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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览春风——骨火

时间:2017-04-27 18:01:15  作者:骨火

    看到皇帝的亲妹妹悦阳公主如此自来熟,卫婉嫔吓了一跳,她不敢推开悦阳公主的手,只能用眼神示意皇帝向他求助。
    尹辗咳了一声,对卫婉嫔说:“晚膳可打理好了?”
    卫婉嫔乖巧地回:“回陛下,打理好了。”然后她吩咐身后的侍女:“传膳吧。”
    三人落座。
    尹沁儿最爱松鼠鳜鱼,看到菜肴中有此一项,便说:“皇兄果然把我爱吃的告诉皇嫂了。”
    晚宴三人气氛融洽。尹沁儿在宴中话最多,一会说城东的烤鸭色香味俱全,一会说城北的紫藤萝开了,景色美不胜收。
    尹辗倒是无多言语,除了吃饭之外,基本上回以尹沁儿温和的笑容。尹辗不说话,卫婉嫔自然也不敢多话,只好静静地在一边听。尹沁儿说到兴头之时,她会放下筷子,掩嘴微笑。
    尹沁儿想,卫婉嫔确是一名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等她年纪再大些,必有掌管六宫的风范。皇兄的眼光还算不错。
    宴席将尽之时,尹沁儿拿出一对玉镯,那玉镯上镶着深绿色的宝石,在闪耀的烛光下鲜艳夺目。她笑吟吟地对卫婉嫔说:“皇嫂呀,初次见面,臣妹没有什么宝贝带在身边,身上只有这一对玉镯。这玉是和田玉,上面镶着西域进贡的祖母绿。进贡的绿宝石虽不少,但这两块确是近年来最好的两块,皇嫂,你看,这水头多足呀……”
    卫婉嫔接过,近看发,这宝石周围还嵌着一圈黄金,她惊喜地说:“谢谢公主。可初次见面,臣妾怎好收您的礼物呢……
    尹辗劝她:“你尽管收下,你若是不放心,朕下回再赏她些镯子便是。”
    卫婉嫔大喜,点了点头:“谢陛下,陛下对臣妾最好了!”
    尹沁儿啧了一声:“哎!这明明是我送的,怎么谢他呢!”
    卫婉嫔红了脸,小声补了一句:“谢……谢公主。”
    尹沁儿继续说:“皇嫂呀……臣妹可不是白送的,皇嫂什么时候能为陛下新添皇子呢?我这个做妹妹的,可都着急了。”
    卫婉嫔的脸不由得更红了。
    尹沁儿抬头看向尹辗,尹辗的脸上虽然高兴,但好似没什么殷切的神色。尹沁儿觉得奇怪,难道皇兄不期盼皇嫂给他生一个小皇子么。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用膳之后,卫婉嫔便告退了,而尹辗则留下,与尹沁儿畅谈,聊些家长里短掏心窝子的话。
    尹辗屏退了宫人,坐到尹沁儿跟前。
    尹沁儿向皇兄那里凑近了些:“皇兄。”
    “嗯?”尹辗抬眼看她。
    尹沁儿的眼睛黑溜溜的,一眨也不咋地盯着他,小时候尹沁儿有什么事想求他的时候,便是这般古灵精怪的模样。
    尹沁儿说:“皇兄,我也给你带了一份大礼!”
    果然,平白无故能白送礼么,肯定是有事相求。
    尹辗也不戳穿,继续问:“什么大礼?”
    尹沁儿举起两只纤纤玉手,然后拍了三下,掌声清脆。
    很快有人推门进来,还不止一个人,是三个人。
    三个身穿素袍的翩翩公子。仔细一看,都是面若桃李、貌若潘安之姿。
    尹沁儿见皇兄看那三人看得目不转睛,就知道有戏,他得意地说:“怎么样,臣妹有眼光吧?这三个面首,都送给陛下了。”
    尹辗看着那三人,其实是在琢磨尹沁儿的“礼物”究竟是何意。他一挑眉,转头问身旁的尹沁儿:“沁儿呀,难道你是想改嫁了?所以进宫来求朕?”
    尹沁儿摇头:“皇兄,你想什么呢,我和我家阿凌明明过得好好的,我们两个情投意合、妇唱夫随……”
    阿凌就是尹沁儿的驸马,全名陈垂凌。
    尹辗要是能信她就有鬼了,谁不知道,沁儿驸马府里养的美男可比城西醉春楼里的小倌多多了。
    “不过……皇兄,臣妹确实有一事相求……”尹沁儿边说,边挥手示意那三个面首退下。
    朕就知道。尹辗合上眼,等着沁儿求他。
    等那三人走后,尹沁儿的眼睛滴溜溜地打着转儿,朝尹辗望去:“臣妹,是想向皇兄讨一个人。”
    “刚刚不是还说你和你家相公情投意合妇唱夫随。”
    尹沁儿晃着尹辗的袖子撒娇:“哎呀皇兄你就别取笑臣妹了,我那不是着急吗……”
    “呵。”尹辗气定神闲。
    尹沁儿看尹辗那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儿多半有果,她赶紧说:“陛下,臣妹想要阮岚……”
   
    第8章 否极泰来
   
    尹沁儿对上了尹辗的眼睛。她眼睁睁看着尹辗的眼神一瞬间由镇定转为吃惊,由吃惊转为震怒。
    “不行!”
    尹辗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差点把扯着他衣袖尹沁儿掀翻在地。
    沁儿什么时候看上阮岚的?他怎么不知道!
    ……总之绝对不行!
    尹沁儿也跟着他站起身,继续狗腿地拉起他的胳膊:“为什么不行呀……皇兄你都有皇嫂了,何况皇兄您又不喜欢阮岚!”
    “谁说朕不喜欢的!……”
    说完尹辗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收声。
    “那……那皇兄要是喜欢阮岚,今日干嘛不把他带来。”尹沁儿撅起了嘴巴。
    尹辗没料到尹沁儿在这儿等着她呢,他还想为何沁儿写给他的家书上有“带上心仪的佳人”那么奇怪的一条要求。
    要是为了别人,尹沁儿说不定就不再争下去了,但阮岚可是她肖想多年的人,无论如何也得再试一试。
    毕竟阮岚是男子,在皇宫里没有名分,要是她想打宫里妃子的主意,皇兄还能有借口置她的罪,但如果是为了一个没名没份的男人就置她的罪,那传出去该多不好听。
    所以,无论如何也要一试!
    尹辗沉默不语,眸中散发着阵阵寒意,脸色铁青,显然是生气了。
    陛下明明就不喜欢阮岚,还不愿意让给她。尹沁儿眼前飘过无数回忆,她闭了闭眼睛,不甘心地握紧拳头:“皇兄,五年前臣妹看上了一个清秀老实的读书人,可那读书人死活不愿意,总是要跑,每次抓回来,都变着法地想要逃跑,于是臣妹就请了狱中的行刑师傅,用在滚滚烈火中烧了七日的烙铁在他背上烫了个花儿,你可知后来他如何了?”
    “闭嘴!”尹辗震怒。
    尹沁儿提着嗓子,屏住呼吸,继续说道:“……他从此一病不起……就在前两年,死了……”
    “朕让你闭嘴!”
    尹沁儿每说一个字,就像有一个人拼命开尹辗的回忆,拼命要让他想起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
    九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用烧了七七四十九日的晋地陨铁,不顾阮岚撕心裂肺的求饶,在他那白皙的腰腹处,烙下了一个奇怪的花纹,从此,天涯海角,阮岚再也逃不了。
    尹沁儿看着皇兄忽青忽白而复杂的脸色,不禁有些心疼,她知道她说重了话,可是她是真的很想救阮岚出来!既然皇兄过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喜欢上阮岚,为什么还要将他囚在皇宫?
    阮岚好歹和他们兄妹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就算阮岚选错了主子,皇兄也不该折辱他这么多年。
    如果觉得他有罪,就杀了他;如果看上了他,就对他好。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皇兄怎么就是不明白。
    不过,尹沁儿当然没有做过那种变态的事情,什么书生什么烙铁,都是她沿着阮岚的悲惨经历,即兴胡乱编的。
    她才不会那样做。她就是想刺激一下这个变态的皇兄罢了。
    尹辗内心虽焦躁难平,但表面上还是很快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他闭了闭眼睛,调整紊乱的气息。
    “今日之事,朕不再追究。出了这扇门,你就当什么也没有说过。赶了一天路,你也累了,婉嫔已经为你整理好寝宫,天色已晚,早点歇息。”
    说完,便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见此情形,尹沁儿也知道让皇兄放手无望了。
    出门时她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天。
    彩云追月,月朗星稀。
    黑夜无边无际。
    可惜有人再也看不到了。
    阮岚这几日过得十分快活。好饭好菜吃着,尹辗不来烦他,想听书了就找玉公公读。玉公公读得倒也像模像样,许多生僻字都认识。
    阮岚靠在木质摇椅上,懒洋洋地眯起眼睛喝了口茶:“公公,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当初为何要进宫呢。”
    玉公公会句读,比常人多认得不少字,显然进宫前也是一个读书人。玉公公刚来时,阮岚的性子孤僻冷淡,常常是寡言少语,可以一动不动独自坐在桌前发呆一整天。阮岚不说话,自然不会问及玉公公身世,玉公公每日替他端茶送水,为他读书,逗他开心,任劳任怨。过了三四年,阮岚在玉公公的陪伴下逐渐开朗起来,他看玉公公整日了无烦恼的模样,便也不想去揭人家的伤疤,所以一直拖了两年多没有问。
    可是作为他名义上的主子,阮岚总得知道下人的过去。
    玉公公合上书,走到了阮岚跟前:“大人啊,您今天怎么想起问这种陈年旧事了呢。”
    阮岚喝了口茶水,“唰”得一下打开折扇:“公公如果不方便说可以不说,我不强求的。”
    玉公公倒是很洒脱,仿佛没有觉得任何不妥:“这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奴才的父亲原本在家乡经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得罪了当地知府。那知府本来就是个贪官,经常克扣朝廷发下来赈灾的银两。后来父亲被那知府诬陷致死,家里便落魄了。最终家破人亡,母亲受不了饥寒交迫,也跟着父亲去了。奴才无依无靠,漂流在外,还总遭那些官府衙役的毒打。无奈之下,就只有进宫一条路可走。”
    阮岚看不见玉公公的表情,他只知道,说到后来,玉公公的声音有些落寞。
    玉公公顿了一会儿,接着又笑了起来:“不过也挺好的,在这里的生活比吃不饱穿不暖还总挨揍要强多了。后来陛下登基以后,那知府便被陛下下旨斩杀。奴才当时就想,一定是上天想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报答陛下。六年前,陛下找到了奴才,听说奴才识字,还会读书,便让奴才读了一段儿,奴才特别开心,因为陛下让奴才读的是奴才进宫前最喜欢的前赤壁赋,结果读完奴才就上大人这儿伺候了。其实大人您从没把奴才当成下人,奴才特别感激……”
    阮岚听得心里很不好受。他从摇椅上站起来,伸出手臂抚了抚玉公公的后背。
    谁知刚抚了没半下,就听见玉公公大声说:“奴才特别感激陛下,所以,奴才就下定决心,一定会帮陛下把大人追到手的!”
    ……
    阮岚刚搭到玉公公背上准备安慰他的手忽然转了弯儿,放下来时还假装甩了甩袖子。
    阮岚清了清嗓子:“咳……玉公公,不聊这些伤心事了,继续给我读会书吧。换个心情,对了,刚刚读到哪儿了?……”
    玉公公抹了抹发红的眼角,拿起桌子上的书看了一眼:“回大人,刚刚读到了世语下卷任诞篇。”
    阮岚点头,再次“刷”的一下打开了折扇,坐在摇椅上悠哉悠哉地扇了起来:“嗯。那就继续从这里开始读。”
    “是。”玉公公翻开书,字正腔圆地念道,“陈留阮籍、谯国嵇康、河内山涛,三人年皆相比……”
    阮岚合目轻叹:“真是闲不过七贤啊……”
    他给自己扇着风,整个人都陷在的宽大舒服的摇椅里。
    渐渐地,那扇子不动了,阮岚的手臂软软地从椅子上垂了下来。
    玉公公半响没听见阮大人那里的动静,合书上前一看,原来阮大人这是睡着了。
    浓密乌黑的睫毛轻轻合着,脸色红润,呼吸安稳而绵长。
    折扇无力地摊在阮岚胸前,那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否极泰来”四个大字。
    看着那几个字,玉公公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一句话:“婉若银钩,漂若惊鸾。”
    这把扇子上是前一阵子阮大人心血来潮亲自题的字。这几年他基本上就没见过阮大人动过笔。不过,阮大人以前一定写得一手好字,不然怎么能在双目失明的状况下还能随手写出如此有韵味的行草呢。
    字不在形,而在神。
    有神有韵,方为书法。
    玉公公在心里赞叹完自家大人的书法,便想去里间为阮大人拿条毯子盖上。
    走到半路,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有轻有重,有快有慢。可见来者不是一人。玉公公刚警惕起来,就看见身穿龙袍的陛下推门进来,门外还跟着张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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