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我完全无法抵挡你那张无耻的脸——死去的作者

时间:2017-02-09 19:33:41  作者:死去的作者

  “那个做出来不好吃,我给您做几道清新爽口的。”钟声把东西放好,转身进了厨房。
  我妈拉着我,很高兴地说:“这孩子还跟我用敬语呢,又懂礼貌长得又好看。”
  我说:“不是长的,是用模具做出来的。”
  “……”我妈锤了我一下,“要你解释了?”
  “我错了。”
  我和她一起坐下,她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认真地说:“我想着,你们还是办个婚礼吧。你看,他在这个世界上只认识你一个人,也没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你肯定得把自己的朋友和家人都介绍给他呀。难得一个好机会,大家也可以聚聚。还有,你有收养孩子的计划吗?”
  资产:负十三万;升职加薪:遥遥无期,家里那位还想方设法地给我改善伙食,别说孩子了,我连条狗都养不起。我焦虑地看了一下屋子,视线定格在了家政机器人身上。最近钟声包揽了很多本该它做的家务事,是的,我已经透过金属外壳看到它那颗滚烫的想劳动的心了,我必须尽快跟那个买家联系一下。它本来待在墙角,突然滚动过来,在我脚边慢悠悠地转了一下。沙发边的地毯上毛被我踩得有些乱了,它在梳理,买回来两年了,它这像强迫症的举动一直困扰着我。在独居的时候,我多次被它反反复复来来去去的清理举动惹火,指着它说要把它扔出去。
  到了这个时候,却还是有点舍不得。
  钟声从厨房探出上半身,手里握着一把花,他问我:“你打算送给我的?”
  “是。”我飞速地瞥了他一眼,把视线移开,想到我妈还坐在这儿……
  “谢谢。”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还挺轻快的,我笑了出来,又马上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地放松了脸部肌肉。我知道这么做很欲盖弥彰,但是妈你能收起那副看戏的表情吗?
  她剥了一颗桂圆:“所以到底什么时候办婚礼?”
  “周末吧,我跟他商量商量。”
  她笑起来,眼角堆着些细纹,声音带着点欣慰感:“所以说,还是学会了嘛,语气温和地说话,和别人商量着做事。”
  晚上,钟声和我一起在床上坐着,我在做上班时没做完的一些工作,做到中途我停下来,侧过头问他:“你喜欢孩子吗?”
  “喜欢。”
  “哦。”我又把头转过去,继续做事,“糟了,时间不够了。”
  他说道:“不会啊,还早。”
  “我要留几个小时陪你。”我关掉了虚拟显示屏,把可写入读出的随身数据盘放在床头柜上,睡下来,“你已经用这个姿势坐了两个小时了,无事可做的样子。”
  “我在看你带回来的那束花,花梗像树根一样,弯曲又坚韧。”他也躺下来,握住我的手,
  “有生命的东西都很好看。”
  “你也很好看。”我往前挪了一点,亲了亲他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临近期末的我开启了周更模式,天天都在赶论文QAQ

  ☆、一个秘密

  工作这么多年,没干出过什么业绩,但也没迟到早退过。不过钟声第一天上班,我有点担心,还是跟上头的负责人请了一个小时的事假,把这个工作时挪到下周,到他工作的地方看他。那里是专供智能AI工作的地方,钟声因为职能特殊,不具有出色的机械力量,应该不会被安排做体力劳动。
  我提前给公司相关接待人员发了消息,这样我就能拿到大楼的临时通行密码,到休息区去等他。我刚坐下,一个临时桌面升上来,水由一支机械臂手递过来,它提示道:“水温三十五度。”
  我端起来,入口,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我抬头,有点被惊住。他伸出手来跟我握手,并简要地告诉我钟声正跟着领导实地培训,让我再等十分钟。
  该怎么形容面前这个人呢?他很不对劲,具体不对劲到哪里我没办法清楚地表达出来。他起码比我高十公分,腿长且直,身材很好,就我对人体形态的审美而言,哪里该具有什么样的曲线,他都符合,五官长得也好看就罢了,连气质都无可挑剔。这人吃什么长大的?我越看眉头皱得越深,索性就低头,专心喝水。
  他说完话并没有离开,端着杯茶静静地坐着,仿佛也在等什么人。
  等钟声回来,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站起来,谁知道那个人也站了起来,他离门较近,跟钟声寒暄了几句。才工作一天,这么熟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我捏紧了杯子把手。
  钟声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往外走。出门之后,他手上用力:“你刚才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是停留在我身上的两倍。”
  对啊,我得提防着那个漂亮得不像人的人离你太近啊,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起码得隔三分之一米长那么远吧?他靠那么近是想死?
  钟声又问:“你觉得他长得好看吗?”
  “他好看得让人毛骨悚然。”这话是真的,我一直很喜欢杜伊诺哀歌里的一句诗:美无非是我们恰巧能够忍受的恐怖之开端。一样东西或者景色过于美好就带了点超越世俗的味道,勾兑着让人不忍亵渎却极其想要占有的毁坏欲,“一个人怎么能长成这样呢?”
  “他不是人,他和我一样,是机器人。”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他不对劲在哪里了,他太像一个人了,但他的一切又都优于人本身,细想起来,他的脸完美到没有瑕疵,其实总归是有些异于常人的细微差别。为什么会这么设计呢?跟他相处会觉得恐怖吧?我想了一会儿,又觉得因为机器人的过于逼真而感到恐慌只是我个人的体会而已,拿我的感受去评判别人该不该存在,实在是不妥,更何况那还是钟声的同类,因此我只是回应了一句:“现在的技术革新好快啊,我跟他握手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出他是个机器人。”
  钟声突然把我的手放开,往前走。
  我因为他态度的突然转变而有些慌,往前快走了几步,站在他面前:“如果我说错了什么话,我道歉……”
  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如果我有意隐瞒了一些事,这些事在事实上对你造成了损害,你还会要我吗?”
  “损害?我除了几十万的债务之外一无所有,能得到哪门子的损害……等等,你先别说,我们坐车,回家再谈。”我招了辆车,坐上去,在出租车后座上握紧了钟声的手,他的手指很硬,用力按,感觉得出骨节之间的机械衔接。
  我呼出一口气,看着外面被雾霾掩着的高楼大厦,也没好意思直接注视着他,就那么说了一句:“我肯定会要你的,如果你觉得说出来后果无法预料的话,可以不说,我会忘了这件事的。”
  “你早晚会知道的,根本就是瞒不住的事。”
  车停了,我没有起身,看着司机,突然想让他再载我一个人开一段。钟声站在车前弯下腰,把我拉了出去。动作这么粗鲁就做全套,还用一只手挡在我头上干什么?这又没用,他的手里面也是金属,撞上了同样会痛得龇牙咧嘴。但我就因为他这一点温柔,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
  回家,关上门,我半垂眼睑,站在那儿等他开口。
  他说:“你也看到了,那个机器人在喝茶,而且他和人类几乎没有区别。我是四天前出厂的机器人,四天而已,感情型机器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技术革新?SIA批次的机器人本来就具备吞食,消化,转换成能量的功能,它们在内在骨骼的材质选择上优于所有类型的机器人。甚至模拟了人的肌肉、脂肪、血管以及各类组织。我根本就不值六十万,我只是一个经过芯片更换与外部翻修的保姆型机器人,我这一批机器人在五十年前就投入生产了。我的脑袋里还有记忆,没删除干净,因为那是珍贵的。我为那片记忆建立了另外的记忆区,那是一块检修人员找不到的地方。”
  我本来只是安静地听着那些印证了我心头疑惑的叙述,却被最后一句惊得乱了阵脚,心里像压了块秤砣一样,说话时声音都是哑的:“你知道珍贵是什么意思吗?”
  “珍贵就是珍贵。”
  “你的意思是你爱你的原主人?”
  “是的,我十分爱她。”
  “喔,你十分爱她。”我点点头,“然后她就把你扔了?”
  他竟然还在试图替那个人开脱:“我是被她的家人送到的回收站,产品是要更新换代的,我旧了,检修起来很麻烦,也没有新型半人高的那种保姆机器人效能高。”
  “可我现在要把我家的这个所谓高效能的家政机器人给卖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想给你办个结婚仪式,我打算把你介绍给我身边的所有人。我买了一本蠢到家的电子杂志,上面是教我这种脑子有毛病并且不好使的人怎么谈恋爱的,我给你买花,我工作七年第一次请假,就为了接你回家。你现在跟我说你在脑袋里给别人特别留了块记忆区,你还说你爱她。这哪是我不要你啊,这简直就是你宣布对我单向抛弃。”我讲这些,不是为了控诉这不够公平,付出的东西和收回来的东西能不能做到等价根本就不重要。我只有那么一点儿微弱的、苟且的,还心存侥幸的想法,我在试图让一个机器人动容。
  他往前走:“我所想要重点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告诉你我只是工厂里一个工人拿了回扣以次充好的产物,我不具备最新型机器人的一切优点,我全身上下只有芯片和特殊部位是新的。我怕你会申请把我遣送回原厂。”
  “你觉得到了这个地步,在我们俩之间这个重点还算事儿吗?”我把手臂往前伸,止住他想继续往前走的步伐,“你让我冷静一会儿。”我想抽根烟,好把心头那点焦虑彻底烧焦,粉状化。可我不抽烟,也不喝酒,我什么都不会。我能怎么办?把他留下来处心积虑地套他的话,让他把那个存储了以前记忆的地方说出来,然后再拿工具开脑把那块儿撬掉?
  何必呢,他不是真的喜欢我。所谓的感情只是一个写好的程序而已,其本质跟古代媒妁之言有什么区别?我只能问他:“那你说我该怎么做?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是真的喜欢你才对你隐瞒这些的……你知道吗?你在法官面前宣誓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在我被启动之前,录音就被输入进了我的脑内,那个时候你的声音温柔、真挚、像股暖流冲击着我脑内的感情反应芯片。那是我以前从来没感受到的东西,在我恒温的体内,数据从来没有像那么紊乱过,烧灼得我整个身体都不对劲。可你在最开始并不欢迎我的到来,我有这么大的瑕疵,你完全有理由把我扔出去。”
  他又在说这些美好的话来骗我了,我摇头:“你一会儿说喜欢我,一会儿又说爱她,你的心里是能装几万个人吗?”
  “她和你不一样,她只是个五岁的小女孩儿。”
  我愣了一下,重复道:“五岁?”
  “我被卖给机器人回收站的时候,她五岁。”
  我脑子的怒火瞬间熄了:“那你用词太……怎么能用爱这个词呢?”
  “爱的含义不是很宽泛吗?”
  “可你也没对我说过你爱我呀?”
  “我以为你知道。”他站在那儿看着我,“我爱你,以及你的一切。”
  妈的,虽然现在说这种话很酸,实在是肉麻得够呛,而且前面那些话就像高空坠物一样落在我头上,让我现在脑袋都还有些犯晕,但是……我鼓了一口气:“我也爱你。”
  

  ☆、吃一缸醋

  如果是两个人类,像现在这样告白后的时刻,他们会做什么?
  是的,我爱你,你也爱我,然后呢?我和他对视,他对我温柔地笑了起来。我想我已经做好准备,和他过上一种没羞没臊的生活了。其实,言辞犀利,给人以刻薄之感的人最拉不下脸来做什么事了,但鉴于他的程序只告诉了他遇到表白感到开心就要笑这种简单的事情,我抬高下颚,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然后,下移,我的鼻尖挨着他的鼻翼,嘴唇微微相贴,感觉温暖而让人安心。我也笑了起来。
  第二天上班时,叶钦羽说:“你的笑把对面楼的姑娘都吓着了。”
  你不能强迫一个新婚不久的人不笑,何况我才不管这个笑到底能吓人到什么程度。我看着他,把请帖在桌面往前推,他拿起来一看:“结婚这么久了才办婚礼,你够混蛋的啊,是没钱了来挣礼金的?”
  “谁要你的礼金,你顶多能在红包里放一块板砖凑重量。”
  “你想多了,找一能塞板砖的红包多费事儿啊。”叶钦羽把工作要用的文件递给我,“好吧,说正经的,恭喜你了。”他拍了一下我的手臂,然后转头跟其他人聊了起来。
  我按了两下因为久坐而有些僵的腰,看到腕表上有未读消息提示,颇感意外。上面说:“能尽快确定一下日期与地址吗?”
  我想起来了,那个买家。我连忙登上网站,给他留了地址。这笔钱攸关婚礼布置,我打算把地点选在室外,植被覆盖率高的地方,毕竟他说,他觉得有生命力的东西很好看,这说明他喜欢。
  我站在钟声公司大楼外的时候,看到那个仿真度极高的机器人也跟着钟声一起出来,他跟我对视一眼后与钟声告别,招了辆车坐了上去,脸上那表情冷得能取代最高新的制冷机器,冻出粘舌头的冰棍。
  就好像我欠他钱一样。
  不过这不能妨碍我的好心情,我走过去,和钟声手指相嵌,再揣进我的衣兜里。他在我身边走着,在室外的一片机械声里,显得十分安静。
  回到家后,我说:“有个消息想告诉你。”
  还没等他答话,门铃响了。我边开门边说:“看来消息已经来了。”
  门外站着的那个人我叫不出名字,不过我已经对他描述过很多次,总结起来就是长得很好看的、表情冷得掉渣的最新情感型机器人,钟声的同事。
  钟声望向了这边:“刘衍,你怎么来了?”
  他说:“帮我的主人来交易一个保姆型机器人。”
  我诧异地说:“主人?”什么怪异的称谓,几百年前都没人用这词了吧。
  “交易……什么?”钟声走了过来。
  看到他走过来,我连忙把门再推开一点,好让刘衍进来:“就是在桌下的那个,型号还比较新,买来没几年。”
  刘衍点了点头,走进来,又轻声跟钟声说了句:“不是你,别紧张。”
  钟声像是心有余悸般地皱着眉,我知道他有些误会了,于是走到他身边,肩膀与他相靠,笑着让他安心。趁刘衍检查机器的时候,我问他:“你什么都跟他说了?”
  他摇头否认:“我的情况在同类面前简直是一目了然,很容易察觉出来。不像你,虽然挑三拣四地数落了我好一阵,但还是什么都没发觉就把我带回了家。”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