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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凶器(玄幻灵异)——罗再說/罗再说

时间:2018-04-14 13:50:54  作者:罗再說/罗再说
  眼前兽化的重断又凶又毒,但他仍然伸出了手,轻轻抚摸它的头顶。
  它只是疼。
  容千戟见这白虎不反抗,鼓起勇气,小声说:“我是容千戟。”
  他这小半生作为天界唯一的皇太子,不曾惧怕过谁,眼见着这一上古凶兽,却是一颗仙心尖尖儿都跟着颤栗。
  白虎把柔软而毛茸茸的腮凑上容千戟的颈项,他在那一瞬间觉得重断能一口咬断自己的脖子。
  他居然祈盼着这样死去。
  它只是轻轻蹭了蹭。
  容千戟虽心情烦郁,被这大家伙一亲热却是满心欢喜,带着试探性地说:“你要是还有人识,就点点头。”
  他压根不知道,早在那多年的撕裂酷刑数次之后,重断的白虎原身早已被废来没了意识,独独人形能有些情味,却都被大风不知吹往了何处。
  白虎的眼红得吓人,粗糙的舌还舔着爪,略带不解地看着容千戟的脸。
  容千戟长吁了一口气,垂下眼睫。
  一双冰凉的手轻轻抚摸着白虎的耳,容千戟悄声道:“没想到,你化了兽,竟纯粹是只不通灵气的兽。”
  他不知道为何一入夜,重断竟会化形。
  摇下了海铃,容千戟隔着门缝催促了鲟鱼精为他找来些神药仙丹,靠灵力碾了草药,握住白虎的爪,一寸一寸地给它抹。
  “不要削我龙角了,很痛。”
  容千戟知晓它听不懂,却还是认真地边抹边说。
  “跟被你人形时的眼神看着,一般痛的。”
 
 
第五章 
  重断化作的白虎,赖上了小龙王的龙床。
  天宫的夜是一团墨色,苍穹似纸,由天官笔蘸将夜色在人间晕染开来。
  时辰已至深夜,天凉如水,河横斗旋,侍从送来的草药膏都用了个干净。
  “别乱挠啊。”容千戟认真道。
  挖了一点儿苦香的草药想往自己龙角上涂,他又不忍去看铜镜里那近乎透明的角,便作罢。
  他叹一口气,哈出朵朵云雾来。
  将那一团云雾拢到白虎身边,容千戟打起精神,伸手去戳白虎柔软的鼻,“是不是磨得比幼时还小些了?”
  罢了,它也看不出……
  白虎吸收极快,那些神界草膏化了翻飞的光点,绕爪三圈,萤光微微,皆朝了它皮肉里去。
  容千戟看着心疼,见上过药的白虎微耷拉着眼,喉间低鸣阵阵,大抵是犯了困。
  他去花橱里拿了仙山绒织的毛毯搭在伏地的白虎身上,轻声道了晚安。
  “早早地睡,我们都早早地睡。”
  免得夜长梦多,徒增牵挂。
  掀开龙床被褥,容千戟盖上昙花披帛,闭了朦胧的眼,正欲合衣入睡。
  忽地,耳边又是一声粗重鼻息,这白虎蹿上床来了。
  一虎一人睡在一处太挤,况且容千戟仙皇龙血,实在不适应被这么大一头猛兽挨着这般……
  他知它听不懂,还是劝慰着:“地上铺了绒毯,比我这床要暖和些。”
  前几日宫里的侍从收了他的红锦团被,容千戟半边腕子都还被捆仙锁扣在龙床柱上,冷得浑身发颤。
  原先天宫里的近侍皆被遣下了凡,新来的更是不知轻重,大将军不宠这小龙王,做下人的又稀罕个什么。
  今夜,他拿了最热乎的一床被褥给白虎,这畜生还不领情意,非要往龙床上来,一身雪白兽毛裹着容千戟的全身,舒服得不像话。
  可它身上,怎的如此多伤痕,容千戟不解。
  白虎猛地睁眼,大尾扫过床沿,惊得容千戟一躲,险些掉下床去。
  虎尾悄悄勾住容千戟的脚腕。
  容千戟一声惊呼还未出口,就被它硬生生拖入龙床的最里面塞好,再抓来一床被褥,盖到自己身上。
  “你,”
  容千戟蜷起身子,“这龙床,睡不下的。”
  白虎叫了一声,睨他,也不管容千戟舒服与否,把他箍在最内侧,伏下身来,趴好。
  “你根本展不开身子……”
  白虎又发出低鸣,止了他的话头。
  盯着一对凌厉虎目,容千戟忽地又念起了重断。
  胸腔之内,一颗龙珠紧挨着疯狂挑跳动的心脏,灼热得紧。
  容千戟深吸一口气,努力想变回龙身。
  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连半边龙翼都再变幻不出。
  如今他只是个半龙半人的怪物。
  那夜,容千戟没能睡着,趴在床边,膝上盖一层锦被,一下一下地抚白虎的脸。
  一道道细疤,裂口,新生的皮肉。
  这是他的监兵神君,幼兽玩伴,原本的麾下大将……
  他十多年的心上人,重断。
  ……
 
 
第六章 
  第二日,幕卷轻霜,万道霞光,天宫晨起。
  容千戟是活生生被刺醒的。
  那伺候他的鲟鱼精和端食的蟹姐儿进了屋,钳子和长了鱼鳞的手在他皮肤上刮来刮去,就算只是穿衣服,却也刺得生疼。
  天宫尽头的神日高起,顺着敞开的窗泄了光芒进来。
  他是才醒的模样,虽说性子无害单纯,但好歹流着神龙之血,一身贵气锐利难当,站起身来接过长袍,手指磨捻那金边绣线:“我自己来。”
  “哎唷!”
  蟹姐儿早觉着这小龙王乖戾,伺候得也不痛快,捏着嗓儿吆喝:“一夜快活,陛下这是等着谁来伺候?”
  这小龙王昨日留了大将军在此处过夜,晨起还装得一副乖顺隐忍的样,真当是不要脸。
  容千戟一听“快活”二字,眉头一皱,脸色瞬间乌云密布。
  “龙族落魄,也容不得一蟹妖来欺我。”
  天帝骤怒,云端天边都下了晴日闪电,惊得蟹姐儿一惧!
  这正僵持,寝宫大门忽然敞开。
  “脾气这么大?将军,这是你新圈的好物?”
  一个身着绛袍的艳丽精怪进了屋,边掩嘴边朝身后沉的重断笑道,“模样倒是标致。”
  这是,白虎大将军麾下执掌军中要事的千面心神,唐翦。
  平素一头上生了两面,一正一反,或笑或泪,是悲是喜,谁人都只见得其中一面,窥探不出脑后的神情。
  他是个生得直率的主,讲话更是口无遮拦,绕了容千戟一圈儿,伸手扣他微红的腕,见了伤痕,讶异不已。
  “重断,你真狠。”
  一直沉默不语着,重断没有否认那一声“好物”,亦无解释。
  容千戟当天界太子时博览群书,天资聪颖,记忆超群,一眼就认出这是心神唐翦……
  他立刻侧过身,却无处可躲。
  唐翦打量了一会儿容千戟。
  重断斥退了一干侍从,满心都是疑问。
  为何今晨起时,容千戟在他怀中?
  昨日夜里,为何浑身躁动不安,继而,就没了意识……
  唐翦只一眼,灵力催动,望着容千戟的眼神,瞬间了然。
  他这才看清楚容千戟头上那半透明泛着红橙色的龙角,惊道:“你是小龙王?”
  容千戟轻声地应:“身住龙王寝宫,自然是龙王。”
  情字害人不浅,是为一大劫难,连着天地间最尊贵的龙王,也未能幸免。
  唐翦一叹气,转身指尖戳上重断的玄甲铠衣。
  “你这铜墙铁壁的心,作甚去招惹情债?”
  容千戟一惊。
  重断心道自己七情六欲的魂魄大抵是丢了在那蒿里山,何来情债一说。
  只是又瞟了一眼那容貌万里挑一的小龙王……
  他斜在腰间的斩龙戟又开始铮铮作响,裂声细细入耳!
  重断来不及犹豫,霍然转身,暗红披风在空中曳出一道弧线,疾步出了寝殿去。
  “小龙王。”
  唐翦盯着目送重断里去的容千戟,指尖绕过龙床边的缎带,嗤笑一声。
  “重断亲手断过情根,他生生世世不会再爱任何人。”
  容千戟睁大眼睛,又立刻镇定下来,听唐翦继续说。
  “他断了一次便……又忘了。”
  忘了自己断过情根,周而复始,元神被魂魄撕扯折磨得渣都不剩。
  容千戟怔愣,为何是“再爱”?
  “忘了”又是何含义?
  他想不到别的,只得问道:“为何忘了?”
  心神唐翦唇角一勾,看向容千戟的神情变得怜惜,也不知是在看他,还是透过这小龙王去看另一个人。
  “大约是,不想再记起。”
 
 
第七章 
  午时,小龙王被逼迫着灌入饭食。
  一条已魔化的麒麟将他驮上了背,朝着天宫主殿去。
  万千紫带,云霞烈焰,天庭一片刺鼻的血腥味。
  大将军喜静,他操持三界朝政期间,殿上只留了几位得力干将。
  小龙王一来,重断屏退了所有人。
  甚至圈下了结界,那魔焰烈火燃得几丈高,无人敢近。
  三界征战,重断为五方鬼帝效力,常年一身的伤,现下自立了门户,也仍然留了不少的血口。
  南天门近日各界妖魔鬼怪光顾得频繁,离卦火旺,偶有妖魔凶兽入侵,重断还需亲自提剑,劈砍一身黑血。
  三界大乱,他不得不镇守天宫这一方宝地。
  他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老龙王已去了,没给他半点报仇的机会。
  以小龙王来逼老龙王现身,已是下下策,往日都不需犹豫,为何今日,竟在行刑前会起恻隐之心?
  这人仙魔妖鬼数道,被他重断一人搅得极糟,却如何也赔不回他白虎一族当年上百条命。
  容千戟跪在地上,肩胛压了捆仙锁,稍稍动一下,如遭钝物重击,浑身都痛。
  重断皱眉道:“我为何夜宿你的寝宫。”
  容千戟挪挪膝盖,“你化了原身。”
  “胡言。”
  言罢,他手中长剑化作那威震天下的斩龙戟,尖翘猛地劈上容千戟的肩,疼得他半边身子一软,咬着牙答:“你是白虎……”
  “我原身早已在数年前毁去,何来的白虎。”
  锐利尖头微微斜倾。
  重断冷笑,又进一寸。
  “我耐心有限。”
  容千戟低头不语,再说不出别话。
  剥开一头乌发轻掩了些许的龙角,容千戟惊痛,龙角也跟着发了绯红。
  一向骄傲尊贵的小龙王昂起下巴,“开始吧。”
  不知为何,重断也觉得喉咙似被人掐着般难受,面色仍是冷厉非常,一双深邃的眼眸瞧不到底。
  他也不再犹豫了,大手一挥,朝着近处空气一声厉喝:“明逍!”
  空气中渐显出水神明逍的身形,他柔弱无骨般,轻声应答:“将军!”
  重断提起斩龙戟在空中划出烈焰,反手将神兵凶器扔掷到明逍手边。
  “你来。”
  明逍不解,以往削这小龙王的龙角都是将军亲手,为何今日换作自己?
  才过一会儿,尖锐之物就刺过龙角擦边,斜面似刃,剐得龙角翻卷成片。
  容千戟痛得要死,仍然强撑着坐直身子,半边金线袍被他自己扯得快要烂掉,揉得极皱……
  他喉间不断发出闷哼,龙尾疯狂摆动,搅乱得正殿内暗流涌动,狂风大作。
  太痛!
  估计这一回完了,龙角又要短一截,透明得看不见……
  他还有什么脸面称之为龙王。
  天边,闪电雷鸣。
  又削了一点,已被割得粗糙的角面卷着凝血,烫出了焦味。
  容千戟虽非肉体凡胎,但极为怕痛。
  生而为龙,神兽之首,比谁都敏感,比谁都,更怕痛。
  重断故作冷静地看着,心像被什么狠狠揪着,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难受。
  他弯起手腕,拿袖口下藏着的兵符去刺自己的掌心,来忍住被容千戟刺激的窒息感。
  施完此刑,重断又问了一次老龙王的下落。
  容千戟仍是那个回答。
  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回答完了,慢慢抬起头,从耳后的鳞片慢慢蔓延上了侧脸,浅色的,映射着天际霞光,整个人看起来如梦似幻,像是一触碰,便要化作了飞烟去。
  容千戟起不来身,只是跪坐在原地,捂住生了鳞片的侧颜。
  天地之间九万里,你我之间,十万里。
  那一万里,是有缘无份罢。
  ……
 
 
第八章 
  夜色澄鲜,月落潭空,龙床边锦帐梅花,开得正艳。
  容千戟入了龙池洗浴,着了沐浴长袍在身,赤脚入房,浑身水汽。
  他发现脚踝边也已逐渐开始长了鳞片,一块一块紧密挨着,金光闪闪。
  方才洗浴间不小心触到了角,痛得他咬破嘴唇,现下染得唇色殷红非常,铜镜一照,似比往日好了些许气色。
  他又哈一口气,扯了两瓣云雾扑上脸颊,慢慢揉散。
  耳边忽传来一声低吟,他一回头,又是那只白虎。
  慢慢地踱步入屋,乖巧伏地,吊着虎目瞧他。
  容千戟又哈一朵小云,推到白虎爪边,谁知这畜生不懂,奋力一挥爪,就给拍碎了。
  虎爪抬起瞬间,容千戟看到他爪上新现的血窟窿,像是被何种尖锐之物刺伤的。
  容千戟不知哪儿来的胆子,捉了那虎爪。
  端详一阵,慢慢坐下,指尖摸到自己的脚踝,捻起鳞片边缘。
  他猛地撕下一片,将那块龙鳞迅速贴上白虎前爪上的血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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