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到了不远处蹲着的鸣人的背影。 因为是背影,所以看不见表情,和颤抖的身形。 "现在开始,漩涡鸣人就是尾崎沁,谁再敢叫错,军法处置!" ∷∷∷z∷∷y∷∷z∷∷z∷∷∷ 鸣人被打理的一丝不苟。 淡金色的头发竖起,佩剑在身。加上一匹威武骏马。 当真年少气盛,神采非常。一模一样的相貌,现在连气质也神似七八。 佐助却只是淡淡瞟了一眼,跨上马,就这么向前跑去。 大军随后。 浩荡的队伍在广袤的沙漠里却是那么渺小,一条黑色的线爬行着。 炙烤的温度已近正午。 士兵一个个早已倦怠,脚步越来越沉重。佐助看见了,便命令大军停下。 暂时休息,却找不到任何阴凉。 佐助看着远处不辨方向的风之国,再看身后被飞沙隐没的大军脚印。 没有水和阴凉--进退两难!绝对有可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不行!本在五十里的风之国突然消失,必定有诈! 正在佐助冒着大汗焦灼之时,一个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陛下......鸣人打了一些水......" 用皮革包裹的水晶莹剔透着,在强烈的阳光下明晃晃的。 佐助愤怒的抓住鸣人的手臂,巨大的力量使鸣人的手一个不稳,好不容易打来的水就这么慢慢被沙漠吸收......蒸腾在高温下...... 鸣人痛的又不敢叫,不知道佐助怎么会对自己生气。 自己好容易找到的水,干涸的水源只剩下这么一口自己都没舍得,不顾高温的沙子烫伤了因为看到水源而忘记了何时被陷在沙堆的鞋子里稚嫩的皮肤。 忍着烫伤,小心翼翼生怕撒出一滴的端到佐助面前。 他那几乎要掰断自己手腕的力量和愤怒...... 为什么...... "你为什么知道沙漠的水源?你莫非真是风之国的奸细!"眯起的眼睛,冷酷的口吻。 "我......我......"百口莫辩的,自己是妖族,天生对万物身有感应......人类是绝对不可能的...... "呵呵,怪不得沁要我小心你。"松开,毫不留情的。 转身,跨上马。他从不允许背叛,从不。 威严的发号施令,"继续赶路!把尾崎沁拿链子栓好,不给他马,另一只鞋也取掉。" 扭过的头,鸣人却低下了头。 想要给的关心......想要给的爱...... 佐助,你的眼中,总是欺骗和怀疑的神色。 我是不是该庆幸你把我的名字换成"他"?而不是"漩涡鸣人"? ∷∷∷z∷∷y∷∷z∷∷z∷∷∷ 佐助这么做之后,士兵仿佛看到了自己崇拜的陛下不再被男宠所迷惑,打起精神。 士兵里的奸细却把情况告诉了风之国和礼部尚书。 可是那奸细只是一个小兵,并不知道鸣人和沁已经被换。 所以他的情报,就变成了"沁被处罚,有危险。" 礼部尚书得到消息心念爱子,本来决定的叛变时间提前。风之国得知佐助如此对真爱自是把握佐助此刻早已分心,内心定是煎熬--自己胜算更大。 联合的两边,首次出现了矛盾。 风之国会伤害"鸣人",而礼部尚书那里要保护"鸣人"。 佐助看着那只被奸细放飞的情报鸽子,笑了。狗急跳墙的礼部尚书,和轻敌的风之国。 计划,成功了。而他和沁,就要被万众祝福的在一起了。 ∷∷∷z∷∷y∷∷z∷∷z∷∷∷ 前行的大军赶路半日有余仍不见敌军,刚被鼓舞起来的士气就这么又一次低迷下去。 佐助却全然不在意。 他的心在那座小小的荒城,沁在那里,很安全。 鸣人看着佐助的笑,知道他心中所想,心痛,痛过了已经麻痹的满是鲜血的双脚。 他在想他,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自己什么也不是。 从来都不是。 发现鸣人走得有点慢,士兵就要挥鞭,可是佐助却停下的马。 大军后面发出惨叫,"流沙!好大一只狸猫......妖族啊!救命!陛下--!" 大大的下陷的漩涡,席卷着大军队尾。一个接着一个,被流沙卷走。 鸣人扑倒在地,不行,他的力量已经......已经......不足以和守鹤沟通了...... 怎么办......他要怎么办......自己能做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琥珀色满是自责,晶莹的眼泪仿佛就要坠下。 "嗷唔......"一声过后,另一股完全相反的力量扭转着流沙的气流。 银发的狼王卡卡西飞奔而来,身后是庞大的妖族银狼队伍。 鸣人听见了,卡卡西鸣叫着--狐王,尔等永世效忠! 战斗(下) 巨大的力量地动山摇,沙漠的阳光刺痛着大家的双眼。 人类似乎是不解--为什么妖族会来帮忙?可是不解归不解,逃命才是最重要的!爬起身,人族士兵狂乱的嘶哑的喊叫着,大军顿时一盘散沙。 鸣人看着冲上前,看着变身成和守鹤相同体积大小的卡卡西,眼泪仿佛已经顾不得情感的控制就这么一滴一滴断了线,下落...... 守鹤的狂沙飞着,肆虐着卡卡西已经染血的伤口。 越来越多,一道一道,妖异的红色倒映着刺目的阳光。 鸣人再顾不了什么,他冲上去,在很近的位置,"卡卡西,够了......你不是守鹤的对手......够了......" 可是对战中的狼王置若罔闻,左眼变成血红色,尖利的獠牙狠狠冲了过去。 "住手--!"扑倒在沙滩,鸣人声嘶力竭。 起着泡,红肿到血肉模糊的脚颓然坠地,鸣人琥珀色的眸子变了颜色。 深褐。 双手结印,被封印的力量就要开启-- 当是时,佐助策马而来,手中的长矛直直引了天空的闷雷,闪电聚集,马蹄扬起的飞沙飘渺着大漠的温度,炙烤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优雅的手臂,精准的飞起长矛,对着正在对战的两只巨兽投掷过去。 时间仿佛静止了,只剩下无法挽回的闪电接近前方。 琥珀色里是震惊,是悔恨,是绝望。 他飞身上去想要挡住,却与那长矛擦肩而过。轨迹不变的,就这么飞了过去。 "啊!""吼--!"两只巨兽的胸膛被穿过,狠狠钉在了一起,暗黑色的血红碎裂在滚烫的沙粒上--蔓延,交融,风干。 流沙,结束了。人族逃命的士兵,也停下了。 巨兽再也一动不动,鸣人跌跌撞撞的跑过去,颤抖着,抱住它们。虚弱无力的卡卡西睁着快要闭合的眼睛看着鸣人,"王......伊鲁卡......拜托了......"獠牙不再尖利,奄奄一息着交代着最后的遗言,伤痕累累的,他伸出爪子,"王......不论您作出......什么......决定......妖族......誓死效忠......" "卡卡西......对不起......"想要灌输愈合的力量,却被守鹤抓住了手腕。 "守鹤......你......"看着被人类用禁术封印意识的守鹤此刻已经清醒,鸣人开口,"为什么......你们为什么......我......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 "小九......还没有苏醒......虽然很想念他......但是......王......您的心愿......我们不希望落空......"守鹤握着鸣人的手腕,"王......千万不要放弃......千年都挺过来了......" 卡卡西抱着虚弱的笑,"王......妖族是不会死亡的......我要带狼族去休养生息......伊鲁卡......帮我跟他说......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去海边陪他......" 鸣人俯下身,流着泪抱着虚弱的身体,"我会的......我......" 卡卡西和守鹤握紧了手,一道流沙把两人带到了沙漠之下。 妖族的语言,人类是听不懂得。所以大家看到的,就以为成佐助的男宠真的在和敌军交换情报。 "不能让他们跑了--!"人族的士兵想要过去,却被佐助制止了。 因为守鹤落败,巨兽争斗结束之前风之国的军队已经跑了七七八八。可是军旗未倒,步伐未乱。很明显,这只是一个偷袭的前兆。后面的,还未开始。 "把尾崎沁捆起来。"披风一挥,黑色在空气里狠狠划过,盖过了阳光,也给沙漠投下了阴影。 琥珀色已然空洞。 被拖着前进的身子被催促的鞭子打得满是血痕。毫无生机麻木前进摇摇欲坠的,那么无助和孱弱。跌了一跤,站起身,继续走。 手上的绳子大力的快要把手腕脱臼。 对一切早已没有反应,鸣人已经把自己的意识湮没在漫漫飞沙的大漠。 对自己永远忠诚的妖族......被人族肆意虐杀的妖族......被当成战斗工具的妖族...... 自己算什么狐王?自己算什么?凭什么都在为自己拼命? 不要......他不要!他不能再让同类受伤,他不能再因为一己之私而背叛妖族! 鸣人抬起了头。风起。 淡金色的刘海划过鸣人的眼前,前方,意气风发的王者从不回头看那么一眼。 黑色偶尔偏转的角度,永远都不是后面--是那座小城。 我,这么做真的值得么?注视着前方,碎裂的心脏早就迷失了方向。 你,不惜冒着被篡位的危险,不惜顶着有可能葬身荒漠的危险,只为了他。 你从来都不会真正伤害妖族,可是为了胜利你的利剑依旧贯穿了无辜的身体。 你有多爱他? 风大。 扬起的飞沙模糊了前方的身影。鸣人以为是飞沙,可是滑落在脸颊高温下那样冰冷的液体。 是什么?决心吗?眼泪浸润着眼眶,染红了前方,也打湿了胸中炽热的爱之火。 我,还能这么坚持多久? 我,已经没有任何信心了。 ∷∷∷z∷∷y∷∷z∷∷z∷∷∷ 纷乱的马蹄声,金属在光线下划着火星碰撞。 惨叫和猩红色融合,强烈的阳光照射着,扩散着血腥的味道。 鸣人回了神。却愣住了。 自己的绳子不知何时早已脱离牵制,茫然站在原地的自己。 前方已是大战。风之国好似准备的极其充分,而火之国的大军连日赶路早已疲惫不堪。人数相当,可是战局却对佐助极度不利。 挣脱了绳子,不顾早已无力的双脚。 心里强烈的恐惧感充斥着隔绝了一切--他只知道佐助绝对有危险,自己再不赶去就会来不及。 不再跌跤,不再摔倒,他只知道奋力的向前跑。 再快,再快...... --细长而尖利的白刃炫耀着光芒,直直冲向腿部负伤倒在地上的佐助。 一道金色冲了过来,就这么双手挥开,挡在佐助面前。 利刃停住了。正在战斗的所有人都停住了。 敌国奸细居然救了王? 寂静,风和沙粒摩擦的声音都可以听见。没有一丝浮云,阳光下。 血腥的空气飘荡着,佐助睁大了眼睛几乎不可思议。 他看不见鸣人挡在自己身前决然的神情,以及那个拿着长剑的人停下的动作里满是震惊的眼睛。
定局 "值得吗。"长剑的主人这么问。 "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纤细的麦色脖颈上倒映着草雉剑反射的光芒。 黑色的长发停下动作,金色的眼瞳眯起来,"小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不要再打了。"鸣人琥珀色的眸子哀伤的注视着大蛇丸。 见到守鹤的时候就知道,上古神兽能被人类降服,一定是有妖族帮忙。 而那个人,只可能是大蛇丸。 只有他有能力,只有他敢。 "尾崎沁大人真是厉害啊,假扮男宠混淆视听,骗过众人,却不知那边小城里的男宠已经遍体鳞伤了,人类的王果然厉害,佩服佩服!"大蛇丸挂着不明的笑意,却让鸣人全身像是彻底冷冰。 大蛇丸,为什么......为什么你...... 士兵们都在窃窃私语,有一些已经开始山呼佐助和尾崎沁爱的坚贞不屈了。 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 大蛇丸的话是假的。佐助对尾崎沁的心是真的。鸣人对佐助的爱是真的。 循环的三角,不变的三角。 鸣人心底深深地笑,讽刺的笑。 这么一来,佐助和尾崎沁的爱就会受到万人祝福。 而且原本拿不定动手的礼部尚书和风之国可以大胆进攻了。 大蛇丸,你果然不愧是妖族最强的"三忍"。 鸣人明白大蛇丸的意思,所以这场戏还要演下去,即便这个万劫不复,自己已经泥潭深陷,"我是真的尾崎沁,通敌的是我的父亲,陛下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引蛇出洞。今天为了火之国,我愿意与将士们同生死共患难,大义灭亲!" 鸣人伸出手,拔出了佐助的剑,挥向了大蛇丸...... 火之国完全胜利。 大蛇丸走的时候,鸣人只说了一句话。 "留他一命。" 谁?--尾崎沁。 ∷∷∷z∷∷y∷∷z∷∷z∷∷∷ 腿上包扎好的佐助倚在貂皮王座上,右手执卷。 灯光不明,可他的心思没有在书卷上。他在想鸣人--他是谁?为什么战场上要那么做? 为什么不顾生死奔向自己? 原来在自己心里,漩涡鸣人亦不过是一个和别人稍有点不同长的很像沁的男宠而已。 可是拼命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那样坚定。 "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想不通,佐助想不通,也不知道眼前和自己计划脱轨的发展到底会怎么样。 "报,陛下,奈良鹿丸大人已经擒住逼宫的礼部尚书,国内稳定。今天尾崎大人救了陛下的事迹也已经公之于众,恭喜陛下。"士兵想要邀赏,所以说了几句佐助喜欢听的话。 可是,佐助大怒的敢他出了帐子。 混蛋!顶着沁的脸为所欲为?你以为这么做就能引起我的注意,就能有恩与我得到怜惜? 漩涡鸣人--你太天真了!我爱的人从头到尾只有沁,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在意! ∷∷∷z∷∷y∷∷z∷∷z∷∷∷ 小城满是血迹。 原本萧条的景色更加惨烈。满城都是红色。 风之国偷袭,想要把佐助的男宠拿去挑拨佐助和沁刚刚树立的威信,达到乱军心的目的。 佐助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尾崎沁浑身浴血到处伤痕。 只有他活了过来。其他五千士兵全部惨死。 佐助不顾腿伤冲了过去,抱紧奄奄一息的尾崎沁。 "醒醒啊!"他不能叫喊名字,因为现在尾崎沁是他的男宠"漩涡鸣人"! 凄厉着,鸣人看到大军狐疑的神色,想要拉住佐助。 佐助不管,死死抱住尾崎沁。 "陛下,先给鸣殿治伤吧......他......"佐助狠狠回头,愤怒的眼光穿透了鸣人的身子。 他后悔了?把沁一个人放在这里? 后悔这么受伤的是沁而不是自己? 后悔丢下心爱,后悔死的不是一个小小的男宠? 眼泪就这么漫了上来,又被自己狠狠吞了回去。 佐助,你可知,那个士兵放出的消息被大蛇丸篡改,你可知你的计划落空。 若不是遇到卡卡西,我也不会知道,若不是我下令留他性命,他早已碧落黄泉。 佐助终于松了手,尾崎沁被这样抬走了。佐助一直看着开始抢救,才步履沉重的回了帐子。 鸣人跟上。 进了帐子。烛光很暗,佐助背过去的身体看不见任何表情。 可是孤独寂寞悔恨自责的黑色风衣就这么静默着。 "陛下......" 鸣人开口,却没有想好下文。佐助转过身,他生气,揪过鸣人的衣衫,"为什么!明明该死的是你,为什么他还会受伤,还会奄奄一息?为什么我明明计算好了一切,却依旧无法让他幸福生活?为什么!" 一把把鸣人摔到床上,鞭子如雨,急急落在鸣人疲惫的身躯,"为什么你要和他长的这么像......要是没有你!混蛋--!"他加大了力气,鸣人咬着唇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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