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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信则楚——郁郁山茶

时间:2016-04-10 21:09:28  作者:郁郁山茶

  扬楚难以想象在周家这种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人竟会有如此天真想法。然而倏忽间记忆回溯,仿佛还有一个人信誓旦旦地在耳旁呢喃。
  周见信:“我希望你好好的。”
  周见信慢慢把人拥入怀中,静静地感受怀中人的气息,鲜活的、温热的,叫人怀念,让人忍不住留恋、悸动。
  “就算你忘了我爱你。可你能忘记我爱你,怎么就不能忘了你喜欢我呢?以前总是你不承认喜欢我,百般否认。然后也是你自己难过。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扬楚整个人埋在周见信怀里,睁眼看着思绪陷入无边的浑浑噩噩,不得反抗。
  周见信:“等你终于承认喜欢上我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到我突然出国不回来,你马上想终于等到我不要你了。你相信我爱你,但你不相信我只爱你。你觉得这还不如从来没有开始过。你肯定在心里骂过我混蛋。”
  扬楚瑟缩着把自己埋得更深。记忆如浮萍被流水左右涤荡。他仿佛置身混沌,无谓地挣扎与呐喊,走不出,逃不离。
  “你觉得你想的就是事实。你唯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我不跟你提前说一声。你回想我们日常相处想从中找到蛛丝马迹,越找越怀疑。你怀疑我到底有没有喜欢你的,然后疑惑我为什么会喜欢你……有越来越多的怀疑叠加,弄到最后,你否定曾经那么喜欢你的我,也否定那样的你自己。”
  周见信闭上眼,感受身边有那个人在的安宁。
  过了许久,从周见信怀里传来扬楚闷闷的声音:“我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可是两年前你回国,但你没联系我。”
  周见信抬起头,倔强地看着周见信:“八年的毫不相干。正常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还不够我死心吗?”
  周见信:“那你死心了吗?”
  扬楚说不出话来反驳。实际上,他就是不死心。
  周见信:“假如我确实是你所想的混蛋,怎么值得你这么折磨自己?”
  面对周见信一环接一环的攻势,扬楚节节败退,遂在心力交瘁下不自觉作了一回死:“我怎么觉得你情话技能满点。这些年没少把妹吧。”
  话出,周见信黑了脸:“起来,跟我走。”
  扬楚自知理亏,心虚地跟上。
  一路上扬楚晕晕乎乎地跟着周见信上车,跟着周见信下车,跟着周见信进公寓。
  公寓里以黑白色调为主,有上下两层,宽敞明亮,摆件却很少,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显然之前是不常住人的。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倒是一尘不染,光可鉴人,表明不久之前有人来认真清理过。
  扬楚坐在客厅里简单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复又看了周见信一眼。
  周见信接过助理手中的饭盒,放在扬楚面前:“这些饭菜,你先吃着。”
  扬楚顺口客套一下:“你也没吃吧。”
  周见信:“嗯。我和你一起吃。”
  先前周见信讲的一套一套的,威力太大,砸得扬楚迷迷糊糊的一直没醒过神。这会儿稍微安定下来,还真有点饿。一时,什么都得看开了等吃饱再说。于是,扬楚吃得很欢。
  周见信见吃得差不多了,遂开口:“你觉得这个房子怎么样?”
  “挺好的。”扬楚继续吃。
  周见信问:“如果是你,会喜欢住进这里来吗?”
  “还可以。”扬楚继续吃。
  “那你今天住下来。明天周末,我们去商场逛逛把东西买齐了。”
  扬楚有点懵。其实从医院那里出来,他就懵得没转过来,现在不过是懵上加懵。他问:“什么东西?”
  周见信理所当然地说:“我们住进来需要的东西。”
  扬楚觉得不可思议。他今天早上去找周见信是干什么来着?好像有什么事情忘掉了。但现在是怎么变成同居的呢?刚才周见信问了自己什么……他苦苦思索。
  周见信:“天晚了。你洗完澡后,就睡觉吧,也累一天了。”
  周见信带着扬楚来到卧室,拿出一套洗漱用品递给扬楚,并从衣柜里找出睡衣给他。
  这一天过得仿佛有一年那么久,撑到现在扬楚实则累极了,一顿饱饭过后便犯困。等到得以上床的时候,在身心极度放空之下,他立马睡死过去。

  第六章

  周末商场,扬楚茫然地看着身旁的周见信饶有兴致地挑选家具,并是时不时询问自己的意见。看周见信的态度神情,好像他们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似乎此刻扬楚再提什么“不熟”的话是十分不时宜的。连扬楚自己也快要这么以为了。
  就这么从了吧。莫名的念头一旦出现,就把持不住地蠢蠢欲动,同时怂恿意志与自己同流合污。扬楚可耻地心动了。他觉得好像这样也不错。想他以前他不从,并非是不愿意,而是不想面对差不离的将来——终免不了难堪。但是,好像躲不过去啊。扬楚对周见信扬起了嘴角。
  接下来,营业员姑娘得以看到一对男男以亮瞎狗眼之势开启虐狗模式。
  首先两个男人的眼光品位选择出奇的一致。比如挑选沙发的时候,略高的男人问:“你觉得布艺的沙发怎么样?”
  稍矮的男人站着环视一周笑答:“你看上那个黑白格子的?唔,不错,就它吧。”
  闻言,高个的男人愉悦地笑起来。
  然后沙发买好了,只用了几句话敲定,前后一共不超过两分钟。
  他们便是以这样惊人的默契,极简的过程,迅速地选好了其他家具。而每到对话最后,高个的男人便会笑得十分迷人。#又称迷之微笑#
  这姑娘琢磨着高个子男人的笑,不寻常。勉强给个形容,即是他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个人,带着欢喜、欣慰地笑开了。
  由于两人异常地合拍,且半分选择困难也无的果决,只一上午便选好了全套的家具,看得一旁的人瞠目结舌又不好表现出来,忍得颇为辛苦。这在旁人看来犹如儿戏的买办,实则已经是两人最好的选择。他们觉得没必要多花时间再看其他。所以,二人无视了其他人异常的目光,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在去超市的路上,周见信柔声问扬楚:“你会喜欢我们家吗?”
  耳侧的声音温柔宠溺又充满磁性,扬楚一下子没招架住,晕晕乎乎地回答:“嗯。”
  周见信笑了,见目的达成便不再问。
  走在超市商品货物架之间,周见信推着手推车与扬楚并肩,优哉游哉地逛。二人仍保持着上午购物的高度默契,似是随手拿起手边的东西往推车里堆。但随后扬楚发现了一个问题。举凡他拿起的牙刷牙杯毛巾之类的,周见信必定看中然后往推车里放。这样一来,便有同样同色双份的东西,以后用起来肯定得混。扬楚便从推车里拿出一份蓝色的日常用品放回去,换成货物架上同款用品的绿色。然后周见信也跟着默默地换了一种颜色。这样一来,推车里还是同样同色双份的日常用品。
  扬楚抽搐了下嘴角,尝试着开口:“你不觉得有问题么?”
  周见信不解地回问:“有什么问题?”
  杨楚这下肯定他是故意的,不气反笑:“你站着别动。”
  周见信不动了。扬楚满意地再把东西一一换回,拉过推车往前走,却发现走不了。
  周见信扯住扬楚的衣角,低声说:“阿楚,我想跟你用一样的东西。”
  虽然周见信还是一副面瘫样,周身的气场还是那么强大冷然,但是扬楚全然没察觉,反而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小心翼翼。他心软了,一脸难言复杂地看着他,说不出反对的话。
  周见信趁机动作迅速地把自己那份的绿色换回蓝色。完事后赶紧拉着扬楚去收银台结账。
  忙了一天回到公寓里,扬楚坐在新买的沙发上休息,回想起他们在超市买回来的牙刷、牙杯、毛巾、拖鞋、水杯等等,抚额。
  想想以后每天刷牙洗脸,东西绝对会拿错用混吧,搞得像是什么羞耻play一样。扬楚整个人都不好了。
  恹恹地想起昨天事情发展的起承转合和周见信的一番唱作念打,扬楚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入了周某人专门给自己设下的天罗地网。若是他昨天反应过来是这么回事,有八成的可能现在不坐在这了……估计是明天来这里吧。他想,做人呢,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
  “你在想什么?”
  “咳咳,想你。”
  周见信来了兴致:“想我什么?”
  扬楚状似无奈地耸了耸肩:“想关于我,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周见信:“谁让你年少的时候就把自己卖给我了呢?”
  扬楚听明白了,讶异道:“你那么久以前就喜欢上我了?”
  周见信沉默。
  这可把扬楚看得新奇。他凑到周见信跟前,一脸轻佻地勾起对方下巴问:“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打从第一眼看到爷就另起了心思。”
  周见信由着扬楚作为,面瘫着张脸问:“你真想知道?”
  扬楚狐疑地打量周见信一眼,想说算了。却不防周见信突然伸前一吻,迅速撬开唇齿舌灵活地往里扫荡,所过之处酥麻遍生节节开花。猝然之下,扬楚本能地挣扎,却被周见信先一步禁锢在怀里。
  扬楚迷迷糊糊地觉得这样也不错,遂放弃了挣扎,改搂着周见信的脖子,顺势回应并且趁机反攻。
  两人之间持续升温,犹如干柴快烧着烈火的时候,周见信停止了作为。看着身下的扬楚神志沦陷状难耐地磨蹭上来,他再也按捺不住地红着眼又覆上去,咬上扬楚耳朵轻声呢喃:“是啊。”
  在青少年时期,他们之间并没有进行过这样热烈的一场□□,仅止于亲吻。那时,扬楚是不懂两个男人之间要怎么做,而周见信则因为种种顾虑没有选择继续。如今,这样的一场□□于扬楚而言是迟到了八年现在补上,于周见信而言是想了整整十几年的得偿所愿。

  第七章

  夜半深更,扬楚皱着眉头睡去。虽然只进行了一次,但第一次□□终究勉强了些。
  周见信抱着扬楚睡不着,欲念如暂入休眠的火山仍未完全退去,故而拥抱也成了煎熬,可是不想放手。
  长夜漫漫,此刻寂寥无声,如练的黑幕从四维上下挟孤寂袭来,扣起相思问门扉。
  枕边,传来那人的呼吸。
  今夜可以成眠。恍如在一片绽起的安宁中,沉沉迟迟,朦胧睡去。
  从前,周见信隐隐不愿夜的到来。漫漫长夜,仿佛有滴漏声、声声入耳,直伴天明。他已经有很久不曾真正睡着了。而再坚强的意志也终将会在久不成眠后溃不成军。
  于是,夜凉,清冷,回忆不觉蔓延。
  那个时候的周见信总是难以自制地回想起,当初正是他主动跟父亲提出远赴美国。
  那真是个艰难的决定。
  去美国前的一天,是高一暑假开始的那几天。扬楚像往常一样来找他玩。他们一起吃冰淇淋,一起看搞笑的电影,一起滑旱冰。大概还有别的什么,可惜业已忘记。
  最后扬楚回去的背影也如常的随意。他想叫住他,告诉他这次去美国,再见也许是几年后的光景。他可以预见在以后每个回想起此刻的夜里,他一遍遍地后悔。准确来说,那一天他过得漏洞百出。果然,他是对的。
  然而不能不走的,他告诉自己。前段时间,父亲状似不经意地提点过他:万事随心即可,但万不能沉迷于一。
  他肯定父亲已经知道他们的事了,但不能确定这句话是否针对于此。不过他是知道父亲一贯的态度的。虽然父亲现在对他和扬楚的事不置一词,但这只是因为他并不以为小辈之间这样的事能当真。毕竟,年轻人总是被允许犯错的,只要在时间面前低头吸取教训便好。
  而他所能做的,便是引导父亲延续这个错误的认知。
  而且,有扬楚在身边的日子实在美好。温柔乡,英雄冢,不外如是。
  可这不是扬楚的错,错在他。
  他只能走。他想。至于为什么不告知扬楚,他说不清。
  在做出这个决定前,他想了很多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上述种种,只是现实、一种客观的存在,是不得不为之却不是下这个决定的动力所在。它们只会让人觉得沮丧。
  而真正能够平息他内心躁动的理由是,他想试试能不能借此机会把这情感变淡一点。出于十几年自身教育所得出的考虑,自己所不能控制的东西,反能牵制己身已是危险。而一份能让人失去自我的感情,显然危险极了。
  他笃定,这次分别他不会忘记扬楚。
  可若是待他归来,扬楚不再——光是想想,便觉可怕。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希望扬楚能记住他一生。不是模糊的一个印象,不是笼统的几个标签,而是活生生的他这个人。如果能刻骨铭心,就更好了。
  事实上,他只要刻骨铭心。
  八年前的最后,背对着离去的扬楚不知道,那一刻身后的周见信被生出的诸多想法如被念起经文的紧箍咒一般禁锢,放任了他日后的伤痛。
  只是彼时的周见信也没有料到,此次不告而别对扬楚的伤害会比他想象的更深。
  他从不看轻自己在扬楚心中的份量,可是低估了他对自己的爱慕之情。
  以前,这是周见信心中的一根刺,日日夜夜血流不止。
  他们之间,于周见信而言是全然所爱的人,但之于扬楚是兄弟同窗师友唯爱不能。他始终记得,他们的开始自于他的强迫,非是扬楚所愿。是他卑劣地利用扬楚的年幼无知混淆了爱与依赖习惯,使他错待友情亲情成了爱情。
  他实在是等得太久。
  自初识扬楚不久,心动便隐秘于心底发芽。到了不知什么时候他发现,当初的一点点胚芽已经扎根心底长满了一颗心,想来用不了多久它便会和这颗心融为一体。
  乍一见此,他惶惑不已。
  然而他不能做为。他仔细研究过,若是直接把根挖出来恒等于剖心。他曾尝试效仿不见太阳来让一棵植物枯萎,可没过几天那根植的爱意依然蓬勃,只是憔悴了那颗心。
  这让他感到恐惧。
  他只能试着在琐碎生活中一点一点地修剪枝桠。可惜没什么用。
  在没有人知晓的角落里,他反复不知道折腾了多少次,最后还是放任了。
  爱意一天比一天浓,却得不到回应。因为人不能向不懂爱的人索求爱情,他在等待里遥遥无期。
  可是有一天,扬楚长大了。只差一点时机,他就能走到那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的爱。
  这让周见信日渐焦虑不安,因为谁也不能说那爱到底等在哪一步。
  ——索性不等了。他要让扬楚之后的每一步看到的都是他。
  这个念头一起,势如破竹征得整个周见信上下的同意。可也正是它,让周见信见识到了强求的滋味。
  虽然他能够强求扬楚一生,但不见得扬楚能甘愿被强求一生。何况,他要的从不止是强求。
  他要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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