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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失联男票请签收[聊斋](聊斋同人)——顾辞山

时间:2018-05-04 10:26:00  作者:顾辞山
  26
  “奇迹”一词,意为极难做到的、不同寻常的事情。我觉着我在找到奇迹之前,要先把这双腿搭进去了。接连走了三四个时辰,一直从天明走到天黑,我和樘哥手中的灯笼,还是有眼力见儿的仆役在给王善民送灯笼时,顺带着拿给我俩的。
  在送灯笼的同时,那送灯笼的仆役还捎过来个消息——王雪晴,仍未被找到。
  那仆役说话时的话声不高,脸上也尽是疲色,我瞧着那仆役的模样,猜度着其他在外寻人的仆役,也该和这仆役差不多。
  找了这几天,大家都累了,也对寻人的事,不再抱有希望了。
  王善民拍拍那仆役的肩膀,让他先回府吃顿饭休息休息,等那仆役应下走出几步,王善民突又叫住了那个仆役。王善民走到那仆役的身边,小声问了句话,那仆役听着王善民的话,只摇了摇头以作回答。王善民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只挥手打发走了那人。
  趁王善民愁眉苦脸的往回走的档,我凑到樘哥的耳边,跟他重复了遍王善民的话。“王善民刚才是在问,王员外有没有把王雪晴失踪的事报官。”
  我重复完啧了一声,既想感叹封建礼教害死人,也想感慨这王员外也忒狠心,为了个名节,愣是能把亲生女儿失踪的事隐下这么久。两句话都没说出口,我就见本还因心中有事而步伐沉重的王善民,就跟看见了兔子的猎狗似的,向着北边狂奔而去。
  虽不知王善民看见了什么,但他这一跑,我和樘哥也跟着跑了过去。我仗着种族带来的夜视优势,往王善民奔往的方向一望,望见了个背着人飞跑的人。那人所背之人的衣料考究颜色鲜亮,同那人穿着的粗布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看着那就穿着来说,绝不可能会在一处的两个人,喘着粗气对樘哥喊道:“可能是王雪晴!”
  跑在最前面的王善民跑了段路,便从领跑落为了跟跑。而背着王雪晴的那人,就和脚下踩着风火轮一般,身上虽担着个人也没影响到他的速度。我扭头看了眼跟我和樘哥的距离越拉越大,眼见着要瞧不见影儿的王善民,一咬牙,变回了狐身。
  身形一变,速度登即就提了上去。越过跑在我身前半米处的樘哥,我一提速,硬是缩短了我同那人之间的距离。
  不知又跑了多久,等身后的脚步声、呼喊声全都不见,耳边仅剩下猎猎风声时,我与那人间,也只剩了一臂之遥。前面那人似是终于知了疲,脚下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我见势变回人形追在那人的后面,伸着胳膊想把王雪晴从那人的背上抢过来时,眼前的密林深草,蓦地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茫茫一片墨色江河,和一条仅能容下两只脚的窄路。
  我看着前方顿然驻足的那人,这才注意到他穿的那身粗布袍到底为何。
  妈的,道袍。
  27
  狐狸精追着个道士跑了大半宿,我觉着,我的故事能被选进年度蠢货集锦里去了。
  那道士停了片刻的脚,似乎就仅是为了把背着的王雪晴往上托一托。道士托完王雪晴后,又举步前行,只是这次,他用的是走的,而不是跑的。
  我看看无知无觉的趴在道士背上的王雪晴,再看看道士身上的一身道袍,决计,开溜。
  ……溜无可溜。
  回首来时的路,俱都变成了汪洋一片,我足下踏着的窄路,便是汪洋中唯一可以踏足的地方。而这窄路,起于我的脚下。
  翻涌着拍到窄路上的水花不似是假的,水花浸透了鞋袜,湿漉漉的触感被无比清晰的传递过来。我眺着看不到边际的黑水,实在是拿不准,我若是冒然一跳,是会跳出这道士搞的鬼,还是会被淹死在黑水之中。
  四下无光,却也不觉黑暗。道士不疾不徐的背着王雪晴走在前方,我盯着道士的背影看了许久,觉得为今之计,也只能跟着那个道士。
  运气好,便救下王雪晴免得樘哥再回魂到别人的身上。运气不好……大不了下一世见。
  想通之后,我迈开步子,远远的跟在了那道士的身后。
  若能变成狐狸,这条窄道兴许还算得上宽敞,但我试了几次,都未能变成狐形,便只得和走平衡木似的小心维持着平衡走在窄道上,生怕出师未捷身先死,事儿没干成先淹死。
  那道士似也不在意自己的身后跟了个人,仍按着先前的步速背着王雪晴前行。脚上的鞋袜湿了干干了湿,总带着点儿湿意冷冰冰的黏在脚上,令人不得舒服。
  几米开外的道士,就和在后脑勺上长了双眼睛一般,我快他快,我慢他慢。道士同我之间,始终维持着段未曾缩短也未曾拉长的距离。我盯着那道士托着王雪晴的两条胳膊,恍惚中看见了一条狗绳。狗绳的另一端,则系在我的脖子上。
  说来也怪,按理来说遇到天敌,怎么着也该是怕的,可我瞧着走在前面遛我的道士,却是一点儿惧意都提不起来。莫名的,便觉出那道士对我没有恶意。
  平衡维持了太久,维持的我这腿肚子都打着哆嗦的想转筋。实在是坚持不住,我步子一顿,止住了脚。前面的道士若有所感,亦是停下了步子,我看着纹丝不动的道士,放心的弯下腰,揉了几把小腿。
  我这一弯腰,才发现我走过的路都消失在黑水之中,窄路的起点,又到了我的脚下。
  “世间的路,并非有来便有回。”
  早先在狐仙家时听到的话忽又被我记了起来,我甩了甩头把那句神神叨叨的话甩出脑外,一起身,突发觉本该站在几丈开外的道士,竟然不见了。
  深不见底的黑水逐渐变浅,沧海转眼化为桑田,片片田埂栋栋屋舍从黑水中浮出,最终,无边黑水涌入一处,成了一口深井。
  环顾着周遭熟悉的景色,我讷讷的吐出了两个字,东昌。
  
 
    
第61章 农人
  28
  晨曦未明, 雾气氤氲。本还沉寂一片的村舍,忽被一声院门的开合声扰乱。我望着那扇不知被我开合过多少次的院门,知道此时将从那扇院门后走出的人, 会是谁。
  马佑樘似是刚睡醒没多久, 一双眼睛半睁半阖的看着路,面上带着的, 是少见的惺忪。一只木桶被马佑樘拎在手中,仔细看去, 便能看见那只成色明明还很新的木桶上, 已有了不少的磕碰痕迹。
  可惜了这么好的木桶。
  倚在临院院门上的那人的心绪被无比清晰的传递过来。我望着那站没站样的女装大佬, 看见了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
  ——王奕析。
  樘哥那夜在听蒲松龄说完《人妖》篇的真实剧情后,还曾异想天开的说蒲松龄听来的那个故事,会不会真的发生过, 就发生在我俩的身上。我当时一听一乐也就过去了,现在,看着抱臂往井边逛悠的王奕析,我才惊觉, 我和樘哥,或许真有个被我俩共同遗忘的上一周目。
  马佑樘将井绳系在木桶上,随手一投, 将木桶投进了井中。比之最后响起的那声木桶的落水声,倒有一声木桶与井壁磕碰时发出的闷响先响了起来。
  马佑樘听见那声闷响,半闭着的眼睛也不闭了,他探头往井中瞧了瞧, 再抬头时,脸上全是无奈。
  这败家子长的倒还不赖。
  王奕析一边腹诽着往马佑樘的身上贴标签,一边又忍不住心疼的嘬了嘬牙。瞧那模样,看着比木桶的主人还要心疼那只木桶些。
  马佑樘见木桶喝足了水,便摇着轱辘往上提桶。一路上提,木桶免不得又撞了几次井壁,王奕析听了几声闷响,干脆翻了个白眼一撸袖子,想替那败家子把桶提上来。不成想还未走近,系在木桶上的井绳率先罢了工。系着的活结一松,被碰出了半桶水的木桶直直的往下一沉,又掉进了井里。
  王奕析失笑的摇摇头,对着败家子的一张俊脸,说出句戏弄的话来。
  “水具落井,不吉利啊。”
  ——若早知会一语成谶,当初,便不多说那句话了。
  没头没尾的念头涌进脑中,我望着初次见面,便噼啪着擦出火花的两个人,没由来的,失了再往下看下去的力气。
  29
  时间仍在流逝,被旁观的两个人,仍继续演着他们的故事。
  马佑樘对王奕析的那张乌鸦嘴没显出什么不快,他将目光往自家的小院一望,道:“我去拿长钩,你……”
  “我从这儿等你。”王奕析敲敲井沿,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教你怎么打水。”
  马佑樘失笑的揉了下鼻子,也不反驳,只转身往家中走去。王奕析看着马佑樘脚下略显急促的步伐,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唇角勾到一半,王奕析的笑意却又淡了下去。一句“可惜”从王奕析的嘴中溜出,他仰着头吁出口气,再一低头,望见步履匆匆的朝自己走来的马佑樘,眼中,又染上了喜色。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马佑樘提着长钩续到井中,我看着马佑樘钩桶时的熟练动作,回想起我和樘哥第一次见面时,和这如出一辙的情形,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是掉了多少次桶,才炼出的技能?
  王奕析和我想到了一处却也没有说破,他递给马佑樘一个眼神,示意马佑樘把桶交给他。马佑樘会意,把桶放到了王奕析近前的井沿上,还捎带着又奉上了井绳。
  王奕析对这知情识趣的败家子满意的点点头,慢慢悠悠的系着井绳,显是想放慢动作,好让这败家子看的清楚一些。
  王奕析系到一半,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眸子一抬,对上了还未来得及将视线移开的马佑樘。王奕析轻笑着意有所指道:“看清楚了?”
  马佑樘被人抓了个现行也不尴尬,他平静的回望着王奕析,同样意有所指的回道:“还没有。”
  一记直球怎么被发出去的又被怎么回了过来,两人间,最先移开目光的,反倒是王奕析。我瞅着气势弱下来的王奕析,蹦出俩字来,输了。
  王奕析解开系了一半的井绳,又重新教了起来。这次,马佑樘的目光,终也老老实实的落到了王奕析的手间。只是……比起井绳,王奕析的那双手,倒承了更多的注目。
  系绳的速度由慢到快,王奕析急急的系好井绳,提着井绳将木桶往井中放。井绳放了一段,放不动了。王奕析一脸血的看着攥住井绳的马佑樘,问:“干什么?”
  “我来吧,我学会了。”
  有人抢着干活儿,王奕析也乐得清闲,然后,他就看见口口声声声称自己学会了如何放桶的败家子,拎着绳子一荡,又把桶荡到了井壁上。
  王奕析:……
  水灌了满桶,马佑樘摇着轱辘往上提桶,王奕析拦下马佑樘,皱着眉道:“这桶还晃着你就往上提,不又要磕了桶?”
  马佑樘闻此听话的等了片晌,终是合规合矩的,打了桶水上来。
  现下天已半亮,村人大都忙碌起来。王奕析心累的看着那好容易才被打上来的水,打了个哈欠,一伸懒腰往回走去。马佑樘跟在王奕析的身后,没话找话道:“你住在李妈家?”
  王奕析嗯了一声以作回应。马佑樘也不介意王奕析这半冷不热的态度,接着道:“李妈的柳罐编的很好。”
  王奕析听出了马佑樘的言外之意,扭头看向那只木桶,道:“你这木桶还能用很久。”
  马佑樘笑而不语,在王奕析临进院前,和王奕析道了声“再会”。王奕析伴着马佑樘的余音踏进了院中,脑中想的,全是那个败家子,怕不是个向往田园生活却又干啥啥不会弄啥啥不行的小少爷。
  马佑樘拎着似还带着王奕析的余温的木桶走进家门,脑中想的,是自己手上的木桶,也该到了坏的时候。
  30
  王奕析看着登门来买柳罐的马佑樘,悄悄的掐算着日子,掐算出了他与马佑樘上次见面时的时日——三日前。
  这才过了三天,那木桶就坏了?扯什么谎。
  王奕析嘟囔着坐在院子里绣手帕,装的和没注意到院中多了个大活人似的。但他想装,却也装不下去。李老太拿走王奕析膝上的针线簸箩,拉起王奕析,跟两人互相介绍了下彼此。
  败家子名为马佑樘,是今年年初时刚搬来的住户,就住在隔壁。而刺着绣的女装大佬,则叫王二喜,是个受不了公婆虐待跑出来的可怜人。
  马佑樘听完李老太的介绍,只避重就轻的赞了几句李老太收留王二喜的善举,但我瞧着他面上细微的变化,明白马佑樘此时对王奕析的身份已有了疑惑。
  马佑樘没再续着李老太的话题往下说,而是把话头一转,又转回了柳罐上。马佑樘问着柳罐的价钱,李老太却一直推拒不说,只道马佑樘帮他劈的那些柴,已够了几十只柳罐的价了。
  王奕析闻言,边拿回针线簸箩坐回原处,边打量着墙边码的整整齐齐的柴火堆。
  都是这败家子劈的?王奕析偷瞄着马佑樘的一双手,推翻早先对马佑樘的嗤笑,又换了副老妈子护崽儿的心态。
  这么好看的一双手,该是用来写字画画的,哪能干粗活儿。
  李老太在同马佑樘说话的间隙,看了眼利索的走针刺绣的王奕析,一看,就乐了。
  “喜姐儿,别绣了。你看看你绣的是什么。”
  被李老太一打岔,王奕析这才收回神,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绣布,看见了一只活灵活现的鸳鸟,和那鸳鸟旁边的一小片刺绣。
  绣的那一小片东西还未成形,但无论是从走针还是从配色上来看,若真将那片刺绣绣个齐全,绣出的,也绝不是顶灰眼白的鸯鸟。
  一只不到半的鸳鸟。
  王奕析看着绣布上的东西,拿过剪子想拆线重绣,一只手,却先他一步,拿走了绣布。正是王奕析方才,偷看了许久的手。
  马佑樘捧着绣布,道:“拆了多可惜。”
  “两只鸳鸟的图式可没人买。”李老太怕马佑樘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指着那只只绣了个羽冠的鸳鸟,解释道:“这可是只鸳鸟。”
  马佑樘摩挲着那片羽冠,忽而笑道:“我正好缺了块手帕,这帕子,就给我吧。”
  是日,马佑樘从李老太家走时,除了拿了只柳罐,怀中,还多了块手帕。田婉瞧着马佑樘拿回来的这两样东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家里的木桶又没坏,你拿个柳罐回来有什么用?”
  马佑樘被说的哑口无言,总不好说,他是为了去见上一面王奕析,才想出的蹩脚理由。田婉说完柳罐的事,又说起了那方绣着个一只不到半的鸳鸟的手帕。
  “既没绣完又绣错了,你这是被人蒙骗了?买了这么块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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