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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几万重(古代架空)——娜可露露

时间:2018-04-10 10:50:10  作者:娜可露露
  “我没有。”凤灵钧笑了笑,戏谑地瞟了楚乾一眼,“如果我已经娶妻,已经有了家室,你当如何?”
  “……”
  楚乾噎住,半天才道:“不行!”
  
  只一句“不行”,说不出上下句来,脸色又黑成锅底,捡了块大石头,砰地一下砸向凤灵钧。凤灵钧侧身一闪便躲开了,趟着清澈的潭水上岸,向楚乾伸出手。
  
  楚乾没理他,一副发了大脾气的样子,转身就走。
  凤灵钧也不急,慢慢系好衣带,踩着轻功跟上,却见楚乾停下脚步,莫名站在一棵树前,似乎在观察什么。
  
  凤灵钧走近几步:“怎么了?”
  楚乾指着自己前方的那棵树,树干上有刻痕,问:“这是什么?看着像刚留下不久的,这一带好多树上都有,奇怪……”
  
  凤灵钧闻言收敛了神色,定睛去看,只见树干上被人用利器划了几道缺口,那些缺口极有规律,拼在一起组成了一个特别的符号,像是某种接头暗号一般。
  
  凤灵钧认出来了:“是我师弟。”
  他乐不思蜀,早把王梓照忘到了脑后,没想到王梓照处理了那魔教余孽之后,没回师门,反而来找他了?找不到他的踪迹,竟然留了这么多暗号,生怕他错过?事情如此紧急么?
  
  凤灵钧心里一跳,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顺着王梓照留下的暗号指引,在树林里穿梭了一阵,找到一张埋藏在枯枝泥土里的纸条。凤灵钧拂去纸上的土迹,将它小心展平——
  
  “师兄,局势有变,速归。”
  
  凤灵钧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楚乾不解其中内涵,偏着头往纸上瞧:“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
  凤灵钧不由得看了楚乾一眼。人在温柔乡里待得久了,几乎要忘了山下的江湖是个什么样的江湖,他带楚乾下山容易,可楚乾跟着他,他去涉险,如何保护楚乾的安全?至少现在还不行,得把那些事解决了。
  
  “乾儿。”凤灵钧碾碎了纸张,白色纸屑从他指缝落下,被风吹远了。他牵起楚乾的手,诚恳道,“你能不能再等我些日子?我先下山处理一件要事,结束了再来接你,好么?”
  “……”楚乾一愣,好似没听懂,“你说什么?”
  “我说——”
  “不好!”
  楚乾打断他,忿忿道:“你反悔了?你想骗我?怪不得这几日不愿意走,原来你是个骗子!你哄我的……”
  
  “我没有哄你。”凤灵钧微微叹了口气,解释道,“事发突然,我师弟急召我回师门,我不想你与我一起趟这趟浑水,等我解了危机,自然会回来找你,我怎么会骗你?”
  “……”
  这回楚乾听懂了,是因为他功夫不好,拖后腿了?所以凤灵钧不方便带他?
  
  “我明白了。”楚乾一下丧了气,心里七分怨自己没用,三分怕凤灵钧骗他,两种情绪搅和在一起,酿出十成十的伤心来。他忍不住有些鼻酸,拉紧凤灵钧的手,问:“你什么时候走?”
  凤灵钧还未回答,他又红了眼睛,颤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7.
  
  走自然是要尽快走,但什么时候回来,凤灵钧给不出确准的答复。情势复杂,他得回师门看看再说,他心里估摸着,此去少则一个月,多则两三个月。
  他如实对楚乾讲了,楚乾那双仿佛被揉碎的眼睛顿时变得更加黯淡——分开那么久,他们总共才认识几天呢?
  
  当天傍晚,两人一同回到草庐,凤灵钧在身上搜刮了半晌,没找到能送得出手的东西,不知自己这次走了,该给楚乾留什么做信物?凤灵钧想了想,只能割发相赠。
  
  屋里红烛摇曳,映得他的脸色有些肃穆,他举起剑,毫不犹豫地削下了一绺发尾,递到楚乾手里。楚乾愣了愣神:“你赠我头发,做什么用意?”
  “这样显得郑重些。”凤灵钧答道。
  “……”
  楚乾懵懵懂懂,对山下那套风俗陌生得很,只隐约记得师父讲过类似的事情,赠发算什么呢?……想起来了,师父曾说过,当初和他在树下立誓的那位女子,他们定情时,便是各自剪下了一绺头发,绾在一起,以示私定终身、结发同心之意。
  
  私定终身么……
  楚乾顿感局促,几乎不敢直视凤灵钧的眼睛。他侧着脸,一把扯下发带,披散着长发,就着凤灵钧的剑,将自己的头发也割下一绺,然后再将两绺缠在一起,打了个结。
  
  凤灵钧愣了一下,正欲开口询问,楚乾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推倒凤灵钧,将人按在床柱上,结实地亲了上去。
  
  楚乾的动作虽果断,人却还是颤着的,他用力扣着凤灵钧的手腕,强迫自己的手不要再发抖。他伤心,又因这份伤心为他带来了从前从未尝过的滋味而感到喜悦,喜悦加重了他的伤心,循环往复,他的整颗心都要麻痹了,另一只手仍然紧紧攥着发结。
  
  “我们已经行过结发之礼,你不能忘了我。”楚乾咬住凤灵钧的嘴唇,蛮横地说,“不管外面有多好、多热闹,景色有多美,你都不能忘了我,好不好?”
  “……”
  “好不好?”
  
  凤灵钧招架不住,除了说好还能说什么?他自认是个顾全大局的人,儿女情长从来不能成为他的阻绊,可楚乾伤心的眼神分量太重,即便再无情的人也轻易承受不了。
  
  凤灵钧几乎是纵容地,任由楚乾把自己的衣带解开了。楚乾十分不熟练,尤其在临别的夜晚,动作又笨拙又凶狠,凤灵钧怀疑他想咬死自己,可他明明是罪魁祸首,表情仍是一副要哭的样子,可怜巴巴的。
  
  怎么就这样了呢?
  凤灵钧回想起来不禁有些恍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在望春山里猛然拐了个弯,他捡到一个人,稀里糊涂地赔进了自己的后半生。
  
  ——还可以反悔么?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楚乾掐紧了他的腰,无师自通地激烈顶弄着他,温存没有几分,反倒生出了些抵死缠绵的味道。
  
  情至浓处,夜色渐深。
  凤灵钧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楚乾不肯睡,睁眼守着他,守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凤灵钧下山,楚乾红着眼睛送他,送出了二里地,依然紧牵着他的手。凤灵钧心里动容,然而,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他掰开楚乾铁钳般的手指,从狭窄的山路边折了朵花,依然是山茶,他把山茶花硬塞进楚乾的手里。
  
  “我走了,你回去罢。”
  “……”
  凤灵钧穿着来时的白衣,经过山林时,真正像一个过客。楚乾看着他走,站在原地没有动,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凤灵钧回了下头,很快又转过去了,然后他的身影印着朝阳,在弯弯绕绕的山路里消失不见——
  
  彻底不见了。
  
  ……
  
  8.
  
  四月中旬,凤灵钧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师门。云华门的守卫弟子见了他,帮他牵马,附在他耳边把近来发生的事详细禀报了一遍。
  
  其实,凤灵钧在回程的路上已有耳闻。
  前年武林盟攻入魔教总坛,一举端了魔教的老巢,可惜江湖没能平静多久,魔教余孽又卷土重来,换了一个据点,及一个新的教主。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新任教主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从云华门叛出的一个叛徒、凤灵钧的师叔,秦青。
  
  在凤灵钧的记忆里,秦青师叔是一个野心十分膨胀的人,早年痴迷于武学,为练成绝世神功不惜一切代价——包括勾结魔教,背叛师门,将云华不外传的心法与魔教邪功融合,开创了一门极为阴邪的流派,还未练成便被发现了,随后叛师出逃。
  
  那年凤灵钧尚不满十四岁,对师父震天的怒火印象深刻。后来他师父亲自找去,废了秦青的武功,念在旧情上饶他一条性命,自此以后秦青便销声匿迹了。
  
  直到前年武林盟与魔教的一场大战,有人说见到了失踪已久的秦青,不知他用了什么秘法,不仅恢复了武功,且功力更进一层。
  这是传言,真假难以确定。
  而后,不足半年,秦青竟高调现身了,扬言要将正道大小门派逐个击破,剿灭武林盟,一统江湖。
  
  秦青说到做到,至今一年半,他可谓是作恶多端,恶行数不胜数。偏偏又行踪诡秘,往往一夜之间犯下罪行,天亮之前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江湖上竟好像一个魔教教众也没有,更何况寻找他们的据点。
  
  武林盟主为此头疼得很,后来几经打探,终于寻到消息,于是便开始着手准备再剿魔教事宜。凤灵钧与王梓照赶往望春山时,计划尚未执行,而凤灵钧在山里醉生梦死了几日,再下山时,局势已然激化。
  
  “秦青向武林盟下了战帖,叫人比试武功,扬言若是没人能打得过他,盟主之位便要让给他当……前年一战,赵盟主旧伤未愈,自然不能应战,听王师兄说,武林盟商讨了几次,没商量出结果来。这不,他们堵在这儿三天了,嚷着要上不须峰,叫掌门出关,亲手清理门户。凤师兄,你看这怎么办?”
  
  凤灵钧默然听着,面无表情地往前走,进了几道门,迎面撞上前来接他的王梓照。
  
  “师兄!哎,你可算回来了!”王梓照一脸菜色,见到凤灵钧仿佛见了救星,他挥手遣走了守卫弟子,拉着凤灵钧拐进一条小道,鬼鬼祟祟的,压声说,“你先别去那边,那边全是人……”
  
  “……”凤灵钧皱眉,“怎么回事?”
  王梓照哼了声,不屑道:“还能怎么回事?据说前些日子秦青老贼神功大成了,没人愿意去他那儿讨打,可武林盟不能当缩头乌龟,必须得派一个人应战,那怎么办?只得找我们了。——要我说,什么清理门户,秦青早八百年前就已被逐出师门,师父废了他的武功,他再练什么邪功,与我们云华有何干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师兄?”
  
  凤灵钧不置可否,只问:“战贴里怎么说,立了期限么?”
  
  “半年,最迟半年。”王梓照说,“师父在不须峰顶闭关,两年多了罢,算算时间,半年后也差不多了。可万一他老人家不能顺利出关——”
  王梓照顿了顿:“总之现在不行,不能打扰他。”
  
  凤灵钧自然也明白,他比谁都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当初他师父闭关前,曾找他彻夜长谈,再三叮嘱,叫他照料好师门上下。他知道师父闭关是为参悟《素水心经》,在此之前,师父参悟了半辈子,最后一重始终突破不了,险些走火入魔才不得不闭关。此乃师门要秘,只有他和王梓照两人知道。
  
  他师父说过,最早今年的重阳节便可出关,若不能,须得再等一年,这期间不论发生什么,绝不能被打扰。凤灵钧谨记师父的命令,前年武林盟剿灭魔教这等大事,也不曾上过不须峰。
  
  “这样罢,你去找赵盟主。”凤灵钧与王梓照绕过一片假山,来到后院住处,他推开门,回头对王梓照说,“你告诉他,重阳节前后师父会出关,若没有,便由我去应战。”
  “你?”王梓照大惊,“师兄,那姓秦的老贼可不好对付,万一你有个好歹,我、我怎么向师父交待?!”
  
  凤灵钧不满:“你怎么也如此胆小怕事?”
  “我——”
  “好,别说了,你先去把外面那些人打发了,我休息一会,有事明日再议。”
  “……”
  王梓照被赶走了,心里不禁嘀咕,他与凤灵钧一同做坏事做习惯了,没想到,这种“好事”师兄也愿意做,师兄不愧是师兄,觉悟之高,非寻常人可比。
  
  而此时的凤灵钧回到自己房内,忽然想起了楚乾。
  五天了,他从望春山赶回师门,一路舟车劳顿,心情更是怅然。他有过相好,但好过没几天,说散也就散了,从没有谁像楚乾这样——
  
  什么样?别的不说,凤灵钧能感觉到楚乾特别喜欢自己,喜欢,依赖,万般舍不得,一想到楚乾可能正在为他伤心,他心里便生出了褶皱,轻易抚平不了。又好似胸口被穿了一条细细的绳子,不远万里地牵着他,成了他解不开的负担。
  
  凤灵钧轻叹一声,倒在床上睡了一觉。
  第二日,他便开始忙碌,师门琐事倒好说,如今的当务之急仍然是魔教。如果师父届时不出关,他甘愿代武林盟出头,去应秦青的挑战,可事情并非如此便可解决了。
  
  若能杀了秦青自然一了百了,可如果其中有诈,抑或战败,又当如何?不得不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正因为如此,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凤灵钧跟随武林盟,为把“除魔卫道”计划做得周密,几度奔波,探寻魔教动向,且要精进自己的剑法,一日不能荒废。
  
  眨眼间,重阳节就快要到了。凤灵钧答应楚乾的“多则两三个月”早已过期。有一回,他与赵盟主等人一同南下,途经望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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