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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殇----薇笑[上]——

时间:2008-09-26 00:45:57  作者:

"你们要把我们晾在这里多久。这是卡勒勒尔的待客之道?"恩利斯还嫌不够似的火上加油。
"请随我们来,可奈公爵一定很高兴能够招待来自卡奥斯坦的贵客。"其中一个骑士压抑心中的怒火,尽量平静地对这个戴着兜帽看不见脸的白衣贵族说完,一把调过马,在前面引路。
看着可奈公爵的骑士阴晴不定的表情,恩利斯低低笑了声。探出身体凑在奥斯维德耳边说,"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奥斯维德松开被捆绑的平民,将一点钱和最后的干粮及水留给他们,来不及回应幸存者的道谢,匆匆赶上走出一段距离的恩利斯。
虽然领地遭遇旱灾已经一年,领地上的子民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杀,或者被驱逐出境,属地上人烟稀少,土地贫瘠。但是可奈公爵的宫殿如同盛世中任何一个贵族的宫殿那般金碧辉煌,清澈的水在庭院中蜿蜒,从喷水池中化作喷泉,水花滋润着干燥的空气,让从干旱之地来的旅人感到心旷神怡。
民不聊生,因为饥饿而死,但是在可奈公爵的餐桌上依然摆满了白面包、精心烹调的菜肴、甜美的葡萄酒。可奈公爵举起水晶杯向他的客人致辞:"欢迎来到我的领地,尊贵的布莱恩•冯•罗特拉姆子爵,我为我的骑士傲慢无礼的态度向您道歉。因为时间匆促没能为您举办更隆重的欢迎宴,还请子爵不要介意。"
这时恩利斯脱下白袍,换上华贵的宫廷装,优雅地举起酒杯回敬可奈公爵。
从骑士的汇报中得知自己被侮辱的可奈公爵一腔怒火在看见恩利斯绝世容资后烟消云散,整个晚宴上旁若无人地盯着恩利斯看。恩利斯和在卡奥思坦宫廷中一样有礼但高傲地应对,但这种清高的态度不仅没有引起可奈公爵反感,反而更升起将这个冷漠傲慢的的人压在身下的征服欲望。
"布兰得利阁下,一路护送子爵到此,想必很劳累。我命人为你准备了舒适的房间,阁下不妨先去休息。我和子爵一见如故,想到明天即将分别甚感伤心,想单独和子爵说说话。"
"很抱歉。我的使命是任何时刻都守护在罗特拉姆子爵身边。"
"你有个忠诚尽职的骑士呐,罗特拉姆子爵。"
"是的,他的这个优点令我很满意。"
晚宴在可奈公爵的遗憾中结束,侍女带领着恩利斯和奥斯维德来到为他们准备的客房,将水果、美酒等食物摆放后之后,她对奥斯维德说:"骑士阁下,主人为您准备另外的卧室,请您随我来。"
"谢谢你主人的好意。我必须时刻守护我的主人,我住在这里就行了。"
"是的,我会转告公爵。子爵大人,侍女都准备好服侍子爵大人沐浴了,请问子爵大人是否沐浴呢?"见恩利斯点头,侍女做出恭请的动作,"请随我来。"
可以同时容纳几十人的浴池、十多个做工精致的喷水喉、撒满花瓣的水面、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板。想到这里是饱受一年干旱的土地,领主的浴场竟还维持如此华丽的排场,不由让人心酸。
两个侍女为恩利斯脱下衣物后躬身退下。室内很安静,只有从喷水喉中流淌出来的水落进水池中的哗啦声。恩利斯泡在温度适宜的水里,舒服地闭上眼。
装饰着精致花纹的墙壁上,无声无息地打开一道暗门。"又见面了,罗特拉姆子爵。"可奈公爵穿着丝质的睡衣,敞开的上半身露出肥胖的肚子。"需要我为你效劳吗?"
"真不巧。如果公爵阁下也要沐浴,我就先告退了。"恩利斯当着可奈公爵的面毫无羞耻地从浴池中出来,带着水珠的修长身体令可奈公爵呼吸急促起来。
走到帷幕处,赫然发现几个士兵拿着剑守住门口。恩利斯察觉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被拿走,他环视左右,面无表情地撕下白纱帷幕裹住下体,束着帷幕的金色带子被他用来做腰带。看到他这样走出去,不知道奥斯维德会是什么表情?
"罗特拉姆子爵,请不要拒绝我的好意。"可奈公爵看着恩利斯裸露的肩膀和胸膛,若隐若现的修长双腿,喉结滚动着。靠近恩利斯,从背后捏住他的肩膀,嘴唇也迫不及待地想贴上对方的脖子。
恩利斯用魔法飞弹将粘着自己的手像尘埃一样弹走。守在帷幕外的卫兵冲进来将恩利斯按倒,触摸到他的肌肤的士兵,脸都不约而同地红起来。
可奈公爵转了转被魔法飞弹打伤的手腕,宽容地说:"我原谅你的无礼,子爵。但是你要充满诚意地向我道歉啊。"他拈起恩利斯的银发放到唇边轻吻,一只手落在恩利斯胸口。
"放开你的手!"冷酷的声音从卫兵的身后传来。听到异常动静之后奥斯维德闯了进来。目光落在被按在地上的恩利斯身上,后者几乎全裸,长长的银发披洒在大理石地面上,遮在半透明白纱下的身体令每一个人都蠢蠢欲动,可奈公爵严重的欲望证实了这一点。
"布兰得利,你真多事。适当的时刻要选择消失。你的主人没有教过你这个道理?"
"公爵大人,你要向卡奥斯坦宣战吗?"奥斯维德说着,抽出剑直指可奈公爵。
"哼,我可以将我领地的三分之一送给巴泽尔,换取区区一个子爵,巴泽尔不会不做这么划算的生意吧。"
"那我只好失礼了。"奥斯维德抽出剑冲向按着恩利斯的士兵,这些只会欺凌弱者的士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用三两下就把他们打翻。奥斯维德一把将恩利斯捞进怀里,将自己的披风遮到恩利斯身上。
"大人,你还好吗?"
"我没事。"恩利斯顺势靠在奥斯维德,双手揽住他的腰。
奥斯维德将剑架到可奈公爵脖子上。"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可奈公爵看着明晃晃的剑刃晕了过去。奥斯维德拉起恩利斯迅速离开。
走廊上静悄悄的,没有宫女也没有巡逻的卫兵,大概是收到可奈公爵的命令没有靠近这附近。这让奥斯维德和恩利斯的逃脱行动带来方便。他们回到房间收拾行礼顺便把房间里的一切食物都搜刮走。奥斯维德拿出索套,一头固定在窗台上,另一头有个像弩枪的机关和箭头,瞄准方向射出去,箭头钉入树干中。奥斯维德抱着恩利斯从绳索上滑出城堡。
他们逃走之后过了很久,可奈公爵的城堡里炸开了锅,卫兵被从床上叫起来,排成几个队伍分别从各条道路上去追捕"罗特拉姆子爵"和"布兰得利骑士"了。

2007-5-31
第三章 半精灵列蒂西亚 [Page Ⅰ]
~Chapter Ⅲ~
卡勒勒尔国被立莫加河分为两部分,西部是经济和文化中心,越过立莫加河的东部由于毗邻妖精森林而成为冒险者的乐园。在卡勒勒尔东部国家司法机构几乎形同虚设,没有实际的权威和作用。特林格港口作为东西卡勒勒尔的分界线,也带着浓厚的东卡勒勒尔的冒险气氛,摩尔世界各地的冒险家都聚集在这里,寻找各自的梦想。像奥斯维德和恩利斯这种没有名气的冒险团队在特林格港口比比皆是。
驶往东卡勒勒尔的渡船每天三趟,奥斯维德和恩利斯来到特林格时天色渐暗,港口的营业已经结束。奥斯维德和恩利斯只好在港口附近的旅馆里过夜。特林格港口的旅馆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构造:一楼是酒馆,二、三楼是旅馆,有的旅馆为了让喜欢住在地下的矮人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还设有地下室房间。因为客人都是没有固定收入的冒险家,所以特林格的娱乐行业收费比较低廉,但相对的服务质量和卫生条件也很差。
奥斯维德和恩利斯走进他们的房间,房间并不宽敞,但也不至于狭窄得让人不舒服。房间里并列放着两张木床,看得出年代实在久远,也不知道被多少人使用过,木头表面十分光滑,摸上去手感很好。本该是洁白的床单现在已经发黄发暗,有些破损的地方也没有缝补起来,不过从床单上散发出来的太阳的味道让人感到些微安心。
奥斯维德虽然闭着眼,但他无法入睡。过了一会耳边传来有规律的呼吸声。扭过头去,原来恩利斯已经睡着。睡着了的脸带着明显的倦容和分明的黑眼圈。逃出可奈公爵领地后日以作夜骑马奔驰,为避免追兵不得不绕过城市走偏僻荒凉的路走。直到抵达特林格港口前两人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恩利斯大病初愈的身体早就达到极限,尽管他一直用超强度的精神力忍受着一切,但身体很明显地消瘦。
因为空间有限,两张床摆放得很近,转过头就能看见对方的脸,甚至连睫毛颤动这种细节也清楚可见。恩利斯呼吸着,贴在脸上的碎发随之起伏。奥斯维德不由抬起手将恩利斯脸上的碎发拨开,将垂落在地上的头发也撩起来放到床上,滑过手指的头发有着丝绸般的质感。这个过程中,尽管很小心,奥斯维德粗糙的手指还是避免不了地擦过恩利斯的脸。但对方没有醒来,贪婪地享受来之不易的安稳睡眠。
奥斯维德出神地看着恩利斯毫无防备的睡脸,心中充满对这个人复杂的感情。奥斯维德一向爱憎分明,他所接触的无非是充满信仰斗志昂扬的骑士和战士,对贵族一类的向来敬而远之。如果不是因为任务,他也不会和性格复杂的人纠缠。比如恩利斯,就是个复杂得让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才合适。没有认识之前对这位传说中的伟大术士他只存有敬畏;相识时恩利斯在死亡线上徘徊,对他表现出来的坚忍,奥斯维德很钦佩;但发现恩利斯浮夸的贵族脾气后又对他感到不屑;再后来亲眼看见他践踏生命的手段对他产生厌恶;及后,恩利斯却又两次帮他解救濒死的生命。这样复杂的人,奥斯维德实在不知道应该喜欢还是讨厌。
但无可否认的是,这个人闭上眼安静的睡容,会让他看得入迷。
直到夜幕来临没有点灯的房间变得漆黑,奥斯维德回过神,惊觉自己的手一直在抚摸恩利斯的头发。他忙抽回手,翻身背对恩利斯。恩利斯睁开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奥斯维德的背影。
当窗外的街灯将微弱的光线投射到房间里的时候,楼下开始变得喧闹。再过大约一个小时,楼下闹得地板都要翻起来了。隐隐约约还听见异族的歌声。随着夜晚到来,一楼酒馆也迎来了一天中最热闹最喧哗的时刻。
恩利斯推了推似醒非醒的奥斯维德。"去酒馆吃点什么吧。"
走到楼梯口酒馆里的声浪像飓风一样扑来,打开酒馆的门走进去,那巨大的声浪简直可以把人淹没。
这里几乎聚集了可以光明正大地行走在摩尔世界上的种族,甚至一些罕见的种族也有可能隐藏在其中。灯光昏暗,每个客人的脸都隐藏在昏暗中,只有他们身前的桌子是明亮的,可以看见他们的酒杯或者餐盘。每个人都在高声谈话,他们不怕被别人打扰,也不在乎打扰了别人。有些客人喜欢聚在一起独成一体,旁若无人地唱歌,这类客人不少,所以酒馆里充满了各种语言的歌声。其中有一个团队里有个半身人在桌子上跳舞,他的伙伴一边保护好各自的酒杯,一边唱歌拍手。
奥斯维德和恩利斯在这些冒险队伍中并不显眼,他们打开门走进来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这个过程中并没有人注意他们--人类是这里最不值得注意的种族了。只有眼尖的女招待在他们落座之后就拿着餐牌走过来。
"请问先生们要用餐还是喝酒?"她几乎贴着他们的耳朵吼叫,然后把耳朵放在离他们嘴巴很近的地方等待回答。
"我要一份牛......"恩利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巨响打断,欢快的歌声迟迟疑疑地变小,酒馆里咻地变得鸦雀无声。
恩利斯左边第5张桌子发生了骚动,餐桌被掀翻,椅子变成一堆木材散落一地。那个莫明奇妙的客人被穿着围裙的牛头人捏着衣领提到半空中,可怜的客人憋得脸色通红,四肢在空气中慌乱地划动。
"唉。"女招待叹息着用手抵着疼痛的头。"那个可怜的人一定是点了牛排。也真够迟钝的,难道看不出安斯艾耳是一个牛头人吗?"她自言自语之后回过头微笑着问:"不好意思,刚刚没有听清楚,请问先生们要点什么?"
"......海鲜烩饭。"恩利斯一脸凝重地点菜。
"我也一样。"
女招待离开之后,恩利斯和奥斯维德注意到那个点了牛排的客人被牛头人拎着丢出酒馆,地上的狼藉很快被收拾干净,随后酒馆就恢复了先前的喧哗,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
"奥斯维德,喝点什么吧。"似乎被酒馆里觥筹交错的气氛感染,恩利斯提议两人也来点酒。
"不太好吧,恩利斯大人。"
"没有关系,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喝点酒好好休息吧。往后说不定就没有这么悠闲的时候了。"
麦酒送上来,恩利斯浅尝辄止,却不断地劝奥斯维德喝。
"唔,我不能再喝了。"奥斯维德推开恩利斯递过的就被,靠在桌上用手扶着头,闭起眼睛的脸向下四十五度倾斜,正好被桌上的蜡烛照亮五官。轮廓深刻的脸染上暗红色的烛光,跳动的火焰将他照耀得神秘性感。
"会不会出现呢,另一个奥斯维德。"恩利斯嘴唇弯起一个弧度,有点期待在修迦特宫中见到的有邪魅表情的奥斯维德。
一个人影来到奥斯维德身边,纤长的手指敲击桌子。"这位勇士好酒量啊,有没有兴趣请我喝一杯?"
奥斯维德抬起头,那种感觉并不是平常的他。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露出性感邪魅的笑容,压着声音低沉地说:"能为如此美丽的女士效劳是我的荣幸。"
恩利斯带着"果然如此"的微笑,翘起腿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2007-6-1
第三章 半精灵列蒂西亚 [Page Ⅱ]
"勇士先生,再喝一杯吧。"女子将盛满酒的杯子举到奥斯维德嘴边,奥斯维德接过酒一饮而尽,将酒杯抛下,猛然伸手固定女子的后脑将她拉近自己。女子看着奥斯维德的脸在瞳孔里放大,下一秒双唇被夺取,麦酒从他的口腔中流进她嘴里,来不及咽下的液体从嘴角溢出流进脖子下的衣服里。
"感谢您的款待,女士。"奥斯维德抚摸着她被吻红的双唇,另一双手沿着她的脸庞爬上她的额头,顺着她的发线下移,将覆盖在脸上的头发拨到她尖尖的耳朵后,手指玩弄着她的耳朵。"为什么你这么热情呢?还是说......"他的手移到女子肩膀上,在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前就将她压在桌子上。俯下身体,贴着她的耳朵挑逗又万分具有侵略性地问,"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女士。"
口哨声此起彼伏,客人们带着看好戏的表情兴致勃勃地欣赏这一桌的表演。
女子迷惑的脸因为被对方捏着脖子而渐渐变红,她吃力地呼吸着,想反抗却挣不开对方的手。
奥斯维德的手被挡住,回头看见恩利斯眼睛中闪过一道光芒,当他想抵抗摄魂术时已经晚了,身体失去意识倒下。在完全压上女子的身体前,他被恩利斯扶住。
"不好意思。"恩利斯对没有回过神的女子说,"我的朋友喝酒之后会变得没有节操。平时他是一个绅士。"
神态混乱的女子不由自主地点头。
"不过,即使你只有一半精灵血统应该也继承了精灵的矜持和骄傲吧。在这种地方对陌生男人出手不觉得很可耻吗?"恩利斯话锋一转,冷冷地对满脸通红的半精灵女子丢下这句话,召唤牛头人服务生将奥斯维德扛走。
半精灵傻傻地看着恩利斯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酒馆门后,脸上露出充满兴趣的笑容,完全没有方才被吓坏的样子。"哎呀,我真的只是想结识一个英俊的勇士而已嘛。这样子我对你们更加有兴趣了哦。"
第二天清晨,奥斯维德还没从宿醉中醒来的大脑简直无法应付这种情况。站在门外的陌生女子笑容灿烂地看着他。从她尖尖的耳朵和肤色上看得出她是一个人类和精灵的混血儿。奥斯维德不记得自己有认识半精灵,不过如果旅馆有牛头人服务生,那么有个半精灵女侍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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