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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人不打诳语——红酥手m

时间:2016-04-10 21:13:32  作者:红酥手m

  我在北山寺上,活动的范围仅限于北山寺庙里,还有后山那棵大榕树,还有师傅带我去了一两次山脚下的小市集,我的十七个春秋,就是这样过的。
  不知来处,不知去处,不知为何而来,不知该往哪去……
  师傅,你让我循着心去,而我却被人询问心在何处……

  14

  “不怕,放轻松,轻夹一下马肚子,慢慢走……”
  “缰绳拉得太紧,马儿的嘴会疼的,放松些……”
  “我在这呢,慢点不用怕。”
  “我在……”
  我在。我细细地琢磨着这两个字,身体也慢慢地放松下来,随着马儿的步伐慢慢向前走着。
  “原来,纵马并不是很难。”我摸着马儿的鬃毛,刺刺的,虽然手感不好,但是心上的欢喜就把这点不适压过。
  卫戎没有回答,只是陪着我慢慢地走着。过了一会儿,他直接跃上马儿,坐在我后面,他常年握剑而带有茧子的大掌握住我因为紧张而拽缰绳拽得死紧的手,轻轻地替我松开然后一起拉着缰绳,一股男性温润的气息包围着我,昨夜的不适感好像又来了,脸热热的。
  “带你跑一圈罢。”他在我耳边吐气,弄得我耳朵也痒痒的,热热的,真是奇怪的感觉,但是,并不讨厌。
  “驾!”
  马儿随着他的动作和吆喝跑起来了,那种飞奔的感觉还是挺刺激的。
  冷风在我旁边呼啸而过,带了些沙石划在我脸上有些生疼,但是我顾不得了,睁着眼睛看着前面宽阔的大路,还有路边来来往往的行人。
  因为有卫戎在我身后,我这时候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冷,真的。
  突然一阵黑暗笼罩着我,还未挣扎,便听见那男人说,“会冷,我们回去了。”脱了缰绳,我只能侧身抓住卫戎胸前的衣襟,这下,我吐纳之间满是卫戎的气息,干净的,温暖的。
  竟然……又让我欢喜。不知是他的话,还是……
  卫戎扶着我下了马,我感觉到大腿内侧之间有些疼痛,若不是卫戎扶了一把,我想我要直接坐地上去了。
  “怎么?”卫戎有些担忧。
  “有点疼……”天知道,我这辈子最怕疼了,记得当年后山上练轻功,手上弄得满是刺,师傅师兄挑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挑完,自己是又哭又疼,最后都哭昏过去了,至今记忆犹新。
  卫戎有点不知所措,呆愣了好一会儿,才说:“能走么?”
  站着还好,可我试着挪动双腿,却发现内侧火辣辣的疼,差点把我眼泪都得逼出来,真是久违了的疼痛。
  卫戎大概是看着我眼眶都红了,人也慌了,马儿都顾不上,打横抱着我运起轻功就向城里的药堂掠去。
  我有点不习惯,挣扎了一下,却招来一声轻喝,“别动。”
  药堂里的人见了我俩那般大阵仗,都震惊了,可是弄明白之后,我看那老医师的脸色,真真是恨不得挖个缝钻进地里去。
  “公子初次纵马,没有做好保护措施,以至于腿内侧摩擦过度而受伤,待老朽替公子配些药膏,早午晚隔摸上一次,不出五日,公子便可痊愈。”
  “多谢。”“多谢先生。”
  说得容易,可做起来却是难了,因为我怕疼,看着红红的破了皮的一大片,用手碰都不敢,别说擦药了。
  最后是卫戎红着脸替我擦的药,疼狠了我哼哼两声,他都得颤一下手,最后还闷闷地跟我说了声对不起。
  “道歉做甚么?错不在你,是我执意要你教得,是我任性了。”我偏头看着坐在我旁边细心用被子帮我盖好身体的卫戎,他侧脸的神情是认真专注地,像是……对待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一样。
  我心里猛地一跳,似乎能从我喉咙里跳出来,然后加速跳动,砰砰砰的,我能听见声音,他也能听见么?
  我的脸似是又热了。

  15

  那天用罢晨饭,卫戎便自己一人出去了,也是,我受了伤,别说动弹不得,走路要是想不疼也奇怪得很,更别想一同出门。反正无聊,我找来自己的包袱,把师傅在我下山之时交给我的那个黑盒子拿了出来,在手里细细琢磨。师傅只教会我如何开启这个黑盒子,却不曾让我看见里面的东西。
  小时并不懂得如何开启这个盒子,拿着到处摔打也打不开,后来师傅见了只是把它收了起来,之后便忘了还有这个东西么,也不曾细细摸过它。现在我摸着那盒子边上的纹路,觉得那些纹路竟比这下雪的冬日还要凉上几分,低头看了,却发现这盒子四面的图案完全不同,像兽,唯有上下两面是光滑无痕的,被我摔打了那么多次也不见丝毫的损伤。
  转动盒盖子,我还在想着要不要现在打开他,便听见门外有“吱吱”的声响,紧接着房门被打开,卫戎回来了,连多日不见的小狐狸也来了。
  小狐狸的活泼性子不改,见了我就想要扑上来,但是跑近了闻着我身上的药味儿,动作便慢了下来,瞪着眼珠子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只好放下盒子伸手把它抱起。
  “这是何物?”卫戎执起盒子问。
  我抬头看他,身形高大,黑衣银靴,刚从外面回来发顶上还沾有几点雪花,一身寒气未褪,更显得他气势逼人,凑过来时,冷得让我抱着小狐狸往后缩了缩。我说:“下山之时,师傅给我的。”
  卫戎见了我的动作,放下手中的盒子,去一旁的衣架上取了厚披风替我披上,神色似是不悦:“怎生穿得这般少?”
  “不碍事,这里暖和着。”随着他的动作,看着他皱眉似怒而又认真的表情,我的心跳得好像有些快,像昨夜那般,却比昨夜清晰许多。
  他的目光又落在那盒子上,摸着盒边上的纹路,喃喃自语,我愣着,一时没听清楚他说些什么。
  “你识得那盒子?”
  他点点头,说:“我曾在宫里见过。”
  宫里?我不太感兴趣,我想知道那些边上奇奇怪怪的兽,“那你识得这边上的东西么?”
  卫戎抬头看我,嗯了一声,指着每一边的兽告诉我:“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
  我一知半解,认得了这些神兽的名字,却没了心思继续了解它们的缘故。
  “你师傅怎会有宫里的东西?”
  “我不知啊。”我摇摇头,师傅从未跟我说过这个盒子的来历,我也没有问过,师傅告诉我,知道太多没有好处,反而麻烦多多,之后我就很少问师傅问题了。
  卫戎神色有些凝重,他把盒子还给我,说:“你会开启它么?”
  我点点头,“师傅在我临走时那晚上教过我。”
  “还是莫要让别人看见这个盒子了,更莫要让别人知道你会开启它,知道么?”卫戎抓住我的手。
  我没有问为何,直接收起那盒子,我只知道他不会骗我,我信他。
  我逗弄小狐狸玩了一会儿,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原因是卫戎一直盯着我。
  我把小狐狸放下,低头摸摸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不。方才我出去买了一辆马车,备了些日常用品,”他顿了顿,我抬头不解地看着他,他继续说,“明日随我去江南吧?我怕一路颠簸,你会难受,我在里面铺了些皮毛,你会好受些。”
  江南啊……之前卫戎说过,本来是想去,可为了躲面前这人,耽搁了好些时日,如今还是遇到了,既然缘未尽,就慢慢来吧。
  “甚好。”

  16

  我觉得一到了冬天,我就得与蛇一样冬眠,只想睡觉,毫无知觉,以至于……醒来就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了。
  卫戎也果真说到做到,在马车里铺了一层厚厚的皮毛,暖和柔软,舒服得很,简直就是让人懒死都不想起来。堪堪翻了个身,被子下便传来一声低低的哀鸣,我被这么一吓,神志便清明了些。
  我连忙伸手进被子里找着,摸到一层与身下皮毛不同的触感,还有一动一动的毛耳朵,施力一提,把小狐狸提出被子。
  看着小狐狸泪汪汪的眼珠子,“吱吱”几声,着实可怜得紧,我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头表示安慰。
  接着,我隐约听见外面有陌生的谈话声音。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动,也不想出去,不想知道外面是谁。我本是不善言辞的,做和尚时接触他人时,除了师傅和师兄们,其他都是迫不得已,现在扮作寻常人家,我除了卫戎这一人,其他人能少接触便少接触,免得惹了麻烦上身。
  肚子饿了……罢了,再等等吧,等外面的人走了再说。
  其实我怀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每次都天不遂人愿,我躺着逗弄小狐狸玩,外面的人说掀帘子就掀帘子,一股冷风袭来,马车的暖气被吹散了些,让我打了个哆嗦。
  “哟!你醒了?”掀帘子说话的是个笑着的十七八岁的少年,面容清俊,双眼活泼灵动,气色极好,从面容来看,是个有福气的人。
  我暗暗打量着他,此时的我有些不悦,但是多年的习惯我并不能表露出来。
  我还没开口,便听见卫戎暗含怒气的低喝:“放下!”
  有时我真的以为卫戎是个不可多得的知己,若是他没有跟我说过他心悦于我,令我左右为难,或许我真的愿意与他成为友人。
  帘子被那少年撇着嘴不情不愿放下,我感觉到马车摇晃的频率慢了下来,不一会儿,卫戎便打开车门进来了。
  “睡得可好?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卫戎的话很让人舒心,我摇摇头,对他笑了一笑,声音多了几分难得的慵懒:“多谢了,舒服得很,比我在寺庙里睡的硬板床还要舒服。”
  “不必对我言谢。饿了么?我备了些素糕点,吃一些么?”见我笑了,卫戎神色也愉悦起来,他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食盒,放在马车中间的圆桌上,打开,一阵清香弥漫开来,让人食指大动。
  我坐起来,拿过卫戎递来的筷子,夹了一块还热乎着的糯米糕放在嘴里细细品尝,咽下之后唇齿留香。
  “好香!我在车外都能闻得到呢!”那少年再次掀开帘子,双眼放光盯着圆桌上的食盒。
  卫戎黑着脸起身把帘子一拉,我便听见外面的少年不服气地说:“切!小气个什么!”
  我咽下口中的吃食,看着卫戎,问道:“他是何人?”
  “半路碰上的,他说是顺路去江南,便赖着跟着我们一起走了。”卫戎说起那少年时神色有些不耐。
  “你识得他?”
  卫戎轻轻点头,“自然,我与他有几面之缘,他是洛阳一个富商家的公子,此次是下江南替他父亲做生意。”
  我也点点头,余下的没有再问。

  17

  那少年似乎还是不死心,像是绕了一个道,从另一边现在帘子看着我,可怜兮兮的,跟我的小狐狸一样。他问:“外面好冷,我能进来么?”
  我说:“自然可以。”
  他挑眉看着卫戎,嘴角上翘,一脸得瑟,导致卫戎的脸色更加黑了。
  那明媚的少年进来后,对着我笑得眉眼弯弯的,小狐狸似乎发现有陌生人的气息,从我怀里钻出来。
  “吱吱?”
  那少年感叹一声“好可爱”,便要伸手摸它,小狐狸自然没有好脸色,躲开了少年的手又钻进我怀里。
  “公子莫要见怪,小狐狸性子孤僻,不喜生人靠近。”我笑了笑,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混熟了就行了!”少年罢罢手,满脸笑意。
  可惜我并不想跟你混熟啊,我没有搭话。
  “我叫南远,你呢?”少年性子活泼,见我话不多便自己找话题跟我攀谈。
  按照以往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我只得放下手中的筷子,跟他说话。
  “在下卫心。”
  一旁的卫戎见了,不等南远开口,便对他说:“急个什么?没看见别人在吃饭么?”
  南远恍然大悟,噢了一声,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抱歉,我一时激动忘了……你吃吧,不用管我!”
  他这么说,我也实在是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吃的怎么全是素?”南远看了看食盒,似乎很惊讶,“我可是顿顿无肉不欢啊!”
  吃荤吃素有什么关系么?和尚本来就不能吃荤……
  “他肠胃不好,吃不得荤。”卫戎阻止我准备放下筷子的手,开口替我回答了。
  “好家伙,我在外面跟你说话的时候爱搭理不搭理的,怎么遇上他倒是事事帮他辩驳?他是你什么人啊卫戎?你的新欢?”南远不服气,哼了一声,说道。
  “闭嘴!滚出去!”卫戎脸色都变了,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我怀里的小狐狸一动,被我暗中压了回去,我则是低头继续吃饭。
  “不是吧?真的啊?”南远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事一般,双眼放光,激动得很,“那赐婚怎么办?十三王爷怎么办?你……”
  南远迎上卫戎那杀人的目光,吓得硬生生将那半截话吞回就肚子里,识趣地出了马车。
  车里气氛瞬间沉闷下来了,而我也瞬间没了食欲。
  我搁下筷子,“你要吃一些么?我饱了。”
  “你……一点都不介意么?”卫戎看着我,目光灼灼。
  我摸着小狐狸的手一颤,道:“皇帝亲自赐婚,哪是一句介意不介意可以说的清的。”
  我看着卫戎,他那双明亮的黑眸慢慢暗淡,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叮嘱我好好休息,便起身出去了。
  我掀开帘子,寒风划在我的脸上,有些疼。我望着他骑在枣色马儿上高大挺拔而又有几分落寞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酸酸的,并不好受。
  转过头看着圆桌上精致的食盒,里面的食物还冒着热气,模糊了糕点的形状,也好像模糊了我的双眼。
  不愿意去想太多,我重新躺回去扯过散落在一旁的软被盖上,闭上双眼想要入睡,可是翻来覆去,神志依旧清醒得很。

  18

  师傅跟我说过,有些人终其一生也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殊不知,他一开始种下的因,便决定了他以后所结的果,这便是因果关系。
  我细细想来,也许一开始跟卫戎相遇,便是我种下的因。
  一连几天,卫戎对我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虽说照顾周到,却总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我与他隔开,让我难受得很。这几天我也在细想一路以来的点点滴滴,想他为何对我这般好,林林总总,竟可以用“喜欢”这二字概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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