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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信则楚——郁郁山茶

时间:2016-04-10 21:09:28  作者:郁郁山茶

  所以,八年前他主动离开了。
  周见信在睡梦里梦到了从前。
  在梦中,他冷眼旁观多少个日夜里另一个他的辗转难眠。
  冷眼看他的相思泛滥成灾却不得不压制。
  看他孤身一人时难掩的狼狈。
  他冷笑,又带点得意。这时梦中的他转过头来与他对视。

  第八章

  上周直到最后,扬楚才想起他找上周见信的初衷。但是顾及周见信的认知,他有些心虚,没敢提。昨晚上和周见信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几次偷觑了周见信一眼又觑一眼,也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倒是周见信老神在在地自顾吃饭,好像没看见一样。但由此,扬楚确信他是故意镇定等着自己开口的。
  事实是他觉得自己更开不了这个口了。
  周一早上他匆匆从周见信家出来,又被他送到公司楼下。
  这仿佛命运般的安排,用“柳暗花明又一村”来形容毫不为过。在不久以前,他还坚信着情深缘浅。但现在……坐在办公室里的扬楚承认,他又想多了。
  扬楚现在在他家一子公司里任副总一职。这职位非常便利,如果他想好好干,奋发向上成为新生代十大杰出青年之一,完全没问题;如果他不务正业,天天翘班或者迟到早退,上班时间打打游戏什么的,也没问题。
  本来扬楚作为一枚从小学到大学一路佛挡杀佛魔挡灭魔的学霸,他家老爹对他寄予了殷切期望。奈何扬楚同学大学一毕业就对内宣布要休整个一两年。对此,扬妈妈频频点头眼含热泪直道儿子辛苦,是应该好好歇歇。扬爸爸无语凝咽。最后扬哥哥发话,敲定去向。
  扬楚的助理薛启仁是经由以扬妈妈为主,以扬爸爸为辅的面试考量,由扬哥哥批准发工资而来到扬楚身边的。其本质,是扬楚的私人保姆加工作助理。顺带一提,在L市他住扬楚家里。但是上周五,扬楚白天离开公司后不知所踪。一晚上的提心吊胆过后,他等到了雇主电话,却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说“他以后要和我一起住”、“开门”。他莫名顺从地打开了门。
  接下来的事情,让薛助理差点奔溃。一个男人带着四个保镖径自走进门来,都不给人阻拦的机会。进来后,男人直接走向主卧室,剩下四个保镖留在原地不动好像在和人对峙。
  薛助理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保持沉默。
  虽然来人只是简单地收拾出几件雇主当季的衣服带走,但是那个男人临走前犹如伽马射线般打量的目光,打量完后好像松了口气的架势。他想咆哮,你松的是哪门子的气?你丫眼神这么凶残,这口气不松的话你是想直接上刀子吗?仔细想想,这好像是他直面的第二道如此凶残的目光,第一道来自雇主他哥。
  然而敌强我弱敌众我寡,薛助理便维持着一如平常的亲切姿态,不卑不亢。
  他听到那个男人说:“鄙人姓周,是扬楚的朋友。感谢薛助理这段时间对扬楚的照顾。以后,你只用帮他做工作上的事就可以了。”
  两人伸出手象征性地握一握。
  薛助理目送一行人离去的背影,说不出话来——槽点太多,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吧。不过对于来人的身份,他倒是有些猜测。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向雇主他哥打小报告时,响起了手机铃声,拿过一看是个陌生来电。
  薛助理接起电话,原来是雇主本人。
  应雇主的强烈要求,并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过后,他选择性地忽略了此事。
  ——不就是谈恋爱么,大概也没什么,的吧。
  其实准确来讲,扬楚他哥才是真正的雇主。薛启仁觉得他的职业操守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歪解。
  周一的早上,薛助理如常地敲开上司的大门,汇报工作。虽然boss表面镇定并快速进入工作状态,但是据他观察果然那天的男人是正宫娘娘么→_→。
  薛助理表示,他已经脑补了几十万字的都市狗血也许还要加上虐恋情深梗的BL剧。
  中午,扬楚阅读文件的时候接到了周见信的电话。
  周见信问:“下班了么?”
  扬楚放下手中的文件,边离开办公桌边说:“嗯,快了。”
  周见信又问:“你中午想吃什么?”
  扬楚客套地说:“要一起吃么?不用了吧,周一肯定特别忙。何况……”
  周见信遗憾道:“确实挺忙,可能中午不能陪你了。但我准备了午餐,估计不久会送到。你要好好吃饭,晚上见。”
  扬楚顿了一下,说:“晚上见。”
  扬楚回去坐到位子上。不一会儿,果然有人送来饭盒,却是薛助理。
  扬楚略显意外的表情好像在说“怎么是你”。
  薛助理解释到:“副总,这是刚才有人送来指明要交给你的。”
  扬楚接过饭盒,打开看满是自己爱吃的菜,又或者说是非常符合周见信口味的菜,回过头去看饭盒好像也十分合心意。这样一想,这整个饭盒连同里边的饭菜,顿时变得顺眼不少。
  下午下班,扬楚先和薛启仁回到原先住的地方。这是个高档公寓,面积虽然不比周见信那里的大,但是两个人住绝对称得上宽敞。
  扬楚是个念旧的人,虽然才在这里住了不到三个月,但是心里深处还是会有一点点的舍不得。如果可以,他想尽可能多的把东西带走。然而这不现实。所以他只是把从老家带来的东西收拾出来带上。走的时候,他一并开去了自己的车。
  晚上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了。
  周见信坐在客厅沙发上直勾勾地看着走进来的扬楚。
  扬楚提着大行李箱放在地板上喘口气,看到他这样有点被镇住,笑了。
  扬楚说:“我不是给你发过短信说会晚点回来吗?”
  “嗯。”周见信往厨房方向走,坐在餐桌边上等他。
  扬楚跟着坐下,看见桌上的菜依然完整并带着温热,道:“你也没吃晚饭啊。”
  周见信边把盛好的饭递给他,边回答:“嗯。”
  扬楚不自觉地解释说:“我去拿一些东西,是从家里带过来的。”
  周见信还是回答:“嗯。”
  闻言,扬楚不再说什么,开动吃饭。饭后扬楚本来想帮忙,不成想周见信先一步收拾碗筷放到洗碗机里。
  扬楚猜测,周见信可能是生气了。但是为什么?扬楚暗瞟了周见信一眼,琢磨不定。
  周见信又回到客厅里。扬楚心虚地跟上。
  周见信撑着下巴见扬楚左右为难,大方开口:“有话直说。”
  扬楚想来想去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较妥当。
  周见信无奈了,手环过扬楚把他拉到怀里,说:“张君禾是怎么回事?我今天听说你们相亲了,正在交往,不久后要订婚的。”
  扬楚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同时又有六月飞雪的冤屈,遂道:“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只是朋友。”
  周见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扬楚窝在周见信怀里跟个鹌鹑似得,硬着头皮解释:“我答应过她不能说。”
  周见信凑近了说:“可是我想知道。”
  扬楚想起小时候,他跟周见信是没有秘密的。他总会滔滔不绝地讲他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事无巨细。有的时候正讲在兴头上,他讲得眉飞色舞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在听。
  周见信又凑近了些,对着扬楚的耳朵小声说道:“阿荆,我想知道。”
  扬楚感受到周见信的气息包裹着他,贴着对方胸膛的地方传来“咚”、“咚”、“咚”的心跳声。心脏有节律地跳动着,鲜活而澎湃。他想到上周在那个房间里,在他眼前,这个人突发心脏病的样子。脸色苍白,冷汗淋漓,像死鱼一样地喘着气,就这样倒在他身上。在那一刻,他无疑是害怕的,好像要死的人是他。他惧怖这个以后少了一个周见信的世界。他不能没有他,哪怕他们往后无缘,也要现世安稳。想到这,他仿佛又一次经历了那个场景,仿佛自己又死过一次地感到心底发寒。
  惶恐难安的,是命。生命、性命、命运……都是命。
  周见信感觉到怀中人的不安而抱紧他,皱起眉头。
  一会儿后,扬楚平静地说:“几年前,我走在路上看到前面发生车祸。上前看见有两个人被困在车里又伤得很重,我就赶紧拨打120。接着车来了,医生让我上车。我就稀里糊涂地跟去医院交款办手续。一个男的抢救无效当场死亡。另一个女的有抢救过来,可是伤得太重,变成植物人了。警察没找到他们身份证之类的东西,也联系不上人。那时我上大学,有钱有闲当做善事一场。我时不时会去看她。之后没过一个月,她醒了。我们成为朋友。她就是张君禾。”
  周见信没想到事情开始会是这样,一时神色莫名。
  良久,两人皆不出声,只是紧紧拥抱在一起,像是在寒夜里互取温暖。
  扬楚说:“她告诉我,这男的是她男朋友。那时候他们大学刚毕业,因为张家反对他们在一起,他们决定私奔。已经成功的事情,但是没等两天他们出了车祸,还是没成。”
  说到这,扬楚突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周见信:“他们本来已经计划好了将来,终究还是没有用。”
  周见信温和理解地回视扬楚,一下一下安抚他的背,哄孩子似的。
  扬楚垂下眼帘,接着说:“你知道么,我曾经问她怎么办?她说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能怎么办。然后她回到张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始相亲。一个接一个地见,又一个接一个地不成。她觉得烦,就跟家里人说看我挺顺眼的。然后半年前,我爸拿着她的照片问我要不要相亲。我就顺势答应下来。我和她的交情,你是第三个知道的人。”
  扬楚心情低落得暂时不想说话。
  周见信没有勉强,安慰性地亲亲他,动作轻柔地带他去洗簌。
  在浴室里,扬楚接过挤好牙膏的牙刷和盛满水的牙杯刷牙,然后接过拧好的毛巾擦脸。等到他洗完脚,周见信又拿起另外的毛巾给他擦脚。
  扬楚觉得心更累了,挤出一句:“周爸爸,我是个男人。谢谢。”
  周见信慈爱地看着他说:“我知道。”
  躺在床上的时候,扬楚想今天真是糟透了,都怪姓周的。
  他翻身背对周见信,以此表示不满。
  周见信从他背后靠上来,挨着问:“如果我没来,你打算和她结婚吗?”
  扬楚负气道:“不知道。”
  周见信哄着他:“你再和我说说话。”
  扬楚问:“说什么?”
  周见信:“你想说什么说什么。”
  扬楚转身面对他,不耐烦地说:“以前她提过,没有那个人无所谓以后跟谁过怎么过。所以开始我也奇怪,那她为什么要来找我?她说刚开始每晚睡觉的时候都会梦到他,但随着时间过去也就过去了。可是随着她接连相亲,她又开始每晚做梦梦到他。所以,还不行。她说本来以为这么说能缓缓相亲的事,没真想和我安排。但是……不过她比我大几岁,借我当挡箭牌而已。我跟她是不可能的。”
  扬楚斜眼周见信:“你还想知道什么?”
  周见信斟酌着问:“你怎么突然这么生气?”
  闻言

  第九章

  接下来几天扬楚对周见信进行了冷处理——没达到冷战的高度。虽然周见信觉得这样的扬楚也蛮可爱的,但继续发展下去恐怕不大美妙。何况他十分清楚对方生气的原因。
  晚上在家里看电视,周见信一把拉住眼前晃来晃去的扬楚,端着他的脸说:“生了几天的闷气,还没消呢?”
  扬楚此刻看周见信就像看到一块阻路的大石头,行人经过想当它不存在都难,因而对他这种明知故问感到格外烦躁。他回以一脸“呵呵”。
  周见信怜惜地爱抚上他的脸,说:“别生气。是我错了。”
  然而他没具体提什么,这在扬楚看来是种敷衍。扬楚不耐烦他这样,发自心底痛恨他到此境地还指望一笔带过了事。
  周见信把扬楚按在沙发上,双手撑在两侧将其困住,直视他的眼睛,缓缓用鼻子亲昵地碰了碰他的鼻。
  周见信说:“是我错了,保证没有下次。饶我这一回吧?”
  扬楚推了推,没推开,按捺着说:“你以为我在无理取闹?”
  周见信立马回到:“没有。”
  扬楚审视着周见信,神情明显带着隐忍、怨恨以及别的什么。
  周见信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个人是他的小王子,一直都是。他珍之爱之重之的王子啊,怎么能带上隐忍?怨恨又是为了什么?
  他回想着过去几天两人相处的种种细节,与过去相比确有不同。至于原因……
  在扬楚眼里,此时周见信正满脸心疼地望着他。他刚硬起来的心,又难免凹陷下来。他不喜周见信对待自己的方式,却更加反感这样的自己。这意味着没完没了的恶性循环,他不认同周见信某些做法,却又放不开手,于是不认同的更加不认同,变成将就。这循环让他身不由己地陷入荒诞怪圈。
  扬楚终于开口:“别的我管不了。但是那天,你脸色苍白冷汗直下的样子总做不了假。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我不想你担心,”周见信接着说:“我心脏确实比常人弱,但只是一点。以前也确实没出过什么事,直到我去了美国。为了早点回到你身边,工作量太大心脏负荷过重。开始只是隐隐胸闷,等到我发现的时候它已经会痛了,好在也不严重。上次是突然心绞痛,那些人那么大动作,我也没料到。”
  扬楚问:“心绞痛是第一次吧。”
  周见信:“嗯。医嘱上说需要静养,休养一段时间便好。”
  扬楚平静地听完,提了一句:“然而你第二天晚上还跟我滚了床单。”
  周见信沉默。
  扬楚问他:“这些事是不是我不提,你就不说?”
  周见信看着他,眼神闪过一丝莫名,仍旧保持沉默。
  见周见信没有反驳,不说话抑或是没话说,扬楚的脸渐渐冷了下来。
  周见信直勾勾地看着扬楚,握上他的手:“我想跟你在一起。无论如何。我会把拦路的统统解决掉。你只要等在原地就可以。”
  扬楚的脸色更难看了:“你怎么知道我愿意留在原地?或者,你跟我说过让我留在原地么?你没有。而我也不愿意。周见信,我是个男人。”
  那样的八年如鲠在喉时刻提醒着扬楚,周见信会因为一些事情离开第一次,就可以因为一些事情离开第二次。而下次离开,他有预感不会太远了。可等到下次离开以后,他该怎么办?
  其实他说谎了。他和张君禾本来打算订亲的,在上周他见过周见信以后。因为人活着总得朝前看,于他于她皆是。但是现在事情变得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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