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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杀的恶趣味——第四苏

时间:2016-04-04 18:56:56  作者:第四苏

    陈冬化早已累极,只凭着强韧的意志咬牙爬上了山来,此刻刚挨了椅座,便支撑不住的睡沉过去。
    待到醒时,已是第二天正午。
    甫一醒来,陈冬化便觉得少了什么。
    他左顾右盼了会,觉得四周空落得厉害,方记起来,不见了宋是镜的身影!
    抬手,那系着两人的银线已被除去,唯有手腕处,还留着那丝线勒过的痕迹。
    陈冬化松口气,抬脚下床,正欲穿衣,夏凌云突然出现,见他醒了,便只看着他,也不说话,脸上一如既往的淡漠。
    陈冬化迅速套好衣裳,不知该和夏凌云说什么话,眼睛掠过夏凌云看向他身后,“宋是镜呢?”
    夏凌云不出声,陈冬化搔搔头,尴尬的与他对立着。
    半晌。
    “咕~”
    肚子传出响声,面上忍不住发红,陈冬化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夏凌云却突然收回目光,理所当然的牵过陈冬化的手,穿过几道廊桥,直到进了一处名为‘食’的居处,方放开手。
    原来他是来叫他起床用膳的么?
    陈冬化心中发笑,相处许久,他也知道夏凌云是个少言的主,所以许多时候表达起来也够委婉曲折。
    陈冬化不再拘束,抄起桌上竹筷便大开吃戒,夏凌云眼神柔和下来,便也拿起筷子,一板一眼的吃饭。
    “好你个臭小子,只顾自己饭饱,不管师父肚饥!真是白教了你了!”
    突然传来的声音令陈冬化吃了一惊,他停筷朝门外一看,便见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正吹胡瞪眼,颇气愤的看着他。
    他只当骂的是夏凌云,听见这师父二字,陈冬化方明了这老者便是传言中厉害至极的清虚山清虚子前辈了。
    他忙起身行礼赔笑,“前辈您好!”
    “噫!”
    清虚子见他如此,大吃一惊,他退后仔细看了半天,又走近,一把拉过陈冬化摸上他的脉搏处,片刻,方皱着眉迟疑道,“……绝情丹?”
    夏凌云眸光一紧。
    陈冬化不明白他说什么,又不好将手硬抽回来,只好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绝情丹?”
    清虚子放开他,捋上白花花的胡须,瞧见夏凌云阴暗的脸色,心中万事已了,于是叹一口气,再叹一口气,口中直说道,“孽债啊孽债……”
    陈冬化不知所云。
    清虚子不明说,只教陈冬化遵从自己心意就好,还说年轻人的事他不便参与,就让他们自个儿去理清道明。
    大抵圣人前辈说话就是这样高深莫测,令常人无法理解罢。
    又一想,方顿悟。
    在这身体里呆得久了,不免就有了代入感,因此初闻什么孽债还反应不过来,清虚子说的,该是‘他’和他们之间的冤债。
    陈冬化愣了会儿,想要再问清楚,清虚子已经坐下埋头大快朵颐,便不再追问。
    银丝已解,陈冬化立刻想着要动身前往离岛。
    傍晚时分,陈冬化立于宋是镜床前,空气中异香飘动,恍惚看见那人头上生出白丝,再仔细着一看,那人发丝乌亮,倒叫人觉得惊心的黑。
    他执起宋是镜的手,用力握紧了,兀自对床上的人说话,“我答应不离开你……不离开你……只是,稍稍离开一会,很快就回来。”
    “知道不见我你会着急,可没有办法了……”
    “你等着我,等治好你的病,我跟你……”
    握着宋是镜的手沉默良久,最后俯身吻上那人眉眼,下了决心般的起身,转身离开。
    他没看见床上宋是镜蓦然睁眼,嘴角浸出血丝,眼里阴鸷令人胆寒。
    作者有话要说:
    见谅!
   
    第38章 三八
   
    次日,陈冬化便要辞了清虚子下山,哪知清虚子死活不让,破口大骂他不义不孝,说他刚回来就要离开,也不知侍奉他老人家些时日,竟使起孩子脾性,倒在地上撒泼打滚,陈冬化目瞪口呆,直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无奈,陈冬化应了他的要求,服侍他老人家和师叔,立下半月之约。
    陈冬化每日三餐依照清虚子所说将饭菜送至师叔处,守着那人吃干净后,再将食盒收好送还回去。
    于是……
    “小迟,连歌今天有说什么吗?”
    “小迟啊,连歌吃那道‘千山万雪’没有?”
    “小迟,连歌这次吃了几碗?”
    “小迟,连歌今天说话了吗?”
    “小迟,连歌叫你带话给我没有?”
    “小迟……”
    陈冬化黑着脸放下手中食盒,清虚子急忙围上来,“小迟,连歌今天精神好不好?”
    知道清虚子暗恋连歌他并没有很惊奇,只很为这段旷世之恋感慨。
    从两人之口所言陈冬化将那两人之间风流往事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连歌和清虚子本是宦门子弟,皆因痴爱武学拜了清虚山一门,两人志同道合,一见如故,便从小一起习武练剑,不想日久生情,然当时两人谁也没有将各自心中情意说出口,竟生生错过一段姻缘,清虚子不知连歌心中有他,连歌亦不知清虚子早悄悄的恋上了他。
    武成之后祖师让两人下山历练,只因清虚子年少气盛,自视甚高,不肯迁就屈服,锋芒毕露,在江湖得罪了不少大宗势力,及人来寻仇时一时大意遭到各门暗算,本该命丧黄泉之人却在连歌拼死保护中保住性命。连歌身中剧毒,清虚子便带他回了清虚山请祖师救他性命。哪知,毒解了,却留下极严重的后遗症,连歌一身武力尽失,全身几近瘫痪,身体再不生长,只留在当时的二十岁模样。清虚子痛心至极,自知懊悔也无用处,便四指指天向连歌立了誓,此生为他长留清虚山,永不出山门一步,如有违背,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就这样过了几十年。
    “好得很……”陈冬化咬牙,整天问这些问题无数次,他都要爆炸了,他大可以自己去送饭啊!
    “我这不是,没脸见他么……”
    清虚子面露哀色,自从发觉自己头上生出白发之后,他便再也不敢去见连歌。
    陈冬化叹口气,“你要喜欢师叔大胆告白就是,何苦这样委屈。”
    纠缠了一辈子却停留在原地,不敢踏出一步,到头来若是后悔也该来不及了。
    “你怎么不和云儿告白?”清虚子反驳道,“明知云儿喜欢你却从来不敢告诉他一句,嘿嘿,还不是和我一样!”幸灾乐祸的笑。
    陈冬化顿时噎住,一口气提到胸口,脸憋得通红,他又不喜欢夏凌云!
    刚想将这话说出口,便见门外夏凌云向这边走来。
    “师父。”
    夏凌云向清虚子点头问安,之后看向陈冬化,“迟儿。”
    清虚子笑道,“云儿最近忙什么呢,许久不见你踪影了。”
    “解药。”
    夏凌云抿唇说了两个字。
    清虚子啊的一声惊叹,“绝情丹有解药?不是说无药可解么?”
    夏凌云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递到陈冬化面前,“吃。”强势的命令。
    “呃……”陈冬化冷汗的站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始终没明白清虚子说的绝情丹是劳什子鬼,听名字就知道那肯定不是好东西,然而夏凌云递给他解药……
    略一想,他们大概是以为他是中了绝情丹才会忘尽前事罢。
    那两人断不会料到他本是来自另外世界的孤魂一缕,没有本主记忆的他,自是不可能晓得本主的前尘往事。
    他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口。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从前的‘他’能回来,就连宋是镜也……
    夏凌云坚定而执着的目光直让陈冬化发冷,僵持半会儿,他忽然扬唇笑道,“我吃就是。”
    接过那瓷瓶,陈冬化拿掉瓶塞便将瓶中药物尽数吃下,末了,冷笑着对另外二人道,“夏兄,清虚前辈,可还满意?”
    这话问得清虚子和夏凌云一阵沉默。
    陈冬化便不再多问,举步离开。
    心情差极,陈冬化漫无目的的走着,天空忽地下起大雪,扑簌簌落了一身,陈冬化感觉到寒气逼人,不觉间来到连歌屋外,怔了怔,犹疑的打开门走了进去。
    刚用过午膳不久,连歌开了窗卧在椅上撑着手正闭目养神,听到动静,也不睁眼,只轻轻说,“小迟?”
    声音轻柔悦耳,犹带着少年的稚气。
    陈冬化放轻了呼吸,生怕惊扰了那人。藤椅上那人披了件纯白色狐皮大衣,一头青丝披泻而下,宛如瀑布,眼睑轻阖的模样好似一片尘埃落定的羽毛,飘逸出尘而又温柔多情。
    叫人见了就忍不住怜惜。
    若不是亲耳所闻,陈冬化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人已经年近古稀。
    许久无人回答,连歌遂睁开眼睛,瞧见陈冬化眼神复杂看他,禁不住轻笑一声,“遇到不顺心的事了?”调皮的眨了下眼,“说给师叔听听如何?”
    陈冬化心中一动。连歌有叫人对之一诉衷肠的魅力。
    于是他将自己所思所想所忧所虑一股脑的讲述了出来。
    连歌歪着头,静静的倾听着。
    ……
    “故人已去,斯人犹在。”
    陈冬化最后说。
    无言的沉默。
    屋外雪落得愈大,风刮得门窗哐哐作响,几旋儿更从窗户吹进来,夹带着几些冰凉的雪花,打在两人身上,竟使人觉得舒适清爽。
    良久,连歌忽地伸手摸上自己的脸颊,那雪花碰触到肌肤的温度,已经融成了水珠儿,从睫毛处掉落,流过眼角,又顺着滑落至嘴里,两行水痕清透明晰,陈冬化看得呆了,恍惚以为他落泪了。
    将水痕抹干净了,不明白的惨淡一笑,连歌拿眼细细看了陈冬化好几眼,看见那人眸中渐失了清明,变得混沌一片。沉吟片刻,他招手,略提高了音调叫道,“小迟!”
    陈冬化猛的一惊,回神过来,眼里澄澈分明。却听那人道,“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可好?”也不等他答应,便自顾讲述了起来。
    “七年前,云儿自山外归来,却意外的带了个孩子回来,那孩子同云儿一般大小,生得漂亮俊俏,性子时顽时乖,很是招人喜欢。原来是云儿带回来同他一起习武的,但那孩子没有半分底子,云儿便求了清栩,啊,清栩便是世人所说清虚子,你不要打岔。那是云儿第一次求他师父,云儿性子傲,从来不向人低头,更遑论下跪呢。我便知道那孩子对云儿意义不凡,便暗中替他观察着。清栩爱徒心切,哪舍得叫云儿跪他,应了他的要求却也提出要求,叫那孩子每日第一声鸡鸣起最后一声狗吠寝。那孩子一口答应,遵守承诺,只苦练功夫,没有一次违背。渐渐的,那孩子练出真气,清栩拿了武决心法给他,那孩子天资聪颖,学得极快,不久便能和清栩过上两招。云儿每日每时陪那孩子练习过招,眼里逐渐掺了些其他东西,我看得出来,那孩子喜欢云儿喜欢得紧,但云儿天性薄情,我怕他不能明白自己心意,便时常提醒他两句,也不知他听进没有。那孩子经常也来我这里玩,跟我讲些有趣的事情,逗我开心,我自是愈加喜欢他,也希望他和云儿在一起了。我想着,时间有的是,便叫他们慢慢来吧。过了两年,非儿也从山下回来,那孩子遇见了他,不知是幸不是。非儿是个风流惯了的孩子,性格又变化无常,我见他对那孩子常不怀好意作弄,更时常跟在他身后玩笑他,便隐觉得事情不好了。那孩子一见非儿便红脸大骂,见了云儿便乖得紧,我便越觉得不好了。云儿经过两年,变得越来越深沉,连我也常不清楚那孩子想的什么了。他依旧每天陪那孩子练剑习武,非儿喜欢跟云儿较劲儿,也就陪着那孩子不时指点他,那孩子虽不喜非儿,却也知他说得有理,依着练了,武功果然精进不少。那孩子是通常一有烦心事就喜欢往我这里跑的,忽然有一天,那孩子跑过来很气愤的跟我说非儿和他告白了,说要娶他。也怪我和清栩都偏心云儿,一心想着那孩子和云儿好,只告诉他不打紧,只照着自己心意走,不去理会非儿。私底下我和云儿说了这事,他仍然一副深沉模样,我气得极了,便也不再想管他们的事情。后来,云儿非儿同那孩子下了山,几年间只见过几回,我瞧见那孩子眼里生出的绝望一次比一次重,却也无可奈何。再后来,突然之间收到非儿送来的喜帖。那孩子终是选了非儿,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缘由,”他偏头慈爱的看着陈冬化,“小迟,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听问,陈冬化惊得倒退两步。他茫然望着连歌,那人身影逐渐模糊,脑海中闪过两具□□肉体激烈纠缠的画面,他大骇,不由自主红了眼。
    “为什么!为什么!”他莫名质问着,双手抱头放声痛哭起来,记忆混乱,超过他的负荷,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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