。"
"景浩。。。"我抬头竟看见他一脸媚红。待我还要舔时，景浩却撑坐起身；上身前倾双手脱去我的亵衣，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俯下身；含住了我欲望的中心。
"景浩，你不必如此。"我低声喃语。
他并没回答我，只是吞含着我的分身；用嘴唇套弄着我的欲望。
我的手探入他躬趴着的身体下，摸上他挺立的玉柱；手指圈摸着他的顶端的嫩肉。也许是因为我手上的刺激，他口中含弄得愈发紧致。他舌苔上微小的突起摩擦着我最直接的欲求。
我扶起景浩的身体，抬起景浩的双腿；手指抚到他身下的穴口。穴口周围的肌肉因紧张而闭合着，似乎连手指都很难进入。。。
"搂着我的脖子。"我在他耳边说。
景浩听话地将双臂环上我的颈，我强顶开那重重皱褶的花穴。景浩吃疼地抓紧我的背。那力量如同要将手指嵌入我背脊一般。。。
"萧燎～！"从景浩口中喃吟出我的名字，如咒语一般。
"景浩。。。"我将头埋在景浩的胸前，细细地舔拭。
"别这样，恩。。。啊。。。"景浩难耐地扭动着身躯，双手放开我的颈；撑在身后，手指团抓起身下的被褥，腰枝挺起的同时头高高后仰。他大口地喘息着，仿佛是在接受酷刑一般。胸口也随着呼吸而规律地起伏。。。
我每次地顶入，都能感觉到他身体随着我的进入而跃动；平日里挽梳好的长发也披在身后。。。
我们肢体交缠了许久。。。
黎明时的鸡鸣划破清晨的宁静，我猛然从床上坐起；屋内一切依旧。连我的亵衣也是好好地穿着，一定是昨日赶路太累外加青楼里的一番事才让我作如此怪梦。
我在这个别馆中坐了一日，黄昏时，景浩来见我。
我跪下行礼却被景浩一把扶挡起，看景浩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感；连他喝茶的样子也很怪。好几次被茶水呛到，此时我才发现；他平日都把头发盘拢起，今日却是将一半头发披在脑后，一半头发束起。
他似乎在故意躲开我，好几次；都与我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而我脑中自见到他的一刻开始，昨夜梦境中他在我怀中喘息呻吟的样子便历历在目；搞得我也口干舌躁起来。。。景浩此行谈论的话题无非是关于这次的边关战事；我作为一个辞官的人 ，不正式向吏部审报；是不能以武官的身份参加的。而一系列手续办下来怕最少也要七日，而出征的日子就在后日。
我本人也无意再当官；景浩作为这次出征的总统领也没有再要求我做任何官职。
我答应景浩会参加这次出征。
唯一的条件：将我的本名和身份全部隐藏起来。对外只说我姓"萧"名"燎"
同时，我可以不参与一切军中的参会；也可以不在人前露面。。。
我无心谈论政事，景浩也是匆匆说完后就要走。我一把拉住景浩的手臂，景浩回头看我；我抬眼却瞥见他无意间露出的颈后那片暗红色的红斑。景浩惊觉我的目光在注视他的后颈，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后头颈；支吾地说：
"穆兄，看什么。。"
我忍不住欣喜地抱住景浩：
"景浩。"
"穆兄你！？"景浩想挣脱，却依旧被我牢牢抱住。
"昨夜，都是我不是；伤到你没？"我悄声在他耳边问。
瞬时，他的耳朵通红一片；支支吾吾再说不出话来。
景浩如此窘迫的样子实在是说不出得招人喜欢：
"没，没什么关系；过个几天就没事了。"
原以为他不会承认，如此坦然地就肯定了我们昨夜的欢爱；倒是让我有些心疼地问：
"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若不这样，穆兄你怎么能原谅我！？"景浩抬眼望着我的双眼反问
我默然无语。
"萧燎，我若不爱你；不会将自己给你。所以，你要相信我。"景浩低下头，抱住我一个一个字认真地说。
我双手环抱住景浩：
"景浩，我要是不喜欢你；我也不会那么生气。"
"我知道，萧燎。"
有了景浩的夏夜变得不再那么烦躁。边疆的纷斗进一步升级，第三批的征兵榜文已经贴到了玄武门外；朱批的榜题。总会有不少老百姓不管识不识字都要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景浩也完全忙碌于出征前的准备；我也不至于像闺中怨妇一样要等景浩来看我。毕竟我在长安也生活了那么多年，四处走走还是打发时间不错的选择。
此时，我正驻足在一帖三尺来长的招兵榜前；我并不是关心那榜文的内容。而是榜文前的一群人让我实在无法忽视。
难道是朝廷实在找不到人了？居然有一群兵卒摸样的人站在皇榜前敲锣打鼓喧哗不已。
"要光宗耀祖不！？要妻妾成群不！？来俺们营！俺们营可是当年穆大将军带的皇帝亲封的威武营！"一个五短身材的小个子边敲锣边操着东北口音说着。
"穆将军！？就是辞官归隐的穆将军！？不是被人家回纥打败了么？"四周人群中不知是谁插了一句。
"操！那是回纥兔二爷皇子使阴招！"那小个子气得直喷口水。
"那军爷您是见过穆将军咯？"人群中又有人问
"嘿嘿～那是！"那小个子满脸得意。
"那您说说这穆将军是个什么样子？"人群中那人继续问
我微微颔下脸，我实在不记得当年我手下有这号人物。
"说起这个穆将军，真是不简单！身高八尺，长眉，长胡；眼如铜铃。面色赤黑，真是大丈夫！"
"那这个穆将军多大了？"人群中一个村妇插嘴笑问道
"少说也有个四十了！"那小个子想也不想就答道。
噗，我原来这么显老。。。
"喂！那边的小哥，别看别人；就是你！"
这时候我才发现大家的眼光都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忍笑着走上前询问那小个子：
"军爷，找我什么事？"
那小个子挥手就是对着我的背一拍，下一刻；他一边甩着拍得生疼的手一边讪笑道：
"小哥，俺刚才就注意到你类！像你这么高大又壮实的小兄弟类！不参军可惜！来来来～来咱营，大哥俺罩着你！"
我低头看看他还不到我胸口的身高，忍着笑；才想推辞。却瞥见到人群里站着一个人，他拨开层层人群一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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