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直到第二天,他才鼓起勇气来到了郝天的宿舍楼。当时已经很晚了,大约十二点多钟,郝天宿舍大门紧闭,整层宿舍楼都应该陷入了睡梦之中。
张野有些自嘲自己的鲁莽,都这么晚了才来,肯定会打扰到别人休息。
正准备回去时,隐约的,就在这寂静之中他听到了极细的水流声。“哗啦哗啦……”什么东西拍击瓷砖的声音,好像在引诱他去查看。
暗忖自己太无聊了,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追寻着声音的来源——
眼前的一幕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的场景……
一条说不上来品种的人鱼正背靠在白色瓷砖上,有力的双臂交叉叠在胸前,鱼鳍张开,如同干裂的土地一般接受着花洒的滋润。那张看起来有些青紫的脸上双唇紧抿,紧闭的双眼似乎正在暗示他在苦思什么,英挺的眉也因此变得格外消沉。
而那张脸,他绝对不会认错……
天呐!这是郝天!
第 12 章
郝天把裤子提了提,把T-恤往下拽了拽,整理好之后坐在阳台上。与其解释不如光明正大的承认。大不了学校开除他,再给他人鱼特助。
“你……是人鱼……”张野说话的音调都变了,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盯着郝天露在外面的两条腿发呆。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如果你想告诉别人随便你。”郝天语气明显的疏远,两条腿往凳子边上靠了靠,示意对方的眼神不要太过火。
张野悻悻收回目光,眼神中仍然光彩流动:“你是自然人鱼!”
郝天拧了拧眉,这个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吧,有必要不断重复吗,而且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为什么要来这个学校?做一条人鱼不是很好吗……”
“喂……”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野,这是我的事情。”
张野一时有些愣怔,眼睛转了几下又回到了郝天的腿上,吞咽喉咙:“你能不能再变一次鱼尾给我看看……”
郝天汗颜:“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一直也没有朋友,你算是唯一算得上我朋友的人,所以我不希望你跟他们一样。”
“那如果是朋友的话,你变一个给我看一下好不好,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张野一向是个斯文好学生,很难想象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
郝天也有几分无奈,他的话不假,张野算得上他的朋友。如果只是因为这件事而失去一个朋友的话他不是他的作风。
面露踌躇的郝天让张野看到了希望,他双手交叉紧握,姿势颇有些像祈祷,狂热的憧憬展露无遗。与平时的张野相差太多。
“那你先转过去。”郝天语气不佳。
“好!”
背后窸窸窣窣,可能是在脱衣服,张野的拳头捏紧又松开,心中弥漫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和焦灼。
从刚刚的那一刹那起,他就已然决定要了这条人鱼!
不管用什么方法……这是生性犹疑的他第一次这么渴望一个物品的冲动。
而最简单的就是买,但买鱼的话首先要将他变为一个可以买的商品不是吗?
呼吸随着郝天的一声“好了”停住,男人缓缓转过头颅,痴迷的看着那一身青绿色的鱼鳞。也许鱼鳞也是有生命的,它们就像它们的主人一样健康,一片一片覆盖在豹般完美的躯体上,如若切割完美的坚硬青钻。
有多少人渴望拥有这个生物啊……
视线犹如跗骨之蛆,终于让郝天不舒服起来,他想挪动身体却被一双白皙的手按住肚脐。肚脐一向是人鱼最脆弱的地方,同时也是敏感和致命的渊源。
“不要动。”张野那张有些酷似女人的漂亮脸蛋变得更加妩媚,修长的手沿着坚硬的鱼鳞往下游走,几乎要闭上眼睛感受这些鱼鳞在指尖划过的触感和温度,他甚至有些想拨开这些鱼鳞看看,里面究竟是怎样一副光景,郝天又会如何蹙紧双眉绷起健壮的身躯……细微的触动激发内心压抑许久的肆虐欲,一点一滴的变化出现在他越来越大的力道上。
“你干什么!”
郝天按住他的手,不悦的用衣服遮住了他的尾巴,同时也止住了他漫无边际的遐想……当然只是遐想,他舍不得郝天痛。
“你是人鱼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至少是暂时。 “但是……”张野被舔的艳红的嘴唇翕张,欲言又止的摇头。
说不在乎是假的,郝天紧张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每一条神经都紧绷着。
“但是……”张野吊足了胃口才笑笑,“希望你和之前一样,不要对我心存芥蒂,毕竟我们是朋友。”
朋友,仅仅是这两个字就足以让郝天动容。小时候害怕身份暴露,他从未主动接触过别人,更未曾想过有人会主动走进他的世界。说一声朋友,大家两肋插刀肝胆相照。涉世未深的他以为朋友就是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今天来看你父亲啊!好几天没见了。”护士大妈把针头从郝远的手背上拔下来,热情的同郝天打招呼。
“嗯。”郝天把包放到床头柜,礼貌的点了点头。坐在枯瘦如柴形的郝远旁边,开始自动自觉的拿起一个苹果削。
“你脸上怎么了?”郝远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了儿子脸上已经明显淡化很多的伤痕。
“没事,前几天摔的。”郝天给自己也削了一个苹果,吧唧吧唧啃两口,看着下面流动的车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很多话已经不敢跟父亲讲了。哪怕就是小小的伤口也怕引来父亲的担忧。
“对了,你最近是不是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为什么这么说?”
“护士刚刚说接下来一年的医药费都交了啊。”
“我没有啊!”
“那是谁?”
郝天赶到前台时仔仔细细查看了付款账单,被落款人“你未来的老公”那三个字给气乐了。自己父亲的事他从来没跟诺凡说过啊,他怎么会知道?
现在,他已经理所当然把写的那几个字的人当成了诺凡。账单上的数字被他用账本记下了,等以后一起还那个人。
最初拿着那一纸婚约去找诺凡是他瞒着父亲的,如果父亲问起来他自然只能当做不知道。郝天打理好最近的事情,又急匆匆回到学校。最近有个人鱼舞会要开办,作为学生会秘书长自然得负起责任来。
在管理严格的军校里,这个人鱼舞会仅仅是给学生纾解压力用的,每年参加的人数很多。届时会请一些人鱼来演出,又或者是学生穿上人鱼的服装来表演,总之也是希尔顿军校难得一见的热闹场面。
刚回到宿舍,他被自己桌上一个放置的盒子给吸引住了目光。
既然放在自己桌上应该是给自己的,郝天理所当然掀开了盖子。在看到里面的内容后,郝天咬紧牙关,眉骨拧出一个纠结的弧度。
他那不算纤细,甚至有些粗糙的两个手指捏住那件闪闪发光的人鱼裙后,眼睛都绿了。这特么一件薄的能看见肉,还闪闪发光的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像碰到什么病毒一样把人鱼裙给丢回盒子里,手还放在两腿边上揩了揩,一脸的不可思议。
再留言,他就一切都明白了。
“这件人鱼裙是专门为你定制的,我是根据档案上的尺寸做的,如果不合适拿来我帮你修改——张野。”
郝天后怕的看了下四周,真该庆幸此刻那个诺凡没来。这人是没脑子吗,这么光明正大的放在他桌上,不怕被人看到吗,他可不指望诺凡那小子有不乱翻别人东西的觉悟!
寒毛竖了一阵后郝天赶紧把盒子揉吧揉吧扔掉,那件人鱼裙瞅了半天,最后还是塞进了床垫底下。
说实话人鱼裙都很昂贵,他对这种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欲|望,可心底里似乎还是有些期待能拥有那么一条……可能只是因为他是条鱼吧……
刚转过身,一股熟悉的气息从他背后升起。郝天意识到情况不妙,一转身果然看到诺凡那小子用诡异的眼光打量自己。
妈的他是鬼吗,什么时候出现在自个儿身后的!
诺凡幽深的目光和他那一身休闲的装扮形成强烈的违和感。
郝天打算扭头走人,可是肩膀被死死按住,转身进行全面抗争,无奈身强力壮还是抵不过人家那练家子儿。
毕竟是诺大将军的儿子,没那么两下也不好意思出去混。
“干嘛呢?”诺凡一脸的无赖地痞样儿。
说不心虚是假的,他现在就像是做贼被发现了一样,冷汗成股的往下淌。可他不确定诺凡是什么时候站到他背后的,究竟又看到了哪些东西。
干裂的唇张了半天,只吐出一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怎么?你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也是我宿舍,我愿意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你管得着吗?”
诺凡猛地薅住郝天的领子,将他的脸扬了起来。痞笑着问,“是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在郝天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一个俯身从郝天床垫底下抽出了那件没来得及藏好的人鱼裙,放在眼前晃了晃。
“啧啧,看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真是劲爆啊!”
郝天脚底发虚,抢了好几次都没抢回来,不由的气急攻心,抡起拳头去揍人。可是拳头在空中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诺凡轻轻一个闪身,让拳头咣当一声落在了床柱上,床上的灰都被震落了三层。
“哎哟还急眼了!”诺凡更来劲了,“是不是你藏起来用来做羞羞的?就你这寒酸样想买一条人鱼是不太可能了,只能弄条这么骚的人鱼裙来自欺欺人了吧?不对,搞不好这人鱼裙你也买不起,是不是偷的?”
刚刚还吃不准的郝天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并没有看到那条纸条上的信息。顿时心里一颗石头落地,在对方还在滔滔不绝的各种数落和嘲笑时,定了定神,做自己的事去了。
本来还津津有味欣赏那窘迫表情的诺凡顿时不乐意了,这个男人居然敢这么无视他!
心里的邪恶因子在撺掇他做些能让这个男人羞愧的事情,反正是自己的未婚妻不是么,该怎么处置还不是自己的事情!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诺凡捏起那薄的跟蝉翼一样,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人鱼裙丢到了郝天身上。
“你套上!”
郝天斜睨诺凡:“你有意思吗?成天那么闲,都没事做的吗?”
被这么短短几句话一呛,诺凡噎了一下。嘲弄的目光顺着郝天宽敞的裤腰钻了进去,幽幽的说,“搞不好是偷的,你不试穿怎么知道是你的?”
“我就是买人鱼裙也不一定要买我自己的size吧?”
“那你说这条人鱼裙你是买来干嘛的?”
“……”
郝天现在才知道诺大少的爆发力是有多强悍了,刚刚那一瞬间像老虎一样扑上来,强劲的手指像钳子一样掐着自己脖子,二话不说的就开始扒裤子。
他其实心里幻想着郝天穿人鱼裙的样子,虽然一直没有说出来,甚至有时候想那么一下都会鄙视自己,可今天他跟吃了秤砣一样要让这小子穿一下看看。
压下去了再弹起,弹起了再摁下,诺凡舔唇,乐此不疲的跟郝天玩着这个压制与反压制游戏,挣扎间毫不留情剥了那人剩下的最后一条内裤,用之前的裤子绑住郝天的手,抱住他双腿大口喘气。
妈的想不到这小子劲儿这么大!还好他能压制的住,不然这以后还怎么玩。
郝天亦是在剧烈喘气,结实的腹肌紧绷,脸上既有不甘也有害怕。他没想过会被诺凡制服,遥想起当初训练时比拼摔跤,这小子不知道被自己摔了多少回。难道这小子一直没有使出全力?
得逞的诺凡越过郝天,从他床头抽出一条不知道绑什么用的布带,捧着他大腿,从上至下像条鱼似的绑了起来。
嘿还别说,那双腿绑起来还真像条鱼。
诺凡发现郝天有些变化,不是很明显,但是却是没逃过他的眼睛。他发现郝天的身体轮廓似乎是有些变了,更加的紧绷和颀长,脸部的线条亦如若斧劈刀削般俊挺。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人会越看越顺眼,不然怎么解释诺凡此刻的心情?
手中的肌肤弹性而充满生命力,让他忍不住揉了揉、拍了拍,始终不去注视那[……]。瞥一眼只觉得喉咙发干浑身瘙痒。
“你他妈放开我!”郝天爆吼,无力挣扎的身体像是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带着几分被欺负的楚楚可怜。
诺凡心里一动,再也忍不住的把人鱼裙从他脚那里套了进去。虽然腿那里有些别扭,但是弹性的裙腰跟郝天的腰肢竟然是契合的!
薄如蝉翼的人鱼裙紧紧绷在郝天捆起的两腿上,朦朦胧胧的肉色透出来,从坚韧的腰线到脚踝,完美流畅的线条曲线诱惑力十足。犹如一只被压制力量的豹,薄薄的裙子底下藏着不容小觑的爆发力。
一个有着麦色肌肤的健康阳光的男生,下|身是骚|气性|感的薄裙,怎么能不叫人浮想联翩?
说没有感觉是假的,但他远本也只是为了玩玩,没想到会带自己自己这么大的反应。
郝天脸上犹如火烧云一样火辣辣,被人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算起应该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是在池塘边上,第二次是被张野撞见。
自知再不找个理由就要坏事了,郝天嗓子发紧的解释道:“是……是用来人鱼晚会表演用的!”
“你?”诺凡的目光终于聚焦在他那翕张的唇上。
“嗯,是我!”
“哪个节目?”诺凡也自知再玩下去要失火,赶紧的从郝天身上下来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跟诺凡这么近距离的对视,郝天真心觉得压力惊人,只好含糊其辞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了。不过节目是逃不了了,这位祖宗说了他要去看的。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了一个谎就要说无数个谎去圆第一个谎。
这么一岔,他都忘了问诺凡那医药费的事情。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吧。
第 13 章
郝天被迫在人鱼舞会报了名。
在大家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进行工作,郝天除了确定邀请的人鱼名单外还要忙着各种提交资料和预算,在各个行政楼之间跑得不亦乐乎。除此之外,他还要排练自己的节目。
好就好在,他是秘书长,可以很顺利的把自己安□□一个大合唱当中去了。
大合唱嘛就是几排人混迹在一起嚎上两声,最容易糊弄过关。先不提自己个儿能不能嚎,就算躲在后面不出声儿也没人能察觉出来。
人鱼舞会对于这个阳气过剩的军校来说实则起到了一个疏通的作用。你想想啊,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可不得发泄一下心中积聚的淫|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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