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我和人鱼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景中暮

时间:2017-04-22 18:36:14  作者:景中暮

  我眨了眨眼睛,疲倦在我眼前蒙上一层雾,大脑一直在催促我休息,我边看着阿曼奈达,边小鸡啄米,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
  本来打算睡一会儿就起来,我一向浅眠,只要在心里反复提示自己还有事情做,三十分钟后必须起来,很多时候我自己可以在三十分钟左右醒来,结果这一觉却睡得很沉。后来渐渐有知觉时,却是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叫醒的。
  这种声音在我耳边重复,我无法形容这种声音是什么,正如我无法形容阿曼奈达的发音口音,我想可能是阿曼奈达在说话,这让我的意识慢慢回笼。
  我还没睁开眼睛时便感觉到周围有点热,桌面偏烫,我赶紧起来,发现居然是着火了,火势不算小,不远处的黑烟正腾腾然而上,我赶紧向后退几步,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试着打电话出去,然而却显示没有信号,事实上,实验室里装了信号屏蔽器。
  我环顾四周,看到阿曼奈达正看着我这个方向,我的手贴上隔离墙,他立即游过来,我问:“是你叫我醒的吗?”
  阿曼奈达却直接回道:“火在变大,你必须赶紧离开。”他写的有点急,甚至连火这个字都拼错了,我心中觉得好笑,似乎有他在我身边,我就能保持冷静,我捂住口鼻,贴着隔离墙走,隔离墙很凉,让我的背靠着很舒服,我挪动到地面通向水牢的水管,这里离火并不远,水管是固定在地下的,上面盖着瓷砖,瓷砖有些烫手,我掰了好一会儿,才把瓷砖打开。
  水管为阿曼奈达待的水牢提供水,所以水是源源不断的,但是单水管中这么点水要灭火是不可能的,我把身上实验用的白大褂和上衣的短袖脱下来泡了水,本来我想用白大褂泡水来扑火,用短袖来捂住口鼻,但是突然想到这水是加了高浓度的镇定剂的,这个溶于水的浓度对阿曼奈达没什么影响,但是指不定我刚捂住口鼻,吸几口,轻一点会浑身无力,重一点我自己也说不准。
  实验室中再无其他水源,我咬了咬牙,用手捂住口鼻,才用衣服扑火。
  可是,这样做用处不大。火势增长得不快,却也没有削减,实验室里就像个大蒸笼,越来越闷,我的手臂又酸又麻,浑身大汗,喉咙感到一阵阵的刺痛,而阿曼奈达也在水中焦急地游着。
  我再向后退一步,防线已经被火进一步攻进。打卡的大门也被火淹没了,部分机器不能承受温度,发出胀出来的轻微的嘎达声。
  我咳了咳,转头看向隔离墙,阿曼奈达也在我面前,他感知着火的热度,虽然看不见,火光已经在他眼中印出一道痕迹了。他似乎对火有着天生的恐惧,不停地甩着鱼尾。
  隔离墙上还是凉的,我把手贴上去,被灼烫到的部位感受着丝丝凉意,我写道:“阿曼奈达,我该怎么办?”阿曼奈达屈起手指,敲着隔离墙,我突然想起这个隔离墙是有特殊报警系统的,如果砸碎了,上面会收到警报通知。
  可是这并不容易,我捞起椅子砸了几下,那墙却全然不动,而我因为剧烈运动又吸了几口空气,丢下椅子蹲着咳了起来。
  阿曼奈达看着我,他也伏下来,我突然感觉到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他说:“恩珉,林,恩珉。”这个声音和我刚刚在梦里的声音重叠,也和三年前阿曼奈达第一次说我的名字的声音重叠——三年过去了,他还是叫不准。
  我猛地抬头,阿曼奈达的头发飘散在水中,他那双黑色的眼睛低垂着看着我,瞳孔印出了我后面的火红。
  “不要怕。恩珉。”阿曼奈达轻轻动了动嘴,我便在耳边听到了这句话。
  原来不是幻觉。
  我激动地写:“你是怎么,咳咳,咳咳咳咳……”我想问他是怎么让我听到他的话的,可是我又一不小心呼吸了一大口,火热的烟冒进我的肺中,闹得我的肺一阵难受。
  我根本抑制不住,咳出了眼泪,朦朦胧胧中看到阿曼奈达闭上了双眼,不过一会儿,他身边的水剧烈地震动起来,震动中气泡渐渐多起来,就像沸腾一样。连我搭在隔离墙上的手都能感觉到那微小的震动。
  阿曼奈达的黑发随着在水中蔓延波动,我一直认为那头散在水中的黑发是极富有生命力的,这么看来,它们就像活的一般,与其说它们随水而动,不如说水随它们。
  以阿曼奈达为中心,水中的气泡逐渐增多,它们蹿来蹿去,似乎每一个气泡的爆裂都带来不小的冲击力,阿曼奈达皱起了眉头,他说:“恩珉,走远一点。”
  我愣愣地看着他,向后退了退,背部都能感受到火的灼热。我的心在颤抖,不是因为火,是因为阿曼奈达,我想我看到阿曼奈达的能力所引发的神奇的一幕,我有预感,这堵隔离墙撑不住多久。
  果然,才过了几秒,隔离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好像可以听见地面上急促的警报声了。接着,噗地一声,它的左上角裂了个蜘蛛网一样的纹路,又一会儿,中间和右下角也裂了同样的纹路,之后,嗙铛一声,隔离墙裂成几块,依然藕断丝连,终于掉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掀得几米高的如同海浪般的水,直接朝我扑来,我赶紧用手臂挡住眼睛,身后的火被水扑灭发出嘶嘶的声音,而我也被水扑走了,直接冲到了墙上,墙上还余有温度,很烫,且这一撞撞得我后背和脑袋发疼,即使心里有了准备,我还是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口水。
  因为-3楼的实验室虽然是隔开的,但是隔离墙另一面的水是相通的,所以阿曼奈达应该是把所有的水都引过来了。一时间,整个实验室都被水泡在其中,我赶紧捂住口鼻。我实在是忍不住睁开眼睛看阿曼奈达,他正朝我游过来,用了最短的时间抓住我的手。
  他的手又冷又滑,老是说,这并不是很好的体验,我眨了眨眼睛,眼中似乎有什么水珠融到了水中。
  阿曼奈达凑到我面前,这样他才看得到我,他开口说:“林恩珉。”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记起我是谁了,不过我撑不住了,我还只是个人类,嗯,在高浓度的镇定剂下,虽然它们已经被稀释了,我还是出现了急性中毒的症状,我感到自己非常兴奋,事实上,能和阿曼奈达再次亲手接触,确实让我兴奋,况且我没办法呼吸,肺部和呼吸道都是火辣辣的疼,眼前的阿曼奈达似乎渐渐模糊了。
  疲倦又吸了不少烟雾,庆幸而又接触了加了高浓度镇定剂的水,各方面的因素下,我昏迷过去,虽然我并不想的。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可以写到第十章 诶。。嗯,既然如此,开个新坑吧○( ^皿^)っHiahia…


第11章 第十一章 意外
  我眼皮很重,挣扎着睁开眼睛,病床临窗,窗外天气似乎很好,风吹得窗帘忽起忽落。头很痛,一阵一阵的,我试着动动手指,渐渐的,才感到自己的手指还在,我的后背传来隐隐的痛感,咽喉肿痛,喉咙处像卡着一块烧着的炭,根本说不了话。
  我动了动眼珠子,不远处挂着的日历上显示现在是八月一号,也就是我昏迷了一天,微微往左看,才看到西林坐在病床旁边,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他的头发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戴了双无框眼镜,眼镜上反射出电脑屏幕上的光,我一阵耳鸣过后,才慢慢听到他敲打键盘的声音,他抬起头来,说:“醒了?要不要喝水?”
  我艰难地点头,这才发现我的脑袋上似乎缠着厚厚的绷带。
  西林为我倒了杯水,用吸管插着给我喝,温凉的水漫过的我喉咙,先是感到疼,之后才是舒适。
  我喝完一整杯水,摇了摇头,西林才没有再倒水,他坐下来,说:“幸好火被及时扑灭,你才没有大危险。你全身最严重的伤就是肺部,要好好休养。”
  他看着我询问似的眼神,又说:“火灾的起因是意外,目前看来是因为空调线路短路,烧了插座,而插座那里的桌子又倒了助燃物,以至于燃烧加快。”
  事实上我最关心的不是火灾的起因,但是听到助燃物时也激起我满心疑惑。
  西林继续说:“是厨房里的食用油。刘亨先生承认是他把食用油带去实验室的。”
  “-3楼的整间实验室都毁了,你知道为什么吗?”西林把电脑屏幕凑到我眼前,说,“这是火灾后-3楼实验室,我们清理实验室时拍的照片。”只见照片上有大片的黑色的燃烧痕迹,实验仪器、桌子都被毁得差不多了,西林滑动照片,分别是-3楼其他四间实验室的照片,除了没有放置任何仪器的观察房(也就是我第一次见到阿曼奈达的那间),其他实验室的那些仪器有的屏幕裂了,有的干脆整个都塌了,都被毁的很严重,我眯着眼睛,心中很惊讶。
  “存在-3楼的实验仪器里的数据都没了。我喜欢备份数据,所以我的研究数据没任何损失,但是赵平衡先生因为从来不习惯备份,数据都毁了。”西林边给我看照片,边说,“不要以为-3楼没什么重要仪器所以大体上数据没有损失,实际上,-2楼和-1楼的仪器都不同程度被影响到,仪器明明没坏,却还是部分数据丢失。”
  难道阿曼奈达冲破隔离墙的力量是类似于超声波?我抿了抿干燥的嘴唇。
  “所以事实上,没有任何仪器和任何人记录下来沧海是如何把隔离墙毁掉的,除了你。”西林像是在宣布什么,他把电脑合上,说:“那个隔离墙是用新研发出来的特殊材料制造而成,就算是子弹,也难对它伤到半分,你知道沧海把它毁掉,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我此时回答不了,西林才继续说:“这意味着沧海其实完全有能力逃离我们的控制,只是现在沧海已经陷入沉睡了,所以我们猜想沧海每次使用完这种惊人的能力之后都会陷入沉睡,我们暂时称为‘无防备时期’,所以他才一直没有用这种方式冲破隔离墙。”
  西林说了不少,我心中始终保持平静,在听到阿曼奈达沉睡这个消息,我忍不住想说话,却是先一阵猛咳,西林赶紧端了被水给我喝,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西林抱着电脑站起来,他把眼镜摘掉,说:“你好好休息,尽快康复,沧海的事情还有太多需要你的参与,对了,是以实验品的身份参与的。”他那个实验品的音咬得很重,我知道,阿曼奈达用了会让自己陷入“无防备时期”的能力,已经显现出我的特殊了,从这次事情过后,我已经是明确的实验品了。
  我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脑海中是阿曼奈达,是他抓着我的手的温度,是他叫我的名字的声音。
  成为实验品,不知到底是祸是福。
  对外我编了个借口,说是自己不注意闹了火灾。老妈和安娜都来看过我,老妈打电话给父亲,父亲因为工作忙没接到电话,惹得她心里不开心,第二天,她见我没大碍,就回小镇去了。安娜则笑我捡回一条命,她百忙中替我张罗换病房,其实并没有什么必要,可是她觉得必须换到更高级的病房才保险一点。
  康复并不容易,差不多一个月过去,我的喉咙才慢慢恢复,好处是,趁着这个时候,我提出休学申请。
  开学时我在安娜的陪同下拖着半残的身体回到学校,张乐听说我要休学时非常惊讶,同时他在见到安娜时也很惊讶,表示第一次知道我有个妹妹。刘溯主张开一个party庆祝我大难不死,被安娜强势驳回了,她认为我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休学申请递交完毕,送安娜上飞机后,西林带我回到实验室里。
  我被询问那天的详细情况,我把我和阿曼奈达的沟通这段隐去,其他都按照事实说,他们详细记录下来,不过我觉得记录我的记忆,只让他们从我口中再度感知阿曼奈达那个能力的强大,也不会有什么大作用。
  我休息了几天,发现只看到包括西林在内的三位研究人员,并没有刘亨先生和赵平衡先生,王洋先生告诉我,赵平衡先生因为实验数据毁于一旦,格外忧郁和纳闷,干脆去国外旅游,等过段时间再回来。
  “那刘亨先生呢?”我问。
  “刘亨他……”王洋顿了顿,才说,“他主动申请退出沧海的研究项目,他认为这次火灾的责任在于他,他愿意承担相应的责任。”
  “虽然食用油是他带下去的,但是这只能算个意外吧。”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食用油去实验室。
  王洋先生摇头,说:“插座之所以被烧了,考虑到除了长时间超负荷工作的原因外,不排除外来的原因,比如说用水淋在插座上。刘亨认为这也是自己的过错,因为他把雪糕带下去,并没有吃完,还放在桌子上——他觉得是雪糕掉下去导致插座烧坏,不过相关研究现场并没有纸盒的废墟,他坚持认为这是被水冲走了。”
  不等我说什么,王洋先生问我:“小林,假如这一切确实是刘亨的失误,你会原谅他吗?”
  我没有犹豫地说:“会。”本来也只是意外,况且我还活着,而我也和阿曼奈达真正相聚了,我没有任何理由怨刘亨先生。
  王洋先生松了一口气,他摸了摸山羊胡子,笑道:“那就好,只有小林你和平衡都原谅了他,他心里的难受才会稍微变轻,才有可能愿意重回实验。”
  王洋先生和刘亨先生平日里犹如死对头,但是实际上却是比谁都了解彼此,惺惺相惜之情,大约如此。
  我的意思由王洋先生带去刘亨先生,等到十二月,赵平衡先生和刘亨先生才重新回来,在此前先说阿曼奈达。
  我在实验室住了几天后,被带去见阿曼奈达,西林、王洋先生和刘克坚先生都在。原来的A楼下的地下实验室暂时作废,迁移到B楼下的临时地下实验室,这个地下实验室只有只有一层。
  我们进去,入目是像鱼缸的一个大水缸,而阿曼奈达躺在最下面,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黑发搭在他肩上,没有像之前那样散开。
  我们顺着楼梯走到水缸上面,西林打开水缸的盖口,对我说:“放心,这水中没有加任何东西包括镇定剂。”我穿上潜水装备,沉入水中,而他们则在外面观察我和阿曼奈达。
  我慢慢接近阿曼奈达,他的面容平静,犹如睡美人般。我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上面的蹼又薄又软,很有韧性的样子。
  我装作和他握手的样子,拉着他的手,用拇指在他心划了划,写上:“阿曼奈达。”我确定,从外面的人的角度,是看不到我这点小动作的。
  隔离墙外的人正记录着数据,似乎是数据发生变化,他们既困惑又欣喜。
  而后半个月,我都被安排时间和阿曼奈达接触,我每次都拉着他的手写字,或者是瞎划,可是似乎只有我和他接触的第一天他的身体数据有部分变化,这半个月都再没有任何改变,这让西林他们露出气馁的神色,遗憾的是我也只能靠猜,因为目前一切实验数据,我不清楚。
  直到又过了一周,阿曼奈达终于有了明显的改变,至少我肉眼看得见,不过这个改变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的征兆——阿曼奈达鱼尾的鳞片掉了好几片。
  阿曼奈达的鱼尾看起来是深蓝色的,我以为他的鳞片也是深蓝色,所以直到我手中摸到一块近乎透明的鱼鳞时,我才发现是他的鳞片掉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