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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将军待朕归——林不欢

时间:2016-04-02 21:57:27  作者:林不欢

    沿济一早亲自目送大军离开,然后便进了覃牧秋将军的营帐。
    “哟,沿济大师,又是王爷让你来的?”覃牧秋斜躺在榻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沿济。
    “覃将军倒是沉得住气,王爷叫你留守,你便连被窝都不愿出了。”沿济道。
    覃牧秋不以为然的道:“若是需要出战,红枫营一炷香便可出发,若是有敌来袭,半柱香便能集结完毕,我出不出被窝有什么打紧,你当我是吃素的?”
    沿济打量着这位年轻气盛的将军,心中百般滋味略过。此人生的俊美,面上实在看不出武人之气,可偏偏这些年随宁安王南征北战,硬生生磨砺出了一副能率领千军万马的骨头。
    可惜,能打是能打,却不是个愿意花心思筹谋的主儿,所以是个万里挑一的将军,却担不起一军主帅。沿济心道,都是那位王爷惯得,若是有人能仰仗依靠,自然便有不爱动脑子的懒病。
    若将此人独独的扔出去,或许也能担起些什么,只是宁安王万万是不会将这人独自撇出去的。所以,此人便只能依附常宁军,做一个不操心的闲散将军了。
    覃牧秋被他看得发毛,翻了个身仰躺着,道:“愿意待着便待着,本将军要睡个回笼觉。”说罢竟真的睡过去不再理会对方。
    沿济不以为意,径自走到书案前,见上头摆着一副没有画完的墨梅,那画笔法纯熟,画风清逸,倒不失为上品。他想起宁安王府里,李谨的书房里便挂了一副墨梅,似乎是覃牧秋的手笔,不由失笑。谁能想到威名赫赫的红枫营主将,私下里竟也有舞文弄墨的喜好。
    沿济取了笔,沾了墨,在空白的地方写道:雪随深冬至,梅逐浓雪开。正待写下一句的时候,却闻覃牧秋突然开口道:“别乱写,这幅是要留给王爷题字的。”
    沿济闻言便搁下了笔,又端详了那画中的梅花良久。
    大半日已过,覃牧秋在睡梦中突然惊醒,他出了营帐望了望天色,然后远远看着一人满身是血自马上摔了下来。那人倒是硬气,没过片刻便自行爬了起来,然后急匆匆的向着一个方向奔去。
    覃牧秋顺着那人奔过去的方向看,突然意识到,那人是向着“自己”的营帐去的。
  
    第13章 死别
   
    覃牧秋眼睁睁看着那人进了“自己”的营帐,片刻后那人便出来传令,然后红枫营开始快速集结。
    “红枫营听令……你们不能去。”覃牧秋跑向集结的士兵,被看守之人一把抓住。他奋力的反抗,向着士兵便是一掌,但换了这幅身体,他的力道已经远远不如从前,自然轻易便落败了。
    “放开我,带我去见那个臭道士,你们会害死我,你们会害死他的……”他被人捉住,无力反抗,只能放开喉咙大喊,引得许多人驻足观看。士兵见状,只得在他颈后砍了一掌,他立马便失去了知觉。
    覃牧秋从营帐里出来,一身铠甲,手中提着长戟。红枫营早已集结完毕,他连战前动员都不做,只是跨上红枫,大喊一声“出发”便调转马头向着战场奔去,后头的红枫营紧随其后,像是一个整体一般,默契十足。
    雪未见小,又起了风。
    沽州城的城头上,赵清明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城楼之下厮杀的士兵,他未上过战场,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刀剑刺穿人的身体。不过,这并没有让他动容,这种场面,和他想象中似乎差不多。
    骑在马上的于允,英武非凡,手中长刀来去间便结果了数人的性命。赵清明看着于允,心道,那个人在战场上也是这般么?手起刀落,无数人便会跟着丧命。
    不过,那个人用的是长戟,若是杀起人来,恐怕场面只会比这更血腥。赵清明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那个人杀起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他起先站到城楼之上,还有些忐忑,常宁军攻城,红枫营是精锐,理当在此才是。不过当他确认红枫营并未出战之时,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却也有些暗暗的失望。那日去常宁军便未能得见对方,今日若仍见不到,此行便白跑一趟了。
    赵清明站在城楼的一角,觉得这杀来杀去的场面,着实令人乏味,不由便有些走神。他无意间瞥到离自己几丈远的地方,立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玄衣,带着面巾,手里握着一柄长弓,背上挂着几只箭。
    此人似乎已经立在此处多时了,却未见他放过一支箭,赵清明不由多打量了对方几眼。那玄衣之人自始至终未看过赵清明一眼,只是专心的盯着战场,似乎在寻找自己的猎物。
    城楼上突然一阵骚动,赵清明顺着众人目光向下一看,不由怔住了。远处,一身铠甲的覃牧秋率领红枫营疾驰而来。纵使隔得极远,赵清明依旧一眼便认出了对方。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一身戎装,手提长戟之人,当真是那个人么?不会错的,那人骑着的红枫,世上绝无第二人可以降服,便是连自己都只有与那个人同骑的时候,红枫才会稍微给点面子。
    片刻功夫那人便杀入了战场,战局登时便扭转了。先前已有些溃意的常宁军,重新燃起了斗志。
    赵清明的目光始终黏着红枫背上那人,丝毫也不敢懈怠,生怕那人有什么闪失。隔着一座城墙的距离,赵清明与分别了七年的这个人,终于又相见了。
    “轰……”一声闷响。
    赵清明一惊,立时意识到了什么,那是火雷,他们居然在城门口埋了火雷。
    断断续续的爆炸声中,那个身影只有过短暂的慌乱,随即便恢复了镇定,开始指挥红枫营撤退。赵清明看着那人身边一次次的爆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眼看那人带着红枫营几乎要撤出去了,那人却突然勒住了马,回头向着城楼望了过来。赵清明心头一滞,却辨别不出对方的目光是否是看向自己,随后便见那人胸口中箭,摔下了马。
    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般,赵清明一时之间,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眼里只有那个摔下马的身影。他觉得自己的心,在那一刻似乎要随着那人的一摔,一起碎掉了。
    然而下一刻,他才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心碎。
    那人的身边,突然一枚火雷炸开,随即那人便被炸得四分五裂。
    那玄衣人收了长弓,快步离开城楼。赵清明立在原地,双目空洞。
    七年前,红枫营主帅覃恒战死,死讯传到中都的时候,已是秋末。当时赵清明的身份还是皇子伴读,正在宫里植了红枫的那园子里与其他几个少年闲聊。
    秋末,那红枫尚一树火红,赵清明坐在院子里,那树火红时不时便映入他的眼睛里,衬托得这个少年更加的意气风发。
    “哎,你们听说了,覃帅战死了。”一个少年快步跨进院子,语出惊人。
    “你听谁说的,覃帅可是大余第一武将,他麾下的红枫营勇猛无敌,能以一当百,怎可能战败?”坐在赵清明身边的尚等开口道。
    “红枫营没败,只是覃帅战死了。”进门那人又补充道。
    尚等转头看着赵清明,他知道赵家和覃家关系亲近,此时便下意识去看赵清明的反应。
    赵清明愣怔了半晌,看了一眼那株红枫,突然起身狂奔着出了园子。他一路奔跑出了宫门,取了马,片刻不敢耽误的到了覃府。
    一到覃府门口,他便知这个消息非虚。覃府门口挂着两只大大的白灯笼,上头用黑字写着大大的奠。
    死讯刚到,遗体尚未到,因此覃府此时并没有什么人,只有穿着丧服的家丁来往忙碌。他一路飞奔到了灵堂,便见到了孤零零跪在那里的覃牧秋。眼前这个十四岁的少年,一脸愣怔的跪着,也不哭,也不言语。
    “我来了。”赵清明跪到覃牧秋身边,一把将对方揽到怀里,自己倒是先红了眼眶。
    覃牧秋沉默了半晌,开口道:“他们说我爹战死了,你说他死的时候,疼么?”
    赵清明眉头一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覃恒外出征战,常年不在中都,覃牧秋怕是已经快要忘了对方的样子了。乍一听闻对方死讯,覃牧秋定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才没哭。
    想到这里,赵清明将对方抱得更紧了一些,道:“我听说,常年征战的人,刀砍在身上,都不觉得疼。你爹是大余最厉害的将军,应当是不疼的。”
    覃牧秋闻言,又问道:“你说,我爹死了,他还记得我么?”
    “你想让他记得你么?”赵清明问。
    “我也不知道。”覃牧秋说,“我听人说过,人死了,若是有放不下的人,便不能投胎,要在地下受苦。不知道我爹能不能放下我。”
    “放得下,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放不下的。”赵清明道。
    覃牧秋闻言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赵清明就一直抱着他,一只手在他后背轻轻拍着,什么也不说。
    哭了近半个时辰,哭累了,覃牧秋倚在赵清明身上,慢慢抽泣着,说道:“我爹死了,我一个亲人都没了。”说着说着便又悲从中来,开始大哭。
    赵清明紧紧的抱着他,无声的留着泪,沉声道:“他走了,还有我。我不走,一辈子都不走。”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一会哭一会说话,直到深夜。
    “如果有一日,你在我前头死了,你会放下我么?”覃牧秋依旧跪着,身子倚在赵清明身上问道。
    赵清明说:“不会,即使不能投胎,在地下受苦,我也不会放下你。”
    覃牧秋又掉下一串眼泪,道:“我也是,不会放下你。”
    “不要,若是你在我前头死了,你便放下我,去投胎。若我没死,一定能寻到你,若我也死了,来世也要寻到你。”赵清明说。
    覃牧秋抱着赵清明的腰,将脑袋埋到对方肩上,又无声的哭了一场,然后抬头道:“好,我听你的。”
    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待赵清明回过神来之时,已经到了城楼之下。旁边立着一个人,正是尚等,此人便是此番率护卫护送王兴等人的护卫首领。昨日王兴等人已启程回中都了,尚等知道赵清明要留下,一来等着被扣在常宁军中那人,二来或许想见一面覃牧秋,于是便随对方一同留下了。
    没想到今日,赵清明见到的竟是覃牧秋最后一面。
    尚等在城楼上找到赵清明时,见对方便如失了魂魄一般,心中颇为不忍。他自小与对方合得来,后来又一同入了羽林军,算得上是对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清明,节哀顺变。”尚等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清明竟然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一下,道:“回去吧,外头真冷。”说着向城内走去,在平地上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尚等忙伸手去扶,然后默默的跟在对方身后。
    赵清明走在雪后的沽州城里,身边许多来往的士兵和行人,他每走一步脚步都似乎更沉几分,直到后来,在冰天雪地里,累的满头大汗,呼吸困难。
    七年前是生离,今日是死别。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永失所爱。

    第14章 玄衣
   
    覃牧秋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自己的魂魄乘着红枫归营;梦见雪地上李谨吐的鲜红的血;梦见自己到了奈何桥畔不肯喝孟婆汤,抬头望见桥上立着一个与自己样貌颇似的青年,回头望着自己微微一笑;梦见赵清明面色苍白倒在雪地上;梦见覃府的院子里,长出了一颗茂盛的红枫;梦见万里寺的钟声,回荡在蓝天白云之下,渐渐消散在青山绿水中……直到耳畔一个声音,将他拉回到现实。
    “你醒了。”
    覃牧秋坐起身摸了摸自己酸痛的后脖颈子,看向床边立着的人,那人是沿济。
    “什么时辰了?”覃牧秋突然清醒过来,抓着沿济的袖子问道:“我……覃将军呢?”
    沿济面色微沉,道:“如你所言,尸骨无存,只余残甲。”
    覃牧秋闻言心一点点冷了下去,双手颤抖,几乎要忘记该如何呼吸。仿佛这是他第一次听闻自己的死讯,两个月来心里唯一的指望破灭了,他再也回不到原来的生活了,他再也不是李谨的副将,再也不是红枫营的主帅,再也不是覃牧秋。
    他突然抓着沿济的衣襟,嘶吼道:“我告诉过你,我告诉过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为什么不信我!”
    沿济任他抓着,既不挣扎,也不做声。
    覃牧秋双眼通红,有些歇斯底里,“怎么不说话,你个臭道士,你素来讨厌我,现在你满意了。”沿济闻言一愣,覃牧秋哪里顾得上那么多,继续道:“现在你要我怎么办?这副鬼身体,连个长戟都拎不动,你倒是说呀,你教教我该怎么办?”
    “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沿济沉声道:“若等到王爷醒了,第一件事便是下令砍了你。”
    “不会的,你让我见他,我告诉他我是谁。”覃牧秋道。
    “你清醒点,你以为他会见你么?他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了。”沿济道。
    “臭道士,我是牧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覃牧秋。”覃牧秋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沿济。
    沿济皱着眉头看了对方半晌,心念急转,道:“我不会信你,王爷更不会信你。我留你的命,已是最大的限度,你若再不走,便等着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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