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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报仇,十年靠脸(重生)——莲中来

时间:2017-04-13 18:23:22  作者:莲中来

  无意中看到水里的倒影,梁焓都有些认不出自己。憔悴瘦削的脸上胡子拉碴,凌乱的白发披散在肩头,身上也脏兮兮的,像个叫花子。
  做过两世天子,他哪受得了自己这么邋遢?当下脱了衣服,泡在泉水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然后就被巫族人捉进了山寨。
  阿吉梅嘴里吃着粽子糖,含糊不清地问道:“外族人,谁给你的胆子在圣泉里洗澡?”
  梁焓和小粑粑被绑在树上,马也被拴在石磨前,一家三口显得分外凄惨。他歉意地道:“是朕...在下的错,我不知道那是你们的圣泉,多有得罪,还请族长见谅。”
  阿吉梅从磨盘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仰着头端详了一阵,笑道:“你倒长得挺好看的。”
  梁焓干巴巴道:“谢谢。”
  “做本大人的侍奴吧?”对方凑过来,“配完种就恕你无罪。”
  “......”这丫头有十岁吗?巫族的女人都这么开放?
  阿吉梅架势十足地威胁道:“亵渎圣泉可是死罪。你要是不答应,本族长只好处死你了。”
  “我是大淳的臣子,你们杀了我,会被官兵碾平寨子的。”他没敢说自己是太上皇,这叫花子的德行说了也没人信,还会丢尽皇室的脸。
  “我们不说,谁知道你死在这里?”阿吉梅指了指小粑粑和焓焓,“本大人会把它们都灭口!”
  诶哟我去,这小丫头够狠啊!怪不得鼻涕都没擦干净就当族长了。
  梁焓苦笑一声:“那你动手吧。”
  阿吉梅不高兴地撅起嘴:“你宁可死都不和我配种,是不是嫌弃本大人?!”
  “在下不敢。”梁焓被对方发红的眼圈逗乐了,“只是我已经有妻子了,不能再找其他人。”
  “你有家室啊,那你来南荒做什么?要饭?”
  “......”就算他现在落魄了点,也别说得这么直白好吗?梁焓叹气道:“我来找我妻子,他不知道去哪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阿吉梅皱起了小眉头:“你连自己老婆死活都不知道?我要是你妻子,才不会要你!”
  梁焓心口像被针刺了一下。
  “对,我是个失败的丈夫,被抛弃也是活该。”他神情落寞地一笑,“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过得好不好......”
  阿吉梅转了转晶亮的眼珠,心有不忍地问道:“你妻子长什么样?”
  “他长得很好看,像个神仙。”梁焓眯起明眸,“我有他的画像。”
  阿吉梅叫人给他松了绑,梁焓从袖子里掏出一副燕重锦的画像。
  他一路行来,找不少人问过,但没人见过燕重锦,所以也没抱太大希望。
  徐徐展开卷轴,画中是一个白袍铁甲的将军,眉如长松,眸若寒潭。他骑在马上,回眸而笑,隔着画卷也能倾倒众生。
  “你妻子是男人?!”阿吉梅瞪大了眼,突然喊道,“等一下,这个人我见过!”愣了一下,又道,“他已经和别的男人好了!”
  梁焓被对方接二连三的惊呼锤晕了脑袋,急忙追问:“你何时见过他?”
  “就在两个多月前,你老婆和另一个男人来过寨子,大祭司带他们去魔教了。”
  “两个月前?他果然还活着!”梁焓惊喜地道,“他去魔教做什么?”
  阿吉梅摇摇头:“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肯定不是你老婆了。”
  梁焓:“......”
  他仔细分辨了一下,意识到阿吉梅看见的不是燕重锦,而是池月和燕不离。
  池燕二人一来巫族就引起了震动,被众女围观了半日,吓得双双躲到房上不敢下来。后来大祭司出面,才将两人带去魔教,两个多月都没在南荒露过面,也不知道离开了没有。
  事实上,由于儿子尚未苏醒,两位父亲都没有离开。
  池月唤醒了长生蛊,但由于燕重锦体内的毒血都被排干,整个人犹如一具干尸。蛊虫在他体内并不活跃,只能勉强维持心跳,没有足够的能量让宿主苏醒。
  池月每隔几日就要喂血给儿子,以免蛊虫因为缺血再度沉眠。同时等待桑曼培育出血蛊,以便让血蛊帮助燕重锦造血。只有当两只虫子同时开始工作,才能完全代替人体的脏器运转机能。
  血蛊的培育过程十分缓慢,且全程都需要圣族人的血培育。池月都快被抽干了,两个月来,脸色显得愈发苍白。
  燕不离想过劝对方放弃。因为儿子已经死了,就算活过来也是一具行尸走肉,完全靠两只虫子维持生机。用桑曼的话说就是活死人。随着时光的流逝,燕重锦会慢慢忘却过去,渐渐失去人性,变成一只没有感情的僵尸,一个不老不死的怪物。
  粑粑真的愿意这样活下去吗?可看池月笃定的态度,他又不忍说出口,只能陪着自家夫人,偶尔再去冰室看看儿子。
  半个月后,桑曼的血蛊终于养成,沉睡在魔教总坛深处的人也终于苏醒。
  睁开眼,看到两位父亲欣喜的面容,燕重锦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反应了半晌,才迟钝地道:“爹......我没死么?”
  池月非常客观地答道:“不,你死了。”
  燕重锦:“......”
  燕不离激动地道:“不过你又活了!”
  池月纠正:“半死不活。”
  燕重锦两眼茫然:“到底是什么情况?”
  最后还是桑曼给了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教主的意思是......我以后都要靠两只虫子活着?”燕重锦忽然感觉有点恶心。
  “确切地说是一只,血蛊死了也不要紧,只要长生蛊在,你体内又有血,就可以一直活下去。”
  “活多久?”
  “你想活多久就活多久。”桑曼羡慕地道,“不老不死,青春永驻。”
  燕重锦苦笑道:“那不是老不死的吗?”
  “差不多吧,不过比老不死的更糟糕。”桑曼提醒道,“长生不老是逆天而行,必会遭受反噬。根据《蛊经》记载,宿主到晚期可能会被蛊虫同化,丧失记忆和人类的特性,活得和虫子一样......”
  燕重锦立马回过头:“爹,要不...要不我还是死了吧......”
  池月扬手给了他一脑瓢子,怒道:“你小子用了老子多少血?再死一回试试?!”
  桑曼补充道:“同化也是有几率的,意志坚定的人往往可以战胜蛊虫。只要你惦记着自己是个人,不断深化此世的记忆,不断被人类的感情刺激,应该就能撑过去。”
  “听到了没?”池月点着他的脑门道,“只要你一直记着自己是燕重锦,记着我和你的蠢爹,就不会变成虫子。”
  燕不离:“谁蠢?!”
  “谁对号入座谁蠢。”
  眼看两人撸胳膊挽袖子,燕重锦连忙劝道:“别吵!我一定好好活着,你们放心。”
  想也知道两位父亲为了救活自己费了多大力气,他不能不珍惜。活一天是一天,半死不活也是一天,至于同化的烦恼,还是以后再说吧。
  “重锦,你刚醒过来,还需静养,先在这里呆着吧,继任教主的事过阵子再说。”
  “嗯......嗯?!”燕重锦睁大了眼,“什么教主?”
  桑曼道:“圣教原本就是赫连氏创立的,我只是代任教主,现在该完璧归赵了。”
  “等等!”燕重锦有点乱,“可我是朝廷命官,怎么能在南荒当教主?”
  “你现在已经是燕王了。”池月呵呵一笑,“坟头长草的燕王。”
  燕重锦:“......”他只是死了一下而已,怎么整个世界都变了?
  燕不离看不惯某个老魔头逗儿子,便和燕重锦简要交代了这半年发生的事。
  不过他们也离开中原太久,消息不大灵通,只知道皇后病薨,皇帝退位了。
  楼后死了,说明梁焓应该知道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了。可他为何这么早退位?是不是又病了?
  看着儿子惊疑不定的眼神,池月就知道他脑子里开始炖豆芽菜了,清咳一声,提醒道:“燕重锦,你在世人眼里已经是死人了,没有再回朝堂的可能。当太上皇是他的事,和你无关,你以后就是魔教教主,别再离开南荒了!”
  燕重锦有些错愕:“可总该告知陛下,我还活着的消息......”
  “你已经为他死过了,懂么?还想和姓梁的搅在一起,你是有九条命怎么着?”池月恨不能把刚救活的儿子再一掌拍死,“别以为你的死只是一个监军造成的,也别以为豆芽和新帝真的希望你活着。一个手握重兵功高震主的异姓王死而复生,你要刚登基的新帝怎么做人?!”
  燕不离也劝道:“梁焓现在是太上皇,就算他愿意和你在一起。粑粑,你还敢再入宫吗?”
  燕重锦垂下眼,深深叹了口气:“儿子明白了。”
  就算梁焓知道从前冤枉了自己又如何?难道以后就能永远信任他,不会再冤枉他了吗?多疑是帝王的天性,梁焓改不了,也没必要改。
  更何况,终究是他强暴了对方,那人对自己也没有半分情义了。燕重锦到现在都记得那句“给朕滚出去”,也记得梁焓眼中掩饰不住的厌恶。既然已经滚到这里,那无论他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
  从今以后,一个在东都做太上皇,一个在南荒做教主。天各一方,两厢安好,也是不错的结局。
  又是一年冬去春来,新燕啄泥,山中花开。
  魔教的新教主上任了,依照惯例,要去七十二山寨进行巡视。面对那些曾对自己咬牙切齿的蛮族长老,燕重锦总感觉这个脸熟混得有些困难。
  与此同时,巫族的村落里,一家小店悄无声息地开了门。
  在用美味料理成功贿赂族长后,梁焓终于免于被女人骚扰,开始安心贩卖起玻璃制品。
  虽说中原市面已有不少玻璃器,但在南荒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东西还是稀罕物。他的锦字号铺面不大,货架上摆满了晶莹剔透的玻璃杯,还有明亮清晰的镜子,让南荒的女人们大开眼界。
  梁焓守着这家小店,默默期盼着三月初三。
  池月和燕不离不会无缘无故地去魔教,所以他一直怀疑燕重锦人就在那里。可大祭司不见外人,他也不知道魔教总坛在哪儿,只好呆在巫族,等待每年魔教中人外出采购的日子。
  自己卖的一手好玻璃,魔教肯定有人慕名而来,到时候再打点一番,混进总部的几率很大。然而,他没想到前来购物的居然是池月......
  靠,为什么哪里都能碰上这个老魔头?!梁焓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脖子,有些紧张地道:“客官想要什么......随便挑,不要钱!”
  池月纯粹是在地下呆得憋闷,上来透透气,顺便买点日常用品,没想到竟在这里碰上梁焓。
  “太上皇这么清闲?跑到南荒卖玻璃?”
  “呵呵,朕是来体验民生,考察民情的......”
  池月斜着眼睨他:“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梁焓只好实话实说:“我来找重锦。”
  “他死了。”
  “尸首呢?”
  “烧了。”
  “骨灰呢?”
  “你烦不烦?!”池月火大地道,“我儿子和你有什么关系?死了都不放过?!”
  “我不信他死了!”梁焓声音也高了起来,“他人就在魔教对不对?否则你不会一直呆在这里!”
  妈的,这豆芽怎么这么不好骗!池月深知梁焓追到这里,必定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如果不让他死心,这人会一直阴魂不散。
  “不信是吧?”池月冷笑道,“那你现在跟我去魔教,看看有没有燕重锦如何?”反正他儿子出去巡视山头了,姓梁的怎么找都没用。
  梁焓一昂首:“好啊。”他在屋里扫视了一遍,选了一颗金色心形的玻璃摆件,抱在怀里。又对窗台上打盹儿的白猫喊道:“小粑粑,我们走!”
  池月:“......”原来他孙子长尾巴啊?!
  魔教总坛的位置十分隐秘,藏在一排遮天蔽日的树藤之后。
  树藤掩盖着一个宽高不足一丈的破落山洞。梁焓肩上扛着猫,怀里抱着玻璃,跟随池月和一众教徒进了山洞。
  洞内的空间庞大无比,整座山体皆被掏空,修成了三层地宫。四周的石壁被凿出成千上万的小洞府。数不清的甬道与索桥相连,纵横交织,密如蛛网。往幽深的地下望去,荧荧灯火环环相绕,将这个魔教总部映得气势恢弘,明光煌煌。
  梁焓不禁咂舌,这么大的地方,找一个人岂不是大海捞针?
  他站在原地眨了眨眼,侧头对小粑粑道:“儿砸,快去找你爹。”
  白猫喵地一声蹿了出去,池月一脸懵逼......还能这么玩?!
  梁焓跟着猫,在地宫里七拐八绕,总算找到燕重锦的房间,却被门前的两个护法拦住。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教主的地盘?!”
  “教主?!”他看了眼正在挠门的猫,回头望向池月,“难道新上任的教主就是燕重锦?!”
  池月也真佩服这小子的毅力,没兴趣再瞒下去了。
  他挥了挥手,让人将门打开,带梁焓走了进去。
  “如你所见,他现在生活得很好,也不想再回朝堂了。重锦为大淳,为了你,牺牲得还不够多么?你为何还不肯放过他?梁焓,你们两个在一起之后,重锦可有一天安生日子?!”
  梁焓想想前世,又想想今生,气势顿时弱了。
  “我......只想见见他。”
  “有必要吗?”池月挑眉道,“我儿子都快成亲了,你别在这个节骨眼儿捣乱行不行?”
  看了眼这间红光映辉的寝卧,的确是喜房的布置,梁焓脸色不由一白:“他......要成亲了?他喜欢女人了?”
  “喜不喜欢重要吗?他倒是喜欢你,结果把自己的小命都喜欢没了!这次好不容易活过来,我不会再由着他的性子胡来。”池月冷声道,“圣族的血脉不能断,他要做教主也必须有后。太上皇陛下,麻烦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再打扰重锦的生活了!”
  “......我懂了,我走就是。”梁焓抿了抿唇,将怀中的玻璃心往桌上一搁,“这个...就当贺礼吧。”新婚之夜,爱心闪亮。多应景啊,自己真他妈会选!
  他伸手招呼床上的小粑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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