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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锦绣山泽

时间:2017-04-30 16:12:03  作者:锦绣山泽

    毕竟,二皇子对晓安着实不算太好。
    “我要喝水。”稚嫩的声音颐指气使道。
    晓安倒了杯水给他。
    “太凉了。”
    晓安换了一杯。
    “太热了。”
    晓安兑了一些冷水。
    “我不想喝了。”
    晓安把水放回桌子上。
    “那小鸟我看着有趣,你去给我抓过来。”
    晓安身形一闪,消失片刻,落回他身边时,手中一只犹带迷茫的小鸟。
    “我不喜欢这小鸟了,你给我舞个剑瞧瞧。”姬月流看都不看他手中的鸟一眼,又接着说。
    晓安手一扬,小鸟飞了。
    因为还没有剑,晓安折了一节树枝,原地舞了起来。
    姬月流看了一遍,就没兴趣了。
    ……
    接着又是没完没了的命令、要求和刁难。
    晓安按他的要求,说什么做什么,每一项都完成的极好,只是不发一语,甚至连表情都不换一个。
    姬月流想要他换个表情的主意自然是没能成功。
    刁难了几日,姬月流就没兴趣了,当然,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只是来日方长,想让他换个表情、说个话总是会有机会的,毕竟,他又不可能一辈子不说话,一辈子木着一张脸。
    过惯了漂泊不定的日子,难得安稳,如今,看着这个身份高贵的男孩,倒也有些意思,晓安索性也留了下来。
    看着他心不在焉的听课,高兴了背背四书五经,不高兴了就打打瞌睡;瞧着他逗逗宫女、捉弄太监,在宫里四处溜达;跟着他溜出宫,看戏、逛街、踏青……
    有意无意,将目光停驻在他身上,倒也让晓安枯燥乏味的人生多了不少乐趣。
    不过,这种平静并没有维持太久。
    尽管晓安的剑被姬月流收了起来,换了另一把剑,但到底是有人见过他的模样,知晓他的长相。
    若是不出宫,待在宫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待风波过去,自然便没有江湖人找他了。
    可是,姬月流忘了这一点,没等风波过去,就耐不住寂寞的带着晓安偷偷溜出宫玩去了。
    涌入帝京的江湖人自然会注意到他。
    在姬月流第四次带晓安溜出宫时,他们被人堵在了小巷子里。
    姬月流睁着大眼睛打量着那群包围他们的人,不见一丝被包围着的紧张与不安,啧啧叹道:“原来江湖人都是长这种模样的,没想到我倒是挑了个好的,”说着还赞叹的看了眼身边的晓安。
    “雪刃,没想到那么重的伤都没能让你死去,今日我们是决计不会再让你活着离开的,快来受死吧!”
    “喂喂!你们这些个草莽,难道没听说过:打狗还是要看主人的吗?他的命是我救的,我让他活他就必须活着,你们想让他死,也要问问我答不答应!”姬月流声音稚嫩,乍一听不大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但那语气里毫不示弱的气势,着实让他们不敢小看,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
    一个看起来比较有分寸的中年人站了出来,“我们无意冒犯二皇子殿下,只是殿下身边这位可是黑门第一杀手雪刃,过去杀了我们不少兄弟,碍于黑门实力强大,我们不能动他;现在他叛出黑门,无人庇护,我们自然要找他寻仇。还请殿下给我们面子,将他交给我们处置。”
    “嘁~”姬月流不屑的嗤笑一声,“你们是什么身份,敢向本皇子讨面子,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说完,还翻了个白眼,连看不想再看他们一眼。
    “二殿下,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殿下难道想要包庇杀人凶手,引起整个武林的讨伐么?”中年人见他不以为然的样子,强压下心里的恼火,看似恭敬,实则搬出整个武林,意图向他施压,毕竟,在他眼里,姬月流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个孩子,终归是不敢与整个武林为敌的。
    “放肆!”姬月流提声冷喝,“谁给你的胆子,敢威胁当朝二皇子,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还想挑衅当朝皇族吗?再说,你有什么资格代表整个武林向我施压,就算真的要杀人偿命,也该交给衙门,按规矩办事,谁给你们的权力蔑视朝廷,私自寻仇!”
    他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堵得对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憋着一口气虚张声势,“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不过是两个人,我们可是一群人,无论如何,我们是不会让他平安离开这里的,今天就算真的把你怎么样了,皇上也不能为了你杀了所有江湖人。”
    “呵~笑话,谁说我们只有两个人了!”姬月流话音刚落,二十多个暗卫现身在小巷子里,将姬月流和晓安围在中央,保护起来。
    “现在,就算真的发生什么冲突,我也可以说是你们先对我动手,我是出于自保,才杀了你们,就算告到父皇那里,你说父皇是相信你们,还是相信我?”姬月流一脸嘲讽。
    本来胸有成竹的事,现在却不得不放弃,他们的目标只是找雪刃报仇,但若因此与皇室结仇,未免太过得不偿失。
    而且只有两个人也就罢了,毕竟寡不敌众,但现在皇室暗卫在这里,真要硬碰硬,他们也得不了什么好处。
    “二皇子殿下,今日之事是我们鲁莽了,还请殿下不要怪罪!就此告辞。”说完,中年人恭敬揖手作别。
    “大哥,仇不报了吗?”他身边的年轻人不甘道。
    “今日好歹知道他躲在哪里,以后只要他离开宫里,我们总会有机会报仇,这么久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天,不必着急,他总不至于永远躲在宫里,或者一直跟在二皇子身边。”
    年轻满心愤恨的回头瞪了雪刃一眼,极不甘愿的跟着众人离开了。
    危机解除,暗卫像一开始一样隐匿起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
    “我像是什么都不懂又没有分寸的人吗?这些个欺软怕硬的人,吓吓他们就行了……”姬月流傲然道,忽然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那句话是谁说出来的,不由得猛然回头,呆呆的看着从见到他开始,第一次说话的人。
    晓安微微低头,表情平静的回望他。
    姬月流收起惊讶的表情,眨了眨眼睛,唇边勾起隐带邪魅的弧度。
    尽管年少,风流天成。
    姬月流没有特意确认些什么,伸手拉住他的大手,“走吧!”
    晓安感觉着手上的软嫩触感,有些僵硬和不习惯,但看着身前这个小小的身影,身体不禁放松下来,心底也泛起不知名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
    那一晚,他们一直在外面闲逛到门禁时,把帝京看过的、没看过的地方全部都看了一遍,但无论去哪里,姬月流始终不曾松开他的手。
    之后整整十年,姬月流再未踏出宫门一步。
    武帝十九年,姬月流刚满十五岁。
    琉玥殿
    临窗的矮榻上,一个高大冷俊的男人端正的坐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与十年前比,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什么都不放在眼中的样子。
    他的大腿上,墨发凌乱,隐见一张风流天成的脸,褪去了当初的婴儿肥,脸型瘦削,眉眼狭长,雌雄莫辨,与他母妃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那双浅色的眸紧紧地闭着,显然入睡多时。
    忽然,窗外一阵风拂过,也吹乱了他散落的发,像是被这阵风惊醒,眼睫轻颤,满是雾色的桃花眼悄然睁开。
    他眨了眨眼,目光愈见清明。
    “晓安,几时了?”他声音微哑。
    晓安低头,抬手轻轻拂开他颊边的发,“未时过半。”简洁的回答,清浅的声音似是不带任何感情,但仔细分辨后,又会让人觉得有些别样的感情。
    “要起来吗?”
    姬月流没有回答,反倒是翻了个身,在他腰腹之间,眷恋的蹭了蹭,似乎很是不想起来。
    这是他这些年赖床时的习惯动作。
    因为不能出宫,他早上也不再早起,每天都要赖在床上很久,才会不甘不愿的起来。
    晓安拍拍他的脊背,“分明就不想赖床,何必做出这种样子?”
    “因为我无聊。”姬月流猛地抬起头瞪他。
    “既然想出宫,就出去,我还不至于弱到需要你来保护。”
    “我才不是为了你,只是怕麻烦而已,一想到每次出宫都要提防这、提防那,我就没兴趣出去了。”他窝在晓安怀里,闷声道。
    晓安没有揭穿他蹩脚的谎言,眼中划过笑意。
    姬月流从他身上起来,却没有离开,反而靠在他的肩膀上,“幸好年前父皇同意了我在宫外修建府邸,明天就可以出宫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要等多久,一想到明天就要解脱了,这十年闷在宫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想到日后的安排,姬月流在晓安注意不到的地方,勾起一抹狡诈的笑容。
    把他藏到那个地方,就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找上门了。
    一个月后,芳草阁开张。
    姬月流和晓安来到劲草阁的顶楼,倚着栏杆,看着楼下热闹的景况。
    “这应该是大周朝第一个同时拥有妓馆和小倌馆的青楼了吧!”姬月流得意的说,接着转头看向晓安。
    “以后你就住在这劲草阁顶楼,打理芳草阁的生意,身份是劲草阁的头牌。”姬月流笑眯眯地随口便将晓安的身份给定下了。
    晓安没有太吃惊,毕竟,从他偷偷摸摸的买下这里,接着又光明正大且不怀好意的带他来这里的时候,他就猜到不会有什么好事,所以只是轻描淡写的挑了挑眉,“你要我接客?”
    “那倒不用,当然也不用露脸,就是名义上的。”
    “你难道就不怕我自己跑掉吗?”他又问。
    姬月流闻言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很久才停歇,仰头凑近他脸旁,轻道,“你会吗?”
    看着他因为大笑而微微泛红水润的浅色桃花眼,晓安心底否认道,却没有回答,只是别开眼,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谁知道呢!”
    姬月流闻言,眼睫颤了颤,似乎有些恼火,抿了抿薄唇,冷道,“要滚就赶紧滚,省的碍眼;现在不滚,你以后便没机会后悔了。”
    说完,他扭头离开了。
    晓安转回头时,便只看到他的背影。
    这是一次他们对彼此的试探,结果……说不清楚。
    芳草阁开张的第一个月,姬月流一反常态的一步都没有踏出二皇子府,更没有去见晓安一面。
    这还是十年来头一次与他分开这么久。
    当然,每日都有人前来向他禀报晓安的情况。
    姬月流特意嘱咐了下人:若是晓安在,便过来禀报他的情况;若是他某一日不在了,便不用过来了。
    整整一个月,那个下人每天都过来一趟。
    而这一个月,帝京中也传出了一些流言。
    新开张的芳草阁里,劲草阁的头牌晓安从不露面,尽管挂着头牌的名号,却从不接客,深居简出,因而没有人知道他的长相,有说风华绝代的,有说娇媚入骨的,有说清冷孤傲的……传成什么样的都有,唯一相同的是,所有人都一致认为,那个头牌是芳草阁幕后老板的人。
    当然,初始也有人猜测头牌便是老板。
    但哪有老板会自己挂名成为头牌,偏偏成了头牌还不接客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另立头牌,反而更容易赚钱。
    加之阁里的嬷嬷很快就证实了老板另有其人。
    接着才冒出那样的传闻。
    什么老板初见头牌,一见钟情,因此禁止头牌接客;还有头牌高傲,不愿被老板豢养,只能挂了个名;或者头牌犯了错被老板发落到这里,却又不愿让外人碰他,所以将他束之高阁……等等,各种版本可歌可泣的断袖情深的故事甚嚣尘上。
    书局写小说的文人还因此大赚了一笔。
    这些事,姬月流当然也知道。
    好不容易忍了一个月,终于在第二个月的第一天,姬月流第二次来到了芳草阁。
    姬月流心急的冲到劲草阁顶楼,刚要推门,忽然停住了,喘匀气,这才故作淡定的推门而入。
    结果刚迈进屋子里,就看到某人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
    姬月流这才想起来,对方武功出神入化,恐怕自己刚爬上这层楼,对方就知道了,而他刚才还刻意在门外平复气息,故作淡定,要多傻就有多傻,瞬间涨红了脸,炸毛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我今天来这里,可是要问你为什么要让人散布出那样的流言……!”
    没待他问完话,已然被拥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我想你了。”听起来平淡的声音中微微颤抖的尾音,泄露了他不平静的心情。
    “喂,我的话还没说完……”姬月流有些别扭的想要推开他。
    晓安也没有抱住他不放,松开双臂,放开他道,“当初是你说,我是你的人,我的性命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难道你不想承认这一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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