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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醉月见爱再重来(出书版)+番外 BY 竹醉月见——

时间:2013-03-05 10:55:00  作者:

康淮抬起眼睑,虽然脸色不怎么好,眼眶周围还有些红肿,但他的嘴角还是努力扬起一个类似于笑容的弧线,玩闹般将抱枕扔往对面少年的身上,「你也是,新年快乐。」

虽然有些遗憾,新年的第一天里就发生这种不太愉快的事情,但康淮的内心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悲怆或绝望。要问那是为什么,大概自己又会拿出那一贯的无畏表情出来吧。

不管怎样,那个从四年前就开始的情愫,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有着丝毫的减退,反而那样的意念更加清晰,就算到了现在,他还是爱着他。

只要有爱,他当然不会放弃。虽然康淮是看似老实的优等生,但面对心中追着的恋慕对象,多花点精力和时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才十七岁,马上就要成年,他当然有能力相信自己那如同小强一般的旺盛耐心。

也许他爱错了人,但从十二岁开始,他就从来没有后悔过。

「呐,那么这半年就请多指教啰。」丛杉突然说道。

「嗯?」康淮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你都说不要吃他的住他的了,如果不嫌弃,你就暂时住我这,或者,辛然他们那个家,倒是比我这狗窝要好得多。」丛杉用手抓了抓头发,似乎不太习惯说出这样有些不好意思的言语。

康淮端坐起来,突然抱着对方。

「喂,你干嘛?」丛杉反应不及,胡乱的去推搡着他。

「谢谢你,谢谢你。」康淮还是牢牢的抱着瘦小的少年,不停的喃喃低语。

「喂,我说过多少回了,不要把鼻涕蹭我衣服上。」

半晌,沉默中有一道带着些懊恼的声音,虽然很不耐,但却丝毫不减温和。

「切,就算是鼻涕,大部分还不是我在帮你洗。」

Chapter 7

「嘶……」

丛杉睁了睁眼,四周几乎还是一片漆黑,他慢慢的将身体靠向身后的男孩,以汲取更多的温暖。

两人睡一张单人床还是太过拥挤了,都不知那个时候和辛然是怎么熬过一晚的,看着身边正在熟睡的少年,果然还是太累了,即便是发生这样的事情,男孩依旧睡得沉沉稳稳,安静的蜷伏在自己身边。

想到康淮正躺在自己曾经与辛然做爱的床上,自己心里倒还真是五味杂陈。

他承认这样的状况,曾经是他的梦想。

他不奢望能够得到康淮除了友情以外的更多关爱,只是希望偶尔能像这样,拥抱,或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像只偷腥的猫一般,悄悄的亲吻。

但现在呢?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连方才的拥抱,都能以平和的心态来看待了呢?

「冷……」

似乎是转动身躯的时候弄折了被角,冷风不经意间趁虚而入,还在熟睡的少年情不自禁的细碎呓语了句。

毕竟是大年夜,很多家里似乎还留有守夜的习惯,街上星星点点的灯火,透过窗户投射在康淮的睡颜上,形成一片片好看的叠影重重。

丛杉笑了笑,重新侧躺下来,将四周的被角褶皱扶弄平整,尽量让出更多的床铺使康淮睡得舒服沉稳,虽然已近凌晨,但是他的头脑却因为吹了些冷风而变得清醒许多。

他、康淮、辛然,还有那个郁止辰,彼此的关系似乎永远是一团乱。除了群交之外,几乎再也找不出类似这般如此混乱的关系了。

还有一件事情,虽然只是猜测,但他并没有和康淮说出来。

康淮与自己不同,虽然同样喜欢男人,但那个少年只是干干净净的一张白纸,对于情事欢愉的方面几乎一片空白。而他,凭着在风月场所这么多年的经验,在听到康淮跟他转述的那件事后,他可以判断,那样的状况似乎显示出那个男人,可能有问题。

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实的话,那么康淮知道后会要承受多大的打击,但是首先,他决定天亮后去见见辛然,因为他那里必定有着自己想要确定的答案。

早上八点,清冷的大年初一早晨,很多家庭似乎还沉浸在昨晚的喜悦中,依旧热闹非凡,但辛然如同往常一样,做着郁锦川偏爱的早餐。

加班有的时候对那个男人而言,可能仅仅是为了逃避现实与孤寂的唯一方法。

两人默不作声的吃着早饭,仿佛发生的事情完全不存在,辛然的内心偶尔会有些忐忑,但看到对方并没有刻意提起,便也埋头喝着牛奶。

直到将碗筷都收走,辛然从厨房洗完碗回来,发现中年男子依旧坐在沙发上,才知道他并没有忘记昨晚自己儿子说的那句话。

「锦川,今天不用早点去吗?」他也坐下来,虽然知道躲不过,但还是希望能有些转圜的余地。

「辛然,你既然知道我为何留下来问你的原因,为何还要多问呢。」

然后陷入难堪的沉默,辛然微微叹了口气,他很少会与郁锦川因为不同的观念而争执,或者说,要不是因为锭维学长,可能他永远都不会认识郁锦川。

「其实,我知道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的身分。」似乎是准备了很久,郁锦川慢慢的出了声。

辛然抬起头,他惊讶的并非是郁锦川知道丛杉的身分——男子从商这么多年,要动用自己的人脉网追查一个男孩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他竟然没有反对这看起来明显不堪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是有些激动了,毕竟你这么多年从未带人回来过夜,你也知道,因为止辰,我更害怕你同样有着那种问题。」郁锦川用手撑着额头,换了个姿势,「但我以为那是你的恋人,毕竟以我对你这么多年的理解,辛然你并不是那种喜欢随处寻欢的人。」

不等辛然答话,郁锦川接着说,「所以我刚开始有些欣喜,但是到了早晨就觉得还是有些不妥,所以找人查了查关于那孩子的事情。刚开始我的确很震惊,但又转念想到,我年轻的时候也不知比你疯玩多少,毕竟是成年的男子,不可能总是用手来解决自己的性欲。」

男子的脸庞几乎没有变化,即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辛然还能透过眼前的人看得出他年轻时期的英气逼人、朝气活力。很多人,不管男人或者女人,都是沉浸在那略为褐色的幽瞳中无法自拔,连锭维也是。

「所以我没有阻止你,一方面这本来亦是人之常情,再来我不想犯第二次错误,那种偏激的做法我已经承受过一次苦果,不想再失去对自己而言重要的人。」顿了顿,他终于说出自己今早留下来的目的,「可是我看到昨晚你的表现,发现他对于你,可能不仅仅是床伴那么简单。」

辛然将头靠向身后的真皮沙发,用双手遮挡住刺眼的阳光。

昨晚那一巴掌,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表面上他与丛杉只有一面之缘,而他也只是康淮的朋友,但从郁止辰嘴里听到那样刺耳的嘲讽时,理智虽告诉他那是不容辩驳的事实,但怒火和身体本能的反应已经不受控制,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剩郁止辰脸上那个通红的巴掌印。

他的所做所为几乎和一个充满怨气的女人发泄时毫无两样,但他没有忽略那样的事实。每次听到丛杉的嘴里说出其他男人,或者他刻意贬低自己是多么的卑贱时,内心那团冲动而旺盛的火几乎是一点即燃,他只想好好的堵住那个不听话的嘴唇。

他可能,真的是因为太寂寞了吧。

见辛然不答话,郁锦川微微叹了口气,对方的反应如同已经承认了事实。他又开口,「好在我和那家酒吧的老板有些缘分,他答应我以后不再让那孩子从事那份工作,而仅仅是一般的酒吧服务生。」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用感激我,我知道那个孩子不能没有工作,所以才会这样。辛然,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我也同时考虑过那个孩子的自尊,所以你放心吧。」

恍惚间,他在郁锦川的身上似乎又看见了锭维,那个始终温和待人的男子,以及那份已然完全失却的曾经的珍惜。

「所以辛然……」

中年男子宽厚的语言在他耳旁响起,那里已经找不出任何年轻时期的漠视冲动,还有焦躁高傲,辛然知道,这都是因为那个已经死去的人所产生的巨大改变。

「不要错过了才后悔,好好去爱吧。」

心脏怦怦的跳个不停,在这个新年里第一天许的愿,他真的能有拥抱未来的勇气和时间吗?

好不容易熬到初八上班,郁止辰几乎是发了疯一般冲往魏延和的私人心理诊所,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似乎只有那里才是让自己暂时释放压力的唯一场所。

「先生很抱歉,魏医师今天不在。」助理小姐也是看出了他内心的焦虑,毕竟这位先生在这里看病已经很多年,虽然很想帮忙但的确无能为力,「要不郁先生今天先换一位心理医师可以吗?」

「不必,」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答道,换一个人意味着自己还要亲口陈述一遍那无穷无尽的噩梦,这对于他来说还不如再死一次,「他的联系电话我打不通,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年轻女子遗憾的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听说是魏医师的儿子失踪了,所以他才会去找他的,所以我并不清楚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而此时正在急切寻找儿子的魏延和,几乎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走进了那家「星光」酒吧。

正是大白天,那家酒吧如同自己曾经来过的一样,只有那个人在吧台上安静的擦拭着酒杯,但他知道,那看似白皙而骨节狭长的手指,曾经爆发出怎样令自己不寒而栗的威力。

听见脚步声,季明泽缓缓的抬起头,酒吧里灯光昏暗,他费了些工夫才确定来人,立刻露出那像是妖孽一般的鬼魅笑容。放下酒杯,他勾勾手,魏延和咬了咬牙,还是战战兢兢的走过去,但尽量保持着与男子的距离。

两人隔着宽大的吧台,但季明泽似乎故意将头向前倾,双眼如同狐狸一般习惯性往上翘,毫不掩饰自己欣喜而嬉笑的成分,「稀客呀,怎么想起来找我?」

魏延和咬了咬嘴唇,似乎花费了很大的劲才鼓起勇气说道:「小翰又失踪了,我没有办法,所以只能来,只能……」

「我这可不是什么青少年儿童心理咨询所,况且这种事情,不是找警察就好了吗。」

男子显得更加结巴,他也知道自己的确有欠考虑,自己本来就是心理医师,竟连与自己儿子的沟通都没有做好。

「你、你也知道我不能找警察,」最后几乎是用着乞求而低下卑微的口吻说着,脸色涨红,「拜、拜托你,我真的不知道……」

「那孩子这么大了,死不了。」

「怎么,怎么能这么说……」

「既然要我帮忙,就要有表示,我好歹也是商人,亏本生意我可不做。」

季明泽斜靠在吧台上,依旧笑着,在昏黄的灯下更是显得颇有几分妖艳,看着那完美无缺的脸庞,魏延和几乎如同去刑场赴死一般,颤抖的迈出一步,抬起已经红到要滴血的面庞,哆哆嗦嗦的将毫无血色的惨白双唇,轻轻贴上那弧度好看的唇瓣。

他知道男人仍然在笑,那种他非常熟悉的,某种诡计得逞的笑容。

「喂,你不会是算计好了才来求我的吧?」他在魏延和已经发热发红的耳边吐气,「你就这么想要?」

「你,不要乱说,才不是……」男子更加慌乱,只一心想着要逃开他扫视在自己身体的灼热视线。

正好前几天因为某个人而弄得自己不爽,季明泽还愁着到哪里发泄呢。

完全无视对方的抗议,季明泽很快的将舌头探向对方的口腔深处,引得毫无接吻技巧的男子惊喘连连,更加深了呼吸的不顺畅。

但是季明泽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只是更加蛮横发泄似的侵占着对方的领地,却没发现自己不经意间,已将双手抚上男子略微纤细的腰,好让男子不会因为缺氧晕眩而站立不稳。

开春的季节倒也来得早,当康淮已经忙到连休息的时间都快要没有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不用穿戴那么厚重的衣物了。

又是一天过去,当康淮那高考倒数计时的牌子上又少了一天的数字后,他拖着有些酸痛的肩膀慢慢走出了校园。

这一个月来他都住在丛杉那里,他知道丛杉自己的吃住也很成问题,再加上一个人的负担可想而知,于是将所有的存款取出来递给丛杉,但对方却坚决反对。

「我就当多养了只宠物,况且你本身早饭和午饭都在学校解决,根本影响不大。老子有的是钱,况且最近老板不知发了什么善心来涨我工资,所以安啦,只要你以后记得负责给老子养老送终就行。」丛杉满不在乎的说道,吊儿郎当的靠在床沿。

「你那点小钱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存着等考完用来继续你那恶心巴拉的追人计划吧。」

虽然语气恶劣,言辞也不见得有多好听,康淮却慢慢的从心底笑开。他感到十分幸运,有着这样可靠的朋友,总归是自己庞大的一福气。

「我会老老实实蹭饭的。」他嬉闹着回答道。

但是丛杉却误会了那笔钱的用途,康淮从没有告诉过他,那是为了能帮丛杉还清他向酒吧老板所借的钱。丛杉还年轻,就算他曾经不幸踏入了肮脏的深渊,但那并不代表生命的全部,所以他要努力学习,慢慢存钱,要将丛杉带往正常人的美好世界。

而尽管那样的少年有着不堪的过去,但对于他来说,丛杉依旧一尘不染,如同澄澈的天空一般,同样完美无缺。

「小淮?」温和的男中音打断了他的思路,康淮抬起头看向前,辛然坐在车里摇下了车窗,正向他招手。

「辛然哥?」康淮急步走向他,「你怎么来了?」

男子笑着说,「上车再说吧。」

辛然载着康淮将车慢慢驶离学校,可随着窗外的景物越来越熟悉,康淮不禁疑惑,「辛然哥,你怎么知道丛杉家住哪?」

男子则马上踩了煞车,正好在丛杉家楼下停住车,他知道自己无意中露了馅,急急忙忙说话来掩饰他的仓皇,「毕竟是你的朋友,我怎么会不知道?」

「哦。」康淮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深究下去。

但流露在辛然哥脸上那一刻的,是,红晕吗?

「对了,这个给你。」辛然从怀里抽出一个信封,「本来生活费我想直接汇到你的户头里,但是最近公司刚接了好几个案子,我一下子给忙得忘了,今天刚好有点空就拿出来给你,拿着。」

「这、这我不能收。」康淮摇着头。

「什么收不收,一家人还客气什么,」辛然直接将信封放进他的口袋,「不用谢我啦,本来就是锦川要给你的,而且,你住在人家家里,没有点表示也不好吧。」

最后那句话,令康淮怎么也无法说出拒绝的理由来。

「那,谢谢辛然哥,我上去了。」康淮有些不好意思,因为郁止辰的关系,以前他对眼前的男人虽然不是凶神恶煞,但也算不上态度和善,可辛然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他似乎总是会在自己困窘的时候伸出援手来。

虽然无论是郁叔或者辛然,都说那是因为父亲生前与他们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才会毫无怨言的照顾自己。

「说什么呢,我都来接你了,一起去吃饭吧,你应该多补充点营养,课业固然重要,身体也要保重啊。」

辛然又将车重新启动,而他似乎读懂了康淮眼神中的焦虑,或者他仅仅是遵照自己的本能想法,于是他又道:「把丛杉也叫下来吧。」

康淮没有下车,直接用手机打了电话。

在等丛杉下楼的时候,辛然看了看旁边康淮几次欲言又止的面庞,还是主动开口说了出来,「放心吧,他毕竟是成年人,会自己照顾自己,我那天也有不对,不该那么冲动。」

被看出心思的男孩有些脸红,却还是抬起头来说着,「辛然哥,谢谢你,不计较丛杉的身分,他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

「这有什么,」辛然慈爱的抚摸着少年剪得短短的有些扎手的头发,「现在你要好好复习,拿出成绩来让止辰刮目相看,这样才能得到那个臭屁的家伙呀。」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孩,看着旁边已经是而立之年的男子从容而平和的笑着,原来一直都是这样,他还有着家人,不管自己会承受怎样的磨难,他也能像其他的同龄人一样,与家人一同分享他的喜悦,还有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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