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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谎精(近代现代)——沐子笙

时间:2018-02-25 12:41:05  作者:沐子笙
  江耀操了一声,怒火中烧,“是不是胡说不是你说了算,我他妈现在要是把你扒了放他面前他能立马扑上去。”
  顾即整张脸都涨红了,一双眼剧烈收缩着,气得不住发抖,他不信甘小雨会怎么对他,他不信。
  “也是,”江耀像是想通了什么,目光将顾即上下打量个遍,“生来看着就是个被男人-操的货色。”
  这些人接触的东西越多,什么淫-词都能往嘴里蹦,丝毫没有羞耻心,反而因为见着被侮辱的人无法反抗而热血沸腾。
  顾即满目赤红,喘着粗气,大风刮得他的耳朵有些生疼,但还是将江耀的话语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里,他垂在大腿上的十指紧紧捏起来,大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
  这时有个少年看下手机对皱眉对江耀说声,“老大,小雨哥说快要到了。”
  纵然顾即现在对江耀说得话心有余悸,但听见甘小雨的名字一颗提到喉咙口的心还是微微沉淀了下,他慢慢往后挪与江耀一行人拉开距离,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远方少有人烟的街道。
  不是没有人路过,但来往的路人只是好奇的探着头看,没有人会伸出援手,顾即从来不对旁人抱有希望,他一直都明白,冷漠是每个人的通性。
  江耀似乎察觉了顾即的意图,眼神嘲讽的看着他,摸着脖子转了转,一语道破,“等甘小雨呢?”
  顾即一惊,往后又退了两步。
  “别等了,没用的,”江耀往后对着少年们吹了个口哨,“哎,今儿哥几个玩点新鲜的,女的玩多了,男的没玩过吧?”
  四个少年先是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了然的笑容,再将目光放在顾即身上时,活脱脱让顾即觉得自己赤身裸-体站在寒风中。
  顾即不敢置信的摇着头,嘶哑道,“你们这是犯法。”
  江耀笑他不自量力,“我还就不信我们真做了你还敢传出去,多难听不是,”他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笑得露出了牙齿,“高中生路边被轮-奸,你说,难听不难听?”
  满天的绝望把顾即包围起来,这些年来他受到许多的恶意都可以咬着牙强忍过去,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在其他人嘴里听见这样惊世骇俗的言语,他惊恐的又往后退了几步,冰凉的栏杆抵住他的腰,往下一看,是流淌着的寒江。
  顾即心如死灰,紧紧抓着栏杆,心里不断冒出来的恐惧让他说话抖个不停,他低吼着,“江耀,我从来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再的忍让只会让恶人步步紧逼,难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为恶才不至于被人欺负,顾即一颗心猛的沉进湖底。
  “没有为什么,”江耀目光锐利的在顾即身上割,闪着嗜血的光芒,“就想玩点新鲜的。”
  江耀说完率先扑上去一把抓住顾即,顾即内心其实已经濒临崩溃,恐惧让他很想破口大叫,但他只是紧紧抿着嘴,将所有的恶心和害怕都吞咽到肚子里——男人多年的施暴告诉他,害怕只会加剧他们施虐的欲-望。
  可是顾即挣扎无果,他身体顺着栏杆缩下去,江耀冰冷的大手摸进他的领子里,抚摸到他后背温热的皮肤,顾即不断战栗着,更像一只被逼到绝路的无人可怜的小狗,只能呜咽着无力反抗。
  他眼前闪过很多画面,是甘小雨的口是心非,是江耀在栏杆下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梦想,编织成一副破碎的画,不断在他脑海里来回游荡,慢慢变得模糊。
  最后汇聚成林景衡温暖的言语,他的笑他的气,全部都是林景衡,成为他一切勇气的来源。
  耳边是几个少年压抑的粗气声,不断钻进他厚重衣服的冰凉大掌,令人几欲作呕,顾即眼神涣散的抬头看了一眼,交织着亢奋的脸,换成肢体语言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作祟。
  顾即从小逆来顺受惯了,别人打他他不是躲就是默默承受,别人骂他他就当做耳边风忽略不计,但是这一次他才不要让江耀一行人得逞——他是人,是人就有反抗的余地。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顾即嘴角慢慢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倚在最后一横栏杆的身体缓缓的躬下去,紧紧握在栏杆上的手,骤然一松,身体骤然凌空,最后一眼是江耀几人错愕震惊的脸,顾即却觉得浑身舒爽,他终于也硬气了一回。
  短短一秒的瞬间,他狠狠砸进小河里,冰寒的水面骤然将他包围起来,刺骨的寒气从四面八方钻进他的驱赶里,顾即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冰水,寒进五脏六腑——他闭上眼,任由自己的身躯往下沉,不知道林景衡现在怎么样了,真冷啊......
  作者有话要说:
  求轻点骂我,瑟瑟发抖中..........
 
 
第58章 chapter58
  了无人烟的街道,呼啸的寒风席卷,分明应该是安静的时分,却此起彼伏着惊讶和咒骂声。
  江耀怎么都没想到顾即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他不知道一个处于绝望的人会连命都豁出去,眼睁睁看着顾即在湖面剧烈挣扎了几下就沉入湖面,江水把顾即惨白的脸淹没,耳边是惊恐的大呼小叫。
  “妈的老大出人命了,怎么办啊?”
  “老大,老大......”
  江耀觉得呼吸都停止了,怔怔的看着湖面,身后骤然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怎么都围在那里?”
  甘小雨到这儿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他们不知道在纠缠着谁,他没太注意,把车停好,才渐渐听清他们的谈话声。
  江耀回过头来,满面惊恐,甘小雨终于发觉事情不对劲,快步走过去,江面还有层层涟漪,心里骤然一紧,喝道,“你们他妈把人推下去了?”
  “我也没想怎这样,”江耀连连摇头,事到如今才知道害怕,“我怎么会想到他竟然,他竟然......”
  “那你他妈还不救人。”甘小雨骂了句粗话,暴躁的看着面色如土的其他人,一个个都不敢看他,他心里升腾起不详的预感来,脑海闪过一张怯生生的脸,猛的大骂一声,“江耀我操-你妈。”
  连衣服都没有脱,甘小雨骤然跳进冰冷的江面,噗通一声水花大作,刺骨的寒冰将他包裹起来,冻彻骨血,甘小雨往江面深一些的地方游去,寒水令他双目刺痛,他咬牙忍着,在水里捕捉着动荡的地方,四处无人,甘小雨剧烈在水里扑腾,满心悲凉。
  回想起来,要不是他当初拉顾即下水,顾即哪里会认识江耀,至今这种局面是他咎由自取,可笑他还一意孤行麻痹自己认为自己是为顾即好。
  甘小雨悔不当初,如果顾即今天出了事,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就在他快要绝望之时,不远处似有活物在挣扎着,甘小雨闭气忍着寒气,施展开手脚拼了命往那处游去,短短的三米距离,却像是长长的奈何桥,短一时都可能要了顾即的小命。
  江耀一行人焦头烂额在岸上等着,他们这些人小偷小摸街头打架做得多,但从来没有闹出人命,现在一个个全身像被抽光了力气,如具傀儡只知道殷切的盯着湖面。
  终于,甘小雨冒头而出溅起层层水花,他们像别人当头一棒吓醒,全身都抖起来。
  甘小雨大吼,“拉人。”
  他臂弯圈着昏迷不醒的顾即,惨白的脸色就像死人一般,那几个少年手忙脚乱凑上去,手脚无力的拉着顾即上岸,瞥见顾即紧闭的眼,一个个都鬼哭狼嚎起来。
  甘小雨三两下爬上来,江耀面无表情挡在他面前,他没给江耀说话的机会,挥着拳头直接就在江耀脸上揍了一圈,若不是他受了冻没有力气,这一拳江耀必定要出血。
  与甘小雨苍白脸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一双被寒水冻得赤红的眼,他声音抖着却处处透着狠厉的气息,“江耀,顾即要是出事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江耀怔怔的看着甘小雨,身侧的手用力捏了起来。
  甘小雨拨开围在顾即身边的几人,顾即神志不清,眼睛还是紧闭着的,他颤抖着手去探顾即的鼻尖,感受到微弱的气息流淌,冰冷的眼眶骤然有温热的液体流淌出来。
  可顾即不醒,甘小雨不敢掉以轻心,两只手交叠在一起覆盖在顾即的腹部上,学着电视上教学的急救法用力按压下去,一下一下,甘小雨回想起自己这些年做得傻逼事情,恨不得把自己杀了——在生死面前一切显得那么渺小,直能把一个执迷不悟的人拉回正轨。
  甘小雨在这一刻骤然幡然醒悟,他很少哭,但这一次望着顾即毫无血色的脸哭得不能自我,他回想起一幕幕——小时候他因为顾即总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就欺负他,可是他其实不是讨厌顾即,他只是想要引起顾即的注意,但是顾即讨厌他,他没有办法,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顾即记住他。
  好不容易顾即肯喝他给的牛奶,为什么要蹦出一个林景衡,他控制不住自己,更加惹事,让顾即怕他忌惮他,哪怕顾即不愿意跟他玩儿也要强迫顾即看着他。
  父亲告诉他拳头才是硬道理,母亲给他所有的溺爱,他疏于教育无法无天,他打架他逃学,做不了别人口中的乖孩子那就让别人深深记住自己不是好惹的,他哪里知道这些年越走越偏,父母痛心疾首无法管教,老师谈起他面色剧变,还有顾即,顾即从来都没有真真正正的想要和他玩在一块。
  他想不出如果自己回头,顾即不怕他了,那是不是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可是这一次,他终于发现他错了,顾即因为他战战兢兢过了这么多年,还被江耀给记恨上了,如果没有他,顾即会过得更开心,而不是冷冰冰的躺在这里。
  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对别人好,但只要顾即这一次没事,甘小雨愿意以后都不招惹顾即,不吓他不强迫他,顾即喜欢跟谁好久跟谁好——只要顾即没事。
  一声微弱的声响将悲恸的甘小雨拉回思绪,他又惊又喜的看着开始咳嗽的顾即,有水不断从他嘴角溢出来,甘小雨跪在地上,转而去摸顾即冰凉的脸,颤声一遍遍喊他的名字,“顾即,顾即.......”
  顾即只觉自己像是被冻进了冰库里,他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呼吸不畅,出气多进气少,可在心如死灰认命沉入湖底的时候,林景衡温和的声音却在他耳边响起,“要来看看我吗?”
  是了,他答应林景衡要去人民医院的,他已经对林景衡撒了很多谎了,再也不想食言。
  求生的欲望让他骤然充满了力量,他挣扎起来,浑身无力,绝望之际似乎有个臂弯把他包围了起来,只是他实在太累,无力再扑腾。
  他像是从鬼门关走过了一遭,脑袋一片混沌,想睁开眼,眼皮却犹如千斤重,他看不清眼前的人,但能听见熟悉的声音,是甘小雨在喊他——顾即心里某一处执着的地方好像尘埃落地,他就说甘小雨和江耀才不是一样的人。
  他固执的坚信着自己的思想,纵然是一次次的打击,但他还是相信,他信的没有错,他不禁隐隐雀跃起来,但还是无法给甘小雨回应,悠悠的又沉睡过去。
  顾即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是温暖的,没有人对他冷言冷语,也没有拳打脚踢,可他清晰的知道那是梦,多年的认知让他连温暖都奢侈拥有。
  醒过来是在小诊所里,白茫茫的一片和刺目的灯光让顾即好几次尝试着睁眼都不成功,他用力眯了下眼睛,这才缓缓被眼皮子打开。
  他才醒,甘小雨立马就围了上来,脸上的无比的欣喜,一下子抓住他的手用力握着,连声音都含着喜悦,“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顾即张了张嘴,发觉喉咙一片干涩火辣辣的疼,说不出话,他茫然的盯了甘小雨一会儿,回想起点点滴滴,脸色一下子刷的白了。
  甘小雨注意到他的变化,像是要驱赶他的惧怕,紧紧握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没事了,你在医院,真的没事了。”
  顾即眨眨眼睛,想把手从甘小雨温热的掌心里抽出来,但实在没那个力气,也就放弃了,沉默的转了下脑袋,没有被握住的那只手正在打着点滴,瓶子快空了。
  他猛然一惊,费力的张嘴说话,喉咙里有血腥味漫开,声音沙哑难听,“我手机呢?”
  触及甘小雨不解的眼神,顾即整个人都暗淡下去,看来他的手机没有能跟随他从冰凉的湖底一起上岸,顾即想到那是林景衡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原先绷着的还算平静的脸才渐渐变得涣散,难过得一言不发了。
  甘小雨有点手足无措的,幸好医生这时候过来拔针头,甘小雨连忙把手松开,顾即看细细的针从自己的血管抽出来,一点儿痛感都没有。
  医生说,“烧到38.8,晚上睡觉的时候注意保暖,”又说,“我们也快关门了,你看是不是叫大人过来接?”
  小诊所是不留人过夜的,顾即摇摇头,示意自己可以回家。
  医生沉默半晌,带点儿同情的看着顾即,才拿着空了的点滴瓶走出去。
  甘小雨和顾即两个人在里头,气氛有些诡异,许久,甘小雨弯腰去扶顾即,用的是难得的商量口气,“我带你回家?”
  顾即别无他法,点点头,他全身都软绵绵的,起个身也很费劲,甘小雨扶了几下便松了手,在他的病床前弯下腰,“上来,我背你。”
  顾即摇摇头,但这个角度甘小雨看不见,他只得忍着喉咙的痛感艰难道,“不用。”
  甘小雨回过头看他一眼,那眼神很复杂,竟是愧疚夹杂着自责,他没有理会顾即的话,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架住顾即是两只手臂,顾即正坐着,一下子就让他架到肩膀上去了,为了保持平衡,只得环住甘小雨的脖子。
  他很想再说一次不必了,但甘小雨看起来软硬不吃,背着人就往外走,临走前让医生帮忙替顾即笼了件大衣,大衣不是顾即的,应该是甘小雨回家拿的。
  小诊所离家不远,两个人上了甘小雨的摩托车,顾即趴在甘小雨的背后,风凛冽的刮着他露出一小半的脸,很疼。
  一路无话,甘小雨将顾即背到家里的床上,轻手轻脚替顾即盖了被子,房间里开着暖黄色的灯光,但还是没能驱赶屋里的寒气。
  两个人一时无话,甘小雨找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柔黄的光落在他的身上,顾即清楚的看见甘小雨的身体微微发着抖,应该是太冷了。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你回家吧,我没事了。”
  甘小雨低着头看他,眼眶似乎发红了,但细看又像只是被风吹红的。
  顾即往被子里钻了下,无声叹了口气,他其实不想面对甘小雨,江耀的那些话在他脑海里回荡着,令他脑袋混沌之余思绪也都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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