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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几万重(古代架空)——娜可露露

时间:2018-04-10 10:50:10  作者:娜可露露
  楚乾一愣,当即恼了:“我又不是女人!”
  凤灵钧改口:“一个意思,一个意思。”
  “什么一个意思?满口胡言乱语,不正经!”楚乾忿忿地,竟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凤灵钧有些捉摸不透,他与王梓照玩笑惯了,嘴边没有把门儿的,偏偏楚乾脸皮又薄,脾气又大,还真像个大小姐。凤灵钧觉得有趣,更加想要逗一逗他,于是飞上瀑布东边那片山林,折了一枝山茶花来。
  
  凤灵钧的轻功练得好,在一众以轻功闻名的高人中算不上最顶尖,但他身法花哨,人又好看,还未束起的长发随风飘起,缓缓掠过山茶林,落地时仿佛连衣襟都沾了花香。
  
  楚乾看得呆了,直到凤灵钧走过来,将手里那枝洁白的山茶递到他面前。
  
  “送你。”
  “……”
  “看在它的份上,别生气了。”
  “谁生气了?”楚乾接过花,瞥了一眼凤灵钧。
  
  “哦,没生气么?”凤灵钧道,“若是你还不肯原谅我,我只好把这望春山上所有的花儿都折下来,全送给你,如何?”
  “谁、谁稀罕!”
  楚乾的脸瞬间红了,他背过身去,本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不料,眼睛一瞟,猝然看见了来时的山路,就在这条山路的右边,有一条岔路,那是通往山下的方向。
  
  楚乾转过脸来,眼神有些怔怔然:“你是不是要回去了,回你的‘狐狸窝’去?”
  凤灵钧一愣,此事说不得假话,可楚乾这般殷切地望着他,他断然没有那绝情的心肠说立刻就走。
  
  凤灵钧道:“不急,莫非你急着赶我走?”
  楚乾哼了声,不搭理他了,转身往草庐的方向走去。
  
  
5.
  
  晌午时分,凤灵钧和楚乾烤了两只野兔,开了坛酒。
  酒是楚乾自己酿的,十分好喝,同样地,也十分醉人。凤灵钧喝得头晕了,左右酒足饭饱后无事可做,索性倒在床上睡觉。
  
  他睡了,楚乾也说要睡,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凤灵钧躺在里侧,楚乾贴在他背后,床只有这么大,再怎么保持距离,凤灵钧依然能感觉到楚乾灼热的呼吸正吹在他后脖颈上。他被吹得半边身子都麻了,楚乾却一声不吭,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凤灵钧有些摸不准,他觉得楚乾并非有意,应该是他多心了——自打从山茶林回来,提到他要离开的事,楚乾便开始闷闷不乐,刚才喝酒时也不给他好脸色,活像他欠了他二百两银子。
  
  凤灵钧往里面挪了挪,不料,楚乾竟然跟着贴了上来,还变本加厉,下巴抵在了他肩膀上。凤灵钧无奈:“你不是要睡觉么?”
  
  “我睡不着。”楚乾的声音有点委屈,又道,“我不高兴。”
  “……”
  看出你不高兴了。凤灵钧佯装不懂,问他:“怎么不高兴,说说。”
  
  楚乾却不肯说,沉默地伸手搂住了凤灵钧的腰,两臂合紧,勒得凤灵钧喘不过气来,几乎要昏厥过去。凤灵钧费力地挣开他,笑道:“你武功学得不如意,力气却不小。”
  楚乾知道他是个武林高手,听见这句更不高兴了,当即转过身去,与凤灵钧背靠背,一个字也不肯再说。
  
  凤灵钧无奈,只得转过来哄他,黏糊糊地叫:“乾儿。”凤灵钧为撬开他的嘴,没话找话道,“方才喝酒时,你说院子外面那棵大树是你师父亲手种下的,当初他和一位女子在树下立了誓约,是什么誓约?”
  
  “……”楚乾没闷住,老实地答,“他们约定,下辈子一定做夫妻,白头到老。”
  “为何是下辈子?”
  “因为那女子命不久矣,立誓的第二天她便去世了。”
  “后来呢?”
  “后来我师父便不问世事,守着她的坟墓,在这望春山里了却了余生。”
  “……”
  凤灵钧随口一问,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故事,忍不住感慨:“前辈竟是个痴情种。”
  
  楚乾撇了撇嘴:“或许罢,我师父和你一样,满口胡编乱造,十句话里少说有七句是假的,我怎知他是不是编故事糊弄我?他还说山下那村里有个美艳的王寡妇,每次见了他,都对他暗送秋波——呸,老不正经的。”
  凤灵钧:“……”
  
  “我几时胡编乱造了?”凤灵钧不禁叫屈,“我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
  “哪句是肺腑之言?”楚乾的头偏过来,回眼瞪视他。
  凤灵钧顿时往前一倾,手臂撑在楚乾身体两侧,将人翻过来压在身下,轻声道:“哪句都是,你说哪句不是?”
  “……”
  他一靠近,楚乾便脸热,何况是这么过分的姿势。楚乾仿佛结巴了,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凤灵钧得寸进尺,伸手勾住楚乾鬓角的头发,放在掌心里低头嗅了嗅。楚乾紧张地往后一偏,他便靠得更近,嘴唇擦过楚乾的脸,恍惚间又闻到了那股香气。
  “什么香?”凤灵钧疑惑,克制住自己吻上去亲自探寻的欲`望,只盯着楚乾看。
  
  楚乾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哪、哪有什么香?你在胡说什么?”
  “没有么?”凤灵钧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与楚乾对视了片刻,他看着楚乾这副纯情得堪比少女的模样,心里的负罪感再一次涌了上来。
  凤灵钧奇了怪了,听楚乾的描述,他师父应该是一个十分有趣并不拘小节的人,怎么会教出这样一位徒弟来?又呆又正经,脸皮薄得像纸一样。
  也许以前也曾活泼过?毕竟在山里独居这么久,平时找不到活人可以交谈,再活泼的人恐怕也会被闷得没话了。
  
  那以后呢?楚乾就这样孤独地过一辈子,和他师父一样,永远留在望春山——直到死?
  
  凤灵钧心下恻然。
  他当然明白楚乾为什么不高兴,可那份责任并不容易承担,到了外面,回到师门,他们的关系便不再像现在这样简简单单、无需多虑,两个人在一起开开玩笑,开心就好。
  那时一切都会变得更加复杂。
  
  凤灵钧犹豫了片刻,他心里再三斟酌,最终还是于心不忍。
  他叫了声楚乾的名字:“乾儿,早上那会你说什么?不知道能去哪里,没有相熟的人……那你可愿意和我一起下山?”
  楚乾闻言一愣,简直被他的直白砸懵了。
  
  “你叫我和你一起下山?”
  “嗯,你愿意么?”
  “……”
  凤灵钧难得正经了一回,眼神显得十分温柔。楚乾又红了脸,看他的表情,仿佛“愿意么”这个问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叫人不由得心慌紧张。
  
  楚乾无意识地揪住了衣摆,喃喃道:“我从没去过外面,不知道山下是什么样子,我……我能行么?”
  
  “有什么不行?”凤灵钧对他温声一笑,“外面没那么可怕,不过是人多了些,热闹也多了些,还有许多有趣的玩物、吃食,和望春山没有的景色。”
  “望春山没有的景色?”
  
  凤灵钧点头:“这里不下雪罢?在我的家乡,那里一年四季风景不同,到了冬天,北风夹着大片的雪花,一夜之间吹白亭台楼阁,为整座城披上一层白茫茫的衣裳。第二天,如果天放了晴,就会有小儿在街边堆雪人、打雪仗……”
  
  “不过都是旧事了,我幼时学习家传武功,稍大一些拜入云华门学剑,自那以后很少再回故乡。你若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看。”
  
  楚乾眼中露出向往之色。
  凤灵钧捏了捏他的耳朵:“你想和我一起去么?”
  “……”
  楚乾很想,心里非常想,可他却有些害怕——那是他从没去过的地方,外面的任何地方,都是他没去过的地方。
  
  “如果我去了,你会和我一直在一起么?”楚乾伸手搂住凤灵钧的脖子,忍不住对这个认识不久的陌生人、也是他生命中唯一的熟人展示自己的依赖。
  他咬住凤灵钧的嘴唇,既凶又惶恐,声音隐隐发抖,叫了声“灵均哥哥”。
  
  凤灵钧胸口一颤,无论如何拒绝不了——
  “当然,我会。”
 
6.
  
  说好一起下山,楚乾便开始收拾行李。他的全部家当都在这间草庐里,不多,能够带走的更是寥寥无几,可临到要与望春山分别的时候,他心里涌出了万般不舍,只恨不能将这里的一草一木全部带走。
  
  后来整理了小半天,没整理出结果来。楚乾的情绪既亢奋又低落,第二日晌午过后,他带凤灵钧到他师父的墓前祭拜,说了许多道别的话。凤灵钧安慰他,此行并非一去不返,以后还能再回来。楚乾应了,这才好了点。
  
  他们回到草庐,楚乾把他师父留下的“神功秘籍”拿给凤灵钧看。
  
  那是一本残旧发黄的书籍,没有名字,很厚,里面画有招式图和一些潦草的文字,字迹不甚清晰了,凤灵钧仔细辨认,认出上面是极为复杂的内功心法,便问楚乾:“你看得懂么?”
  
  楚乾摇头:“一知半解。”
  他师父说他没有习武的天赋,起初不死心,变着花样教他、等他开窍,后来放弃了,对他的要求只剩自保——让他在这山里狩猎时不至于被野兽欺负了。
  后来,待楚乾长大一些,才把这本秘籍拿出来给他看,但也只随便教了一点,剩下的叫他自己领悟。他师父的意思是,随缘罢,学成也好,学不成也罢,总之他老人家不会再收第二个徒弟了。
  
  然而,楚乾并未理解他师父一身绝世武学即将失传的悲痛,他对这些没有丝毫兴趣。好在山中日子枯燥,他平时无事可做,闲暇时便将这本秘籍拿出来再三翻看,胡乱练一些,练得虽不怎么样,好歹和书上那些狗爬似的心法口诀混了个脸熟。
  
  凤灵钧听他一番描述,哭笑不得。
  楚乾见了,心里有些不安,忐忑道:“我功夫不好,下山之后,会不会给你拖后腿?”
  凤灵钧道:“不会,咱们又不去打架。”想了想,拉住楚乾的手,安抚他,“我会保护你。”
  “……”
  楚乾心里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涨满,暖烘烘的。他反手牵住了凤灵钧,珍宝一般紧紧攥住凤灵钧的手,却见后者突然挑起眉,面色一变,惊奇地把秘籍递给他看。
  
  “怎么了?”楚乾茫然。
  凤灵钧道:“你看最后一页,这个角落里写的是什么?”
  
  “……‘童子之身练不成此功’?”楚乾诧异地读了一遍。
  “你以前没留意罢?你师父可真是个奇人。”凤灵钧道,“现在你不是童子身了,回头再练试试,说不定会大有进境。”
  
  凤灵钧说得认真,楚乾却臊得红了脸,连忙应了声好,装作若无其事地将秘籍收起来,心思却跑偏了。他想起这心法里有一章是讲“双修”,双修的练功方式有配图,并佐以文字描述,内容十分地不堪入目,第一次见到时,他心里痛斥师父果然是个不正经的,如今一想,若能与凤灵钧双修——
  
  楚乾的脑中浮现出画面来,脸更红了,凤灵钧抬起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楚乾蹭地站起来,借口准备晚饭去,果断溜走了。
  
  眨眼又晃过了一天。
  楚乾已经放弃了收拾行李,他身无长物,带多了全是累赘,索性不带了。他问凤灵钧几时走,得到的答案依然是“不急”。
  
  实际上,凤灵钧的确有些不想走,这望春山是一座世外桃源,隔绝了人世间的诸多纷争与烦恼,在山下时,他何曾睡得这么踏实过?他是云华门的掌门大弟子,江湖多恩怨,云华门又与武林盟息息相关,许多事他难以置身世外。尤其从两年前开始,他师父宣布闭关,一众大小事务便朝他砸了过来,想脱身也脱身不得。
  
  此时能借机休息几天,何乐而不为?
  凤灵钧恨不得不叫楚乾下山了,他自己留在这儿陪他可好?
  ——好倒是好,可惜不行。
  
  等到做了决定的第三天,凤灵钧依然不提走的事,楚乾终于急了。凤灵钧在瀑布下洗澡,他坐在岸边,一下一下往水里扔小石子,嘀嘀咕咕地问:“还走么?”
  
  凤灵钧赤裸着身体,长发半湿,回头对他笑:“左右不过这几日,急的什么?怕你离开之后太过于思念家乡,还不把它看个够本?”
  楚乾道:“我看了十八年了,不缺这几眼。”
  
  “你今年十八岁?”凤灵钧极会抓重点,感慨道,“不算小,若是在外面长大,说不定已经娶妻生子了。”
  楚乾惊异:“是么?你呢,你也娶妻生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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