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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月无期柳下乌——咬一缺

时间:2016-12-06 20:43:47  作者:咬一缺

  “呀,这可怎么办。”骄图故作无辜。
  滕英听闻仆人禀告此事的时候,刚刚睡醒。与其说是睡,不如说是常常昏过去。滕英把手伸出来,上面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他一直重伤在身,又中了怪毒有百年,身体就像个空壳,早已无太多法力。轻轻撕开结痂的地方,血就一流不止。接满了三碗后,滕英叫仆人端下去,备用。
  果然,骄图要了第二碗第三碗第四碗后,开始觉得索然无趣,就没再继续。
  不久后,服侍骄图的仆人就被打伤了。
  滕英匆忙赶到,“怎么回事?”
  那仆人并不清楚到底了为什么。
  骄图倚靠在门上抱着臂膀,嚣张跋扈,“没有为什么,轮不着你管。”
  “但无缘无故欺负人总归是不对的。”
  骄图被点燃了怒火,恶狠狠地说,“你没有资格管我。”
  “我是没资格管教殿下,但我有责任保护这里的每一个人。”滕英直视着骄图,不卑不亢。
  骄图瞬间闪身到了滕英面前,“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看我么!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左眼也挖出来!”
  滕英淡然,“我又丑又瘸,也活不了多久,瞎了就瞎了。殿下高兴就好。”
  “你!”骄图感觉是拳头砸到了棉花上。滕英越是顺着他,他就越是愤怒。滕英越是不在乎,他就越感到失败。你要是不痛苦我怎么会有报复的快感呢?突然,骄图想到了个好主意。有时候,温柔是比刀刃更能伤人。
  “你说想保护他们,那这样吧,你来做我的仆人,你来任我欺负,怎么样。”
  滕英讶异了一瞬,随即答道,“好。”他其实很是不解,骄图理应憎恨自己厌恶自己,怎么会突然又让自己接近?想了一会儿,突然又有些明白,也许他要开始一场新的折磨了。
  这几日,滕英服侍着骄图的洗漱三餐,没有遇上什么为难。因为这小魔王折腾了几天没有好好吃饭,现在有些虚弱。滕英见骄图几天来瘦了一圈,心里闷的慌。想来是这里的简单食物比不上龙宫的美味,让他没有胃口。
  滕英苦恼,我总不能跑到那遥远龙宫去要饭吧。看着骄图的晚饭又几乎一点没动,滕英咬了咬牙,一鼓作气真的去了那龙宫。
  “九殿下最近没有胃口,不知平时他喜欢吃些什么”
  滕英说完,那龙宫里的下人都笑了起来。“九殿下的嘴可馋着呢,不是奇异稀有的食物都入不了他的眼。只是你...你可养不起啊。”一哄声的嘲笑让滕英面具下的脸都有点烧。滕英虽说家族没落,但也从没受过折辱,没求过什么,这一次,真是豁出去了。不过也没什么,笑就笑吧,他们说的也是事实,自己都常常嘲笑自己,还不让别人笑么。戴面具也主要是怕给骄图丢人。那么骄傲的他,不会喜欢别人同情他嫁了个丑八怪。
  龟管家遣散了大伙,递给滕英一大包东西,“这是九殿下爱吃的。您多带回去一些。吃没了再来拿,好好照顾九殿下。”
  “多谢,我会的。”滕英恭恭敬敬地行礼告辞。
  不知那小魔王看到这些,会不会开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  咬爷真的很喜欢滕英这个人物...

  ☆、第十一章 折磨

  
  骄图看着这些食物,一眼就认出这来自龙宫。
  “你从龙宫带回来的”
  “嗯。”
  骄图一把推掉了所有饭菜,有些失控,“谁叫你自作主张的!”他憎恨龙王,憎恨所有龙宫的东西。
  滕英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他还以为,他会喜欢。
  “对、对不起。”滕英手足无措起来,“殿下喜欢吃什么,我去找。”
  骄图知道是这几天吃不下饭全被滕英看在了眼里,所以他才去了龙宫,可是他骄图不想让任何人同情,更不想再和龙宫有任何关系。当初是你抛弃了我,现在我也要抛弃你!骄图下定了决心,高傲地说,“你平时吃什么,就给我吃什么。”
  “啊?”
  “快去!”
  骄图大口大口地吃着这些粗糙的食物,忍住不适,努力的下咽,近乎拼命。也许是在和龙宫怄气,也许是在和自己怄气。滕英看着有些心疼。要是能让他过上好日子,就好了。
  随着骄图的气色逐渐好转,他对滕英的态度也开始转变。滕英感受到专注在自己身上的温柔眼神,诧异间隐隐觉得,也许很快要发生点什么。
  这一日,滕英服侍着骄图用完膳,刚要离开就被骄图拦住。
  骄图眼神温柔友善,笑着说道,“别走,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真美啊。滕英赶紧低下头,不让自己的失态被发现。
  骄图抬起滕英的脸,语带愧疚,“其实你的眼睛很漂亮,可惜被我毁了一只,对不起。你怪我么”
  滕英一愣,不知怎么回答,“也没、没什么。”
  “我想补偿你。”骄图柔声细语,拿出了一颗黑明珠,“将这件宝贝放在你右眼的位置,虽然不能看见事物,却能使你恢复一双漂亮的眼睛。你戴上它吧,我喜欢你的眼睛。”
  滕英将黑明珠攥在手心,激动地想要落泪。他觉得骄图真好,虽然嚣张了点,但真的很善良,说不定,说不定这也算是关心自己呢。
  回去后,滕英凝视着那颗黑明珠,迟迟没有动作。如果这只是骄图的玩笑怎么办,或是一时冲动呢。明天他也许会后悔会觉得浪费了一件宝贝,他也许会指着自己右眼的明珠嘲笑说“你不配”。滕英想了好多明天的情况,发现都很糟。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不要去暴殄天物,反正已经够丑了,不差这一只眼。
  滕英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收起明珠,打算明天还给骄图,正这么想着,突然胸腹不适,一口血没有忍住,呕了出来。最近内伤发作频繁,滕英已经习惯。调整了气息后,滕英刚要起身离开,却发现手帕里的那颗黑明珠有了异样。沾了鲜血的黑明珠竟化作一只蛊虫,待食尽了周围的血之后,又恢复了明珠模样。滕英并不十分了解蛊虫,但他知道,这蛊能让自己生不如死。原来是这样啊。这样骄图的行为才解释的通嘛。滕英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他不悲伤,他只是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可笑。
  当第二天骄图看到滕英那依然黄浊的右眼后明显感到失望了一下。
  “怎么,这明珠你不喜欢”
  “没...只是觉得用在我身上有些浪费。”
  “怎么会。”骄图妖媚地笑了起来,温柔地伸出手,“来,我帮你戴上。”
  滕英也笑了,“好。”
  根本无法拒绝。就算我将生不如死,我也不会后悔。生也好死也罢,我贪恋的,只是这片刻的温柔。
  明珠一进眼眶就活了过来,蛊虫放肆地啃噬着滕英的血肉,那种疼痛,疼到面颊,疼到脑后,一直顺着脊背疼遍全身。滕英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蛊虫咬得每一口,撕扯的每一寸。浑身开始颤抖,冷汗逐渐滴落,滕英苍白地脸上竟还带着些冷静,克制着自己不要发出□□。
  “喜欢么”骄图的温柔早就被邪气代替,一张扭曲的脸写满了怨恨,“都怪你。你害得我和亲人分离,和喜欢的人的分离,你害得我一无所有,是你毁了我!而我,也要慢慢地,慢慢地毁了你!”骄图说着又踢了滕英一脚,“以后这蛊虫会天天折磨你,而你也必须一切都听我的!”
  滕英逐渐脱力,昏昏沉沉间,他用尽了最后一丝理智,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蛊虫接连几天的发作让滕英半昏半醒,有时候疼得要命,无法呼吸,有时候竟麻木无力,感觉不到疼痛,滕英甚至觉得自己常常飘在空中看着躺在地上的自己。也许在生死边缘上徘徊就是这种感觉。这种折磨可以列入酷刑了吧,滕英默默地想。
  可是突然有一天,蛊虫不咬了。骄图细细地检查了一番后,眼神变得很奇怪,“它死了。”
  死了?滕英吓了一跳,我不会连只虫子都养不活吧!
  骄图没有说什么,静静地看着滕英,眼神复杂。
  这种奇蛊骄图养了很多,生命力强,刀割火烧都不会死,除非,除非是在进入寄体前被血液唤醒过。也就是说,滕英之前就明知道那是什么,却没有拒绝。他不怕疼么?还是他喜欢虐待自己?骄图不理解。
  “你这蠢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骄图恨恨地骂道。
  滕英委屈又自责,瞪着眼睛可怜兮兮,“我,我什么也没做啊,是我饿死它了么?”
  骄图不知为何越看他这样子越生气,转身摔门而去。
  这下真变成黑眼珠了,滕英用手指戳了戳右眼,苦笑叹道,你怎么不争气一点呢,把主人气到了吧。
  自那以后,骄图一连好几天不离理他,独自生着闷气。
  “那个...别气了,你有很多蛊吧,再换一只就好了。”滕英小心安慰道。
  骄图诧异了一下,扭头说道,“这个我玩腻了,我,我要吃雪山上的灵芝。”
  真是古灵精怪的,小魔头。滕英如此想。
  骄图品尝着雪灵芝的味道,心满意足地舔着嘴角。吃完才注意到,那条丑蛇滕英哪去了?好不容易想夸他一句,他竟然还不在。骄图怒气冲冲地一脚踹开滕英的房门,刚想开口大骂,却被吓了一跳。滕英面色苍白地缩在被子里,浑身都在颤抖,骄图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皮肤竟如冰般凉的彻骨。
  “怎么回事?”骄图询问着丫鬟。
  “回殿下,少爷重伤在身多年,很少法力护体,畏寒畏冷,这次...”
  “真是没用。”骄图斜眼望着滕英瑟瑟发抖的背影,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不能放下他不管。
  骄图把滕英抱到自己床上,盖上厚厚的被子,又脱了外衣,用自己温暖的身体贴了上去。两人相拥而眠,滕英的脸色逐渐好了起来,眼睛也缓缓睁开。
  “醒了?”骄图趴在他身边笑得一脸阴险。
  滕英觉得这一刻像在做梦,枕边的那张笑脸令他陷入恍惚。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再有这种幸福感觉了。滕英不知是该感动,还是该防备,只能呆呆地看着骄图的脸,默默不语。
  骄图伸出手指玩弄着滕英的唇,“不是说过不准你盯着我看,你忘了?”那好看的手指向下划去,划过喉结,最终停在滕英的胸前画着圈圈。
  “我...”滕英不知为何突然红了脸,开始吞吞吐吐。
  “哦?这么纯啊。”骄图觉得好笑,兴致盎然,“那我知道怎么惩罚你了!”
  骄图眼神一狠,手一用力,就撕碎了滕英的衣服。滕英惊恐万分,起身向后退,被骄图大力钳住压在了身下。
  “乖乖的,别反抗,得本殿下临/幸是你得福气。我喜欢你的反应,真有趣。”骄图在耳边蛊惑道,手也顺着脊背探进了滕英的股/间。
  没有任何情/欲,纯粹就是一场虐待与侮辱。骄图粗/暴的动作让滕英明白自己还没死,但眼前却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片残忍的鲜红。回过神来的时候,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烂了。
  结束后,骄图趴在滕英身上低声抽泣,嘴里一遍一遍地呢喃着,“白尘哥哥。”让滕英听了都感动。所有的一往情深都值得感动,滕英想,除了自己。
  骄图冷静后,就狠狠地把滕英踹到地上。
  滕英像个木偶,不哭不怒,眼神空洞,就那么躺在地上,看不出表情,让骄图误以为他已经死了。
  “喂,丑蛇,你死了么?”骄图弱弱地问。
  滕英听到声音,努力转过头来,望向骄图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很空,空到好像在看他,就好像没在看他。这一幕让骄图极其不舒服。
  也许是觉得不应该再留在这里,滕英开始挣扎着起来,他扶着墙壁咬着牙,一点一点地站起来,血液与污浊顺着两腿流了下来,撕痛的感觉逐渐清晰,滕英本就是残疾的腿此时显得更加没用,瘸着走了几步,便再坚持不住,倒了下去。滕英继续起来,摔倒,起来,又摔倒,半爬半拖的,终于离开了这间屋子。
  真是狼狈啊。为什么我会在最狼狈的时候遇见你呢。

  ☆、第十二章 绝望

  
  自那以后,滕英再不会抬头看骄图的脸,喜怒没有了,话也更少了。骄图则是对那晚心有余悸,也开始躲着滕英。
  直到骄图受伤那日,滕英脸上才露出焦灼的情绪。那日骄图出去玩,回来时便带了重伤。那漂亮的小脸不再红润,两只眼睛也暗淡起来,滕英喂他服下很多灵丹仙药,又输了些法力过去,伤情才开始好转。
  滕英举着药匙已经有些时候了。
  骄图扭过头,死活不开口。
  “病好起来才有力气折磨别人。”
  骄图瞪了滕英一眼,缓缓张开嘴。
  滕英不看他的眼睛,微微低着头,注视着眼前一张一合的朱唇,脑中好像有什么念头要喷薄而出。滕英知道那是什么,但也只能摇了摇头,甩开了这种异想天开。
  吃完药后,骄图难得地安静下来,望着窗外,眼里忧伤苦楚。滕英能感受到那种悲痛,那种不该属于这位骄傲殿下的沉重悲痛,要是能帮他承担,就好了。
  手不自觉地抬起来,想要擦掉他眼角的泪,正巧骄图回过神来,一把打落了滕英的手。
  “你干什么!”
  滕英怔住了,是啊,自己在干什么。骄图用的力气太大了,手开始火灼般疼痛。
  骄图看到了滕英刚才痴醉迷恋的眼神,又不是傻子,骄图不会不明白那是什么感情。
  “你喜欢上我了”
  滕英想了想,是喜欢吧,从第一面到现在的百般容忍与呵护,就是喜欢吧。这没什么好隐藏的,于是点点头,“嗯。”
  “我告诉你,”骄图仿佛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副嫌弃又嘲笑的样子,一字一句说的清楚,“你、不、配。”
  滕英低下头,平静地声音中夹杂了一丝苦楚,“我知道。”我比你更明白自己有多配不上你。
  好痛苦。明明只是喜欢上一个人而已。
  滕英倚在树旁,望着天上的星月灿烂,他想,天宫上的神仙是不是就没有痛苦了呢?父母和妹妹他们在天宫过得好么?滕英温柔地抚摸着手里的玉箫,那是分别时,妹妹送给他的礼物。一支箫曲在滕英嘴边奏响,悠扬凄婉,思念浓厚,悲伤浓重,骄图闻声跑过来的时候,正看见一个落寞的身影,摇摇欲坠。那并不是他牵挂的白尘哥哥。
  “谁准你吹这曲子的?”骄图一把抢过滕英的玉箫,狠狠踩在脚下,“你不配!”他几近失控,大声喊道,“这是白尘哥哥最喜欢的曲子,只有他能吹这支曲子!”
  滕英俯身摸索着断裂的玉箫,颤抖着一块一块地捡起,紧紧握在手里。手被刺破流出鲜血,就像有些东西,无论如何也是抓握不住的。父母是,妹妹是,骄图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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