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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多情(生子)下——鬼灯如漆

时间:2013-03-02 11:24:52  作者:鬼灯如漆

有段时间,青年极爱在这阁楼里与安平做爱。

楼下是人声鼎沸的茶客,楼上一对鸳侣颠倒凤鸾。安平每每被逼到极致,却要咬唇忍下滚在舌尖上的呻吟。冷玉似的面庞飞起一抹羞红,身体颤动着被汗水湿透。每到这时青年便格外凶猛,性器近乎残暴地贯穿安平。非要迫着他的齿间流淌出一连串的低吟才肯叫人解脱。

等安平泄了精,体乏无力软在床上,那年轻人又生出新的戏谑心思,用那大红的旗幡蒙在安平头上,再缓缓轻轻地挑开,抱住安平一下一下细细亲吻,“娘子,我们成亲了。”

这游戏裴宿恒百玩不腻,私心里期许着,重复的次数多了,便是再荒唐无稽的愿望也能成真。

只是他却不明白,那旗幡本是贩运军火的接头暗号。一件吸饱了人血罪痕累累的凶器,又怎能承担得起那般热切美好的心愿。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可怜他们都只是被上天玩弄于股掌的傀儡而已,却还满心以为只要争取便会幸福。

幸福,哪里会是那么容易的事。

安平心中止不住冷笑,表情却冷硬如冰封,轻轻一戳就要碎掉。

他卷起那副旗幡扔到墙角,绕过工作台,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雨势更急了些,条条雨丝连成了片,潮湿的巷子里像浮起了一层水雾。

身后传来楼梯吱嘎的声响。安平没有回头。

片刻那声音上到阁楼,宋扬拎着滴水的雨伞站定,低声道:“马上就到了。已经进城了。”

安平背对着他,目光仍缠在纷纷洒洒的细雨上。

“我下去避开。一会儿,你跟他谈。”

宋扬转身的瞬间,安平手臂一晃,柔滑的睡袍滑落脚边。睡袍下的身体竟是不着寸缕。

宋扬大骇,“平平!”

安平缓缓转过身,毫无愧色地直视着他,挪动脚步轻轻向他走去。

宋扬喉头滚动,惊骇地后退一步。他想扭头逃开,却又拔不动脚。只能定定地看着安平,一寸寸拉进彼此的距离。

安平的身体在一窗雨幕下轻缓移动,纤细柔美一如当年。裸露的肌肤似有莹白的光晕滑动。那种纯白的质感,脆弱而精美,仿若献祭的羔羊。

楼下的院子里传来跑动声。边跑边喊着“安平”。

他们的豆豆来了。

“抱我。”安平攀住宋扬的肩膀,阻止他逃跑。

宋扬面孔扭曲,濒死般挣扎,“不行,不行。他会受不了,他会痛得疯掉的!”

“不痛怎么忘。”安平的嘴唇贴上宋扬的脸庞,那么柔软的唇瓣却是冰冷的,“让他痛好了。”

痛了才能恨,恨了才舍得抛弃。

他的豆豆有多执着,他最清楚。不让那痛楚扎进他的骨血,不让他呕心沥血恨到无地自容,他便永不舍弃。

也许这伤痛会让他无法再相信感情,将所有爱意的表达视为洪水猛兽,从此冷情冷性,不知爱为何物。

可是,有什么办法?再彻骨的痛苦也好过背负乱伦的罪业。那才是人间地狱生不如死。

他这个做父亲的一无是处,没有疼爱过他,也没有教养过他,如今又连累他到如此田地,唯一能做的,只有刮下一身廉耻,叫那永世不得超脱的罪障,永远不会落在他的身上。

青年的呼喊声来到大堂。咚咚的脚步声就要踏到楼上。

安平掐着宋扬的手臂,双眼怒张满面狰狞,“抱我!”

宋扬双手颤抖,猛地将安平扯在怀中,转身压倒在侧旁的小床上。

一声声的呼唤更加急促。裴宿恒只剩几步台阶便踏进阁楼里。

安平骑跨在宋扬身上,双唇微启,溢出一段甜腻的呻吟。

木质楼梯的吱呀声响陡然停顿。

涔涔冷汗滴落额角,安平强忍着干涩穴口被刺穿的疼痛,竭力装作自然地扭动腰胯,让肉体拍打撞击的声音掩盖住喘息中的痛苦。

“安,安……平?”

楼梯与阁楼的接口处,传来负伤的小动物般战战兢兢的哀叫。

安平刹那双目大张,胸口如被箭矢射穿,全身剧烈颤抖。

宋扬连忙握住安平腰肢,猛力往上一撞。

尖叫猝不及防破唇而出。安平始终未曾动情的花穴渗出丝丝血迹。宋扬狠下心,掐着安平的腰身大力进出抽插。凄凉的叫声哀婉不觉。这活似遭受刑讯的叫喊,在这时却成了放浪淫乱的罪证。

一声沉重的闷响砸在楼梯上。那声响接连滚落几下后,稍微停了片刻,而后一阵急促的奔跑声沿着楼梯向下,仓皇而逃。

那声音刚刚消失,安平身体晃了晃,斜斜软倒在床上。

宋扬连忙抽身拥住他,“平平……”

安平背过身躲开他,蜷身将脸埋进自己臂弯中。

宋扬的手停在半空,过了许久慢慢收回。

拉过薄毯给安平盖好,宋扬理好衣服走下楼去。

经了一天一夜的雨水,花坛中的泥土都化成泥水淌出来。那颗枝繁叶茂的茶花树,似也收不住这细密的雨针,浓翠的叶子都恹恹地抿在枝条上不得伸展。

这场无休无止的细雨,连人的心都快要浇化了。淅淅沥沥,凄凄冷冷,竟似要没个尽头。

第四十九章

第二天下午,裴宿恒打电话过来。安平发着低烧,正蜷在床上昏睡。

青年在电话颠三倒四,结结巴巴地想约他见面。安平头晕得难受,也不管他究竟在说什么,只半闭着眼,漫不经心般地道:“裴先生,你现在应该称呼我齐夫人。”

听筒那边陡然哑声,就像被人一把掐断了脖子。

安平径自挂断电话。睁着眼又躺了很久,直到约会时间过了近一个小时,才摇摇晃晃下床,打开衣橱取出一条淡蓝色长裙。

宋扬端着刚熬好的白粥进来,等他慢吞吞换好衣服,将粥推到他面前。

安平从昨天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用汤勺舀着喝了两口粥,胃里又隐隐地发酸。强忍着多喝了几口,实在受不了,只好作罢。

安平把抽屉里的彩妆一一拿出来,动作娴熟只用了十几分钟就画好一副浓艳的晚宴妆。为了今天他已持续练习了一个月,深知运用什么色系什么手法,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更俗艳更冷漠。

待他整好妆容,宋扬掏出一枚钻戒戴在他左手无名上。

安平手指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宋扬看他一眼,按住他的肩膀,“安平,还是不要去了吧。那样,应该已经足够了……”

“我没事,”安平站起来,拎起与衣服相配的小坤包,“走吧。”

宋扬开车送到他到约好的咖啡馆。自己将车泊在对面街口等待。

只过了十几分钟,一个瘦高的身影见鬼似地从咖啡馆冲出来,踉踉跄跄地往车行道跑。他似乎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没头苍蝇样在马路上乱窜,疾驰的车辆鸣叫着喇叭擦身而过。他跌了好几跤,才爬到人行道上,拖着一只扭伤的脚,慌不择路地钻进一条小巷里。

宋扬推开车门跳下车追上去,跑到咖啡馆门前猛地缓过神,急忙刹住脚步,满面焦急向那边的巷口张望了一眼,匆匆推门进了咖啡馆。

安平还在最角落里的位子坐着,一手支着头,长发散在脸侧看不清面容。宋扬疾步过去喊了他一声。安平没有动。

宋扬扶着他的肩膀摇了摇。安平顺着他的手势歪倒在里侧墙壁上,掩在唇边的那只手,指缝里流出几线血丝。

宋扬这才发现他面前的咖啡杯上溅着一小滩血水。看那样子竟是呕血了。

宋扬登时如被乱刀加身,疼得去掉半条命,慌忙抱起安平踢门跑出去。

车子刚发动,刚才那人突然一瘸一拐从后面窜出来,不要命地往后盖上扑。

宋扬几乎把方向盘掰断,强迫自己不去理会,顷刻加速逃窜出几十米。

那人扑了空,重重摔在路上,声嘶力竭地大喊:安平!!

尽管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宋扬也知道,他喊得就是这两个字。

安平说的对,他们的儿子有一颗最坚韧执着的心。

天又落起了雨。潮湿的街道再次被淋湿。

裴宿恒的影子已经小得看不到。宋扬忍着身体某个地方的抽痛,乱纷纷地想着:也不知那傻孩子还能不能爬起来。那小傻瓜,可不要再做傻事。不然……

安平看着后视镜里安平死灰样的脸孔,想起二十年前他带走豆豆时,安平在车后哭喊的模样。

那时他也像豆豆这样,车子开出很远,还在不死心地追赶。跌倒了爬起来,再跌倒再爬起来。距离远得人都看不清,那个小黑点还在后面无望地挣扎。

二十年过去,命运又一次轮回。

相同的两个人,换了身份,换了位置。

一个失去至亲;一个失去至爱。

人的心,不过是块柔软的血肉。在那上面穿上两个洞开的血洞,这伤口,可还能能愈合?

宋扬的视线,突然变得像隔着雨幕的街景一样模糊。

他调高雨刷摆动的频率,把眼睛张到最大,不让眼里的雨水落下来。

******

再过十几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年了。

窗外偶尔响起零星的爆竹声。附近的小孩子在难得空旷的马路上追逐打闹。

安平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不时探头冲眼巴巴黏在餐桌上大小两只馋虫训话。

“妈,不要再吃虾球了。给小妹留点。”

“妹妹,别把自己吃的包子皮往奶奶那边堆!爸爸都看到了!”

小丫头赶紧把小手背到身后,眨巴着大眼睛装出一副“我很乖,我真的没有贪嘴”的样子。

安平瞪她一眼,远远作势弹她的小脑瓜。

妹妹咯咯笑,在儿童椅上扭了扭,嘟起嘴巴给爸爸一个飞吻。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古灵精怪地要命,这么点年纪就好像什么都懂。

安平无奈地摇头轻笑,回身继续尽职尽责做他的伙夫。

今天是除夕,小妹白天赶过来跟他们一起过,晚饭时再回自己家。安平这边的年夜饭便提前到中午。

妹妹趁着安平不注意,又跟美萍头对头挨在一起给狗仔毛绒玩具喂果汁喝,刚洗过的雪白绒毛上洒了一滩橙黄的污渍。两年前豆豆死于一场意外,从那以后,狗狗公仔就代替维尼成了美萍的最爱。

将近十一点门铃响了。妹妹嗷嗷叫着跳下椅子跑去开门。安平在厨房大声喊嘱咐她小心点别跌倒。

大门敞开,妹妹退后两步做个助跑蹦到小妹怀里,“姑姑!姑姑!!”

小妹搂紧她哈哈大笑。美萍也蹦过来,三个人抱在一起又跳又叫。

隔着抽油烟机的噪音安平都他们被吵得耳朵发胀。老祖宗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一点不假。就连刚刚三岁的小女娃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但是,生活不就这样嘻嘻闹闹才有叫人继续下去的勇气。这三年若非有这三个疯丫头,怕是一天也撑不下去。

有了她们就别无所求,再多的苦日子也能一天天趟过去。

美萍和妹妹开始缠着小妹份礼物。小妹把大包小包的礼物袋子分给她们。

将两位公主殿下哄得开心了,小妹方才拖出空去看安平。

安平一面翻着锅子里菜,一面从玻璃门里笑望着他。小妹走过去,把厨房和餐厅的隔断拉上,伸手环住安平的腰,脸埋在他背上,“哥,我来看你了。”

安平看着锅子,拍拍她的手,“乖。在外面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小妹毕业后跟小何老板一同去北京打拼。那边就他们两个人,人生地不熟,事事都要靠自己。

“有!我很听话的,尽量按时吃饭,实在没空也要吃几块饼干。哥,你看我变漂亮了是不是?”

安平扭头看她,正对上一双化成熊猫样的烟熏眼,扑哧笑出声,“是,太漂亮了,快赶上国宝了。”

“讨厌!”小妹锤安平一拳,又不解气地伸手去拧他的脸。

安平的脸一直是小妹的仇敌。不用保养不用护肤品居然又水又嫩鲜得花儿一样。四十出头的男人皮肤比她好,这还有没有天理!

安平哈哈笑着脖子动来动去躲避小妹的魔爪。前额的刘海有点长了,随着他的动作扬起来,露出下面微白的发根。

小妹愣了下,手指改了方向捋了捋他的头发,“哥,我给你寄得核桃芝麻有坚持吃吗?怎么还有白头发。”

“吃着呢。妹妹就听你的话,每天都监督我吃。现在已经好很多了,除了前面这一点,其他地方都快变黑了。”

“哦……”

小妹闷闷地应了声,还是觉得那几点霜花很扎眼,抬手给安平整整发型,把那一小缕白发遮住。

“开饭喽!”安平把最后一道菜盛出来,回身捏捏小妹的鼻子,“妹妹,哥哥祝你新年快乐!”

“嗯!”小妹笑起来,向过去那样很用力地点头,“哥哥,妹妹也祝你新年快乐!”

窗外有人心急地放了一朵烟花,提前为他们的年夜饭敲下了鼓点。

吃饱喝足,四个人都瘫成一堆歪在沙发上亮肚皮。电视机开着当背景音乐。妹妹一边嚷着好撑好撑,一边抓着杏仁往嘴里塞。

安平掰开她的小手把杏仁放回去,小丫头干打雷不下雨哀嚎爸爸虐待儿童。

美萍抱着崭新的史努比呐喊助威,“就是就是。都不肯给豆豆吃好好。坏蛋!坏蛋!”

两人嗓门一高一尖,对白一唱一和,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小妹抱着肚子笑得直跺脚,“哥,以前一个美萍就够人受得了,再加上妹妹,这日子你到底怎么熬下来的啊?”

安平苦笑,“还能怎么熬。煎熬呗。”

手机响了,安平如获救星赶忙接起。那边许夏宁和杨月惠一连声拜早年。安平笑的露出一口白牙,走去阳台仔细讲电话。

人刚一走,妹妹立刻收起狼嚎,一扭头把美萍要抓花生米的手攥住,奶声奶气小大人一样学着安平训话,“奶奶,现在不能吃。吃太撑对奶奶身体不好。”

美萍瘪着嘴眼泪汪汪望着背叛自己的小盟友,“妹妹坏,妹妹坏!”

“乖,奶奶不哭,”妹妹给美萍抹眼泪,搂着美萍的脖子吧唧在她脸上大大地亲一口,“我给奶奶讲故事吧。讲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小妹笑眯眯看着这一老一小,心里的每一道皱褶都照进了阳光,暖洋洋地,能闻得到幸福的味道。

电视的背景音乐突兀地变了调,小妹随意抬头瞥一眼,猛然间却被定住。

娱乐主播正在介绍一桩华人商业圈的豪门订婚宴。画面上的男主角竟那么熟悉——

三年不见,裴宿恒已涤尽青涩。面容依然秀美,只是多了一层若有若无的冷漠,却如完全换了一个人,铁剑一样冷傲地不容靠近。

小妹紧盯着屏幕上的人影,揪着靠垫的手微微发抖。

这就是她曾经坚信会带给安平幸福的人。三年了不闻不问,连通电话都没有。如今更是要彻底抛下自己的爱人和女儿,心安理得去迎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

那副道貌岸然的皮相之下,到底生了一颗多么脏污冷血的心?!

“姑姑,你怎么了?你也吃多了难受吗?”

妹妹仰着头,小脸露出担忧的表情。小妹猛然清醒过来,偷偷看安平——他正对着话筒讲得起劲。

心里稍微松了些,小妹对妹妹笑笑,摸摸她细软的头发,“妹妹别担心,姑姑没事。”

说着拿过遥控器,悄悄换了频道。

妹妹皱起小眉心,不依地道:“姑姑换回去,换回去。妹妹想看那个人。”

小妹愣住,“什么?”

“刚才那个叔叔,”妹妹比着电视,“很好看。妹妹喜欢他。”

“妹妹!”小妹沈下脸,紧握住妹妹的手臂,“那是个坏人。不许喜欢他!”她又看了安平一眼,压低声音道:“记得以后不要在爸爸跟前提起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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