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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何在——绯瑟

时间:2016-12-22 18:50:02  作者:绯瑟

  干脆一点的俘虏总是惹人喜欢的,因为这会省去不少力气。
  阿峥淡淡道:“我的确是想知道些东西。比如你为何守在这附近,为何忽然袭击我们?”
  白衣少年眯着眼瞥了秦舒笑一眼,道:“他刚才不是自己猜出来了吗?我守在这儿就是为了偷袭过路的修道者,然后把他们的法宝通通撬走。”
  阿峥却默默道:“你莫非觉得我像个笨蛋?”
  白衣少年的解释放在别的地方或许会比较正常一点,可放在这里却一点也不正常。
  白衣少年奸笑道:“你不像个笨蛋,但你肯定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他奸笑起来的时候双眸盈满笑意,嘴角微微上挑,弧度弯如新月。那小模样,实在贱得让人想揍他一顿。
  但是阿峥看着这副模样却还挺喜欢的,因为这家伙笑起来那贱样儿倒是和他有的一拼。
  所以他便拿着剑在少年的脖子旁边磨了磨,他的动作轻柔无比,但却成功地把对方磨出了一身冷汗。
  “那你不妨替我这个混蛋好好想一想,好端端的,为何你觉得这里会有修道者路过?”
  这儿又不是通往修仙门派的必经之地,也不是什么灵气鼎盛之地,要是天天有修道者路过,那就是邪门了。
  白衣少年先是一愣,转而笑道:“你果然是个聪明的混蛋。”
  阿峥也嘿嘿地笑了一声,然后露出一口在阳光下亮灼灼的白牙,那牙齿圆润光滑,跟一颗颗珍珠似的。
  “小狐狸虽然脾气坏,但说的话还挺甜的。”
  白衣少年默默地看了他半天,暗自咬了咬牙,终于道:“前几天有一批玄清山的弟子来到了白浮镇,他们就是御剑而来,然后在这里降下。”
  秦舒笑听到这三个字之后就下意识地抬了抬眉,双眸微微敛起,连眼底也浮现出了一缕耐人寻味的色彩。“而你觉得我也是他们的人,所以才下手偷袭?”
  这样解释虽也行得通,但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然后阿峥笑了笑,道:“你这样判断,不觉得太过武断?”
  白衣少年略略扫了秦舒笑一眼,道:“虽然你和他们穿的不一样,但你们御剑的姿势却是一样的。”
  阿峥默默道:“这天底下修道者的御剑姿势不都是一样的吗?”
  白衣少年却咳嗽了一声,算是清了清嗓子,然后扬了扬脸,带着点小得意说道:“非也非也。据我观察,若是齐灵山的弟子御剑,则是右脚微微站前,另外一只站后,双手则放在胸前用于结印。若是潜云观的人,则是身体绷直,跟个僵尸似的杵在剑上。要是玄清山嘛,就和你这朋友一样,御起剑时都会双臂张开,身体微微向前倾,屁股微微翘起,跟个老母鸡似的,嘛,这样飞起来最难看了……”
  他仍是喋喋不休地说着,而若不是因为拿着剑,阿峥几乎想为这少年鼓掌了。
  因为在他心里,这少年每说一句话,都像是在秦舒笑的脸上来一巴掌,说一句打一次,说一次打一次,说次打次,说次打次……直到最后打得他啪啪作响,打得他嗷嗷直叫。
  可惜幻想终究只是幻想。
  秦舒笑还是好好地站在那儿,面上泰然自若,眼底波澜不显,一动不动地听着白衣少年的话,就好像那一句一字说的皆与他无关似的。
  真是太扫兴了,哪怕给我露出个便秘的表情也好啊。
  阿峥想了想,只能叹了口气,把剑放了下来。
  “算啦,小狐狸你走吧,告诉天都山的那群骚狐狸,我不日就会上山拜访。”
  白衣少年刚才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此刻却像是被什么人掐住了脖子似的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他瞪着阿峥瞪了半天,然后才道:“你放我走?不打碎我的内丹?不把我的皮剥下来做衣裳?不抓我去当妖宠?”
  阿峥有些默默无语地看着他,然后道:“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难道以前修道者抓了九尾狐,就是这么处理的?
  白衣少年见他不欲下杀手,忽然变了脸,眨了眨眼睛,双眸如含着粲然繁星,只闪得阿峥几乎合不拢眼睛。
  “道长其实你人也不错,不如考虑收我去做妖宠?我会些小法术,洗衣做饭不在话下。要是想在天都山游山玩水,我也可以给你们带路。哦对了,我的皮毛很软,摸上去手感很好的,如果你需要裘衣的话,我也可以忍痛割下一点屁股上的毛给你们……”
  阿峥只怒吼道:“滚。”
  白衣少年这才乖乖滚了,只不过滚之前还留下了一句话。
  “道长我叫云片,道长后会有期啊。”
  直到他飞去很远了,那声音还回荡在这片空旷的茶林之中。
  阿峥一脸不耐地看着他远去,可等云片的气息真的消失在远处了,他却反而笑了。
  “小狐狸就是小狐狸,就连撒谎也是差个半截。”
  秦舒笑上前与他并肩站着,道:“你已看出他是想取得你的信任,然后在天都山上为你带路,将你引去陷阱?”
  阿峥淡淡道:“傻子才看不出来。”
  他当然不是傻子,但他时刻准备把秦舒笑这个坏水揍成傻子。
  秦舒笑又道:“你这么轻易地就放他走,想必已经在他身上施了便于追踪的符咒吧?”
  他与阿峥相处的时日很短,但却好似已经将这个人的脾气都摸透了似的。
  这的确是种很可怕的能力,不过这也或许是越是聪明人,就越是能猜出另外一个聪明人的套路。可若是反过来说,一群聪明人可能也猜不出一个笨蛋的想法。
  阿峥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提醒着对方一样地问道:“你刚才好像踢了我?”
  他的确是用问的口气,可面上却是肯定的神情。
  秦舒笑从容不迫道:“我是踢了柳兄。”
  他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惑然不解的神情看向阿峥,道:“难道柳兄不是故意被我踢中的吗?”
  阿峥默默地看着他,用着清涵似的的语气问道:“哦?”
  “柳兄自然是故意的。”
  秦舒笑依旧一本正经,一副坦荡君子的模样,
  “之前我看你想留他活口,就是想以非常手段对付他。”
  他抬头迎向阿峥的双眸,眉间凝起了几分冷意,带着肯定的语气问道:“否则以柳兄的身手,怎会躲不过那一脚呢?”
  阿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双目含情,容色悠远,语气怅然道:“知我者,秦兄也。”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话可说。
  不过无话可说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接下来该把他动手暴揍一顿了?
  
  第7章 玄清
  
  白浮镇虽地处边陲,但其繁荣程度却不逊于中原州镇。
  这一日春光晴好,因恰逢当地的品茶佳节,就连平日里深居闺中的妇人们也纷纷上街游玩,一时之间正是香风软语不断,娇声慢笑不绝。远远望去,皆是满头珠翠,罗衣锦袍,步摇轻碰间皆是白珠金玉声,衣裙款款间皆是环佩交鸣声。
  街上也是车水马龙,人头耸动,烫肉饼的、捏糖人的,做包子的,卖茶叶的,各行各业的人都出没其中,当真是热闹至极。
  阿峥虽然仍想保持冷静,但眼珠子早已不住地瞥向那药铺、茶坊、酒家、钱庄、布庄和首饰店了。
  许多东西清涵和他介绍过,但也有许多东西他连提都没提到过。
  不管怎样,他如今总算是看到清涵所说的这些东西了,虽然不是和清涵一起看到的。
  可惜秦舒笑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如果他是清涵的话,此刻大概就会喋喋不休地和他介绍那些新奇的东西了。那么他也就不必去盯着别人在那些摊贩面前干什么了。
  这世间越是平凡的事情,在他眼里就越是不平凡。
  而那些真正不平凡的事情,看得久了,也就成了平常事了。
  所以观察这些农夫的行为的确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而在阿峥真正到达一个城镇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件事会是如此的有趣。
  不过更有趣的事情马上就发生了。
  因为他们走着走着,居然在街上瞥见了玄清山的弟子。
  这就好像你正饿着肚子,马上就有人给你端上了一盘还冒着热气的红烧肉。
  而且那还不是一般的红烧肉,那应该是用猪身上最好吃的里脊肉所做成的肉。
  就算是在熙熙攘攘的街上,玄清山的弟子也确实很容易被认出。
  因为他们个个都身穿一袭与秦舒笑那身青衣类似的青碧色道袍,脚上也穿着道袜和十方鞋。
  这样一看,难怪云片小狐狸当初会认错,因为他们远远看上去的确和秦舒笑很像。
  他们个个身形挺拔,在人群中颇为显眼。其中一个弟子生得容色清润,目光坚毅有神,他腰间系着白玉抚琴佩,别着宝剑,剑柄上系着朱红剑穗,剑首则刻有玉螭纹。
  阿峥默默地打量了一番这些人,就像是打量着一群移动着的花瓶。秦舒笑倒是在看到那群青碧色道袍之后目光微微一振,然而在转瞬之间便又归于平静。
  谁也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阿峥这个时候也不想去猜,他悄悄在白玉夔龙佩上施了个幻术,将它变了式样,然后上前走了几步,但他一回头,却发现秦舒笑还是跟个木头似的站在原地。
  不料阿峥刚刚停下脚步,就听到后面有人惊讶无边地叫了一声。
  “清涵师叔?”
  清涵?有人在叫清涵?
  阿峥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见到玄清山弟子中有一人冲到了他面前。可在看清他相貌的瞬间,那人面上那狂喜的笑容又很快退了下去,眼底里的两点希冀的火星仿佛也在瞬间被人掐灭。
  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之后,他退开了几步,礼节性地做了个揖,道:“抱歉,兄台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方才是我看错了。”
  阿峥这才想起自己变幻成人形的面孔与清涵的脸有几分相似,他还记得当他化形时清涵还郁闷了半天,说像是在照镜子似的。
  阿峥见这人就要走开,连忙拉住了他,道:“道友可是玄清山的人?”
  那人有些害羞地笑了笑,然后和和气气地说道:“在下决因,决定的决,因果的因,确是玄清山的弟子,身后的都是我的同门师弟。敢问道友如何称呼?”
  师弟?难道这小哥才是门派的大弟子?
  阿峥打量了一下他,发现他身上除了一剑穗之后,再无别的装饰,可谓是朴素至极。
  不过打量的同时也不能忘记自我介绍,他这便也现学现卖做了个揖,道:“在下柳峥,柳的柳,峥嵘的峥,无门无派,住在微露山下的柳家村中。”
  决因笑了笑,寒暄几句后,又问了阿峥来此是何目的。阿峥也不管秦舒笑朝着他狂翻白眼,只说四处云游路过此地,又问起决因来这儿所为何事。
  决因便说自己下山来是为了找一位失踪的弟子。
  那失踪的弟子自然是清涵。
  据他所说,当年清涵是为了替门中弟子炼制仙药而出外寻找药材,本来应该每隔五月就联系一次,但如今却已有一年没了音信。
  玄清山立即派出弟子下山寻访,而决因他们得到的消息是,清涵最后来的地方就是天都山。
  他们找的倒是很辛苦,可惜却找错了方向。
  发现不能在他们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之后,阿峥立刻果断地拉过了在一旁站着的秦舒笑,让他去和这位小哥谈话。
  秦舒笑的脸皮厚度堪比长城,所以不存在什么害羞怕生的问题。
  但他现在却和个婆娘似的磨在原地,连打个招呼套个话都不肯,实在有点奇怪。
  可决因等人却仿佛并不认识秦舒笑。
  所以阿峥就觉得更奇怪了。
  但奇怪归奇怪,就算有问题也不能当着他们在的时候问。
  不过等他们走了,那就可以好好地问上一番了。
  告别决因等人后,阿峥这便拉着秦舒笑继续去街上逛。
  逛着逛着,他忽然认真地看向秦舒笑,道:“我忽然觉得小狐狸之前对你御剑姿势的形容好像还是蛮精准的。”
  秦舒笑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终于无可奈何道:“你憋了半天就是想和我说这个?”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找到比自己更无聊的人了。
  阿峥看似随意地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和玄清山的那群人的确很像。”
  虽然他前几天还觉得秦舒笑和玄清山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可是此一时非彼一时,或许他并不认识清涵,但这并不代表他身上没有别的可以挖掘。
  秦舒笑斜着眼睨了他一眼,道:“你不会真的相信那套从御剑姿势里看门派的鬼话吧?”
  阿峥笑道:“当然不信,谁信谁就是傻子。”
  不过偶尔当当傻子好像也不错。
  秦舒笑淡淡道:“世间修仙门派同出一脉,道法作风之间总有相通之处,就算有些相似,也不足为奇。对了,你刚刚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清涵的死讯?”
  阿峥忽然停了下来,低下头道:
  “你一定要问这么蠢的问题吗?”
  然后他抬起头,眼中的森冷宛如刀锋的锐芒。
  秦舒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道:“我想我们还是继续讨论姿势吧。”
  阿峥这才展颜一笑,如清风明月一般,就仿佛方才那丝森冷不过是一种错觉。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就算你那姿势像只老母鸡,你也是只非常英俊的母鸡。”
  “谢谢,不过我更愿意你把那个姿势叫做雄鹰展翅。”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决因师兄,人都已经走了,你还愣在这儿作什么?师兄弟们也累了,该去客栈了吧?”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之后,决因才缓缓回过头,看着面露不耐的自家小师弟。
  这个小师弟道号为决徽,虽然入门晚,但因为身世显赫,家中有显贵能资助门派,颇受道门先辈看重。他平日里更是穿金戴银的,吃好喝好的,不像是来修道,倒更像是来游戏人间的。
  可只有决因知道这小师弟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漫不经心,但修习法术时可是一点也没少费精神,反而比谁都刻苦努力。所以决因谦让着他,倒也不是为了他家世的关系。
  看人若是只看表面,往往会忽略许多重要的东西。做人大概也是如此。
  决因见他问得这般随性,倒也不计较,只耐心解释道:“我是看刚才那人有些面熟,便在想是在哪里见过。”
  决徽觉得有些热了,便卷起袖子,道:“你是说那个长得像清涵师叔的人?有什么好想的。”
  决因只道:“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
  “秦道长?”决徽有些好奇地问道,“不会是又像我们的哪个师伯师叔吧?”
  决因苦笑道:“这倒不像。你大概怎么也猜不到他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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