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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魅影爱人
作者:苏伊君
文案:
叶子期是个惧怕孤单、酷爱往人堆里凑的英俊青年,当他发现人群已不能给他想要的安全感时,邂逅了一只紧追他不放的雄性幽灵。他本想按部就班的开启初恋,幽灵却执意要与他演一出人鬼情未了,与此同时,青涩少年汪嘉淇也正对他虎视眈眈着……
本文为短篇。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灵魂转换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子期,幽灵 ┃ 配角:汪嘉淇 ┃ 其它:自作自受
☆、第一章 出现了
我的爱人,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
这件事,我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我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无法忍受长时间的独处。因此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打起精神来呼朋引伴,一大群人簇拥着来来去去,听大家高谈阔论,和他们一起抚掌大笑。只有在这些热闹的场合里,我才能感觉到安全,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然而喧闹的人群给我的安全感在我二十五岁那一年消失了,我常常觉得孤独,比如说在与朋友围成一圈吃火锅的时候,在同大家去KTV鬼哭狼嚎的时候,在与他们夜谈鬼故事到天明的时候。对于这种现象,我感到恐惧,如果连人群都不能给我归属感,我到哪里去寻找那一份内心的宁静与安逸呢?苦恼的我去找了朋友小A,我将自己的内心全盘托出,毫无保留,说到动情之处还痛哭流涕,我像一个烦闷不堪、游走在崩溃边缘的虔诚基督徒一般,把小A当成了我的上帝,我的救世主,从内心渴望着救赎。
小A这个人,长了一张稚嫩的娃娃脸,言谈举止却有些高深莫测的意思,虽然年纪小,但朋友圈里都很服他。听了我近乎更年期发作一般的倾诉,他并未以上帝的身份自居,摸我的头说出宽恕二字,安抚我那颗脆弱不堪的心灵,而是化身佛教禅宗祖师给了我当头棒喝。
小A对我的哭诉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斩钉截铁地说:“你不孤独,也不缺陪伴”。
我怔了一下,开口道:“小A,我知道你们一直陪着我,可是我刚才不是说已经感觉不到安全感了吗,就连你们也没法……”。
小A用中指在我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打断了我的话,那声音很响,我感觉很痛。
“不是我们,是其他的,你只是还没有发觉而已。”望着停留在在露台边缘的大乌鸦,小A轻声说道。
我凝视着小A的脸,与方才孩子气的行为完全不同,他全身似乎散发出清冷的光辉,在身体外侧形成了一圈保护层,若是伸手去触碰,恐怕在触摸到肌肤之前便会被刺骨的冷挡回来。
事已至此,我没有多问,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开,小A并未挽留我,他以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我说:“不论说没说破,你都逃不过的。”我只当他是胡言乱语,敷衍我而已,我有一点气愤,狗屁好朋友,不帮我解决问题也就罢了,还搞些有的没的来吓人,谁要你的烂同情啊!
本想从朋友那里获得一点慰藉,却碰了一鼻子灰。家里空空荡荡,常年只有我一个人住,我不想回到那没有人气儿的冰窖里去,索性独自跑到酒吧里买醉,大醉一场再回家,醉眼看世界,也就顾不上孤独不孤独的了。
走进常去的酒吧,酒保看我孤身一人,露出了讶异的神色。我同他讲今晚想自己待着,他摆出一副了然的表情,送上了我常喝的那种酒并一份坚果拼盘,还说我眼下发青、肤色暗沉,一看就是没休息好,劝我喝两杯快回家睡觉。
我谢过他的好意,开始自斟自饮。我酒量浅,两杯下去,就感觉脸颊发热,再喝两杯,就一阵晕眩。我醉倒在桌子上,朦胧间,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在了我的脸颊上,好舒服,我抬手去摸,触到的却是一片虚无。我抬起头,努力睁大眼睛,视野中浮现出了一张若有若无的脸,单是一张脸,飘在空中的一张脸。说来奇怪,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大喊出声,而是认认真真地盯着那来历不明的脸庞观察起来,那相貌,我对上帝发誓我从未见过,但那扑面而来的熟悉感,犹如相敬如宾几十年、一同走过风风雨雨的老夫妻之间那样,达到了对爱人掌心的痣的位置都了如指掌那般程度。
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喝醉了才产生了幻觉,感觉到了停留在脸颊上的冰冷后,我现在清醒得很,甚至比没有喝酒的时候还要清醒,颇有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意思。我不害怕,一点也不,单是好奇。端着酒杯晃了晃,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盯着那张悬浮在空中的脸说道:“嗨,你是哪位?”
话一出口,我觉得自己在旁人眼中大概像个傻子,可不是吗,对着空气讲话。自嘲般的苦笑了一下,我并未期待能得到任何回应。然而正如最普通的灵异或者冒险小说里写的那样,无心插柳柳成荫,开玩笑的试探得到了回应从而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我眼前的这张脸讲话了。它的嘴巴微微的一张一合,说话声像是来自我脑海中,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讲的是标准的普通话,余音带着点嗡嗡的感觉,就像腹语,震得我太阳穴微微跳动。
我呆愣了一下,手一松,玻璃杯掉到瓷砖地上,碎了。侍者闻声赶来,先询问我有没有受伤,我感觉心脏跳得好快,竭力深呼吸,对着侍者做了个安抚的手势,表示我没事。他找来工具,蹲在地上清扫碎玻璃片,我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虚浮,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从钱包里掏出钞票塞到侍者手里。他疑惑地说:“先生,不用这么多的。”我摆了摆手,用手撑着桌面站起来,“多的都给你。”然后我就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头几步还挺虚浮,像是要倒,再走几步,出了酒吧的门,被风一吹,顿时清醒了几分。
我晕头转向地环视四周,找准家的方向,慢慢走起来,时候已经不早了,街上的人很少,正适合想些事情。
刚刚的我努力控制住了自己想要大喊的欲望,不仅是因为一张凭空出现的脸居然讲了话,更令我震惊的是它说的那句话。它用一种理所当然、温柔似水又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我讲:“我是你的爱人啊。”
我突然想起小A说的,我的身边还有“其他的”。看来小A没有骗我,是我错怪他了。那么,“它”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跟着我,还说是我的爱人?前两个疑问暂且不提,自称是我的爱人也太离谱了,我虽然怕寂寞、朋友多,可是我没有谈过恋爱,没有过女朋友,男朋友也没有。我自认性格无趣,脑袋空空,除了脾气温和,是个和平主义者,再也没有其他的好处,向来喜欢在人群中隐藏自己,置身于闹哄哄的人群中才会有安全感,因为有那么多人在,用不着我去表达自己的意见,只要跟着大家就好了啊,这不是很好吗,没有人会关注我是不是思想深刻,逻辑清晰,没有人会逼着我做决定,多么轻松啊。没错,我就是惧怕两个人相处,我就是惧怕别人问我的意见,因为我除了好和可以之类的什么都讲不出,我惧怕被人看穿我是个草包。我拒绝一切亲密关系,和所有人都是泛泛之交,除了特殊的情况,我很少失态,我想至少保持着一个温和地笑着的形象,不要让别人不愉快。我心想,如果谈了恋爱,这种事必然无法回避,有时会有对我感兴趣的女孩向我表达好感,偶尔也有同性提出想和我交往,我统统回绝,因为我无法承受他们的期待,对他们的喜欢也好、爱也好,我都无法作出回应,我一个人痛苦就够了,为何还要把别人拉下水。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丧气地低下了头,这是隐藏于我内心已久的秘密,置身于我的潜意识中,因为太过消极,我平时很少想到。由于今天这离奇的遭遇,才又把它从内心深处挖出来。那个家伙好像是在我身边待了很久似的,它一定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了,它一定知道我是个没用的家伙,我到底有哪里吸引了它,让它竟然自称是我的爱人?我细细思量起自己身上还有什么优点,这就像是从看过千百遍的玩具箱里扒拉新玩具似的那么有难度。我虽然有一点家底,但那家伙似乎并没有实体应该享受不到。我的长相,虽然说不上难看,甚至会被夸漂亮,但在我自己看来,也只是看得过去罢了。学识我是一点没有,品味也很普通,如果脾气好能算优点的话,唉,那只是因为我觉得什么都无所谓啊,怎么都行,除了逆来顺受也说不出别的。
这样的一个我,对于一张人脸说话这种近乎于闹鬼的事,仿佛是有些过于镇静了,我扪心自问:身边有个长时间陪伴的爱人,虽然我才知道,这件事情我好像并不反感。就算那家伙不是人,我也无所谓,我这个人本身就是这样不讲究的,人也好,鬼也好,什么都好,我并不是很在意的。这家伙的存在,至少给了我一种希望,也许我还有什么优点,也许我可以放下顾虑,就算是这个被父母抛弃的我,也会有一份真挚的感情倾注在我的身上,也许我,值得被爱。
虽然我的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但我决定就这样下去,什么也不做,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初来乍到,希望大家多多捧场\(^o^)/~
☆、第二章 对谈
我醒来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十七分,电子钟的夜光屏幕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由于喝了过量的酒,我的头一直在痛,一阵又一阵涌上来的恶心让我无法若无其事地忍着头痛睡过去。双臂撑起身体下床,我踉跄着走向卫生间,开了灯,然后把喝的酒吐了个干净。恶心的感觉没有消除,我打开水龙头,漱口,刷牙,清除掉口腔内讨厌的气息,才感觉好了一些。
凌晨时分,格外的冷,冷到了打寒颤的地步,我抬头望向镜子里自己的脸,苍白,憔悴。突然想起夜里照镜子会闹鬼的说法,转念又觉得自己太胆小,讥讽地笑了笑,结果被自己的皮笑肉不笑吓到了。用手遮住眼睛,感叹自己都二十多岁了还这么没用,半夜照个镜子也要怕,什么玩意儿。
“你没事吧?”突如其来的声音听得我一激灵。
“又是你?”我的太阳穴开始微微跳动。
“看你不舒服,问一下。”
刚才的一阵折腾过后,睡意早已不见踪影,我想和这家伙聊一聊,至少要搞清楚他是怎么回事。我抬手扶上太阳穴的位置,“只是酒喝多了。倒是你,大半夜不睡觉,跟我讲什么话啊。”
“我啊,太阳出来之后,才睡的。”
我笑了出来,“看来你真的是幽灵啊,跟着我做什么,还说我是你的……呃……”爱人这个词,对我来说有些过于正式,这个词语中似乎蕴含着万般柔情与珍惜,我有种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感觉。
“爱人。”这家伙简单明了的接上我的话。没等我开口,它说道:“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
我被逗笑了,“喂,你怎么上来就表白,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突然就说这样的话,我很为难啊。”
“对不起,是我冒昧了,我实在忍不住,跟了你很久,不能和你说话我很难受,今天我真的忍不住了。”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对话就此中断,陷入了沉默。
“你生气了吗?”声音再度响起。
“没有,我有些累了。”不知为何,只是说了几句话,我就感受到了从身体深处产生的疲劳感,我打算抓紧时间,问出心中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爱我?”
我马上就得到了回答,那语气带着一种天然的理所当然的劲儿,“你很漂亮,也很温柔。”
“什么?”我不禁哑然失笑,“这是夸女孩子的吧,你这人……”我发现这幽灵有种蠢兮兮还特有冲劲的感觉,大概就是又笨又努力吧。
我本以为它会说出我有什么好,没想到是这么个无厘头的答案,我决意规劝它快点离去,“你啊,不要再说什么爱不爱了,我又不爱你。”
“可是我爱你啊,而且,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这种理所当然的口吻使我十分不满,简直是自信到令人讨厌。我反驳道:“别开玩笑了,我不知道你是谁,从哪来,你连实体都没有,我为什么要爱你?”
他略带慌张的回击道:“爱一个人难道不是爱他的灵魂吗?我是没有名字,没有实体,这又有什么关系?直到你了解我为止,我都不会走的,我会照顾你,爱护你。”
“哈?”这回答真是令我大跌眼镜了,我还想说些什么,却抵挡不住那种深深的疲劳感,我决定不再多言,睡醒了再说。
“我要睡了,明天你……”话未说完,我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只听见咚的一声和地板撞击的声音,意识从身体内被抽离。
再度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我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感受它擦过脸庞的舒适,猛然发觉自己竟然是在床上。我吓了一跳,明明记得是倒在地上了啊,怎么会移动了位置。我猛地坐起身来,下床,怀疑家里是不是进了什么人,却并没有。我疑心是那家伙搞的鬼,它竟然还能做到这事,看来我小瞧他了。虽然被弄到了床上,我心里却不大愉快,感觉像是被冒犯了,有些不自在。
看看时钟,今晚本是有个聚会的,不过被那幽灵搞得我心乱如麻,没心情出去,就给组织人打了个电话说身体不适要缺席。电话那头的人,缠着我劝了半天,他要我一定去,还讲今天只是大家在一起喝喝茶说说话,不是什么费体力的事。不知是不是年纪的原因,此人嘴巴碎得很,叽叽喳喳宛若长舌妇,我不好打断他,便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勾起了电话线。终于逮到他喘气停顿的时间点,我把手指抽离出电话线圈,道:“下次一定,现在不舒服,要去睡了”。紧接着挂断了电话,长呼一口气,如同渡过了一劫。
我开了电脑,准备打两盘游戏放松一下,鼠标刚点开游戏,却碰上更新,我是个逢更新必更新的人,只能干瞪眼等着。我意识到自己从昨晚开始就什么也没吃,于是走到厨房,简单的做了三明治,配着红茶吃了下去,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心满意足地坐到电脑前,准备开玩,突然响起了门铃声。我有点惆怅,心愿得不到满足的惆怅。沮丧地撂下鼠标,走到门前,开了门,来人却是令我有些吃惊。
“哟!叶子期!你想我没有?”那人兴高采烈地向我打招呼,还冲我扬了扬手中的袋子,里面似乎是装着什么食物。
他是汪嘉淇,曾经也是我众多朋友中的一个,是个非常活泼开朗的青年。他年纪和小A差不多,过去我们都是常在一起玩的,我向来不爱讲话,总是微笑着听着大家谈天说地,汪嘉淇很会照顾周围人的情绪,也很懂如何与人相处和投其所好,也许我身上散发出什么寂寞的气息被他捕捉到了,他总爱主动找我讲话,有段时间我和他的互动算是比较频繁的,其实我是有一点羡慕他的,双亲健在,家庭幸福,性格也很外向。自始至终我都把他当成一个孩子。孩子是活泼的、天真的,也是脆弱的。为了和谐,我得哄着,护着,不走心的安慰话,我也说了不少。渐渐的,我发现每当我和谁有些来往的时候,就算是普通的说话,他都会黑着脸站在我身后,和我闹脾气,我猜想是小孩子的任性或是独占欲什么的,从没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有个朋友在家里办生日宴会,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醉醺醺的把我堵在了别墅后花园的一棵梧桐树下,说爱我,要和我做正式的恋人。我当然是严词拒绝了,我对恋爱是恐惧的,何况他只是个孩子而已。当我说出拒绝的那一刻,他的眼中像是有什么碎掉了,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与光泽,他压低声音逼问我:“我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只是没有说得很清楚而已,我以为你懂啊!难道不是吗?”我大吃一惊,连忙言明只是拿他当朋友、当弟弟。他大为光火,质问我为何要在他吃醋的时候安慰他,为何要对他甜言蜜语。我连连摇头,表示是他想多了。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得我直发毛,他咬紧了牙,从牙缝里逼出来一句“叶子期,你不该欺骗我”,蓦地伸出手,贴上了我的脸,他的手温度很高,就像他那颗炽热的心,受不了一点冷落,否则,就要蹿起火苗灼伤别人。他恨恨地看着我,我不知道要不要再解释,可是就算想解释我也只是那些话,火上浇油罢了。我只能静静的和他对视,被他受伤的眼神刺到心慌,便低了头。他骂我虚伪,把他当猴耍。我来不及辩解,他就失魂落魄地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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