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言歌看了程磷一眼，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笑道：“那就要问我女朋友了。”
第二天放学，赵宇仍旧在学校门口堵住了程磷，一脸急切地问道：“于言歌今天来不？”程磷看着这个罪魁祸首，脚都要抬不起来了。由于好久没运动，昨天打了下篮球，早上起来他的腿就酸的不行，连走路都会发软，还被于言歌嘲笑跟来大姨妈似的。
“来的。”
“哈哈，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妻管严。”赵宇听到于言歌会来继续打篮球后，高兴地同时也是不忘嘲笑他一番。
程磷抽了抽嘴角，然后无声地笑了起来。
第三十六章
第三天放学，程磷走出校门口，眼尖的发现那个抱篮球的小子终于不在了，不由松了口气。不过还没等他彻底松气，斜刺里跑来一道身影，一把抱住他。
程磷一个没站稳，再加上双腿本就有些发软，居然和那人一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哎呀，师兄，你是不是被推习惯了，怎么一推就倒啊？”小悠从程磷身上爬了起来，坐在他对面小声地调侃道。
程磷一听，顿时没好气地赏了她一个爆栗子，骂道：“你这是来找死的？”
小悠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发现有很多人在看着他们，眼珠子一转，挽着程磷的手臂委屈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么长时间不见了，居然一见面就打我。”
程磷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问道：“你怎么来了？”
小悠放开程磷，在他面前一个转身，倒着走路道：“我要实习了，就在这附近，所以顺便来看看你。”
程磷点点头，然后说道：“跟我去买菜，今天一起吃饭吧。”
小悠闻言，贼兮兮地凑到程磷面前奸笑道：“哟，变成贤妻良母了呀。”
程磷差点又要一个爆栗子过去了，哼了一声道：“多日不见，你还是那么欠揍。”两人就在众多诡异的视线以及窃窃私语中，一起离开了校园，向着菜市场进发。
这几天，于言歌一直都在和赵宇几人打球，所以买菜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了程磷。恰巧今天小悠过来了，自从程磷来新校区之后，两人就没见过面，所以他就把小悠叫上，两人一起去买菜。
路上，小悠也跟程磷简单地报告了一下。她和另一个女孩都要在这附近的一家外贸公司实习，后天开始正式上班。她们也已经租好了房子，就在程磷小区的对面。
“东西搬好了吗？有什么要帮忙的就来找我们。”程磷说道，他打心里一直把小悠当作妹妹，见到她也开始实习了，而且就在这附近，也是放下了心。
“都已经搞定了。”小悠对着自己比了个大拇指，一脸霸气地说道。
两人一起到了菜市场，让程磷意外的是，上次在平安夜捡来的那只狐狸犬，居然生了三只小狗。那买菜的老板一下子养不了那么多，所以带着其中两只出来，看看有没有人要。
“好可爱啊！”小悠抱着其中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狗，爱不释手地逗着它。“大叔，能给我吗，我们小区可以养狗的。”
“好啊！”那老板也是笑了起来，把包好的菜递给程磷，两人就抱着小狗离开了。
回到程磷住的小区时，于言歌已经和赵宇几人在打球了。
“言哥！”小悠抱着小狗叫了一声，于言歌回头一看，放下球跑了过来，抢过小悠手中的小狗，一边逗一边问道：“哪来的，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
“是平安生的。”程磷在一边笑道。
“它居然生了！”于言歌有些不可思议，然后才看向小悠道，“丫头，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给你们做饭啊，高兴不？”小悠抢过小狗，推着于言歌道，“快给小爷看看你打球的英姿。”
于言歌站起身，拍了拍小狗的脑袋，笑道：“睁大你的狗眼看仔细了啊。”
小悠呸了他一口，骂道：“我去你的！”然后用手肘戳了戳程磷，问道，“师兄，你怎么不去，不要告诉我你不会打篮球。”
程磷瞪了她一眼，吐出了两个字：“腿酸”。
“噗！”没想到小悠听到这两个字后很是不客气地笑了起来，程磷被她笑得莫名其妙。等到女孩笑完了，她才凑到程磷身边取笑道：“师兄啊，我也知道你和言哥两人正值青年，血气方刚，那个一时控制不住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咱也不能……咳咳，那个什么过盛是吧，影响了身体就得不偿失了。”
程磷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彻底想歪了，真恨不得敲开她的脑袋看看构造与别人有什么不同。深吸了口气，他才面无表情地解释道：“好久没运动了，前天打了一下球，腿就酸了。”
没想到小悠还不打算放过他，对他一阵挤眉弄眼，然后把手搭在程磷肩上，贼眉鼠眼地说：“什么叫好久没运动了，你和言哥多久运动一次啊？”
程磷快要吐血了，这次容不得他不想歪了，所以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除了来大姨妈的那几天，另外天天运动。”
小悠一听，顿时抱着小狗蹲在地上哈哈笑了起来，就差打滚了。程磷拎着菜举到她面前晃了晃，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刚才你说给我们做菜吃，走吧，让我瞧瞧你的厨艺。”
“屁，我说的是给你们做饭。”小悠急了，从地上站了起来。
“做饭不就包括做菜吗，你只吃饭不吃菜？”程磷盯着小悠笑得十分亲切温和，“为了减轻你的劳动量，我就勉为其难帮你煮饭吧。”说完抱过女孩手中的小狗，把一大袋菜放到她的手里转身就走了。
小悠看着她手里的菜，再看看程磷潇洒的背影，恨恨地喊道：“恶魔！”
第三十七章
日子一天天流逝，于言歌离开又回来，在六月上旬去了趟学校进行论文答辩顺便参加毕业典礼，他便是顺利毕业了。之后，于言歌在公司实习期满一年，便是顺利转正成为了正式员工。
至于程磷，依旧在学校的初中部任教，只不过现在已经本科毕业在读研了。当然以程磷的分数足够去一本学校读研了，只是新校区刚好有英语专业的硕士点，而且程磷考研本就是为了去大学部任教，所以他就选择了自己的学校，一边学习一边工作。等到他读完研之后，学校就会安排他去大学部了。
所有的一切貌似都上了轨道。
今天是星期天，虽然是九月份了，不过天气依旧十分炎热，好在天上聚着几朵乌云，暂时隐去了太阳的身影。程磷和于言歌两人从市场买完菜回来，走了没多久，便有一颗豆大的水珠打在了程磷身上，他往河里一望，河水已经不再平静了，像是有个淘气的孩子在往里面扔小石头一般。
很快，所有走在路上的行人都惊慌起来。这雨虽然是在意料之内，但下得实在是太过突然，太过猛烈。
走在桥上的程磷两人避无可避，顿时被淋成了落汤鸡。
“磷，去车站。”于言歌四下望了望，离他们最近的便是车站了，于是两人迈开腿向着不远处的车站跑去，在他们身后，也有好几个人怪叫着向着同一个目标进发。
程磷和于言歌站在车站的一角，和同样一起来躲雨的人目送着那些淋着雨飞快从他们身边驶过的自行车以及电瓶车。
“帅哥，要纸巾吗？”站在程磷身边的女孩拿出一叠纸巾递给他。
“谢谢。”程磷伸手接过纸巾，抽出两张给于言歌，那家伙的眼镜上已经全是水痕了。随便用纸巾抹了下脸，然后又把两人的纸巾揉成一团，程磷看着三米开外的垃圾桶，准备来个三分球。
“就这雨势和风势的干扰，你的命中率会下降。”于言歌拎着一大袋菜笑哈哈地说道。
“就你这乌鸦嘴，扔出了你去捡起来。”程磷微微往外走了几步，然后随手一投，那被揉成一团的湿哒哒的纸巾在于言歌的视线下准确落入了垃圾桶那个小口中。
“帅哥，还有一团。”程磷回头看到那个给他纸巾的女孩很是自然熟地把她用过的纸巾用另外一张干净的纸巾包了起来，然后放到了他的手中。
看着手中的东西，程磷眨了眨眼。
“磷！小心！”于言歌扔掉手中的袋子，一把扯过程磷。
刺耳尖锐的急刹车响起，一辆自行车逆向行驶，由于是冒着大雨，所以速度还很快。刚巧对面驶来了一辆要靠站的公交车，骑自行车的那个人一时惊慌，居然骑上了车站的站台，狠狠地撞在了站台的座椅上。
好在那个人反应还算快，在撞上去的那一刻直接扔下了车把，这才只是撞歪了车头，人并没有什么大碍。
那辆公交车上的司机下来对着这人就是一顿臭骂，不料这人今天遇上这事也是有些火气，刚要开骂，后退的时候一脚踩在于言歌扔下的袋子上，结果一个趔趄居然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然后从那袋子里滚出了几颗肉嘟嘟圆滚滚的东西。
“我的撒尿牛肉丸子。”程磷直勾勾地盯着那一颗颗可爱的丸子，叹了口气。
程磷的声音其实并不响，只不过当时大家都是有些呆滞地看着那个自己摔倒的家伙，还没反应过来。
而程磷就在这个时候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所以众人都是听到了。然后有人笑出了声，那两个本来要吵起来的家伙，看了看地上那些被坐得肉肉模糊的丸子，嘴角抽了抽，顿时消了气。司机上了公交车，那人也是站起来，扶起自行车，然后对着程磷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小伙子，你的丸子我赔你。”
程磷看了看他，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以后吃丸子都要有心理阴影了吧。”于言歌看了眼推着自行车离去的中年人，凑到程磷耳边笑嘻嘻地道，“这下可真是撒尿牛肉丸子了。”
程磷闻言瞪了他一眼，欲哭无泪：“我以后再也不吃撒尿牛肉丸了。”此时雨也开始小了起来，程磷把手上的纸巾扔进垃圾桶，还是有些苦恼地看着于言歌，“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这丸子要取这么一个名字？”
于言歌也把地上的袋子捡起来扔向垃圾桶，一脸笑意地看着程磷：“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程磷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化身为百度代言人了。”
于言歌刚想回答，一道令两人有些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磷，言歌！”
程磷抬起头，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开始隐了下去：“妈，你怎么来了？”
程妈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一边的于言歌，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我坐车来的，就是刚才那辆公交车。你现在连星期天都不回来了，今天我刚好没事，就过来看看你，顺便看看你住的地方。”
说完，程妈妈有意无意地把视线落在了于言歌身上。
“阿姨好！”感受到程妈妈的视线，于言歌硬着头皮喊了一声。
程妈妈笑了笑，看着他们两人道：“出来也不带把伞，都淋湿了，赶紧回去把衣服换了吧。正好现在雨也停了，看这天气，等下还要再下一场。”
程磷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接过她手中的东西走在前面带路。
“我带了点菜过来，今天你们将就着吃点。”说到这，程妈妈又看了看于言歌，“言歌……是和小磷住在一起的吧。”
于言歌看了看程磷，发现程磷也在看他。然后他点了点头，“是的，我的公司就在这附近，所以就搬过来和小磷一起住，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程妈妈点了点头就不说话了，三个人就这么一路沉默各怀心事地走到了程磷两人住的公寓。
第三十八章
来到公寓，打开门，程妈妈便四下打量了起来。
程磷两人住的地方不算很大，不过倒是很干净，所有东西放的都是错落有致，一点都不像是男生住的地方。
点了点头，程妈妈便拎着程磷放在桌上的袋子进入了厨房，看到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在放心的同时却也有些异样的感觉。
“磷，你先去洗澡吧。”于言歌把换洗的衣服放到程磷手中说道。
“你先洗吧。”程磷看着他妈妈在厨房忙碌起来的身影，微微摇了摇头。
“放心，没事的。”于言歌有些爱怜地摸了摸程磷湿漉漉的头发，眼神坚定而又温柔地看着他。
见到他这样的眼神，程磷心中的不安稍微驱散了一些，然后接过衣服走向浴室。
收回视线，于言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迈步向着厨房走去。
“阿姨，我来帮你。”
看到于言歌爽朗的笑容，看着这大男孩与以往相比更加沉稳了些，程妈妈不禁有些感叹：“言歌和小磷也认识好几年了吧。”
于言歌心里一惊，他心头有鬼，也不知道程妈妈这么一问到底有什么用意。刚才两人在车站也没有做过于亲密的动作，程妈妈应该不会往那方面去猜。
程磷的家庭有些特殊，所以在他没有点头之前，于言歌不会善作主张地把他们两人的关系说出来，特别是对方还是他妈妈。来不及多想，他只好老实回答：“七年了。”
程妈妈点了点头，也看不出她内心所想，视线落在那只平底锅上，程妈妈说出了一些程磷从来不跟于言歌讲的那些过去。
“自从小磷爸爸去世之后，我一心想着赚钱养活这个家，很少关注他的成长。现在想想，我还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就连一日三餐，也像是完成任务一般给他做好，却很少陪他一起吃。”
“小磷一直都很懂事，从来不跟我提一些小孩子的要求。放学回家后，他也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出去疯玩，只会很安静地帮我看家，等着我回来。有时候我回来晚了，就会看到他坐在小凳子上，靠着门睡着了。可能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本就被我早产一个月的小磷的体质更弱了，动不动就发高烧。”
于言歌一直都在静静地听着，听到这里便是有些心疼。高中的时候他是通校生，每天都回家，所以不知道程磷经常会在晚上发烧这件事情。不过现在他和程磷一起住了一年多，倒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程磷发烧。
“最近几次看到小磷，发现他的气色比以前好了很多。”说到这，程妈妈看了眼正在熟练洗菜的于言歌，笑道，“你们两个住在一起，看来这做菜是由你负责的啊。”
于言歌也笑了，“小磷在做菜方面除了添乱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天天吃外面的饭菜总也不是个事，所以我就试着做了下，勉强还能吃。不过像阿姨今天带过来的这只鸭子，我就完全不会做了。不然的话，还可以让阿姨尝尝我的手艺，顺便给我指点指点。”
程妈妈此时正拿着菜刀在切鸭子，闻言也是哈哈一笑，露出了眼角的皱纹：“这切鸭子也是有学问的，不能乱切，要像这样把鸭子竖起来，抓住鸭爪，沿着这脊椎边切下去，当然，这之前要先把鸭子煮一下，不然切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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