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注:
古代小loli可能会玩瓦片,生女孩又称弄瓦
不过这个瓦并不是屋子上的瓦片,是古代妇女用来纺织的一种纺锤形器具。
《诗·小雅·斯干》又道:乃生女子,载裼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
卫风弄来两个屋顶上的瓦片是他弄着玩的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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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说,我是不是你的小公主?
林甘棠:我的……啥?
卫风:我不管,我就要当你的小公主!
林甘棠:好好好,小公主
于是晚上林甘棠被自己的小公主扑倒吃干抹净。
林甘棠:小公主你奶奶个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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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齐贵妃受不了看这群人在这里扯皮,皱眉不悦道:“既然是这么言之凿凿的,便拿了单子来核对不就好了?”
姨娘长了张嘴,讪讪道:“都这么些年过去了,谁知道还找不找得到?不如卫大人过些日子再来,我们慢慢理出来岂不是好?”
卫风笑眯眯地看着她:“找不着也不打紧,便按照涣珠默写的这份来不就好了?那些年久忘记的就罢了吧,林大人吃点亏,也不细究了。”
姨娘气得紧咬一口银牙,恨恨道:“林大人真真儿的狠心肠,这才出了家门扭头便领了外人反咬一口呢。”
林甘棠淡淡道:“不敢,比不上姨娘十分之一。”
涣珠有卫风站在边上胆子到底是大了些,抱着试试看的心思走向一个屉子,那屉子上用淡金色描着花纹,只是年代有些久远看不大清晰了,她仔细回忆着太太当年偶然一提的话,用指甲扣住底部用力一掰,在姨娘的惊呼声中硬生生扯下一片木板出来。
姨娘抬手指着她,气得哆嗦;“太放肆了!你怎么敢……”
涣珠从那木板上拈出一张纸,冷笑道;“姨娘平日里只顾着挑拣这屉子里的好东西,可没注意过这板子里还暗藏了一份清单吧?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对对单子瞧瞧我这记性是不是好的了?”
姨娘像被抽了一耳光似的愣在那里,她紧紧攥着手,凤仙花细细染红的指甲狠狠扎进了肉里。
涣珠捧着两张单子,跟挽翠一唱一和地朗声唱了起来,场面非常混乱,林甘棠心里却莫名地有些柔软,涣珠平日里总背着自己哭,心里偷偷地委屈;现下跟着挽翠陪卫风疯闹,整个人像只得瑟的幼犬似的,就差没有一条甩成花的尾巴了。
姨娘的脸煞白,卫风摊了摊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眼下这物证可是齐全着,卫某可要对着单子搬东西了。”
林柯急得跳脚:“你真是太过分了,从别人嫁妆里捡东西,你要不要脸?”
“说得好!”卫风冲她一点头:“从别人的嫁妆里捡东西塞进自己的嫁妆里,你要不要脸呐,林家妹妹?”
卫风是有备而来,带了好些马车和仆从,本就人多,又有好些爱看热闹的一齐挤在林府门口,早就围得水泄不通的,这会儿一见里面往外一抬抬地搬嫁妆早就叽叽喳喳地打听开来了。
院子里地东西转眼就被抬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些砚台被褥之类不值钱凑数的玩意儿,卫风左手三根手指捏着那单子,另一只手屈起食指在上面轻弹两下,语气里尽是戏谑:“哎呀,还差好些东西呢,我瞧着姨娘跟林家妹妹还都穿戴了些,想来是喜欢得紧舍不得了,不如差银子来补齐吧?”他转头看向林甘棠,挑着嘴角笑道:“林大人,你觉得呢?”
林甘棠突然从围观群众被拎了出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抿了抿嘴唇:“卫大人想得周到,便听卫大人的吧。”
林柯不干了,将头上的翡翠珠钗一股脑儿拽下,狠狠掷在林甘棠面前:“当谁稀罕你的东西不成?现下便还给你,可别在这唧唧歪歪地恶心人!”
齐贵妃脸色猛地一变,简直算得上狰狞了。
卫风盯着地上掼碎的那堆东西,啧了一声:“林家妹妹好大的火气,二殿下的一番心意说不要便不要了。”
林柯这才看见二皇子的那支碧玉簪子也被自己一同狠狠摔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混在别的渣子里,几乎分辨不出。她出了一背冷汗,一下没了主意,嘴唇哆嗦了几下,嗫嚅着:“这……我不是故意的……我并不知道……”
卫风懒得理她,眼看着东西也搬得差不多了,立马抖了抖袖子,叹了口气,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吃了斗大的亏一般:“罢了,且这样吧,想来林大人触景生情心里也难过,余下的银子往后再仔细算了叫人来取吧,二殿下且继续忙着,我等先行一步了。”
二皇子这会儿才回过味来,没想到卫风竟这么大的胆子敢摆自己一道叫他陪着林家丢好大一个脸,他心里愤懑,隐隐地又带出些棋逢对手的兴奋出来,好像那只会任人摆布的玩具突然活过来了似的,更叫他生出些凌虐的谷欠望出来,他叫住卫风,勾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卫大人好本事,真是叫我开了眼界了。”
卫风拱手低头:“不敢,臣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治彼之身罢了,要说叫人开眼界,那着实是在二殿下面前班门弄斧了。”
二皇子瞥了一眼他的手,往前迈了两步,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垂着眼眸,轻声道:“卫大人可仔细着,这往后的日子可还长着呢。”
卫风没接话,往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冲身后僵住了肌肉的林甘棠暗暗做了个叫他安心的手势,接着冲二皇子略一笑笑,转身跟林甘棠走了出去。
齐贵妃的怒气一直憋着,这会儿两位大臣都走了她实在忍不住爆发了,把那茶盅狠狠地往桌子上一顿,眼角吊得老高,尖声嘲笑道:“这林家的待客之道本宫可算是见识到了,尽拿些别人家的东西来打本宫的眼吗?当本宫没瞧过好东西来卖儿子了不成吗?”
二皇子听着他母妃说话越发不成样子,心里更加郁闷,连带着对林柯越发不满起来,他站起身来,面上露出些不悦的样子,对林老爷子淡淡道:“林老臣先忙着,我跟娘娘先回去了,下午还有事儿。”
来看亲的男方主动提出离开,连午饭都不用,这实在是叫女方非常没脸的一件事。
林老爷子阴沉着脸,却也不敢留他,战战兢兢地送齐贵妃和二皇子出去上了轿子,接着狠狠地关上大门,好像这样就能堵住那些探究的眼神和讥笑的话语似的。他步子迈得急,几下走到姨娘面前,一巴掌扇得她扑倒在地:“都是你!都是你出的那破点子,要拿了旧嫁妆来填,才叫我林府今日丢了这天大的脸面去!”
姨娘这会儿早就想好了对策,也不争辩,只伏在地上哭得要断气似的,抬手抱住林老爷子的腿,哽咽道:“太太走了这么些年,我们将他拉扯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况且太太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东西不可都是林家的吗?谁知道那天杀货会突然这么急着跳出来!老爷您想想,哪里就有这么巧的事儿了?不早不晚地非挑了这时候过来?这可必定是卫风跟林甘棠合计好了要叫咱们家丢人来离间咱们的,您可万万不能着了他的道儿了啊!咱们得紧紧地拧成一股绳儿。老爷,老爷,柯儿可是你的亲闺女,血浓于水,她却是做错了什么要遭这么大罪呐,老天爷呐,您可开开眼吧,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说着又呜呜地哭出声来,一气儿地攥着帕子擦眼睛。
林老爷子听她这样一说觉得非常有理,又看林柯头发散乱,眼睛红肿着,到底还是心中不忍,缓了两口气皱眉道:“先起来吧,哭得叫人心烦。”
姨娘赶紧站起身来,伸手抻了抻有些褶皱的衣服,柔柔弱弱地在一边安静地站了,她跟着林老爷子这么些年,自然知道怎么讨他欢心,只挑着他最心疼的样儿摆出来。
林老爷子闷不做声,灌了两口茶:“眼下既是已经开了头,还是将欠了那孽障的银两补齐了去吧,想来也没多少,百十两的,没得叫人说道,不值当。”
林老爷子这话说的叫人打脸,林甘棠的外公当年很有权势,林家其实是高攀的,那些个嫁妆大多都是市无价的东西,南海的珍珠一斛斛的只是打底,那些古玩字画,又该怎么算价格呢?难不成只将笔墨宣纸折算了几枚铜板出来?他既不想给钱又不想叫人说道,想出这么个阴险的法子出来,他叹了口气,仰着头坐在太师椅上,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年似的,心里对林甘棠恨得咬牙:好你个林甘棠,我林家将你扶上高位,你转脸不认人了?我倒要看看,没了林家你还能得意到几时!我林家既然给的起,自然也是收得回的。
卫风带着林甘棠回了府,叫挽翠搬了椅子出来摆在院子里,揽着林甘棠坐下来,笑得眉眼弯弯的:“坐着看着他们慢慢地拾掇好一样样儿摆仓库里去,中途累了咱们就进屋歇着去,自有挽翠和涣珠看着,出不了乱子的。”
林甘棠抿着嘴角:“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舔了舔嘴唇,抬头看向卫风,眼里情绪翻涌着。
卫风笑着在他嘴唇上亲了亲:“想这么多做什么,你高兴不就成了?”他说着又贴在林甘棠嘴唇上蹭了蹭,含糊道:“怎么这么凉,可别感冒了。”说着抬手解开自己的大氅,将林甘棠严严实实地裹进自己怀里,在他耳边轻声笑道:“我瞧着林家后面还要整些幺蛾子,咱们见招拆招就是。等过完了年,寻个好日子,再将我岳母的牌位妥当地请进祠堂里,你觉得可好?”
林甘棠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从未想到卫风肯为他做到这种地步,这几日卫风因为他的事情来回地奔波,得罪过人,翻过脸,扯过皮,却将他护得稳妥,他心里已经是满足又感激了,卫家是大家族,他现在却草芥一般的,若是真的将母亲的牌位放入那可真是高攀了。
林甘棠嗓子里哽咽着,轻声道:“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实在不用……”
卫风凑过来在他嘴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就会说些我不爱听的,哟还掉金珠儿呢,哭什么,我欺负你了不成?不许哭,没得叫岳母看见了晚上托梦来说我照顾不周。”他说得凶狠,抬手却轻柔,伸出修长的手指小心地将林甘棠脸上的水珠擦去,略皱眉道:“只是眼下情势还不稳,还不能连你一起写进我卫家家谱,但是你且安心,这也是早晚的事,我有的,都会是你的。”
林甘棠有些脸红,拿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低着头。
卫风在大氅里握住他的手,突然有些奇怪地问:“你祖父家里当年也是富甲一方,怎么这些年一直没都有回来看你母亲和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林甘棠叹了口气:“当年是我母亲执意要嫁,外公祖上曾封过侯,但他瞧不上我父亲,母亲出嫁前自然是自家的,风风光光地嫁了出去之后外公又在气头上,也就不再管了。”
“后来宫里出了事,外公举家往外迁。”
“我母亲虽然性子温和脾性却倔,自己选的丈夫便一气儿地认准了,一条路走到黑,困难的时候我也不是没想过投奔祖父,最开始母亲不准,她发了几次脾气,将我的手背都打肿了,然后又抱着我哭,不想叫祖父知道她过得不好;我那时候小,一味地只是怕,顺着她不想叫她哭,却是错过了时机,后来便真的没有了祖父家的音信了。”
林甘棠倚在卫风怀里,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往日里我也怨过她,觉得那些痛苦烦扰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别人,遇着你了我才明白过来,那种求而不得的抓心挠肺,火中取栗一般的,拼着性命也要为了哪怕疼痛里的一点点温暖伸手。”
心之所往,身不由己。
卫风心里隐隐地难受起来,他想起前一世不善言辞的林甘棠踟蹰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叫自己舒心的话,被自己三番两次地伤害。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语言这种东西,在表达深刻的感情面前那么软弱无力,薄得纸片一样,偏偏伤起人来又如刀剑般锋利,割得人皮开肉绽。卫风闭着眼睛,他想起林甘棠坐在自己身后替自己挡的那一箭,哪怕知道两个人都命不久矣,却依旧做出这样徒劳得可笑的举动来。他不否认自己最开始跟林甘棠在一起只是为了还他那一命,顺便将自己的感情找个合适的寄托,可这日子越往后过他却越发地离不开林甘棠了,林甘棠对他有种特殊的吸引力,现在与其说林甘棠需要他不如说是他自己要依附着林甘棠。卫风低下头,将林甘棠在怀里紧紧搂住,像一只焦躁的幼犬,非得叫呼吸之间尽是这人的气息才能安心。
林老爷子第二天就打发了人送银子来,甚至还跟着一群所谓的见证人,他算盘打得好,拣了个非常大的木箱子,里面细细地格出好些个小抽屉,一个抽屉里放一份银两,还细细地拿绒布包裹起来,看起来体积这么大,实际上银子少得可怜。
卫风正在屋子里忙着批折子,挽翠急急忙忙地进来,手里还捧着个没来得及放下的玉瓶,鼻尖上一点不知哪里沾得灰,看上去十分有趣。
卫风的表妹楼雁坐在边上看书,一见她这样,忍不住抿了抿嘴角,缓缓站起身来,从边襟抽出条丝帕,慢慢走过去给她擦了去,柔声道:“怎么老是冒冒失失的,什么事情这么急?”
挽翠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一只优雅端庄的鹤与一只冒冒失失的小母鸡的区别,羞得红了脸,忙行礼道:“叫小姐见笑了,外面传林老爷子拖着个木柜子来还银子了,要见一见大人。我还跟涣珠忙着核单子呢,一时就忘了……”
卫风瞥了一眼林甘棠,后者头都没抬接着做自己的事。
卫风放下手里的笔眨了眨眼睛:“你看,林大人和我都在忙着,你们也在忙着,大家都没空。”
挽翠福了福身子:“挽翠明白,这就回了他去。”说完又要捧着那玉瓶急急地出去,卫风勾了勾嘴角,冲她招招手,挽翠走道他身前跪下身来,微微侧过头,卫风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挽翠忍不住叹了一句:“大人真是能把林老爷子气死了。”
卫风继续拿起笔拟折子:“那么一大笔银子,便是林府真的能拿得出我也不信他舍得拿出来,我估摸着他无非就是做做样子,到时候柜子抬进卫府大门一关,究竟送了多少银子进来还不是他说了算?这哑巴亏我可不吃。不如先放过他这次,以后再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挽翠应了一声。
卫风又轻声问:“昨儿跟你说的,叫你打听林大人外公的事儿……可别忘了。”
挽翠点点头:“大人放心,自是都寻了妥当的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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